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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等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才松了一口气,想着原来自己也没那么差,便寻思着在开学的第一天给人家表个白,看还有没有机会能在一起。
烨风记得那天他可紧张了,还特地地打扮了一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全新的衣服,洗得发白的球鞋,手里还像模像样地拿着一封情书,那时候流行写情书给女孩子表白,说是字里行间最能表达出男孩子的态度和感情。
烨风现在想想,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当年是该有多纯。
他拿着情书递出去,那女孩儿却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说:“烨风,我们不可能的。”
是真没什么可能了,女孩儿那时候有了男朋友,只是他晚了一步表白。女孩儿当时解释,“自从上次闹翻了以后,还以为你和我就这样成为陌生人了呢,当时会躲避你,原因是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喜欢你,即使已经对你有了好感,可是不敢表达。再说在接下来日子里,你也没有理会过我了,我就以为……”
烨风叹一口气,真他妈该抽自己一大耳光,早在当初他拿出点儿气势出来,表个白,也就不会这样把青梅给弄丢了。
他忍不住提醒程简:“赶紧的,将嘉禾捞自己怀里来,错过这颗青梅,可就没别的了。”
程简抬起眸来,摸着手里的围巾,徐徐道:“没有别的,从来都只有她。”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他没有考虑过这一种结果。
只是现在他只能慢慢来,但是和多年以前不同,他知道自己闷,那些情话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尤其是在高三那一年,知道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心里就揪得紧紧的,但他就是做不了什么,只能远远观望,她和别人在一起时,言笑晏晏。那一年出那么多事,程简本是不知道的。一切都是碰巧的遇见,中午程简没回家,就趁着那段时间去嘉禾教室里逛了逛,却没想到在路过隔壁班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是易梦和另一个男生在谈论什么,他本无意探听,只因对话中提到“嘉禾”二字,他便在靠近窗口的那一处听了下来。
某些不为人知的交易与对话,穿透轻薄的空气,传入他的耳里。
眸色收敛,是深沉的暗黑。程简抿着嘴,无声地路过。
在次日的傍晚,夕阳沉沉如血,霞光划破天际,程简跟在那男孩后面,一步一步靠近,在离他只有一米的距离站定。
他面色淡淡,轻声问:“为什么要伤害她?”
男孩:“我伤害谁跟你有关系吗?”
话音刚落下。拳头也随之落下,程简力道不小,尽是朝着人体脆弱易受伤的地方下手,不一会儿那男孩便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但到底他也是受伤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成了熊猫眼。
“你宋小朗伤害谁都可以,唯独嘉禾不行。”他轻飘飘的丢出这么一句话,随后一走了之。
当时他能做的,也只有是这些了。
程简拿出手机,找到嘉禾的照片,小小的脸上带着烂漫的笑,笑得和月亮一样好看,弯弯的眼眸。他告诉自己不要心急,要慢慢来。
烨风啧啧,一颗吊死在青梅树上的男人。
陡然想起什么,烨风问:“你老头子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最近院里有一批申报去国外学习的项目,临床医学。烨风知道程简的拿手不在中医,只是他自己请求转到中医科,于是这么个人才就这样囤在那里了。所以对于这个申报的项目,院长是极其建议程简去,千万别浪费人才,但是程简没有给出答复,事情也就搁置了好几天。估计见着程简不大想去,院长便也一道儿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程爸。
程爸坚决同意,程简必须去,不然就别回来见他这个爹了,从来不听爹的话。
就在前天他还打算去的,可是昨天过去后,他不那么想去了,想多呆在她身边。
程简回:“不去了。”
烨风没出声,潜意识的就表明了他不赞同程简的这个决定,有如此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放在面前,学习就去学习呗,又不耽误你丫的追你的小青梅,就缓缓咯,自己刚才都说了缓缓的,这会儿倒是变得快。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是程爸来电,程简按下接听键。
程爸:“见面会弄得挺成功,祝贺你。”
他浅浅地恩了一声。
程爸:“见到嘉禾了吗?”
程简:“见到了。”
那头长长的安静一回,苍老而喑哑声音随着电流的流动,刺啦刺啦作响:“不去美国滨州医学院了吗?”
程简沉默,他知道对面的人还没有说完,还在酝酿着情绪。
“你听我一回劝,这次一定要去。你难道想留在W城当个一辈子的中医吗?那你当初学了那些临床医学干什么用的,那些不是让你白学的,而是让你再必要时刻学会救死扶伤,什么是救死扶伤你懂吗?是不是要让我向当年那样,跑去求嘉禾,让嘉禾劝你才会有用?孩子啊,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你得把握好分寸,拿捏好尺度,人就那么一辈子光景,不可能都是像你这么好运气,有着好机会偏偏不去。
你去了又能怎样,只不过是在距离上和嘉禾那孩子远了些,爸给你看好她,不让她给别人拐跑了,只留给我家儿子,好咯?”
程简答了一声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了。
“启程日期是什么时候”
烨风:“后天早晨九点。”
—
撑着腮帮子,嘉禾一只手拿着钥匙扣无力地甩着,眼神放空,没有焦距。
大脑里一段段的场景划过,像是在放一部冗长而无声的电影,而电影里的主人公赫然是她与程简。无尽贴近被放大的面颊,她可以瞧见程简浓密纤长的睫毛、颜色渐深的眼眸以及慢慢贴近的唇瓣。
那一刻,嘉禾几乎是不能思考,身体僵硬得不能动,眼睛却是惊诧地看着他,然后感受到他薄凉的嘴唇一点一点叫她卸下防备,软了下来,最后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了。
而她没能发觉,自己几乎是本能地闭上眼睛,靠近他,双手紧握成拳。
后来是听见似乎有拍照声,她才猛然醒悟,一把将他推开,跑远了才停歇下来,喘着大气,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忽然地铃声大作,将她从电影中惊醒,看都没看就接起电话,声音无力又轻微:“喂,找嘉禾什么事。”
那边一阵沉默,过了半晌才传来声音:“嘉禾,是我。”
轻缓低沉,徐徐道来。他总是这样,嘉禾觉得程简真的是一个闷葫芦。
她也学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回答一句“嗯。”
又不说话了,就好像这样很好玩一样,听着彼此间似有若无的呼吸,还要提着一颗心等待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论沉默,她比不过他,终究是心痒难耐,她想着说:要是没什么就挂了。
“想你。”声音是遥远而轻微,嘉禾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被搅和得如一团乱麻。
啪嗒,想不到说什么,她用力按下挂断键,脑袋埋在桌子上。嘴上喃喃:“有这么撩拨人的吗,仗着自己有一副好嗓子,好声音。这不公平。”
☆、念想(2)
飞机拖着长长的尾云划破长空,天空是一如既往的青蓝,冬天终于开始隐匿,退回了自己的蜗居。
嘉禾知道程简远赴离着江夏市有着几万公里的美帝时,手头上正在忙一个策划,她当场就走了神,最终被时代批了好几个小时,说是心不在肝儿上,连那么明显的细节都出现纰漏,被□□的时间虽长,倒也没说狠话。
她便更没往心里去,就抱着一堆文件发呆。
时代特意瞅了瞅,看来是彻底地魂飞天外了,他挥挥手,将嘉禾赶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她眼睛时不时地瞥向手机,开始后悔昨天不应该一气之下就将电话给挂了,没有挂掉的话指不定还可以说话说上个三两句,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上,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叮叮叮,有提示音响起,她动作迅速地就抓起手机,解锁。
是程简发的微博消息,一段录音。还配上了一张图片,万里晴空的蓝天,校门口有出入的学子,在照片的最左边的石柱上刻着一排硕大的英文字母,是美帝滨州医学院。
小心翼翼地点开那段录音,她将手机贴在耳边,金属质感的冰冷外壳有细微的震动。她听见程简略带疲惫的声音,哑哑的,但还是很好听。
他:“上午十一点到达,一切安好,勿念。”短短十几秒的安静,他才又吐出两字,“想你。”
又是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
她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一个电话就拨到了大洋彼岸去了。
直到电话被接通,那股热气还盘旋在大脑上空,她张嘴就是一句询问:“昨天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早知道就不矫情地挂电话了。
那边应该是在忙于办理入学资料的东西,程简和对方在用英语交谈,相当的流利,还是标准的伦敦音。嘉禾听着听着不免暗自咽下口水,将注意力转换到他们的对话上。她听了一会儿,发现一个字也没听懂……除了最后说的really thanks。
嘉禾试着问:“完了?”
程简轻声“恩”了一声。
嘉禾:“听见我刚才说的没?”
他:“嘉禾,我怕我会临时改变主意,选择留下来而不是我现在脚下所站着的地方。”
她又问,声音低而微弱,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呢喃,“那、那什么时候回来?”
没想过会是这么长的时间,嘉禾以为顶多就是去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算不得长,每天埋头工作,尽量让自己处于忙碌状态中,也就过去了。可是半年呢,半年的时间,嘉禾觉得并不好过,甚至于有些难熬。
情绪开始低落,她垂着眼眸,手一直在不停地扯桌上风信子的花瓣,直到原本完整的一朵花变成一株光秃秃的杆儿,她才停止对风信子的伤害。
她“噢”了一声,听起来满不在乎的语气,随后挂断电话。
嘟嘟嘟的断线声,程简望着屏幕上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心中动了动。突然地就想丢下一起的行李,回去,去她身边,将她拥在怀中,亲吻。
身旁的室友见他迟迟不动,退后一步,瞧了瞧屏幕,最后笑得一脸灿烂,“your girl friend ?So cute。”
关闭手机,他拖着行李箱走了几步才回答:“she’s the one I’m suppose to share my whole life with。 ”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对他竖起大拇指。
——
清明时节,没和往常一般,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因着天气一派晴朗,今年去上坟祭祖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嘉禾跟在嘉禾爸身后,穿过熙攘的人群,最终到达山顶的陵园。
烧香,敬酒,以及将其他的供养品放在墓碑前。随后做最后一项,磕头跪拜。
一项一项下来,也就花了十来分钟,接着往回赶。
却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一个熟人,徐晋书,大学时候同一个策划部门的人员,人长得挺帅气,性格也是属于开朗型。嘉禾在部门里与他共事三年,直到大四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这才断了联系。
嘉禾主动地向他打招呼:“徐晋书,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他也惊讶,看向嘉禾的同时,眼里难免又多了些惊艳,嘉禾比在大学时期无疑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他笑:“真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