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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见儿子只顾着抱媳妇,来下榻迎自己都不下,心里的火气更甚,她这几年当家做主,脾气自然是比从前大的多,她冷哼一声,大步走到贵妃榻前,厉声喝道:“皓儿,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你眼前就只有你媳妇么?”
陆书皓见沈倩如始终双眼紧闭,急的满头大汗,带着哭腔叫道:“娘,阿如晕过去了……”
陆夫人一听不由吓了一跳,冷声叫道:“胡说,好好的怎么会晕。春梅,帮大少爷叫醒大少奶奶。”
春梅心中暗自得意,她上前给陆书皓行了礼,故意用娇柔的语气说道:“大少爷,请把大少奶奶交给奴婢,奴婢一准能叫醒大少奶奶。”同时春梅眼儿直飞,向陆书皓送了一大捆秋天的菠菜。
岂料陆书皓连看都不看春梅一眼,只焦急的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只管在这里用。”
春梅见大少爷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心中很是忿忿,她直接怪到了沈倩如的头上,若不是那狐媚子迷惑大少爷,大少爷又岂会看不到她的好?
春梅只委屈的回头看向陆夫人,假做为难的说道:“夫人,大少爷这么抱着大少奶奶,奴婢不好动手。”
陆夫人脸色越沉,只喝道:“皓儿,你到底喝了什么迷汤,快放开你媳妇,让春梅叫醒她,娘还有话要问。”
陆书皓却是不肯松手,只问春梅道:“怎么叫醒大少奶奶?”
春梅心眼儿一转,便立刻恭敬的说道:“奴婢听说用针扎十指指尖和人中,能救醒晕过去的人。”
陆书皓勃然大怒,死死的瞪着春梅,那愤怒的眼神几乎要把春梅烧成灰。春梅吓得直哆嗦,求助的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冷冷道:“春梅说的没有错,来人,取针,叫醒大少奶奶,我还有话问她。”
陆书皓急了,一把抱紧沈倩如大叫道:“不许取针,针扎之苦阿如怎么受的住,我自会叫醒阿如。”陆书皓说完,便高声叫道:“采萍,采萍……”
折桂苑的下人在陆夫人进来的时候便已经命人看了起来,一个人都不许乱动,也不许传话,这就是为什么陆夫人能一直走到上房门前,命人把门撞开的原因。
采萍一听大少爷传唤,忙高声应道:“是……”,应完便对看管她们这些奴婢的妈妈说道:“王妈妈,大少爷传唤,奴婢不能不去啊!”
王妈妈略想了一下,大少爷的话她也不敢不听,说到底,这陆府是大少爷的天下,大少爷才是陆府真正的主人。她点点头,采萍感激的道了谢,便飞也似的冲进了上房。
陆书皓一看到采萍,便飞快的吩咐道:“去取冷水还有鼻烟。”
采萍忙取了冷水和鼻烟送过来,只见陆书皓用帕子醮了冷水轻拭沈倩如的脸,然后又用银挑子挖了一星儿鼻烟送到沈倩如的鼻端,那股直冲脑子的清凉辛辣果然刺激的沈倩如睁开了眼睛。
看到妻子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陆书皓别提有多心疼了,他忙温柔的扶沈倩如坐直,柔声说道:“阿如,娘来了。”
沈倩如惊的一颤,挣扎着便要下榻,她也不敢直视陆夫人,只紧张的说道:“媳妇不知道娘亲到来,不曾出迎,请娘亲恕罪。”
陆夫人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了,她坐在椅上,看着颤颤微微摇摇欲坠的儿媳妇,阴阳怪气的说道:“恕罪?哼,怕是要你恕我的罪吧!”
陆书皓此时也下榻趿了鞋子,因担心妻子,他的双手一直扶着沈倩如,而这一幕看在陆夫人眼中,那是既刺眼也扎心,自然跟着陆夫人来的那一票以当大少爷姨娘为奋斗目标的丫鬟,则恨不得这个占据了大少爷全部注意力的大少奶奶立刻死掉,她们心中的诅咒怨念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多过。
沈倩如哭了许久,身子很是酸软,一听婆婆的语气不对,她便知道自己和陆书皓犯了婆婆的大忌,沈倩如想跪下来,可是身子着实软的厉害,便向一旁歪去,陆书皓大惊,立刻伸手抱住他媳妇,才没让沈倩如摔着。
陆夫人见状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小狐媚子,如今当着我的面也敢如此放肆,看来不给你立立规矩是不行的。”
沈倩如慌忙推陆书皓,无力的说道:“夫君我没事,您放开我。”
陆书皓见状心中便有些不高兴,只说道:“阿如你身子虚的紧。”然后看向陆夫人道:“娘,让阿如坐着说话吧?”
陆夫人见儿子眼里只有媳妇没有娘,她来了这么久,竟连吩咐下人上茶都没有,心中更气。她却不想,所有的下人都被她拘了起来,怎么会有人沏茶,陆书皓是从来不打理这些事情的,他怎么会懂。
沈倩如倒是打理这些事情习惯了,她强自稳住自己的身体,急急说道:“夫君,妾身不碍的,您陪娘坐,妾身去给娘沏茶。”
陆夫人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那么一丝丝,她沉声道:“不必了,我这会子过来也不是吃茶的,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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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暗战
陆书皓一听娘亲质问自己的媳妇大半夜的嚎什么,这脸子可就撂了下来。此时的他对沈倩如充满了愧疚,连带着,陆书皓想起这几年来娘总是有意无意在自己的面前说沈倩如这不好那不好的,他心里对陆夫人的意见可就积了起来。
沈倩如方才痛哭一场,心中的郁结好歹散了一些,她强自定了定神,稳住自己的身子,低着头哀声说道:“回娘的话,媳妇想起那没缘的孩子,心中伤痛难忍,这才……”
陆夫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陆书皓一见,以为他的娘亲要为难沈倩如,便急切的说道:“娘,是儿子想到和那个孩子缘份太浅,心中难受,便和阿如说了几句,勾起她的伤心事,不怪阿如。”
陆夫人原本听沈倩如说是想孩子而哭,心里火气已经消了不少,毕竟她也是母亲,自然了解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原打算敲打沈倩如几句,就把今天这事儿抹过去算了。可是她一见儿子这么急吼吼的护着儿媳妇,心里便怎么都气不平,好不容易略略松动的脸上又紧绷了起来。
这算什么,她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么成了媳妇的人。都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原本陆书皓疏远了沈倩如,陆夫人心里还是很暗自高兴的,可是现在倒好,自从她儿媳妇死而复生之后,这儿子就象是魔障了一般,不独把个媳妇儿当成心尖子眼珠子,为了她还毫不留情的处置了一向受宠的小妾。陆夫人这会倒忘记了,处置小妾绮霞的命令可是她亲自下的。
若是任由宝贝儿子这么下去,那她在儿子心中还有地位么,在这个家里还有地位么?陆夫人心里明白的紧,儿子才是陆府真正的主人,她现在不过是替儿子看家罢了。说起来也算是她的儿子孝顺,要不然谁家成了亲的爷在父亲过世之后不当家的。可陆书皓却连提都没有提过此事。
已经尝到权利滋味的陆夫人自然不能让手中的权利白白溜走,她更不能让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成了媳妇的人,她绝不答应。
思及此处,陆夫人的眼神复又凌厉起来,她扫了沈倩如一眼,只见沈倩如身子轻颤,颇有娇弱不胜之态,她面上不施铅华,一头乌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一袭略显宽大的浅杏色暗纹棉绫寝衣把她衬的超逸脱俗,有种自然天成的美丽,陆夫人就算对沈倩如心中有各种怨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儿媳妇纤弱美丽,能最大程度的勾起男人的心。而男人,有不好色的么,看来要赶紧想办法才行!
“你伤心没了孩子之事也是人之常情,说起也是你命薄福浅,这孩子和你没有母子之缘,哭一哭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这动静也太大了些,这大年下的,你哭的一府不得安宁,这岂是为人媳为人妻之道,知道的是你伤心没了孩子,不知道的还不定以为是我这个婆婆怎么刻薄了你这个好儿媳妇,这话若是传到亲家老爷耳朵里,亲家老爷岂不又要拿皓儿做阀子,上回他被亲家老爷狠狠抽了一回,可是养了好久才养好的,你这做媳妇的不心疼,我这作娘亲的可心疼。况且这大年下的,若传出去可叫外人怎么想我们陆府,皓儿过了年要下场的,若是会所出去坏了皓儿的名声,谁可担的起?”陆夫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议,因此语气和缓,言辞却刻薄至极,句句话直戳沈倩如的肺管子,却让站在一旁的陆书皓一句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倩如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白日里的冷静聪明全回来了。沈倩如先不说话,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便双膝跪了下来,膝头传来的冰冷让沈倩如激灵灵的打了个大大的寒颤,然而沈倩如却完全不顾这份寒冷,只垂眸说道:“娘教训的是,儿媳不该因哀伤失去孩子而失了体统的大哭,儿媳错了,请娘责罚儿媳妇。爹爹若是知道此事责怪夫君,儿媳情愿替夫君受罚,夫君的名声体面也是儿媳的名声体面,若是因为媳妇伤心失去的孩子而伤了夫君的名声体面,儿媳百死莫赎,娘无论怎么责罚儿媳,儿媳都没有怨言,只要娘和夫君好,要儿媳怎样儿媳都愿意。”
沈倩如这么一说,陆夫人的脸色便更难看了,这算什么,明着是请罪,实际上是挑衅么?听听,这是多么伶俐的口齿,句句话在认错,却句句是在暗示错的人不是她沈倩如。这简直……简直要活活气死她。
陆夫还来不及发作,陆书皓便心疼的跪倒在媳妇的旁边,扶着妻子一直打颤的身体,心疼万分的说道:“娘,您错怪阿如了,本来什么事都没有,我们都安置了,是儿子提起这事,才和阿如一起伤心哀悼我们那没缘的孩子。就算这事传了出去,难道做父母的哀悼孩子也会让人嘲笑么,不会的!就算是岳父大人知道,也不会生气,岳父大人虽然为人端方,却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娘实在多虑了。”
陆书皓这明显护媳妇的行为气的陆夫人肝儿直颤,她指着陆书皓“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儿,春梅见陆夫人脸都气变了色,忙一边抚着陆夫人的背,忙对陆书皓说道:“大少爷,您别说了,夫人一听大少奶奶痛哭不止,心里急的什么似的,都已经歇下了还忙忙的赶过来,夫人刚才头疼的利害,都没有让奴婢来惊动大少爷,怕是吵着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休息,夫人心里可只有大少爷您一个人,您还这么不体谅夫人的心,便是奴婢看了,也只有心疼夫人的,您可是夫人的亲生骨肉啊!”
显然春梅这一番话极得陆夫人的心意,她脸色略缓和些的拍了拍春梅的手,摇摇头无力的说道:“唉,不说了,是我老背晦了,尽讨人嫌,罢了,你们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的,只别在吵的阖府上下不得安宁,你们不在乎,我还要这张老脸。”
说完,陆夫人起身便走了出去,陆书皓被春梅一番软语抢白抢白的很不高兴,他是大少爷,从来没有人这样说他,春梅不过就是个有点头脸的丫鬟,就有如此的胆子,简直是没有规矩透顶。
沈倩如见自己已经扳回的局面被春梅打破,心中对春梅更加加深了戒心,她见陆夫人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