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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睁开双眼,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一片,轻笑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不碍事的。”搁在以往,她不会管的,不过如今,她要消了它们。
如清接着又唤了声“夫人”,声音有些哽咽,想说什么却没再敢说出口。
沐浴完之后,江瑟裹着锦被,看着小几上的一堆瓷瓶,又望了望如清如澜,轻声道:“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如清如澜俩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垂首道:“是,夫人。”
俩人出了房门,见自家主子爷还守在门口,忙上前行礼。
李霁瞥了二人一眼,随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
太子妃有了身孕不久便把太子府的一干事务交由秦侧妃掌管,这也无可厚非。太子妃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个金贵的主儿,旁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府中的众人并未起疑。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太子妃身边服侍着的宫女梅香,已经消失了好几日了。
太子妃抚摸着日渐隆起的小腹,轻笑出声。这一胎定是个男胎,自小到大,她所希望的,从未落空过。只不过,那是在进太子府之前。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妃并未回头:“殿下,人找到了吗,或者说是尸首。”
太子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里,他看着太子妃红润的面孔,脸色沉了起来。
太子妃转身道:“江女官失踪,都是臣妾管教不严,一时间没觉察到梅香的心思,不过,梅香已赎了她的罪了。”梅香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责,命丧李霁之手。不过瞧着将军府那边的动静,李霁倒也没怎么把江瑟放在心上。人死了,连尸首都不寻么。
太子并不理会,闻若未闻。从始至终,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太子妃而已。
“本宫承诺过,自是不会废了你。”如果换了一人,太子妃早已一尸两命。阿霁顾及的,是他们俩人之间的那点情分。从此以后,他是君,而阿霁则是臣。
太子妃闻言轻哼一声,开口道:“殿下放心,臣妾自会尽自己的本分,安然地生下这个孩子。”那个江瑟也不过如此,一枚棋子而已,是她小题大做了。
俩人皆是所答非问,但都听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太子每日都会来此,他知道太子妃不喜孩子。但它是自己的骨肉,他会让它安然降生的。
父皇说的对,女人就只是女人而已,不能对之动情。有些人死了便是死了,不过死了也好,省的人时不时地惦念着。
不过今日据探子来报,她还活着,只不过是受了些伤。太子这几日沉在眉间的阴霾,刹那间消失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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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 江瑟看着小几上的一堆瓷瓶,慢慢地放下了锦被,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再加上较长时间不见日光的缘故,又比平常女子还要白些。但如今,胸前的这片瓷白般的肌肤上,鞭痕密布,看起来甚是可怖。江瑟觉得,这些鞭痕如若是落在寻常女子身上,早就厥过去了吧。
要是放在以往,她早就洗洗睡了,还操心这些东西干什么。可如今,她的身份早已发生变化。她是李霁的妻子,她也是一个女人。女为悦己者容,以往她不懂,现在她明白了。她也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李霁。
江瑟拧开瓷瓶,推开身上的锦被,细细地擦拭了起来。钱公公送给她的伤药,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擦拭完了腿上的伤痕,江瑟方觉察到床榻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瑟瑟,对不起。”看着江瑟身上的伤痕,李霁心疼不已。
江瑟闻声连忙扯过锦被,遮住自己近乎赤。裸的身子,口中惊呼道:“你……你怎么进来了?”看见他,她忽然觉得有些羞窘。
李霁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挨着床榻,径直扯开江瑟身上裹着的锦被,把脸凑近,沿着她的锁骨,顺着鞭痕,细细地描摹了起来。
李霁这一番动作不带丝毫情。欲,江瑟的脸却还是不争气地涨得通红。俩人的关系愈加亲密,她却越来越放不开。
江瑟轻轻推开李霁的脸,低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软。
李霁动作的一顿,抬起头来望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眼波柔和无比。过了片刻,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轻声道:“你在我这里,以后不许你再乱跑。”
李将军说起情话来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
江瑟闻言顿了顿,面上的笑意缓缓漾开开口轻声道:“李霁,我饿了。我想吃盐水牛肉、红油鸭子、雪菜黄鱼,还有鸽子汤。”江瑟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数了出来,她确实是饿了。
李霁难得深情款款一回,孰料自家媳妇不感动不说,脑子里竟还想着吃的。
“先上完药再用膳,不过你受了伤,还是用些清淡的为好。”李霁瞥了江瑟一眼,似笑非笑地轻声开口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江瑟脸颊憋得通红,躲进被子里偷偷笑了开去。
李霁一愣,随即嘴角微翘,心情好了不少。她可不是个轻易就会撒娇的姑娘,可是在他面前,常常不自觉地柔软娇俏了起来。对于这种转变,他很乐意见到。没有父兄,他便是她的依靠。
思及此,李霁心底一软,旋即伸手把人捞在怀中,循着樱唇,细细密密地吮吻了起来。初始是怕弄伤了她,不过现在他不打算忍了,过过瘾解解相思之苦也好。
“乖,待你的伤好些,你就是想吃龙肝凤髓,我也会想方设法为你寻得。”
几日不见,江瑟发现自家夫君的嘴上功夫长进了不少。
江瑟最终还是吃到了自己想吃的东西,不过都是用些素菜做的,只是口味偏清淡些,她一开始竟没有尝出来。
折腾一整天了,江瑟躺在床榻上又睡了过去,眼睛闭着都还能看出倦色。
李霁坐在床榻边凝视了半晌,伸手轻轻抚摸着江瑟的侧脸,又确认一遍她真的是回来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如清如澜二人一直守在门外,见李霁终于走了出来,忙向他屈膝行礼。
李霁脸色微沉,刚才的柔和早已消失殆尽,全身散发着一股肃冷之气。
“如若还有下次,定不会轻饶。”
如清如澜二人闻声立马跪倒在地,齐声道:“奴婢知罪,多谢将军不罚之恩。”如若再有下次,她们俩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
“爷,驸马爷在书房候着您呢。”李胜拱手禀告道。他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抬首瞧了李霁一眼,见自家主子爷脸上已没了前些日子笼罩着的阴郁之色,随即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京都城中,不久就会有人要遭殃了吧。
李霁轻声“嗯”了一声,旋即抬腿进了书房。
景崇钧在书房中续了第四杯茶时,终于是见着了正主李将军。不过,他都理解。
“魏勇的命,暂时还得留着,他背后的人恐怕不是太子妃。”景崇钧斜睨了李霁一眼,轻声开口道。
李霁闻言眉峰一蹙,随即舒展开,坐在太师椅上不发一言。
景崇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若是太子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何动机?魏勇,以往还真不知他的底细,难道是何贵妃的人?”太子妃深知李霁是太子的人,难道会傻傻地出手除去太子的人不成。
李霁微微垂首,低声道:“这事跟太子府没有半点干系,就照你说的,魏勇的命暂且留着。”他已经给太子留了一次脸面,放过太子妃蒋氏。从今往后,瑟瑟就不再是太子府的人了,她不欠太子的,不欠任何人的。
景崇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什么叫跟太子府没有半点干系,那太子妃的侍女梅香是怎么死的。想到此处,他脑中灵光一闪,霎时通晓了其中的关节。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将军夫人,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执,无非是为了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是太子还是李霁呢。
李霁可不管景崇钧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指尖轻敲着桌面开口道:“你再去查查魏勇的底细,不要放过一人。”远离沙场有些日子了,这双手持刀都有些生疏了。
对于李霁的使唤,景崇钧早已见怪不怪,点了点头道:“阿璃知晓了此事,明日想来看望江女官。”自家媳妇儿要来将军府,他得向李霁通告一声。
李霁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道:“江女官是何人,阿璃又是谁?”
景崇钧头皮一麻,不禁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公主媳妇儿最敬畏的所谓表哥。最终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嘴角含笑道:“阿璃想见见表嫂。”旁人都是夫唱妇随,他倒好,妇唱夫随。
“准了,不过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景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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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 “啪”的一声,何尚书把手中的册子往桌案上一甩,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口中喃喃自语:“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霁竟把他安插在朝中的棋子拔了近半,一想到这个结果,何尚书心中闪过一丝恐慌,身子不禁摊在太师椅中。
何尚书本是一个芝麻粒儿大的小官,因女儿偶得盛宠,成了当朝的贵妃娘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尚书的官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他本人也不是蠢人,再加上摸得清承武帝的心思,处处讨好卖乖,夹着尾巴做人,何家也日渐隆盛起来。
可权利是个容易使人上瘾的东西,一旦尝了个中滋味,就再也甩不开了。如若安王登上帝位,他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老……老爷,贵人到访。”何府管家连滚带爬地奔了进来。
何尚书闻言立马起身厉声道:“还不快请进来。”真是个没眼色的东西。
“是,是。”
管家忙不迭地应声间,身后进来位头戴帷帽的女子。
何尚书看清来人是谁时,心下大惊,连忙朝管家吩咐道:“今日谢绝见客,你亲自去门口守着,赶紧去。”
管家接着又忙不迭地奔了出去。
何尚书忙向来人拱手施礼道:“下官见过贵妃娘娘。”
何贵妃一把扯掉头上的帷帽,开口道:“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我今日前来,是为了阿珽和阿姝的婚事,这俩孩子的事,趁早办了吧。”
何尚书一时间有些错愕,开口道:“不是说要缓一缓吗?”
何贵妃疾声道:“不能再拖了!”不管阿珽愿不愿意,她只知道,只要把二人绑在一起,她便多了几分胜算。
何尚书听出何贵妃口气中的强硬,连忙开口回道:“好,好,我立马就着手准备。”何家一向依傍的,还不是他这个在宫中的贵妃娘娘,他一向听从何贵妃的指派,从来不敢有半分违逆。
何贵妃松了一口气:“王府、丁府和单府,都已表了态,誓和何家共进退。至于其他人,还请爹爹多多费力。”这是最近极顺利的一件事了,可魏勇自从上次传了消息过来,之后便没了半点音信。
何尚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娘娘放心,臣定不会令娘娘失望。”
何贵妃嗯了一声,面上现出疲色。她为阿珽劳心劳力,可他从来都不领情。说什么从未想过要当皇帝,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为她为何家着想。如若日后刘琚登基为帝,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
她今日冒着极大的风险出宫,也都是为了他啊。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