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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一回,你只要把被子拿出来晒晒,其他的都不用搭理了,干干净净的呢。”
“谢谢嫂子热心了。”海愿和曦回到那个小院子,就看到前院的樱桃树都开花了,也是粉红灿烂的一片,墙边的牵牛花虽然都干了,但却有几棵新芽从土里又冒了出来,估计再过不久也就可以爬蔓开花了。
推开门,屋里的一切还是和海愿走的时候一样,屋里果然很干净,而且一点霉味都没有,根本不像是久未住人的。海愿进屋,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心里的翻腾和激动就不必说了,但更多的也是安心和期盼。这里就是她的家,也是她和阿丑的家,她要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她的阿丑了。
“海愿啊,米和面我怕放坏了浪费都搬到我家给吃了,现在你回来了也不用特别买过,你这身子也重了不方便,干脆直接就去嫂子家里吃饭好了。”
“李嫂子真是客气了,我的你的有什么分别呢,我就去你家里吃了。”海愿回应着李嫂子的热情,看着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温馨。
“行了,那么远的路回来,你也累了,我们就不吵你休息了。大张把你的马车卸了套,但是怕你不会喂,就把马拉到他家去给你喂着。等你想用车了,就直接找他给你套车就行。”
“李嫂子,你正好帮我告诉他,马和车我都送他了,当初走的时候坐了他的小板车的,现在正好还他一辆。”海愿这才想起了还欠着大张一辆车呢,索性就将这车子赔给他了。反正京城那边雇车过来的时候,放下了好多的押金,算起来也够这一辆车前了。
“那我和他说去,不过这么大个人情呢,得他自己来和你道谢。”李嫂子说完就拉着小壮走了,其他的人都没有李嫂子和海愿熟,稍微客套了一下也都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海愿和曦两个人。
“曦,我想吃山坳里的红薯了,你去帮我挖点回来好不好?”海愿说完,曦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毕竟这里相对来说是安全的,所以曦离开一下倒是没有什么事。在曦准备出门的时候,海愿又叫住了她:“曦,你再帮我从林子里折一根树枝回来吧。要离果树上的枝条。”
“离果树上的?”曦不明白,当初海愿走的时候,就是要了这么一根枝条,现在怎么回来了还要?
“你别管了,挑壮实的树枝给我折一根就好,我有用。”
“好。”曦应了一声出去,海愿则是把屋里的被褥都翻腾了一下,看看果然干净也没有霉味,又去厨房烧上了一壶水,曦就回来了。
“主子,红薯,这是离果的枝条。”曦的一只手举着一根好大的枝条,虽然比不上当初钟离域折的那根桃树枝,不过也小不多少。只不过现在还只是有些绿叶,没有到开花结果的时候。
“好,这几床被褥你帮我抱到院子里晒晒吧,晚上你还是睡西屋。”海愿接过了离果枝条,又指指厨房,示意曦把红薯放下,就径直又去找了一只陶罐来,在里面盛上水,将那根枝条分成几枝,都插在了水里。
“主子,这样好看吗?”看着土褐色的陶罐里那几根长着小叶子的枝条,曦感觉这可是和花瓶与花的区别大多了,如果海愿要拿这个当花瓶欣赏,未免眼光太独到了吧。
“呃,这个不是为了好看的,是我用来栽培的。”海愿看看那陶罐,再看看曦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错了。
“那我去晒被子了。”曦的嘴角一抽,额头垂下了几条黑线,主子的思想她永远不懂。
看着曦那比较人性化的表情,而且再不是那么冷艳逼人的一张扑克脸,海愿由衷的笑了,看看自己插在瓶子里的离果枝条,用手把那些枝条又摆弄了几下,弄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是不错的造型,就华丽的放在了窗台上。虽然不能当花瓶和插花用,但摆着也给这间屋子增添了不少的新意嘛。
之后,海愿就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摆弄着之前买的那些小花布,一会儿比比这块,一会儿又比比那块。曦晒好了被子转身就看到海愿又不知道再摆弄什么,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主子这是干嘛?”
“做个娃娃,要比小丫那个好看的,送给宝宝。”海愿头都没有抬,随口说着,随即又问道:“你看哪几个颜色搭配在一起好看?也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用的颜色要注意了。如果是男孩,抱着个大红的娃娃好怪异吧。”
“呃……”曦有点无语了,只要是男孩,抱着个娃娃都怪异。
“就这样吧,感觉不错。”见曦不回答,海愿从里面挑出几块碎花的小布头,仔细的拼接着,用线缝着,做的十分的认真。
分割线
“域,你真是……”看着钟离域易容后的样子,穆子羽啧啧了几声,就再没有可以用来形容的词儿了。
“夜,你看呢?”钟离域没理穆子羽,而是从铜镜前面转过身来,让夜看看。
“主子易容的手法真是绝妙,足以以假乱真了。”夜上下的仔细打量了一下钟离域,点头赞着。
“嗯,走吧。寒那边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钟离域说完,就先一步的跃出了门口,飞身上墙,借着夜色的隐蔽往皇宫的方向奔去。而穆子羽和夜也紧随其后,都跳上了墙头。
皇宫入夜后就分外的安静起来,偌大的皇宫其实真正的主子也不过那么几个,而现在更是显得漆黑中透着紧张,好像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都隐藏着或是肮脏或是恐怖的事实,只是一直没有人去触碰而已。
而借着月色隐蔽的还有风情楼的一干高手,按照钟离域之前的吩咐,都悄悄的想凤秀宫的方向聚集过来,避开那些侍卫的耳目,找到各种的位置隐藏起来,等着那将要来袭的风暴和指令。
有一个身影从凤秀宫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黑纱蒙着的灯笼,沿着小径独自轻轻的走着,脚下的步子几乎没有和地面发出什么生意,但四周的寂静却透着些诡异,让那个身影也不禁感觉到了什么,走了一段路便停滞不前,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瑞皇后是入夜之后在自己寝宫的床上看到一枝桂花的,而那枝桂花代表着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只是这样的时候出现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她虽然知道那个人失踪了,也知道可能落入了对方的手里,但那个人是自己亲自下的手,又怎么还能送桂花来约自己呢?
而且今天晚上分外的安静,让瑞皇后的心里已经有了层层的防备。她之所以会出来不是因为她相信那个人会来,而是隐隐的感觉到这已经是决战的时刻了。但她却还是要停下再想一想,这一切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如果今晚来的是钟离域,那她可以安心的大叫出声,诬陷他逼宫造反;如果是那个所谓的风情楼楼主,自己手里的蚀骨钉也未必就能输给他,而且可以揭穿他根本就是假的,并且说出皇陵中另有其人,让他连楼主都做不成。
但如果真是那个人呢?难道他已经找到了千年蛊,把身上的蚀骨钉解了,现在要反咬自己一口吗?也不大可能,毕竟他和冷澈在一起这么多年,冷澈神智不清,把武功都交给了他,却没见冷澈将千年蛊的秘密透露一点,可见这个人能来的可能不大。
自认为想的通透了,瑞皇后才再次迈步,向着后面的那一片桂花林走去。到了林子外边,瑞皇后如往常一样,将手里的用黑纱蒙着的灯笼晃了晃,等着里面人的回信。
只是,过了良久,除了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之外,并没有人声或是脚步声传来。瑞皇后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灯笼又按照以前的暗号晃动了一次,却还是没有回音。
瑞皇后借着月光向桂花林里看过去,现在已经是春季,所以枝叶都长的繁茂了许多,只能透过枝桠间的空隙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形,却不动不说话,只是立在那里。
“什么人装神弄鬼,快些出来吧。”瑞皇后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将手里灯笼上蒙着的黑纱用力的扯了下去,那灯笼的光立刻亮了起来,照着周围的一切也清晰了不少。
见那个人形不答,瑞皇后提着灯笼直奔那个人形走了进去。而且越近,就越知道那不是皇陵里的那个人,因为这个人的身材分外的高大,而且并不消瘦,比皇陵中的那个男人不知道要健硕多少。
“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约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事?”瑞皇后在那个人的身后几步开外站定身形,大声的问着。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再要隐藏的必要了,只是没有提着灯笼的手却像是要拢头发一样的摸向了发髻间。
“是要取蚀骨钉吗?”那个高大的人形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有些许的苍老,但却十分的浑厚,可见其身体强健、壮硕的体型之外,更是一个内功高手。
“你怎么知道……”瑞皇后没有好奇,但确实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有想到对方不是之前她所猜想的任何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背影和声音却让瑞皇后有那么点熟悉,起码在很多年之前,似乎听到过这个人说话,也见到过这个人的背影。
“我不知道,就是因为我太多的不知道,所以我的儿子才都落入你手,一个神志不清,一个形同废人。”那个高大的身形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将身子慢慢的转了回来。
瑞皇后手里的灯笼微微一颤,随即慢慢的举高,照向了前面转过身来的那个人。那人长着一张并不苍老的脸,但从面相上看也有六、七十岁了,而且那张还算俊朗的面容更是让瑞皇后一惊,是他!
“怎么?多少年不见,小姑娘长大了,却不认识我了吗?”那个高壮的男子声音更加的洪亮,但却没有笑意,更不是要叙旧。
“虎翼,你真的还没死。”瑞皇后竟然没有半点的恭敬,直接叫出了天启国上一代皇帝的名字。
“你也知道我没有死,为什么还要害我儿子、害我的孙子?现在是不是想要连我的重孙也一起害死了?”虎翼的声音很大很大,大的好像整个桂花林的树叶都摇晃了一下。
“你的重孙?哪个是你的重孙?我只知道你有一对双生子的儿子,却偏要藏起一个在皇陵里;我只知道你还有五个孙子,却有一个是个废人;难道你说的是那个荡妇肚子里的种?”瑞皇后一笑,说的话也是难听至极,哪里还有半点皇后的尊荣。
“我要她死,不过就是因为她是一颗小棋子。但是这颗小棋子却要乱了我儿子的心。她逼的我儿子远走,让他继位的机会有渺茫了几分,我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让这天启国的江山易主啊。”瑞皇后冷冷一笑,那声音里也满是怨恨。
“你的儿子又何尝不是我的孙子,就是天启国的江山给了钏儿,也是钟离氏的正统,又有何不同?”虎翼的眼神微闪,不明白这个算是自己儿媳妇的女人抽的是什么风。
“是啊,他也是你的孙儿,却是我和你那个皇陵中见不得天日的儿子生的,所以将来他做了皇帝,你们天启国又哪有正统和颜面所言?”瑞皇后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要发笑起来,而且她也真的笑了,笑的很狂肆。
“钟离钏是……”虎翼的声音明显变了一下,但瑞皇后只顾笑着却没有发现,虎翼似乎是平静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就算如此,你偏要算计着把自己的儿子都害了,又是为了什么呢?你可是天启国的皇后啊!”
“我是皇后不假,可我这个皇后之位是怎么得来的?是我家破人亡才换来的吧。我父亲以死明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全你们天启国的名声,保全你虎翼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