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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皇甫欣轻轻的叹了口气,摸摸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出了咖啡店后皇甫欣紧了紧外套的领口,迎着冷冷的风和细密的雨丝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这几天一直打妈妈的电话,之前是不在服务区,后来又关机了,妈妈助理的电话也成了空号。天空中乌云渐渐密布,黑压压的像她的心一样沉重,心里满是担心的她淋着雨也忘记了躲避,电话一直在响,她也好像没听到一般,脱掉外套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或许真的太累了,真想就让自己这么睡去,这样就不会每天都回到这个冷清的家,老爸的事业虽然伟大,但是却让自己像个没有爸爸的单亲孩子一样长大,小的时候还好,至少妈妈还在身边,可后来妈妈也开始忙于工作,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几乎见不到面,皇甫欣又觉得自己的母亲是自私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悲伤怨恨,何彦华肯定不会想到自己那么担心她,要不然去了四川那么久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给自己打个电话,就这样想着想着眼前就坠入了黑暗。
等自己悠悠转醒了,确定自己还在自己的房间后,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想要起身却感到腿也沉沉的,一颗棕色头发的脑袋缓缓从松软的被子里抬起,蓬松的头发让原本就长得好看的林洋可爱的像小浣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皇甫欣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大男孩,总觉得他还和中学时候一样,一点没变,而自己却变了好多,想要摸摸自己的脸,另一只大手比她更快的抚上额头“幸好烧退了,我去给你盛碗粥。”
“还是先给我一杯水吧,洋洋。”林洋俯下身在她的脑袋上印上暖暖的一吻,然后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用小被给她盖起来,皇甫欣温顺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厨房盛粥的林洋,不自觉的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他,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林洋察觉到异样,将她拉到面前,紧紧的抱住这个瘦小的身体,耳边又是她昨夜的呢喃,原来以为她是快乐的却没察觉她内心的伤,自己心里比刀子割还要痛。“别哭了,先吃点东西,病才快好啊。”怀里的小脑袋只是微微动了动,细细的胳膊还是任性的环着自己的腰,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虽然自己很受用也很享受被她这么依赖,但想到她还在生病。“你这个笨小鱼,昨晚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你知道我多担心吗?”皇甫欣好像回忆起什么,立马松开林洋去翻找手机,果然有林洋的20多个未接来电,还有一个陌生号码,也没有归属地,也就没多想,因为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是何彦华在西部一个偏远的山村打来的,这也成了日后皇甫欣寻找母亲的唯一线索。
“洋洋,我想去西部找我妈。”当然也顺便找那个出柜的Eric,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林洋罢了。
林洋没有说话,就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何彦华的电话,要他好好照顾小鱼,当妈的对不起她,让小鱼别再找自己,就当自己已经死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挂了电话,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很严重,所以打算先瞒着皇甫欣。
“小鱼,我想你妈妈可能是因为公务耽搁了,在西部有些地区是没有信号的,再过两天她做完工作就会联系你的。别担心,难到你还不了解自己有个多么强悍的老妈么?她还是登山会的会长呢,那些困难难不倒她的。”林洋不愿去看她的眼睛,揉揉她的头发轻轻的把她带到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就告诉了她全部。
“笨小鱼,你怎么就没发现有人给你换了衣服呢?昨晚你的衣服都是湿濡濡的,我就帮你换了,顺便用热水帮你擦洗了一下,再顺便…”皇甫欣羞红了脸,用小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小鱼,我们生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孩好不好?”林洋垂下眼角,一排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波澜,皇甫欣觉得突然自己全身一下子就都燥热起来了,挣开林洋的怀抱,却因为慌张而被矮几绊倒,幸好被林洋一把拉住才没有摔倒在地,可是两个人却滚在了一起,皇甫欣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轻柔的吻就从眼角轻轻落下,细腻而温柔的唇划过脸颊,来到属于它的地方攻城掠地。纱帘微微飘动,掩住一室旖旎。这是唯有轻吻自己所爱的人才能品尝到的甜蜜;唯有抚摸自己所爱的人心才会得到的温柔;唯有真爱的人才能获得的肉体与灵魂的契合,享受无爱不欢的乐趣。
007,夜已降临
整个九月,雨似断未断下,缠绵的细雨总是让人觉得困乏。整个城市也笼罩在烟雾迷蒙中,城市的博大在于她能容忍的内容,每天发生的故事,不管是多新鲜,多陈旧,还是多有趣,多肮脏,它都能‘一视同仁’的一口吞下,在时间的消磨中慢慢被消化待尽。就像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口失踪案还是街闻巷知,议论纷纷,没过多久就会被大家遗忘。
距离何彦华失联已经25天了,皇甫欣整个人都垮了,只窝在自己的房间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公司因此给她放了长假,林洋索性辞了工作全天陪护她,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这天下午,天刚放晴。林洋看皇甫欣吃了药睡下了,打了电话给叶茹笑让她过来看着小鱼,自己去警局了解情况,根据警察多方调查,也查到她们最后是在某个城镇上了辆白色面包车,车上总共5人,司机,何彦华和她的助理,还有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6岁左右的小孩儿,据目击者口述,这辆车所去的方向是H镇和B镇的城镇方向,但目前为止整车人包括车子都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查不到一丝踪迹。
正在了解案情的林洋突然接道叶茹笑的电话说小鱼不见了,林洋心里暗觉不好,怕这丫头还在和自己赌气要一个人跑去西部了,赶紧让叶茹笑去了机场,自己则去了车站找。
这边皇甫欣听到林洋打了电话就出去了,自己随即也坐电梯下了楼,在大门口的时候脑袋一晃差点昏倒,门口执勤的保安正要过来询问,皇甫欣摇摇晃晃的想要躲开,因为她了解林洋是那样仔细的一个人,知道他可能是给保安打了招呼的,皇甫欣转过身假装往回走,保安跟了几步就停下来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黑影拦住了她,两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皇甫欣眼前一花就昏了过去。
直到车站最末一班车开走也没找到人的林洋,觉得自己身体快要炸开了,全身都在颤抖。叶茹笑那边也没有找到人,两人决定先回别墅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林洋打开所有房间的门却还是没有她的影子,正要绝望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立刻冲了出去,叶茹笑看着像发了疯一样的林洋,心里百般滋味。
林洋一把抱住‘失而复得’的小鱼,久久不愿放手,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就那么哭了,皇甫欣任由林洋这么抱着,悠悠开口:“他回来了。”林洋这才将她放开,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说谁?谁回来了?”
皇甫欣的眼睛里空洞没有色彩,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方,却也听到有人在问,似乎在回答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陈默,陈默回来了,他说他要带我离开,他要帮我去找爸爸妈妈。”大吃了一惊的林洋才发现她身上披了一件不属于他的男士外套。从来好脾气的他怒火中烧,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外套,使劲抛出去,在这九月的夜里,雾气还是冰冷的冻结着所有活在空气里的事物,一如此刻寒凉的心。
“你说,他在哪儿?他要是敢带你去任何地方,我一定杀了他。”已经失控的林洋猛烈的摇晃着破布娃娃一样的小鱼,叶茹笑见情况不对,立刻拉开他将小鱼护在怀里,“林洋,你是不是该冷静一点儿,小鱼现在都这个样子了,陈默他又能做什么?他又怎么可能带走她。”渐渐冷静下来的林洋,一把将小鱼拽进怀里,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消失了。他这样爱的患得患失终究是这段爱情裂缝的开始。
在何彦华失联第45天,也许上天觉得就这样的惩罚还不够,所以才要一一拿走她身边属于她的一切,她曾经有个完整的家,不错的家境,很爱她的男朋友,最要好的闺蜜,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她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这些全部失去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10月27号皇甫瑞森一行的飞机在非洲战乱区上空不幸坠毁,遇难者的骨灰将被移送回国。
在皇甫瑞森的葬礼上,皇甫欣一改往日的颓靡,冷清的立在墓前,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无关。来向遗体告别的人里大多都是皇甫欣并不认识的社会各界人士,但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虽然戴镜但皇甫欣还是认出她来,她就是商界名媛楚天玉,几天前在整理父亲遗物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早就有了其他的女人,所以自己的妈妈才会那么痛恨这个家,以至于离开这么久都不回来,皇甫欣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变得满腔怒火,拽紧的拳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释放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幸好这个女人没有多留一分钟。
细密的雨丝安慰着墓地的每一个灵魂,死去灵魂在安息,活着的灵魂将继续忍受煎熬。这座城市的天还在下雨,一刻也没有想停下来,人们开始变得焦躁,在这时间的长河里,有太多的灵魂需要安息。
------题外话------
皇甫欣的小名就叫小鱼,可能在之后的文文里,我们都会用她的小名啦。
008,线索(上)
在皇甫瑞森出事前,也就是何彦华失联第30天,警方通过林洋之前提供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何彦华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在云南某个偏僻的小村庄,因为地理位置偏僻,这里的条件很艰苦,那部电话也是方圆十里的唯一一部座机,电话的主人也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唯一一家卖杂货的货郎。云南警方已经对附近几个村庄展开搜查,此时那辆白色面包车却出现在了甘孜阿坝一带,据调查,面包车司机是在送货去四川时,恰好被何彦华雇佣,当时给了他一千块,只是要他一直往云南方向开,但要绕道走,在经过贵州w镇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就下车了,这么一来排除了司机的嫌疑,难道线索到这儿就真的断了么?警方进一步讨论并提出疑问:他们四人下车的地方和最后一通电话的地方相聚几百公里,下车的时间是9月12号晚22:05,电话是9月13日晚18:35打出去的,在这段时间里何彦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要和林洋说那些貌似诀别的话?警方猜测,并不排除何彦华自导自演了这次失踪案,可是她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一时间这个案件搁浅,唯一能做的竟是等待。
自从上次小鱼不见了一次后,林洋就彻底搬到了她家,叶茹欣好不容易被林洋劝住没有把整个家搬过来,还是拉了6个行李箱,全都是各式各样的衣物鞋帽,还好小鱼家的更衣室比较大。有了他们的陪伴,小鱼的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在林洋的鼓励下,自己也开始冷静的处理身边的事,其实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妈妈的失踪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她必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林洋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就算对他乱发脾气也不管用。
初冬来临,整个城市依然繁荣也涌动着黑暗的欲望,停止不了的喧嚣充斥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只有那片属于魂灵的墓地能让活着的人有片刻安宁。
海湾墓地在这个寂静的寒冬,眺望着被烟幕遮盖的城市,一湾海水更像是隔断生与死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