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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前一世过年的今日、现在,自个在干嘛?好似合宴散去,多吃了酒,没丫鬟管她。她孤零零的,延着李府那弯弯曲曲的前廊,眼饧耳热的走,不晓得路怎这般的长,走也走不到尽头。
便扶着抱柱想歇会,就听一边窗棂里,是状元郎与小玉倌痴痴低低的调笑声。
后来她怎么就回了房,上了床榻,已然记不得了。
最近不晓得为何,前尘好些事都渐渐模糊远去,恶梦也做得少了。
是否再过些年,这些蒙在自个身上的烟尘终归被风拂去,一丝不剩,如真这般,那该有多好。
突然听得门开帘动,有刻意放低的脚步声,是夫君回来了。
。。。。。。。。。
周振威怕扰到玉翘困觉,轻手轻脚的脱靴褪去衣袍,这才上了榻,盖过锦褥子,头沾枕,便见小娘子侧身面对着他,脸儿红扑扑的,目光炯炯。
沉沉低笑,一把将娘子香软的身子搂入怀里,嘬了口小红唇,才问:“这般晚了,怎还不睡?等我不成?”
自作多情!玉翘哪肯承认,被他冰凉的大掌触着肌肤,打了个噤,嗔道:“外边冷,也不晓得让铁柱来房里拿件大氅去披。”
“园里烧了一堆松柴,火旺的很,倒不觉得冷。”他见着小娘子在自个怀里,蠕啊动啊,寻着惯常舒服的地,这才安静下来,如只懒猫儿般,眼看着要睡去了。心里又疼又溺,嘴里却道:“我们爷们在院里放爆竹烟火,人家媳妇都在跟前陪着,就你,躲在房里不出来。”
他身上有松木的燃香味。玉翘轻嗅着,慵软着声:“你晓得我怕冷不是?离了你,这被褥子我都焐不热。不过你若是遣人来唤我去,我定会去的。”
听了这话,忙伸腿去将小娘子的腿勾曲至腰腹上,大手攥住嫩纤的小脚尖,蜷起捂在掌心里,果然沁凉如玉,倒把方说的话忘了,只把脚儿捏了又揉。
“轻点。。。。。。!”脚心那可是百筋之|穴,哪经这般弄。玉翘只觉浑身酥麻,挣了挣,手劲大着呢!捶他一下:“热得很,还不松开。”
“你这脚怎生的这般小,软糯一团肉。”周振威凑她耳边打趣:“有点像今抱那娃的感觉,好似劲大些,就会碎了般。”
想着这人素日镇定冷端,那会却被个娃儿,惹得额上起汗,想笑怕他不自在,摒得好辛苦。
周振威似想起什么,蹙眉道:“今我在马行街办案,瞧遇见了谁,方雨沐,她还特上前来与我行礼。”
玉翘不笑了,只看着他眼:“她怎在那里?与你说了什么?”
周振威瞧方才还温顺的猫儿瞬间炸开了毛,忍不住叹气,小醋坛子,还掂记着那点过往,如今男婚女嫁,各不相安,她还放不下什么?
便道:“马行街是条药道,瞧着跟她身后的丫头提着几包药串!”
“她病了?”玉翘轻问,一入李家深似海,那是个没有暖的去处。呆得久了,不死也是半个废人。
“不是,气色好的很。”周振威摇头:“听她说怀了身子,买些补药来调养。”
“她有娃了?!”玉翘唬了一跳,脑中顿时乱如杂絮,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呢!
怔忡间,听周振威继续道:“前些时候,有人私底下传,李大人有龙阳之爱,哪成想,现夫人有了喜,谣言倒不攻而破!”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舍
玉翘立在院落门前,碧秀撑着油纸伞,雪仍漫天坠,好不清冷。
“去房里等还不一样?何苦在这里受冻。”周振威自背后将她身子往怀里揽,摸摸手,虽握着小暖炉,手心是热的,手背却还凉。
“边姑娘同我感情好。。。。。。。。”瞟眼瞧着路过的婆子,斜着往这边望,有些羞,挣着他的怀:“你离我远点,人来人往的,不晓得又要怎么私底下编排我。”
周振威不嫌事大的朝她冻红的小脸颊,使劲的嘬一口,看着小娘子蹙眉喊疼,满意的笑:“让她们说去,爷这辈子就是疼你不够。”
嗔他一眼,却淌着蜜意。
石子漫路人影绰绰,一抹绯色终显梅白之间,离得近了,边晓曼那乌溜溜的黑眼珠,分外灵动的朝她瞅。
玉翘撩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至她跟前,伸手就去搂颈子,边晓曼也不示弱,两人抱在一起,说不出的欢喜。
“那是你的夫君?晏京府少尹周大人?”边晓曼凑近玉翘耳边,低低的问,眼儿却把周振威上上下下兴奋的打量。
方才她远远的,就瞧见这雪天里最美的景。
晏京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置年时,女人要穿红衣裳,男人得着石青色。
玉翘姐姐把红衣裳穿得鲜艳欲滴,尖小脸儿莹润嫣巧,身后的男人虎背熊腰,站得剽悍挺拔,那般自然的,石青色大氅罩住桃粉纤身,大掌把一抹柳腰遮掩,连那脸上“嗞”的一声嘬响,她都听的爱意分明。
这让边晓曼觉得新鲜。她的爹爹对娘亲总淡淡的,哥哥嫂嫂刚结了亲,在人面前最多拉拉手,或凑一块语焉不详的说几话就分开。哪象玉翘姐姐和周大人这样,又亲又抱的,恩爱的要把人融了般。
玉翘拉着边晓曼至周振威身边:“这是右都御史边大人的二女儿边姑娘。”
又指着他,看向边晓曼道,抿嘴笑:“这是周大人。”
“她的夫君。”周振威眼微睐,一字一顿。小娘子把他介绍的含含糊糊,他不满意。
“哦,是姐夫!”边晓曼天真娇憨,喊得个脆生生,俯身即见礼。
周振威回一揖,一声姐夫叫得他心情舒畅,直起身子,抬手将玉翘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沉声道:“今宫里太合殿正旦朝会,文武百官陪侍,如若回得晚了,莫要等我。”
语毕,朝边晓曼微颌首,即转身,走的英姿甚伟。
“姐夫真是极好,又忒般疼人,玉翘姐姐好福气。”边晓曼眼眸闪亮的艳羡。
“好什么好!人前装的,背地里坏得很。”一嘴的嫌弃。
惯会口是心非,周振威蠕蠕唇角,脚步未停。
昨晚是谁紧搂着他的颈,嘴里嚷着让他再坏一些的,现又不认了。
。。。。。。。。
边晓曼挽着玉翘的手进门去,只见院内中央雪已扫尽,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来,两边种着苍松翠柏,数株红梅半含半开,俏丽异常。旁略有些矮山假石,也多被积雪覆掩,瞧不出真面目。一排五间房,扇窗缕雕梅兰竹菊纹样,似重新油饰过,明亮亮的黄。
采芙早已打起帘子,她二人进入房内,屋里烧着火盆,一股子暖热混着甜幽幽的熏香味儿扑面而来,倒底是年轻夫妇的房,墙悬宝剑锋利,弯弓强猛,但一溜眼,那石榴香帐内,还摆着叠了半的红锦肚兜,微露牡丹花一瓣。但觉粗犷中尽显男人凛冽,却又杂着小女子诸多柔媚风情。
正四处打量,凌素已斟上两瓷白碗茶,滚滚的,又端了几碟子甜糯软香的热糕,摆在桌上。玉翘拉她净手后,坐桌沿边,轻笑:“昨晓得你要来,我亲手做的糕,还新鲜的很,都是你爱吃的,快尝尝。”
拈块梅花蜜糕,边晓曼边吃边道:“姐姐的手艺愈发了得,竟比祥福食铺的点心还要好。”
“那你多吃些,临走时再带个食盒回去。”玉翘喜欢她天真不做作的性子。
自前次在皇上行宫一别,也半载未见,两人嘀嘀咕咕聊得欢快,哪个相熟的闺房旧友嫁了,京城如今流行什么妆面,哪家裁缝铺子新来师傅制的衣好,都是些八卦闲话,小女儿心性,说的乐此不疲。
边晓曼似想到什么,期期艾艾道:“姐姐大概不晓得,有个同姐夫相关的人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直说就好,卖甚么关子。”玉翘执壶,替她将碗中茶水添了一道。
“就是早前被姐夫退婚的方家小姐方雨沐,现嫁了状元郎的李夫人。前两日他家中摆宴,我随了父亲去。”边晓曼歪头看她:“那晚听闻姐夫也在的。”
原来如此!还说谎哄她在马行街买药偶遇,竟学会骗人了!玉翘心一缩,抿着唇问:“嗯,听到啥好玩的事了?”
“一点不好玩,听了置气。”边晓曼嘟唇闷闷道:“那日宴上,李家老太太说方雨沐肚里有了喜,请宫里太医至府里诊了好几回脉呢!现将她当个宝般伺候着。然后那李大人就问姐夫,都成亲一年有余,怎姐姐还未有动静?姐夫还未答话,有个好事的就说李大人,你还不知道呢,周夫人身子天生亏损,长年服用虎狼之药,是无法生养子嗣的。否则,哪轮得到嫁给姐夫。一干众人皆笑,父亲也笑,我还拧了他手背一下。”
“你姐夫怎么回的?”玉翘眉眼神情愈发淡了。
边晓曼啧啧道:“姐夫说得此娘子,夫复何求!子嗣皆天定,并不强求。说得旁人没话讲。”一脸儿敬羡。
松口气,玉翘却又心沉甸甸的。
还在想李延年那样的,怎可能孕育子嗣呢。怕是为了辟龙阳之好的谣,搞得假谋,他与方雨沐那般心思刁钻的人,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却未曾想,是真的腹中有了骨血。
与周振威成亲后,才晓得床闱之事,原不是自已以前所想。男人女人紧密连的不漏一丝缝儿,那腹胯抵撞间猛烈的滋味,热**涌炙烫的滋味,实让人失魂蚀骨,欢乐的直想淌泪。
那不是前一世时,与李延年寥寥几次床第这间,敷衍草草可比。
即便这样,方雨沐依然有了喜,而自已,近日里才吃避子的丸药,往数日夜夜未曾得空,却依旧腹中落落。
难不成,自个真的不能子嗣?
第二百七十五章 试探
“姐姐脸色怎忒般难看?”边晓曼想了想,大抵有些烈性的女子,听得背后取笑不能生养子嗣,心里总是酸涩闷苦的吧!顿觉自个真是多了嘴,不由就满脸的歉然。
瞧出她的惴惴不安,玉翘忙岔开话笑道:“过完年你便及笄,可许配给哪户人家?”
一抹红染上颊腮,边晓曼羞赦得很,声音低的需仔细听:“是督察院御使陈靖府上的二少爷。自幼就订的亲,父亲说等四月清明前,便把亲事给办掉。“
“呀!你怎不早同我讲。”玉翘嗔怪地戳她的额,又算算日子,估摸着说:“两床龙凤被,两条鸳鸯单及枕面儿,紧赶赶应能制出来,算我送你的嫁妆礼。不枉我们姐妹情谊一场。”
玉翘的针指绣工,那灵巧劲,在晏京城谁人不晓呢。
一干众人巴巴等着周振威不穿官袍时,要把寻常衣裳精绣的纹饰看个仔细,好回去在自个衣上临摹,皆因实在别致。
边晓曼今个来,也怀揣着这番心思,聊了半日,晓得玉翘在周家掌家理事,一刻不得闲,溜至唇边的话想吐又咽,竟是诉不出口。
现玉翘体贴的自个说出来,她顿时欢喜的跟个什么似的。
看她汪汪黑眸眨巴,脸儿跟杏子般绒绒的,透着不谙世事的清澈。
这是个没心眼的姑娘,才会在前一世,目睹着自已被拘羁、遭喝骂、甚或发配,一直倾囊相帮,不离不弃。
忍不住拉她的手问:“听旁人提起过陈二少爷,长得俊,性子也开朗,喜爱交朋结友。往往这样的,讲得不好听,就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尽交些狐朋狗友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