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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想着总是要随他去山东赴任,是要寻个合适的人接替,更况近日总是懒懒馋馋的,什么都提不起劲,倒也欣然应许,图个轻松自在。
再过十数日就要离京,周振威不要她操心,只命丫鬟帮衬他打点行装,捯饬出几大樟木箱来。
玉翘偷偷瞄过,皆是夫君一人的衣物书籍剑器等。她不死心的将自个衣裳趁乱放进去,没隔两日,即瞅着被翻出来,叠整齐的摆放橱柜里。
心里顿如明镜,这是要把她丢在周府不管,自个独去上任的节奏呢!
气闷的很,偏就不显露出来,还是对着周振威如常的笑靥如花,更狠的折腾他,总变着法,夜里要吃炒香的榛子榧子或者糖渍的柿膏儿,鹅梨条等小零嘴,小厮买的不要,偏要他特特亲自去买才吃,后来他特特买回来也不吃了,只顾自的背过身装睡。
没几日,周振威眼底即起青痕暗影,是被她硬生生磨的,却可怪,依旧一点脾气也没有,那胸怀宽宏大量的,都要包天了!
愈这样,玉翘就愈烦躁,定是觉得亏欠她,才这样百般的俯低做小,把她宠溺的容忍。
才不需要他容忍,只想知他什么时候跟她摊牌,为何不带她走。什么都不说,就自个妄做决定,那她也不要心疼他!
南笙携着帐册来寻玉翘,正值午时,见她在桌前吃饭呢!逐靠她边坐,桌上一溜,菜里皆是红的绿的椒儿,鲜鲜辣辣的味直冲鼻子。
却见玉翘胃口忒好,这挟挟那拣拣,让碧秀给舀了碗鲜红的汤,咕嘟咕嘟就喝见了底,还是意犹未尽,咂着唇,又让碧秀给添一碗。
南笙吓了一跳,关切道:“瞧这红油辣汤的,你咋喝的下去,小心把肚肠作弄坏了。”
碧秀抿着唇笑:“三奶奶不知,姑爷晓得最近小姐味刁,要吃酸辣口,就去寻夏侯寅公子讨来的做法,听说南边喜用番柿调酸汤来煨鲜鱼,味好又是暖肚肠的,小姐果然爱吃的很。”她顿了顿,道:“姑爷好本事,小姐无论想要什么,他都能弄得来。”
“是呢!四弟从前是个粗糙又清冷的性子,连府中小媳妇、娇姨娘都不吝多看一眼,谁成想这娶了娘子,倒底就不一样,竟学会如何疼人了。”南笙打趣,带着羡。
玉翘撇撇嘴,突然一口都不想吃了,哪怕红盈盈的汤热腾腾冒着酸味儿,肚里馋虫被勾挠的心慌不已,就是不吃!
怏怏的端起茶水漱口,忍不住呕了声,忙用帕子掩住唇。
南笙神色微变。
府里皆知四奶奶被虎狼之药折损过身子,是不能生养子嗣的。所以眼见着她身子日渐柔曲妖娆,只当是被男人疼的太过,并不做它想。
南笙最近常与玉翘待一块,又是有娃的过来人,直觉得不对劲儿。
今日暖,玉翘只穿一件柿子红荔色薄绸袄,不知是小了或怎样,紧绷绷裹着身子,那胸前两团圆翘翘的,竟比往日胀了不少,又看脸色来得鲜妍明媚,下巴尖儿都娇了。还嗜酸喜辣个不够。。。。。。。!
忍不得蹙眉:“弟妹月事多久未来了?看你这模样,倒像是有了身子,不如请大夫来瞧瞧。”
玉翘一怔,怎见她的人,都问这话呢!逐摇头笑道:“月事刚来过,不过就是来的少,隔两日便又来些。”
“你呀竟不懂!”南笙凑近她,神神密密的:“初怀上身子,常会见点红,或房事太烈,也易见红,你想想是否来点就没了?”
玉翘脸红了红,不期然目光与碧秀相撞,见她没来由的局促闪躲,心中一凛,就不把她放过。
“碧秀,我那日晕着从相府送回,听说请过胡大夫来问脉,他可有说过什么?”声不自觉就带着股子严厉。
碧秀额起薄汗,说起话来也汗津津的:“那日我与采芙离的远。。。。。。。未曾听到说过什么,姑爷应是最明白的。”
“好,真好!”玉翘颌首,眸光一闪,这丫头平素老实坦荡,最不擅扯谎,瞧这模样,定是有事将她欺瞒!
。。。。。。。。
打发走三奶奶,碧秀端了盘白糖糍糕,拉着采芙壮胆,掀帘进房来,就见小姐正坐在桌边,抻着腰默默。
走近前眼一瞟,心里暗暗喊糟,那桌上摆着小姐的药盒子,已打开盖,里还有两颗乌漆抹黑的丸药未吃完,嵌在底。小姐挖出颗,颠来颠去的看。
“碧秀。。。。。。!”玉翘突然缓缓唤她,又抬眼将采芙扫了扫,语气不轻亦不重:“堂嫂说我怀上了!你俩说可有趣,我每日里按时吃药,这药里有什么你们都明白,怎会怀上呢!一定不会的。”
采芙战战兢兢不响,碧秀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话:“可是药铺子里配错了药?这样的事也偶有的。”
赶情她都是知道的!
玉翘眼神冷冷在碧秀脸上梭巡,半晌,崩着声问:“碧秀话里意思,好似我已怀上!采芙,你去把上回为我问脉的胡大夫请来,我要当面问他!”
少顷,又语含警诫:“如若问出些什么,你们知晓却不曾讲与我听的,休怪我对你俩无情!”
“小姐恕罪!”碧秀、采芙晓得事大,索性“扑通”就跪在她的跟前。
“大夫如何说的?”玉翘阴沉着声问。
采芙瞧小姐难得动怒,心里慌怕,老实回话:“大夫说小姐是喜脉!”
“那为何不早同我讲?只把我瞒?”
采芙嚅嚅叫着屈:“还未来得及告诉小姐,姑爷便把我俩叫去训斥,说早知道丸药的事。只让我俩守口如瓶,暂不让小姐得知已有喜脉。”
玉翘咬着牙,手颤抖地去抚尚且平坦的小腹,怪不得,近日红绡暖榻内,夫君总将她这里摸了又揉,亲了又啄。怪不得她脾气、口味都这般古怪,怪不得他把她依着顺着宠上了天,怪不是他不要带她去上任,怪不得呵!
“采芙,你现就把丸药带去药铺子,看可还是原先的那颗。”玉翘将药盒递到采芙手里,又补上一句:“我今就要准信!”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君心欺心(3)
三月春乍暖又寒,好似人思绪捉摸不透,一忽儿乐了,一忽儿又恼。
周振威天黑才回,掀帘入房,只见玉翘偎在床沿边儿,半垂着头做针线,松松挽了个髻,柿子红绸袄,月白绫裙,身段柔婉,阑珊烛影衬得她安静又温良。
不过他知道这是假象,如若真的安静又温良,这会早甜笑着迎前过来,而不是此时,连眼都懒的抬一下。
娘子有些日不给他好脸色了,要么一径把他推拒,要么含沙射影说些话把他讽弄,听夏侯寅讲,初怀肚的小妇人爱瞎琢磨,喜欢耍性子!他便释然。
“路过龙津桥陈记铺子,买了煎鹌子,味香的很,快来尝尝。”周振威噙着笑,眼神皆是暖意:“这般晚就莫在绣了,伤眼睛。”
“要你管!”说话没头没脑的冲,暗暗抿了抿唇,津涎满舌,这肚里的娃,才喂过酸汤,怎闻着味儿又闹,好生的馋!
周振威走到她跟前坐下,好脾气的问:“谁惹你了?我去罚她!”抚她的发,手又挠过娇软小腰,不落痕迹量了量,腹有些鼓,里头的小东西似乎长了点。
玉翘推开他的手,肃着脸站起,独独一人复又坐在桌前,看着红烛劈驳爆花,有味鼻间缭绕,瞥一眼煎鹌子,油滋滋亮汪汪,趁热吃可十足的香!
等采芙端着铜盆水进来伺候洗漱,一油纸包的煎鹌子只余着残骨,玉翘意犹未尽的吮咂指上遗的酱汁,心里把自已讨厌,一溜眼,瞟见周振威不知何时站在离不远处,唇边皆是得逞的笑,他现是起着劲想着法子,要把自个肚里这团肉,让他肆意的长。
不瞧他不理他,沉默的洗漱,由着采芙伺候着换了身花青衫裤,爬上拔步床拽过锦被子,面朝里把自个裹紧。听到帘儿外隐隐有男声问询,有采芙低语,这人委实精明,才一会功夫,就把自个看透。
便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似先挑了烛,眼前顿时光影黯淡下来。身后床榻颠了颠,他高壮健实,压的床嘎吱响了声。
周振威凑过来亲了亲玉翘的颊,见她懒懒未动,只当她最近嗜睡,沾枕便着。
逐也不扰,有什么事,等明日晨里,她半醒半困,哼哼唧唧娇着时,是最好哄的,又乖又听话。那时他说什么,娘子都会听进心里去。
玉翘左等右等,房里寂寂,一会耳边竟是周振威的呼息,沉稳又平静。
不敢置信的睁大眸子,已等他解释好些日了,他怎能如此淡定,再知她已全盘晓得他的阴谋诡计后?!不解释不瞒骗,就这般泰泰然然的欲要睡去!
一咬唇瓣儿,玉翘索性转过身子,周振威侧着,除眼下有些发青,下颚短短硬硬的胡渣也参差冒出。听着娘子窸窣动静,他睁开眼,正对上玉翘的眼,倔倔的,却偏软软偎进他怀里,手抚上他下颚,有一下没一下触着。
“平时一沾枕就困的,怎现却睡不着?”抓住她使坏的指尖,搁到唇边啄吻。
玉翘语气淡淡:“白日里睡多了,你今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人影。”
“去订制马车,晏京离山东遥远,跋山涉水的,定要选个宽敞结实又舒适的。”
听了这话,玉翘只觉胸口有簇火苗蹭的燃了,抽回手,突然去搂男人的腰,嫣红的唇将赤着的胸膛湿舔:“你要走了,不晓得何时回来,总得喂饱我,给我留个念想才成。”说着,手才擦过绸裤,那里已鼓胀了一大块。这般阳刚血气的男人,往昔能忍,是没尝过女人的味,成亲后夜里得空便要嚼肉吞骨的,早晓得这事的玄妙处,瞧,才轻一挑拨,他就控制不住,更况日后自个不在的夜夜,只怕前世那个最爱的便要现影。
把娘子手一攥,周振威浑身炽热,咬牙抑下喘,粗嘎道:“你这身骨弱,等养实了好好疼你个够。”养实,是把肚里的娃养实吧!亏他说的出口。
气得浑身打颤,索性一股脑坐起,恨声把他斥责:“周振威,我是看错了你,你怎能对我做如此下作的事。”
周振威也坐起,皱着眉拿过自个的袍子,不顾她挣扎,一径裹严实,沉道:“虽春至,夜里依旧寒,你现在身子有孕,受不得凉!”
“有孕?你终舍得说出来了?”玉翘侧身从枕下摸出药盒,打开给他看:“你怎能将我的药全换掉,却吱都不吱一声,再外怎么用手段我不管,怎能玩心计将自个枕边人瞒骗!”突得就想起前一世,李延年给自已下的那些套。心里顿如死灰:“早知你这般龌龊,我就不该嫁你。”
周振威听到这,到底忍不下去,眉眼一冷,话中多凛冽:“娘子此话可笑,我何曾将药换过!这药盒及丸药是孙大夫那日替你把脉后,精心制的,旨在替你调息养身。你可好,把那丸药一口未吃也就罢,却换成不能生养的丸药,怕我晓得,竟做成一模一式的。当我看不出么?孙大夫的丸药总是要裹一层金箔纸的。可你这没有!”讲完,只觉薄凉,又道:“我只是把丸药物置原位,说白了,换药的是你才对!你就这么不想有我的子嗣?”
心里有伤痕,一开始是怕这段感情不长久,怕多牵扯,所以怕怀。
后被男人宠溺的不行,爱上他,解下芥蒂,想生,可时局又变,踌躇着不敢怀。
只想着等风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