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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容掀起帘进了鸾凤殿,回禀李公公有事来奏。
曹皇后正坐在梳妆柜前,知兰姑姑已替她卸了满头珠翠,用篦子将乌发细细打理。
“让他进来吧!”语气颇平静,双肩却不易察觉的抖颤。知兰手微顿,并不言语,拿过支碧玉簪子,替她挽成松松的发髻。
李公公并未跪拜,只俯了俯身,声尖利而抑扬:“皇上才批完奏折,请皇后娘娘前去侍寝!”
曹皇后接过颐容捧上的碧玉带盖茶碗,慢慢吃了口,竟洒了些在衣上,蹙眉道:“皇上知晓臣妾身体欠安,只恐无力侍寝。”
“皇上请皇后娘娘择一个送去!”李公公似早有预料,那方话罢,此已接上。
曹皇后默默,抬眼看向颐容,淡道:“皇上问本宫讨要过你几次,你替本宫去吧!伺候的周到,少不得你的好处!”
颐容面色苍白,眼中惊惶凄凄,猛朝她跪下,语带哽咽:“奴婢卑贱之身,只恐伺候不好皇上,恳请皇后娘娘另择她人!”
半晌,只听幽然叹息,颐容抬头,曹皇后已起身朝床榻而去,耳边响起李公公欲哭似笑的声:“颐容,能伺寝皇上,那可是你天大的福气,请………吧!”
天崩地裂,如堕地狱!
作者话:顾武和碧秀故事总结:一个莽汉把个女子已弯了的人生硬生生给掰直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赶赴沧州(3)
斜垂细雨,密洒轻笼,屋里烛烟一脉袅袅。
虽薄窗已透进青光,却不碍一娓蜜合帐子内,嗯呀的娇语轻喃,时而还有男人粗嗄的低笑声。
今不用如往日般,一早就得起来急着赶路,且又天阴落着雨。人的精神便愈发懒散,赖在褥被里不想动。
周振威正贴俯在那雪白俏挺的小肚皮上,用耳细细的听,小西瓜似的圆圆鼓鼓,粗砺长指摁一记,不似从前软的无边,现有些微弹,突得那地方浅浅蠕动,糙唇忙跟上眷恋的啄亲,棱角粗硬的面庞皆是柔情,哪有半点平日里肃冷的模样。
他下颚的粗茬把细嫩的肤磨蹭的痒痛,可讨厌,让他隔着内衫弄都不肯,非要掀起来,咬着唇便把卷起的衣角往下拉,迫他松开,男人哪肯,还没尽兴呢,轻抓着她的手把衣边往上捋,一来二去你阻我挡,男人稍一使力,那丝绸布料反撩的更高,露了半圆坠满半朵红花。
孕了肚的小妇人,哪哪都是丰美润泽,处处皆是甜香四溢。
男人便受不了,眼眸深邃处,狂燃烈火渐炽,面上欲念横生。
昨都疲累,沾枕便困,沉沉一夜过去,现精神抖擞的很,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又是年纪轻轻的小夫妇,你温柔妩媚,我阳刚武猛,四目痴痴相凝,心中一计较,大手断然去了不该去的去处。
“痛。。。。。。!”突得蹙眉咬唇,握拳打他,用脚尖儿踢他,并没用劲儿,颊腮漾的笑,跟淌蜜般。
“装,没见过你这般爱装的。”周振威别有用心的把指给她看,玉翘瞄一瞄,未及反应。却见他含进口里咂。。。。。。。
脸上的热可以煎熟一只鸡蛋!捞起枕朝他脸上扔,非要这般臊她么!这坏痞子,仗着她孕了肚,怎么羞人怎么来。
“等日后回去了,非把你那些个邪书给烧了。”嘴里恨恨,纤长腿儿却自发搭上他的肩,不想看他得逞的模样,用红绢帕子掩了面。
“铁柱带了些春画儿来,尽兴后就拿来给你烧。就怕你到时舍不得。。。。。。。!”男人呼喘瞬间粗重,故吱故吱的诡秘声儿,清脆又响,听的人脸红又羞耻。
玉翘素手摸索着锦被角儿,拽过将两人紧贴的身子覆住,碧秀几个在门外呢,能挡点是点。
“不专心,看怎么收拾你。。。。。。。!”
褥被底一方之地,狭窄仄逼,彼此气息忽深忽浅,缠绕的渐渐浓稠,瞬间搅得,恨不能两人贴俯成一个。
。。。。。。。
碧秀和春紫坐在门外,对面椅上还搁着一铜盆热水,已微凉。
原是要伺候小姐洗漱的,隐约听里头传来姑爷的低笑,一时半会倒不得进去。
两人便望着屋檐,翘起的青灰瓦片洇着湿,雨点顺着沿边滴答滴答。
不知从哪踱来只大白猫,虎头虎脑的,咧嘴喵呜的唤,一纵身轻跃上椅,俯头舔舐盆里的水。
蹬蹬蹬。。。。。。。有人沿松木台阶儿踏来,脚步真重,客栈都似在摇。
“乖乖,碧秀,你快看来得可是顾镖头?”春紫一声惊呼,拿手扯碧秀的衣袖。
碧秀正逗大白猫呢,被她这嗓子叫,慢不经心的朝廊那这望,顿时瞠眼,怔得说不出话来。
顾武今不似平日里穿的随意,上身着苍青色短袍,下着同色绑腿裤,栗色麂皮靴。他本就身形同姑爷不相左右,这般一收拾,倒显得分外精神。这也罢了,竟然将虬髯给剃的干净,眉眼鼻唇总算明辨,青青的下颚意味苍茫,确原来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顾镖头原是长这样的啊!”春紫乌溜溜的眸子眨巴着打量,朝顾武招手,抿着嘴笑:“顾镖头,你不离身的那杆旱烟锅子藏哪呢?”
顾伍淡笑道:“跑镖路上尘土飞扬,哪有几个干净的人。这即要至沧州,和雇主会面交镖,总是要仪容修整,遵规守礼的。”顿了顿,话虽对着春紫说,眼却看着俯身逗猫的碧秀,那腰肢一弯,曲线如弓,好看!
便又道:“旱烟锅子有人嫌味重,此后就不抽了。”
“呀!谁这么大能耐,连顾镖头要听她的?”春紫是个聪颖灵活的姑娘,早瞧出面前两人暗流涌动,这话,便讲的二分真三分戏。
顾武正要笑答,却见碧秀猛抬头,不允他开口,同春紫急道:“一早让厨房蒸的枣泥糕,想必凉透了,你再去看看,重新再蒸热一回,小姐现身子经不得饿,说吃就要吃的。”
春紫瞧出她起了恼意,嗤笑了声,给顾武递个眼神,起身离开。
待那抹红影消失不见,碧秀板起面孔,看向顾武,皱眉把话问:“顾镖头话里有话,到底所为何意?”
顾武大敕敕坐在春紫那把椅上,挨她身旁,不依,自个搬椅旁边挪出一人宽来,这才停住。
这个别扭的小娘们!顾武摇头,伸手拎起大白猫后颈,提到一边放地上,撵它走。
这才正色道:“我顾武二十有五,曾娶过一房媳妇,是个病娘子,也就两年光景人便没了。后便开了广盛镖局,带着一帮弟兄接镖跑镖,这些年各种风雨皆历过,赚了些银子,养个娘子和几个娃不再话下。从不曾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自遇到碧秀后,心里却喜欢。知晓你爱干净,我今后便胡子不留,知晓你不爱闻旱烟叶子味,今后烟杆子就不抽,虽没周大人那般有本事,但比起疼娘子,老子也不输他半厘。”
惊觉说错了话,却也面不改色:“说粗话一时改不了,总是慢慢来。”
碧秀未曾想他竟一口气,把话就说的清楚明白。如若他遮遮掩掩,自个还得装傻蒙混,现却一点余地都不肯留。
她叹口气,不看顾武,只盯着抽了嫩枝的柳树随风轻曳,一只飞燕在雨中穿行,瞬间飞进了屋檐底,那有个鸟窝儿,暖和干燥。
顾武的话重重捶在碧秀的心上,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虽早过了婚配的年纪,却也有小女儿玲珑心思,能被人喜欢,并当着你面说的坦诚直率,总是心生暖意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赶赴沧州(4)
“我五岁入宫,跟在王皇后身边,皇后薨,才去新阳公主身边伺候。一晃十五年即过,宫中太后做寿,赦一批年长宫女出宫,原轮不到我,有个唤颐容的宫女给管事太监塞了银子,冒着死罪让我顶替她出宫。”碧秀说的很平静。
再看顾武凝神认真听着,逐继续道:“在皇宫里生存不易,主子明争暗斗,太监宫女受牵累,皆命为草芥。我与颐容互相扶持,彼此担念。她对我的喜欢,一如你口中的喜欢。”
“你可喜欢她?”顾武浓眉拧起,一错不错的盯着她面庞。
和个小娘们抢女人,讲出去,那帮弟兄大牙都要笑掉。
碧秀默默,只盯着细雨蒙蒙,一如她此时湿漉漉的心情,半晌才开了口:“我出得宫来,颐容仍在受苦。我与她已不是喜欢二字这般简单,她不出来一日,我便等她一日。顾镖头莫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顾武忽儿松了口气,抿紧唇瓣,突然不愿去逼她。
两人就这般安静淡然地坐着,不再说话,只盯着远处,见那柳绿了,花红了,黄莺儿唱了。
时光如能就此停伫,可好?!
才这般想,就有人来败兴。只听“嘎吱”一声,房门打开半扇,周振威赤着胸膛,正瞅见碧秀与顾武坐着发呆,顾武。。。。。。。。
他打量了下,这小子,看来是动了真格!
不由唇边浮起浅笑,却也淡然:“碧秀可进去伺候夫人洗漱。”
碧秀脸一红,忙端起铜盆,嚅嚅低回话:“这水凉了,我去重打盆热水来。”转身便朝台阶去,碎步走的飞快,那细挑儿背影倏得就不见。
顾武留恋的目光收回,却对上周振威饶有兴趣的眼眸。
“看什么看!”顾武神情有些挫败,手来回摩挲苍青下颚,嘴里却不饶人:“这都什么时辰了?周大人还在白日宣淫。周夫人肚如瓜儿,你也下得去手,当心把娃颠下来!”跑镖汉子平日里调笑皆是女人,言语放肆无忌,什么不晓得。
“那又如何,小心些就是。难不成同你一般做和尚?”周振威被娘子这块香肉喂的餍足,神清气爽的很,随意坐在碧秀那张椅上,凉风拂过他还犹自滚烫的胸膛,“舒服!”
顾武瞅一眼他精壮的上身,除了往日行军打仗遗留的伤痕外,尽是女人啮咬抓挠的痕迹,微红斑驳一片。
心沉了沉,说不羡慕那定是骗人。可让他去妓房找花娘寻欢,他虽糙,却不爱这种露水情爱。
想到碧秀,如若她能臣服自个身下,随他恣意爱宠,发散乱,脸酡红,修长腿儿夹着。。。。。。这般缠绵光景想想都动心。
“奶奶地,我就不信这个邪,碧秀这小娘们我要定了。”顾武啐一口,粗声道:“她哪是个磨镜,就是缺男人爱,看我怎么收拾她。”
“那顾镖头可得抓紧时间,三天后抵达沧州,我即要转道北上,日后可是见面寥寥。”周振威闲闲伸长腿,瞅着他,笑言提醒,对顾武这条汉子,他惜惜相惺,可看他受折磨,也深感乐趣。
。。。。。。
碧秀再捧着热水回转,却见廊前空荡荡的,仅两条长椅孤零萧索的在那摆着,人已散去,顾武的情话却似还在浮沉,如雨丝蒸腾的烟雾,忽得就扑上她的颊,心里有丝甜,渗着酸,无奈又迷茫,搅出说不清的滋味。
她推门进房,见玉翘正对着铜花镜篦发,春紫手肘搁在梳妆台上,托着腮嘀咕什么,小姐便轻轻笑。
碧秀有些做贼心虚,就觉得是在说她的事儿,脸红红的将铜盆搁在架上,立在那里,咬着唇有些无颜见人。
玉翘瞟她一眼,真是个多心的姑娘。让春紫伺候她洗漱,碧秀去收拾床榻。
这边洗漱好,春紫端了盆出去倒水。玉翘至桌边用勺舀着甜粥一口一口,眼儿却随着碧秀的动作窥她的神情。满床恩爱的痕迹,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