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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了一圈,却在后院的犄角旮旯寻得碧秀。只见她坐在石凳上,手中拈朵红花,一瓣瓣扯,一面黯然流泪。
听到响动,碧秀抬头一看,却是顾武,月色昏淡,神情有些模糊,不想让他笑话,忙起身来,紧着步就要离开。没走两步即被后头赶上的顾武挡住了去路。
是他说的关于颐容那些话,搅痛她的心,所以恨他,不想理他。
绕他边走,却总走不出魁梧身躯的阴影,她不信邪,拗性子硬着头皮捡空地向前。。。。。。。竟转了个圈,绕回石凳前。
顾武先失了耐性,突得站住,任由她往自个怀里扑,嗓音浑暗带着抹笑意:“就来与你问几句话,你何至于如见到鬼般躲?”
碧秀差点收不住步,男人身上阳刚气味直钻鼻息,心一怵,噙着泪哽着声,仰脸瞪他,直把狠心话讲:“我与顾镖头萍水相逢,语不合半句多,明日即分道扬镳,何苦还来轻薄作弄个弱女子。”
“轻薄作弄?甚是欢喜你,何来轻薄作弄。”顾武倒一点也不恼,小娘们身段虽高挑,却也只及他肩胛,额上一齐发帘下,眼眸湿漉漉的,那怒气也便没了怒气之戾,却招他疼软到骨子里。
“我只问你一句话!”顾武凝着她的眼,目光灼热似火:“你可要跟我走?”
碧秀蓦一顿,他颊有抹暗红,酒气亦熏然,索性把面孔扭开:“你醉的胡言乱语,我不要听。”趁机从他肩侧擦过,欲要溜走。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顾武岂容她逃,让她逃了,只怕真的就天涯两隔,再无关系。
突得攥住碧秀的手臂,不轻不重,却足让她惊呼着,锢进坚硬厚实的胸膛里。再带她一转,紧抵进廊柱阴影里,捏起柔美的小尖下巴,月光浸润上一弯唇,潋滟鲜红,忍不得凑近盯她细长的眸子:“你可要跟着爷去享福?”
一般地痞恶霸都是这般调戏良家女子的。碧秀咬着唇恨恨的扑腾,他便愈发使力压制,无声的你推我进间,两人已扭贴得满满当当,无丝毫空隙的余地,碧秀额上起了薄汗,喘息深浅难平。
“颐容成了皇帝的女人,你不用再等她。”顾武复又压着喉咙,声粗嘎地逼她:“可愿跟我走,像周夫人对周大人那般,给我生娃娃?”不提这个还好,他一提。。。。。。。
碧秀突觉有物蹭着她软弱腿间,让她纤长的腿儿抖颤无力,让她心里空空落落,有丝火苗嗖的点燃,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就不跟你走!”还是不允,声却透着娇嘘难抑:“你这个臭流氓,放开我!”
“嘴硬!我不能白担臭流氓的虚名。。。。。。!”话未尽,已迅雷不及掩耳,俯下头来,对准碧秀的唇,重重含咬住。
这小嘴儿说出的话总不招他喜欢,却无碍她甜美细嫩的味道,是个合他意的可人儿,诱他想尝个够。
“嗯。。。。。。”碧秀猝不及防就被他得了逞,怔了稍些,才觉那人把大舌伸进她嘴里搅混,颊腮顿时烫的要烧着,羞恼的使劲推他,踢他,掐他,却被他趁势逮住她的手,拉去环围住精壮腰身,再把她紧紧压靠在柱上,那男人躯体可是千锤百炼的坚硬,直迫的人喘不过气。
不晓得多久,顾武才微松开,气息还在彼此萦缠,额抵着额,却看透碧秀懵懂迷糊的眼神,轻笑,嗓音充满蛊惑:“都这样了,明就跟我走!”
明就跟他走。。。。。。脑中混沌。。。。。。颐容。。。。。。。。
突得将他狠狠一推,男人这次未反抗,依顺她,真被她推的后退两步,挑起浓眉看她肿胀的红唇。
“我不和你走,我不喜欢男人。。。。。。。!我要等颐容。”碧秀抖着唇,牙齿打颤,忙抬手捂住心口,“砰砰”跳的像打鼓。
顾武黑眸微觑,低哑着声:“胡说!明明就喜欢我亲你。颐容你最清楚,她这辈子都甭想出宫。”
“那我也不跟你走。”晓得顾武说的句句真相,可心里空落落的,索性不听不看不想,也不要这个男人。
顾武叹口气,默了半晌,才沉沉开口道:“我接了趟肥镖,来回三十日左右,给你辰光慢慢想,三十日后我去泉城找你,那时不管你愿否,我都要带你走。”
又从怀中掏出那块金灿明黄的令牌,上前硬塞进碧秀的手中:“这个给你保命,等我回来。”
蓦得把小红唇再狂烈的啄一口,抑下满怀不舍,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
玉翘觉得肚里怀得定是两猪崽,实打实的好吃。
这边才吃的饱,可回房里没半晌,又磨磨蹭蹭捱到桌边,把食盒掀开来,夹起虾饺,蘸着醋,一口又一口。
抬眼,就见整理卷宗的周振威,正瞄她,笑容戏谑,脸一红,讷讷转着话题:“碧秀那丫头去哪了?一晚儿都不见人影!”
“说不准已被顾镖头拐跑了。”周振威回眼看向泉城布局图,佛慧山,千佛山,一东一西,隔得倒远。
“才不会!”玉翘笃定摇头:“那丫头看着温柔和顺,却是个钻牛角尖的性子。”
话音才落呢,门轻轻推开,青缎白绫身影一闪,隐在玉翘一叹中。
读者的话:碧秀与顾武这一对写完了。结局放在番外了,你们喜欢这对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德城奇事
一早,薄雾满城,人影绰绰。
突得晨曦刺破苍穹,迷蒙渐散去,只听城门吱嘎拖着弯音儿顿开,人潮瞬间如流涌入,混着南腔北调,嘈杂喧闹的扑面而来。
却见城门一隅,七八人跨骑高头大马,护围住一辆崭新宽敞的乌漆马车,那银红洒花纱帘儿处,时放时掀,偶露女子展颜,四处寻着张望。
周振威与严正话别。恰此时,从远奔来个衣冠不整的小子,红脸汗面,气喘吁吁的回话:“顾爷寅时带镖队出了城,让小的同周大人说一声,他跑完这趟镖估摸三十余日,即去泉城寻周大人,并领回他的媳妇儿。”又嚅嚅歉道:“小的昨贪杯,一时睡过了头。。。。。。!”
话未完,周振威已利落的踏鞍上马,朝严正拱手作揖,即勒紧缰绳,低声咤喝,行骑最前。众侍卫其后跟随,仅留二人至马车押后。顿见烟尘凛凛,轱辘作响,一忽儿已洇没的无了踪影。
玉翘有些沉不住气,唤来押后的赵广辉,低语几句,这才放下帘,朝碧秀淡笑望去。可也会装,俯着头慢慢抠指甲盖儿,却忘了颈间那枚红,一看就是那糙汉不谙情事,没得轻重咬下的。
“顾镖头昨夜里就带镖队出城去,不晓得何时才能再见!”玉翘轻轻叹息,神情尽是看透千帆皆过的怅惘:“押镖也是个提命干的辛苦活计,风雨需无阻,路途艰险亦前行,一路还遭官府盘剥,贼盗惦记,时不闻的就有镖劫人亡的消息频传,愿顾镖头自求多福吧!”
“顾镖头押镖数年,又一身好武艺,谁人能奈何他?”碧秀睫毛触着齐额发帘儿,簇簇的抖颤。
不晓得怎地,如是往日,顾武他生或死,干她碧秀何事!她连眼都不会抬一下。
可昨晚儿,被他紧抵在廊柱上生死不能,柱子可硬,硌的她背脊生疼,只能往他胸膛上贴,却也是硬的,还烫得人浑身发软,直站不住,晕晕乎乎就被他亲了嘴,被他解了衣襟锦带,弄胀了胸前那白润红娇。现还痛得不得了。
这般想来就恼他,恨不得他去。。。。。。。可又怕提死字,真怕应验了,她该。。。。。。。如何是好?!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玉翘沉吟稍会,见碧秀不知何时,捏着块金灿明黄的令牌把玩,细看,不由惊道:“此令牌怎在你手中?你可知天下仅此一块,只要亮出,无人敢拦敢扰,更不得杀。顾镖头怎舍得把这保命的物什给了你?”
“我。。。。。。我不知有此首尾。”碧秀倾刻间脸色苍白起来,脑里闹哄哄的,心头一团儿乱,又气又急又后怕:“我要晓得是这般,打死也不要的。”那令牌摊在手心,却如火燃灼,留也是祸,想丢掉,却又不舍。
“给都给了,你就好好存着,日后莫辜负顾镖头的心意。”玉翘懒懒的说,打个呵欠,扫了眼赵素素,从坐进马车就没吱一声儿,管你们聊的再热呼,她皆充耳不闻。
玉翘眼皮发涩,马车摇啊晃的,摸摸隆起的腹部,晨起时娃儿和爹爹你亲我躲的玩闹过,现也乏了,卧在小肚里可乖,竟一动也不动。
岁月安好,时光便在玉翘昏沉里、碧秀忐忑中、混赵素素垂眸哀愁,杂春紫娇憨轻笑,静静淌啊淌,一忽儿,即驶进山东地界,离德城十里外。
。。。。。。。。
马车终停下,准备稍事休整,吃些干粮再前行。
玉翘被周振威揽抱下马车来,这日日皆要抱几回的,那娇满身段儿在手掌中份量渐沉,他玩笑的掂了掂,又弯唇凑近娘子,道声“好重”,醇厚嗓音却满含自得与欣喜。
讨厌!嗔他一眼,抓着健实手臂要下来,等脚跟落地站稳,突得就粉晕着脸低道:“我想要出恭。。。。。。。!”随肚子愈发挺翘,不晓得娃压到了何处,总是有溺意,怕耽搁众人行程,一直隐忍不发。现至歇息地,一松气下来,才觉已憋的难受。
周振威四处望望,指着远处一片竹林道:“那里郁郁葱葱的,还算僻静,我带你过去。”
“才不要!”夫妻虽暗夜房中,夜壶兜转几回,倒底黑灯瞎火,还算坦然。可现是青天白日,男女去了密林深处,旁人总能猜出所为何事!即便不管旁人,扒开裙儿露出白玉俏股,男人在旁看着你排污。秽,这可不比床榻恩爱好合那般春意撩人。
玉翘觉得有些羞耻,颊腮染上胭脂,一径推他走开:“我让碧秀和春紫随我去,她俩估计也要的。”
“好!你当心些,竹林里地湿泥滑,让碧秀把你搀牢,莫要摔着磕着。”周振威面色平静的交待,似没发觉她那点小心思。
玉翘轻轼吁口气,自忖嫁个粗线条的男人忒好,你再有千奇百怪的暗念,他一概耿直的想不到那里去,思到这,拉起他宽厚大掌亲亲,才乐滋滋的唤上碧秀和春紫,朝竹林方向而去。
盯着她们背影远去,周振威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小女人,都成婚这般久,肚里都揣上了娃,怎还如初嫁时那般怕羞的紧。哪会不懂她的心思,吃喝拉撒人之常事不是?且每晚娘子夜壶出恭几次,他本就是武将,耳聪目明更甚常人,早把那一俯一弯一起间,听瞧的清楚极了。他可一点不在意!
。。。。。。。。。。。。
“小姐,赵姑娘也想要方便么?”春紫朝后瞧瞧,好奇的问。玉翘回首,果然见赵素素一步一趋,扯出十数步距离,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可能吧!”玉翘漫不经心的答,自顾将四周打量,这竹林有些年头,根根长得高且直,密密森森遮得不见天日,前些时候定落过雨,阳光射不进来,土软泥潮,披着斑斑苍苔翠藓,再往深处望,黑蒙暗雾缭绕一片。
“碧秀,我们莫要进去,就在这边找个地儿方便就好。”玉翘叫住要往竹林里去的碧秀春紫。
却突然隐隐闻到一股味儿,从密林深处由远及近而来,初时略微带些泥土暗沼的臭,再就有些腥骚冲天,催的她呕一声欲吐。
第三百三十五章 德城奇事(2)
“碧秀,春紫,可有闻到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