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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威未显恼色,语气不轻亦不重:“这世间事,怪力神谈颇多,本院确从未得见,冯大人说的神乎其神,等本院一切安顿好,必跟随大人去亲眼一睹那天神圣颜。”
想见天神,得看你可有那条命!
冯起峰暗自腹诽,上前拱手笑道:“周大人刚至贵地,可好生休憩几日,再处理公务不迟!今下官已备下珍馐海错、摆上琼浆美液,特为大人接风。万请定要赏脸!”又低声补充:“有庆春院的花魁作陪,周大人定会喜欢!”
周振威身躯高大,眼眸清冷的俯睨痴肥矮小的冯起峰,沉默不语。
一股森寒之意渐起,冯起森竟莫名有些发怵,勉力笑道:“如若周大人不便。。。。。。!”
“未有甚么不便!冯大人深得本院心。”周振威收回视线,边朝城楼上轻扫,边沉声喝令:“回巡抚衙署!”
果断转身。冯起峰刹时调头朝城楼望去,眼神诡谲。
一支白翎羽箭瞬息射出,携雷霆之均,杀气腾腾的直朝周振威而来,不及反应,已离他背心近在咫尺。
有人低低惊叫一声。有人唇角笑容古怪。
谁也没看清倒底是怎么回事,那原本要刺穿周振威心脏的羽箭,竟被他一个反手攥住,健硕长腿蹬石起力,猛得腾空而起,同时即听尖锐口哨响起,有侍卫把一柄强弩凌空朝周振威头顶,狠劲掷去。
但见他倏得已稳健跨骑于马上,强弩抬手接过握紧,迅速架上那支白翎羽箭,粗声大喝,猛一夹马腹,顿时影如流电马似飞,只听嘶鸣长歌,暗风惊肃起,城楼上即刻重重跌下一人来,落进护城河中,背上犹见插一羽。
十数位侍卫看得热血沸腾,勒紧缰绳,让高头大马原地踢踏打圈,彼此笑容满面,互击掌高声叫好!
周大人还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即便他日坐朝堂断公案,这身手却更甚当年将军豪气时。
周振威朝冯起峰望去,嘴角似笑非笑,眼底浮游起鄙夷,话中尽显霸气之能:“我曾做过将军,斩将杀敌数年,区区一支羽箭岂奈我何!这帮侍卫亦身手了得,各位莫在妄想以石击卵,否则,休怪我冷酷无情。”
“是,周大人好身手,下官佩服!”冯起峰额上密汗满覆,背胛尽湿,脸色青红交错,说不出的胆颤心惊。
周振威冷哼一声,环扫四顾,城门前已可罗雀,除了缓行慢走的流民,其它闲人已消无踪迹。
。。。。。。。
菡萏潭北面,山东巡抚衙署。
周振威翻身下马,急去车舆寻娘子,却见她困得脸嫣粉粉的。
可是个听话的,让她不要掀轿帘就不掀,怕忍不住,索性就去梦周公。
“翘儿。。。。。。怎这样乖。。。。。快醒醒!”把娘子拦腰抱在怀里,周振威不管不顾,俯头只把那小嘴儿啄的润润的。
玉翘习惯去揽他的颈,星眸慵展,一时懵懂不知何处,被他亲的有些迷糊,也伸出舌去舔他的,一下一下。
突听得有男人声在嘀咕说话,还不是一个。
猛得受了惊吓,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便望见男人宽厚肩膀后,碧色天际大片火烧的彩霞,呀,光天化日之下呢!好不知羞。。。。。。。
讨厌!使劲捶他一下,急挣着下了地。
“嫂子醒了!”胡忌和另几个侍卫抱着马草从眼面前过,笑嘻嘻的打招呼。
“嗯。。。。。。醒了!”玉翘绞着帕子,脸红红的不敢看人。
“外头有风,嫂子刚睡醒,让周大人抱你进屋去!”赵广辉牵着一匹马路过,挺认真的关心。
“嗯。。。。。。我长着脚呢!”磨磨牙齿,嗓音却如芽糖,甜丝丝的。怎么腿莫名有些发软,使不上力。
乖娇的小女人!低着头难为情,心里还不知如何恼他!
周振威眸中闪过一抹柔情,低笑着伸手去揽她的腰。
不成想,却被她一个胳膊肘给捣开!
可坏,你不要脸皮,我还要呢!
。。。。。。
别别扭扭的,玉翘总算见着自个要住许久的地方。
面阔三间,进深冗长。顶由玻璃瓦片片叠层,下抱粗红柱四根显眼,落地隔扇连朱门红漆。
入眼皆是雕梁画柱,翘角飞檐间饰有吻兽,落日余晖温煦映照下,只觉流光溢彩,烁烁生辉。委实富丽奢华的很。
玉翘这会腿也不软了,由着周振威在后闲散的跟着。
碎步盈盈入内,即见一座高大的净面影壁,隔开东西两角门,从东角门入便是巡抚抚衙,公堂办案及官员见客之处。
西角门入即是巡抚女眷住所,三进院落,两进宿房,至后是花园,水榭画桥,假山蕉轩倒是一应俱有,但见苍木葱笼,时令花儿灼放,更有一处半月泉连至城外菡萏潭,泉岸阶台系有一叶扁舟。
玉翘思忖着月夜泛舟水面,与周郎在十里菡萏中穿行,怎是一番说不出的情调。
她欢喜这里,却又觉太过奢靡,转身看向周振威,默了默问他:“这巡抚衙署不晓得用去多少雪花银建成的!外头却是流民失所,百姓困苦难当,住在这里,身虽好,可心难安!”
“不怕!你我放心的住在此地!”周振威面色沉静,敛起笑意,眼含嘲弄道:“这是知府冯大人为自个建的,未曾想落了空,如今眼睁睁瞅着我住进来,这会心里不晓得怎么火烧急燎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巡抚显威
周振威即说放心大胆的住,玉翘是个听话的,便没了什么顾忌。
原照看衙署的旧仆皆是知府府里遣派而来,玉翘给了些银两,一个不留的打发了。
边琢磨着得尽快添些丫鬟仆子,又带碧秀春紫把房一间间看,商量着怎么安顿那十数人。
这将是她与周郎最温暖舒适的窝,不日后还会有两个乖呆的小娃儿,抻着白嫩嫩的小手小脚丫,在这里哇哇的哭,亦或咯咯的笑。
只要一想,唇角就弯弯,梨涡流淌着蜜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哥几个隐在侧廊马厩处喂马吃草料。时不时盯看那丰润的婉曲身段,揩一娓石榴红裙,带着两丫鬟,盈盈碾着小碎步。
明明就挺着个西瓜般的肚儿,怎比十五六的小闺女还惹人眼呢!
“嫂子真好看!“十七岁的季平还是个青涩小子,见惯边城泼辣爽直的娘们,看着这样的小美娘,分外新鲜,那脑里想什么就脱口而出。
嗯。。。。。。。。小子眼光不俗!众人戚戚然。
周振威敲他大脑门一记,虎眸微睐,噙着嘴角淡笑不语。
李晋看向他,摇头道:“周大人,嫂子在我们眼前来回晃,估摸着也有五六趟,这院子宽阔还绕,她那样的身子骨可别累着了。”
众人点头,齐齐看向周振威,怎一点都不懂疼人!
你们想怎样!周振威浓眉一蹙,冰冷冷的回瞪,瞪得个个别过眼神,皆敢怒不敢言。
这才朝不远那抹身影儿,粗嘎着声高声唤:“翘儿!”
但见小娘子顺音瞅来,怔了怔,同碧秀春紫交待几句,便拈着绢帕子沿着抄手游廊,乖乖的走来他跟前,问他可有何事?
有何事?周振威讲不上来,听着弟兄们夸她好看,又打心里敬她!说不自得那是假的,可一忽又想把她整个藏起来,不让别人瞧到她的好,怕觊觎。
就想她这样粉娇娇的仰头只看他,春水潋滟的眸子里只有他,直到天荒地老,他亦如是。
玉翘见众人寂寂不吭一声,周郎也是眼神幽暗暗的瞅她!
猛的醍醐灌顶,忙歉然道:“唉呀!我光顾着给你们安置房间,没注意天色这般晚,素素和着几个弟兄去采办米面肉菜,不晓得可曾回转?”
“他们已回多时,方才瞧到赵哥在一袋袋扛米。”胡忌嚷道。
众人咂着嘴,喉结滚了滚,眼神烁烁发光,只等着婶子再说些啥。
“今都辛苦的很,我去看看有什么,给你们做好吃的。”玉翘哪看不出他们的心思,抿着小嘴儿笑:“你们想吃什么呀?”
众盼所归,等的就是这话!找小媳妇就要找这种善解人意的,句句都能说到你的心坎上。
“我想。。。。。。!”季平那句鲜辣爆肚丁未出口,即被周振威瞪得咽了回去。
看吧!自个的娘子说到底,还是得自已来心疼。
“天色已暗,每人吃碗面就成!记得晚间还有正事相商。”周振威面露威严,声沉肃提醒,揽着玉翘转身离开。
众人神色一凛,颌首应下。
。。。。。。。
议事厅里,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分外亮堂。
十数人围书案边,将上摊的一张泉城舆地图仔细盯记,两时辰过去,皆已把图中大到山峦叠嶂,小到城中犄角旮旯皆烂熟与心。
收起舆地图,周振威沉吟半晌,看向李晋问:“今在城门前一事,你可瞧出什么?”
李晋作战经验丰富,善观察,思维缜密。
他回禀道:“犹记沧州知府严大人曾说过,泉城有三祸害,佛慧山盘蛇,知府父母官,千佛山草莽。今已遇两害,一是城门沿边小贩及砍樵路人,系草莽所扮,只为探大人虚实,倒未有谋害性命之虞。那知府冯大人暴戾恣睢,眼高于顶。城楼放箭之人量其身手,是决计要置大人于死地的。只不知他此为是何以为?”
周振威冷哼道:“冯起峰打的如意算盘,要去我性命,甭管那人是谁指使,皆要算在千佛山草莽头上。再借山东巡抚被贼寇所害之名,禀明朝廷派大军前来围剿,以期一网打尽。若他朝中有人当道,到那时,他不费分毫力气,贼寇清剿,巡抚加身,岂不是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这佬儿真是看走了眼,当我们吃素的么!”胡忌年轻气盛,朝椅边螺钿山水小平几狠拍,“呯”的沉闷哑响。
周振威瞅他两眼,语气淡淡:“你轻点拍,知道你嫂子精细,哪里有个裂缝或缺口,她眼睛比谁都亮,到时又要心疼半日。”
转而正色又道:“这泉城三祸害如何除去,我已有计较,樊宏深恨冯起峰,以至连官府一并恨上,不得已才落草为寇,倒是有劝降可能,且他曾数度上佛慧山捕蛇,对山中情形及大蛇秉性应十分熟悉,如可得他协助,必能事半功倍。至于冯起峰。。。。。。!”他顿了顿,眼中皆是蔑视:“最后一个再轮到他。”
赵广辉笑道:“今在市集时听人闲语,那佛慧山如今就是一座蛇山,远近山邻已被蔓延。百姓无人再敢上山砍樵采药,说来也奇,冯大人那般奉蛇为神灵,倒组织兵士偷偷上山捕小蛇,再卖给下马刘家药材铺子,据说可没少赚银钱。”
“还有这事?”周振威默了默,嘱咐道:“你明日去查清那铺子是属何个商贾所有,我要见见他。”
赵广辉领命,众人又叙半个时辰,才各自散去不提。
。。。。。。。
醉仙楼内,接风宴席已摆,列席除冯起峰外,还有泉城各商贾富甲。
已过去快两个时辰,今已见识巡扶大人一逞雄威,众人心惧,皆不敢举杯动筷,只得枯等。
庆春院的花魁小凤春已弹着琵琶,连唱两首香艳小曲。便不乐意再动喉。
向来也是个被捧的娇主儿,不惯再摆风情,就叹息一声,嗔讽道:“这巡抚大人摆身份呢!旁人也就罢了,怎连冯大人的面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