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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子已全无素日里神态风流,睇一眼皇后目光深沉,嘴里名字便在唇边滚了又咽,咽了又滚,竟百般张不开口。
宏嘉皇帝思虑了片刻,在面前二人间扫来荡去,逐看向楚太傅道:“你家楚玉翘前日陪同公主时,朕瞧了几眼,是个不错的,与王皇后确有九分神似。”他抬眼看向太子,慢道:“这楚玉翘你可钟意?”
太子双目泛光,顿时喜形与色,眼神在瞟到皇后严厉又灰败的脸色后,不自觉抑了那份激动,俯首摒息,低声道:“一切皆凭父皇母后做主!”
“皇上!”皇后终有些沉不住气,欲要说些什么,却被宏嘉皇帝冷冷一瞟,咬着牙止了言。
“楚太傅可有何想法?”宏嘉皇帝随手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噙笑看他。
作者的话:接下来要甜了,离下次虐甚远,亲们当心蛀牙!
第八十八章 春季围猎(3)
楚太傅只觉自个那二姑娘要成精了!
他也顾不得多想,起身撩袍,直直双膝点地,跪与宏嘉皇帝脚榻之前,面容凝重,双唇紧闭,眼底含着难言之色。
不止皇帝皇后怔住,他人也是吃惊莫名,皆不解他此举何意,太子却似有所预感,扶住炕沿的手青筋暴露,脸庞瞬间阴晴不定。
宏嘉皇帝面不改色,仅微微皱眉,淡淡的问:“楚爱卿请起,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楚太傅一生高洁,扯谎还算是鸿蒙始开,到底不自然,只低垂首掩了脸,硬声道:“小女蒙皇上陛下,皇后殿下及太子隆恩,欲钦为太子妃,本是楚家之幸,小女之福,怎奈她命运浅薄,竟无福消受这凤鸾之瑞。”
“楚太傅过谦了!”丞相赵印堂语带酸意,“你家楚玉翘容貌端庄,秉性娴雅淑德,是太子妃最合意人选,就怕是你眼高于顶,看不上罢了!”
楚太傅平素就是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有些自傲清高的儒气,对赵印堂、曹重之流,向来不放在眼里,更不屑攀附。
他也不理,径自向着皱眉蹙额的宏嘉皇帝,禀道:“小女自幼体弱,常年缠绵于病榻,也寻遍各路名医,皆束手无策。年前有一名号为净空的高僧,精通医术,云游至此,机缘请入府中于小女把脉问诊后,才知晓小女长年服用虎狼之药,体内五脏六腑俱损,再无子嗣可言。”
一片静默。
半晌,皇后显了同情之色,她也仅生养新阳公主一女,其中苦楚自知,逐心有戚戚道:“难怪前日在御花园里,瞧着玉翘身形单薄柔弱,便多问了几句,她讲有胎带的病根。本宫记在心里,这两日新得了千年的老参,正想着让太医配些丸药送到太傅府上呢!”
赵印堂此时心中雀跃,面上却是极力压忍,附和说:“那净空高僧医术可是了不得,他都无解可法,只怕大罗金仙来也无济于事。”
宏嘉皇帝不语,却目光犀利的看了楚太傅半晌,才道:“还是让太医再诊治一番再做定论。”
楚太傅沉着又道:“上元节前,御医院的王太医曾亲至府中给小女把过脉,诊下来倒与净空高僧有不谋而合之处。”
皇后看看宏嘉皇帝神情,小心谨慎道:“那王太医在御医院世代为医,医术深厚,品格高尚,连太后对他都是赞不绝口!”
宏嘉皇帝不语,脑中闪过抹青葱身影,娇俏动人,一如自己曾少年时,拥在怀中的王皇后,巧笑倩兮!
转而,脑中却显王皇后眼眸含泪,苍白虚弱的容颜。
“皇上殿下一定要助太子登基!”她的耳语轻念在他心中缠绕,经久年岁下来,反如树纹般,一圈圈深如刀刻。
选玉翘,是思念,选赵如蕊,则是权谋了!
稍许,宏嘉皇帝看向赵印堂,终笑道:“皇后曾给朕尝一味菱粉糕,滋味甚好,后才晓得是赵丞相爱女如蕊所制,竟丝毫不输宫廷御点,可见也是个兰质蕙心的,太子可称心?”
可称心?太子面露茫然,在经了如此大喜又大悲后,他心中清明的很,玉翘已在这几人言语来回之间,从自个手指缝中,滑着身子溜的不见了影。
他不甘心!逍想玉翘这些年,除了帝位皇权让他迟疑动摇,也只是迟疑动摇,还未曾想过放弃。帝位皇权他要,玉翘他也要!
他便转身面朝宏嘉皇帝,鼓足勇气道:“父皇母后觉得好那自然是好的,儿臣并无异议,只是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父皇母后恩准!”
“你说来听听!”宏嘉皇帝饶有兴味的看他,这个太子性子有些懦弱,此时倒显出一丝无畏来。
“儿臣与玉翘自小熟识,对她颇有好感,想纳其为侧妃!”
几人脸色各异。曹将军看戏,赵臣相尴尬,楚太傅冷凝。
默了片刻,皇后阴着脸喝道:“尽是胡闹!太子妃大礼未成之前,太子休要再提此事!”
宏嘉皇帝瞧着太子被这一训斥,脸上表情瑟缩,讷讷而不敢言,他终还是起了些许失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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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才走近“洪长兴”门厅,就听一片嘈杂鸦闹之声,她一怔,却见楚钰与一女子,正唇枪舌见,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这还是那个心地纯良,总与人为善的自家哥哥吗?怎跟个好斗的小公鸡似的?
再瞧瞧店中的伙计,皆各自做着手中的事,一副见怪不怪,懒得围观的模样。
帐房冯如清在一侧,督促伙计查点入库杂粮数目,见玉翘迟疑立于门前,忙迎上作揖恭道:“二姑娘今怎有空来?”
玉翘便笑:“妹妹大喜成结日子临近,我想买些绣线花崩已作针黹而用,巧着路过,就进来看看,怎地这里却如此热闹。”
冯如清扭头看看,也笑着说:“二小姐不知,祥福食铺总部临隔建平南路,其管事往年与夫人交好,往来帐目以赊账为主,半年清帐一次,倒也相安。年关时管事离去,由那家四姑娘梁音音接手。”
“原来如此!”玉翘颌首,上下打量那姑娘,脸儿圆润,粗眉杏眼,即便气的双颊红彤彤,嘴儿还是挂笑弯弯,有梨涡微旋。
“瞧着是个面善的姑娘!”玉翘莞尔。
“也是个精明的姑娘。”冯如清道:“前几月二小姐也晓得这里出了事,帐目混乱,那姑娘以此为由,便要把之前赊账赖掉。楚爷自是不肯,为着这事,两人见着便掐,也不晓得几回了!”
“本就是我们的错!能让且让了,哥哥原不是计较之人才对。”玉翘奇道。
冯如清便笑着叹气:“楚爷原本是想就此算了,哪想这姑娘看着可人,吐出的话跟刺般,扎人的很,且三天两头不请自来,只缠着楚爷拌嘴,也是看不明白。”
玉翘睨他,这个老狐狸嘴上说看不明白,话里说的可明白的很。她正要讽几句,气得七窍生烟的楚钰乍一抬头,便瞧着自个妹妹,立在门前,抿着嘴儿,正笑着看热闹呢!
第八十九章 言不由衷
楚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唇边噙笑朝玉翘扬手,高声招呼:“玉姑娘,这边来!”
玉姑娘?玉翘微愣,下意识四处看看,然后用指尖指指自个,朝楚钰呶呶嘴,是在唤这个“玉姑娘”吗?
楚钰点头肯定,又朝她眼神闪烁着连眨几下,玉姑娘冰雪聪明,立时会了意,一时哭笑不得,这是要拿自个去气跑别家姑娘么!
却也无奈,期着他能改变主意,便行如蜗速的慢慢挪。
可这楚钰自是不知她的良苦用心,不耐烦的伸手一捞,将她迫进自个怀里,搂肩温柔的笑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一日不见便思君吗?”
众人皆脸儿一白。
玉翘偏斜着头,觑眼看他,压低声笑道:“楚爷是皮紧了么?玉姑娘替你松松可好?”
她的手早已不知不觉爬上他的腰眼,不轻不重的拧了一记。
楚钰早被妹妹笑得心中发毛,猝不及防间,只觉腰间突得酸痛难忍,止不住“唉哟”一声,咬牙切齿恨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玉姑娘还有更狠的,楚爷要不要试试?”玉翘笑容淡淡,眼神愈发柔软。
殊不知两人你来我往斗嘴耍狠,看在她人眼里,却是浓情蜜意的另一番光景。
梁音音颊边红霞褪去,有些怔忡的看着眼面前这两人,楚钰此时眼若含星,唇微弯,手环拥,带着缕亲密至极的意味。
他可是从未对自个有过好脸色,见着便蹙眉冷眼,阴唬张脸,满是不耐烦的样子呢!
如若楚钰有对这玉姑娘一半的好脸给她,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呢?
梁音音心头酸涩渐染,掉过眼儿直把玉翘打量,确是个倾城的貌,霜姿雪艳,玉肌香软,只觉那脸庞儿百媚,娇娇粉融,一捻嫩腰儿轻盈。实把自已比下去不说,连家中最有姿色的三姐姐,也仅形似三分。
说不自惭形秽那是假的,但瞅着楚钰搂着美人儿,对自已鄙夷的模样,这气,便不打一处来。
“这位玉姐姐美人儿般,怎会瞅得上他这般奸商?”梁音音指着楚钰,却眼盯着玉翘,跌足扼腕道。
玉翘抿着唇,笑意盈盈的点头:“不用姑娘提,我也正糊涂着呢!你可莫像我这般糊涂就是。”
梁音音心中突的一下,好似被瞧着什么隐秘般,脸由不得红了红,逞强道:“音音清明的很,前些日子,他才勾过我家三姐姐,现又搂着玉姐姐,实是个滥情的人。”
玉翘微微诧异,看向楚钰的眼神有了些古怪。
楚钰头皮发麻,看看玉翘,掉过头又看向梁音音,眼眸幽暗,冷声正色道:“姑娘莫打诳语,子虚乌有的事,怎能瞎胡说毁人清誉?你三姐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一概不知,何来勾过?你今倒是要讲个清楚明白不可!”
梁音音有些瑟缩,前些日里,与三姐姐去香积寺礼佛,巧遇着这楚钰,他不是把三姐姐好生瞧去了么?现怎又这样一副凶模样?
玉翘见她白着脸,咬着嘴,眼中渐渐积出了水儿,哪有他们说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怎么瞧都是一副被自家哥哥欺负上头的委屈可怜样。
心中生腾起怜惜,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儿,笑道:“我们都不理他,就会欺负姑娘家算什么本事!稍会儿我让他给你陪不是去!”
梁音音本就伤心,这一好言抚慰,止不住泪湿于睫,她又是个要脸的,便松了玉翘拉着的手,扭转身,直直出门而去。
玉翘回头看看楚钰,又掉头望望姑娘远去的身影,唇边浮起抹笑,自家哥哥的脸上,可是有抹懊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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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回了房里,思忖着为玉欢绣一鸳鸯戏水的枕套面儿。便把买来的五彩绣线捊了捊,却少了一尾绀碧色。
她想了想,便同碧秀采芙交待了声,掀帘出了房去。
穿过园子,沿着回廊,远远就瞧着玉欢房前今日倒是清静,只有春紫倚靠在廊柱边打盹儿,眼睛半睁半闭,头儿微垂乱恍着。
玉翘悄悄近前,伸手捏她两颊,笑道:“要困去屋里困去,在这里困当心摔了!”
春紫这才醒困,揉眼道:“二小姐不知,这些日子三小姐房里热闹的很,没日没夜的,进出皆是个人,就没个空闲的时候。”
“今好似没见半个人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