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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谢云卓未料到她如此大发脾气,他有些担心,也有些不悦。他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楼梯下,微微抬眼,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惠恬恬刚踢倒一个灯柱,喘着气,回过身俯视台阶下的他,冷声道:“别叫我恬恬,我和你什么都不是。谢家如此对我,我疯了傻了才那么听她的话。谢云卓,你比她又好多少?如果不是你心有所图,她又怎么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是见鬼了才乖乖待在这里任人宰割!”老太太的手段自然是好,她如今对谢家再无一点奢望。
谢云卓深邃的双眸蕴起一点点冷意,线条分明的嘴唇严肃地抿着,他看着惠恬恬匆匆跑向房间,抬步跟了过去。
又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谢云卓走到房门口,门半开着,台灯,花瓶,玻璃杯以及一切可砸的都被摔碎在地,一片狼藉。惠恬恬却在满地碎片中赤着脚跑来跑去,搬运衣物收拾行李。
白嫩精致的脚趾上已有血迹,她只是蹙着眉忍住痛,手下不停歇。
谢云卓面若寒霜,眸光清寒料峭:“你在做什么?”
惠恬恬直起腰,侧眸一笑,清凌凌的仿佛冰雪:“如你所见,打包走人呗。”
“你在流血,我叫医生过来。”他低着嗓音,似乎压抑着怒气。
惠恬恬好笑道:“我要走了,别白费力气。”
谢云卓猛地拉住她的手腕,眼中怒火炽盛:“你将兰姐置于何地?”
“我会把所有一切告诉她,我问心无愧。”她敛住笑,恶狠狠地回答。
手腕被紧紧地攒住,她忍着疼,与他四目相对,距离之近呼吸可闻。惠恬恬突然贴近他,猝不及防间含住他的唇,狠狠咬下。
谢云卓眉间一蹙,骤然松开她,惠恬恬趁机离开他的唇,挑衅地笑:“现在,你也流血了。”唇间沾着他鲜红的血,她用手一抹,白嫩指尖一点红。
谢云卓见她又开始收拾起来,冰冷的口吻:“何苦将自己逼到绝境?”
惠恬恬咬牙,沉默。
等她收拾完,谢云卓依然一动不动站在她身后。
“你不必走,”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面容却冷酷得令人害怕,“我为我做的所有事向你道歉。你安心留下,我再不会打扰你。”
惠恬恬面容一震。
谢云卓却不做留恋,即刻转身走出房门。
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惠恬恬倏地跑向窗口,怔怔望着那台车在夜色中越行越远……
惠恬恬终究没有离开,因为她无处可去。
三十分钟后,医生到达,给她处理完脚上的伤口,时针已指向凌晨。
送走医生,她回房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
脑海中闪过谢云卓离开时的那张脸,冰冷的笑容和眉梢眼角旖旎而过的讥讽与厌倦……她想,终于可以结束……
……
夜色将晓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睡去,十点多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将挑出的珠宝首饰去典当行当了,收到的钱又去银行存入韩亚宁的账户。然后拨通电话告知韩亚宁。
韩亚宁那边正忙,亲戚们聚在一起比谁过得更加拮据,互相推脱着,没有一家愿意筹一点手术费出来。韩亚宁垂头闷声不语,直至接到惠恬恬的电话才把憋着的泪释放出来:“谢谢,恬恬……”
“就我们俩的关系,还客气什么。对了,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韩亚宁摸一把眼泪,低声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还需要住院观察。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
惠恬恬听着似乎没什么大事,终于松了口气,又安慰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此后她一直住在别墅,如常上课下学,每天吃李阿姨做的菜,时常和韩亚宁通通电话,却再也没见过谢云卓一面。
起初李阿姨以为他在外出差,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不停在惠恬恬耳边叨念着“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惠恬恬沉默以对。
情况持续到十二月下旬,一个多月过去,李阿姨似乎意识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她话里话外又劝惠恬恬给谢云卓打电话。
惠恬恬总是笑笑,不多言。
平安夜前的一天,惠恬恬突然接到谢思琳的电话。
“我和几个姐妹组织了圣诞party,明天你没什么事就过来吧。”她语气平平淡淡的,“哦对了,曹熙媛曹小姐是宴会的主要举办者,我们也向小表叔发了邀请函,他承诺会来。”
惠恬恬分明听出了她语中满含的恶意。
她敷衍了一句便结束了通话。
她才没兴致陪这群无聊的少爷小姐玩耍。
何况她们班级圣诞有活动,何芝琪大手一挥,将地点定在本城最奢华的会所之中。
命运可曾收起过它恶意的玩笑,惠恬恬在会所门口与曹熙媛不期而遇……
☆、第41章 夜无眠
惠恬恬遇见曹熙媛的时候正和陆露说着话,听见有人喊她,回过头便见到了笑容端庄的曹熙媛。
她对曹熙媛的感觉有点复杂。起初,她是谢云卓的相亲对象,聪明漂亮有气质温婉,为了避开谢云卓,惠恬恬乐意撮合他们,甚至还和曹熙媛亲密相处过一阵子。哪知命运弄人,竟让她看见自己和谢云卓拥吻的一幕。
惠恬恬虽没有刻意和曹熙媛交好的意思,但自己所作所为在不知情人的眼里总是不地道的。她本以为自己和曹熙媛再遇必定是自己尴尬至极而对方冷眼相对,但此时此刻,看曹熙媛笑意盈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惠恬恬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天真浅薄。
陆露见来人似有话对惠恬恬说,很是识趣道:“ie,既然你有朋友在,我先过去了。”
惠恬恬点头:“好,我一会儿就来。”
陆露离开前冲曹熙媛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曹熙媛颔首致意,等陆露转入旋转玻璃门才收回视线对惠恬恬道:“看样子今天你已经有节目,不准备赏脸参加我们的宴会?”
惠恬恬抱歉地笑了笑:“班里组织的活动,每个都要参加,何况是老早说好的。”
曹熙媛道:“既然这样,只怪我没有早早邀请你。还好大家都在这儿,你可以抽空过来玩玩,带些朋友过来也行,人多比较热闹。”
曹熙媛盛情相邀,一脸诚意,惠恬恬当面不方便推辞,勉强笑着答应。
到达班里聚会的地点,包厢里已经很热闹。一大半人甚至携着男女朋友而来,彼此间亲亲我我大秀恩爱,让另一小半独自前来的人眼红不已。
“双十一的时候这里八成的都光着呢,才过了多久啊这就个个堕入爱河了?”陆露大感吃惊。
有个女生插嘴道:“谁让咱班长大人出手阔绰,吃个饭都选这么烧钱的地方,反正他们不出银子,免费的晚餐谁不爱呢。”
何芝琪跟谁都混得开,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和班里同学的另一半混熟了,在人家面前吹着牛,说着谁谁谁的糗事,惹得大家一个个笑得全无形象。
陆露坐在惠恬恬身边,问她:“你家呢?多养眼的人啊,也不带出来溜一圈让大家过过眼瘾。帅哥嘛就是要摆出来炫的,默默圈养是什么道理?”
惠恬恬没料到陆露会提起这茬,微愣之下戳了戳她的脸颊,佯装恼怒的样子:“都说是没有的事,你还敢乱说话?再让我听见一次,咒你天天碰上烂桃花。”
陆露只当是惠恬恬害羞,笑嘻嘻冲她眨眨眼:“快咒我,我巴不得桃花朵朵开,烂的也行,好过每天醒来看人家秀恩爱自己茕茕孑立迎风内牛。”
惠恬恬嫌弃地瞪她一眼,再不理她。
吃过饭后,大家玩牌的玩牌,唱歌的唱歌,说话的说话,气氛热闹的很。
陆露和惠恬恬上了个洗手间,觉得包厢里太吵,便在附近走了走。
不愧是宁城数一数二的会所,缠枝水晶壁灯,镶着英式古典铜版画的长廊,偶尔有身着统一服装的侍者端着酒水果盘经过,均面带微笑地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
等他们离开后,陆露忍不住得意:“姐也是享受过星级待遇的。”
惠恬恬好笑地捶了下她的肩,刚要开口,却猛地被突然转回身的她捂住了嘴,拽着连连往后跑了几步。
惠恬恬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无声地询问,却见陆露面色复杂,指着拐角那头的长廊示意她自己看。
惠恬恬会意,陆露这才松开手。
两人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几步,挨近拐角的时候,惠恬恬依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还有事,不过去了,你们尽兴。”清水似的嗓音渺远烟雾一般飘入耳中,惠恬恬呼吸一窒,回头看陆露一眼,陆露朝她猛挤眼睛。
惠恬恬这才拨开一丛绿植,探头往外看。
毫无疑问,她看见了声音的主人谢云卓。
一个多月未见,惠恬恬觉得眼前之人熟悉而陌生。
他穿着黑衬衣搭银灰色领带,挂电话的时候微垂着脸,墨黑的头发干干净净的落在洁白如玉的颈上,只是一个侧影,便让人心尖一颤。
“谢先生,外面冷,我们还是进去吧。”惠恬恬这才注意到几步之外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雅致素净的小脸,一头长发又黑又直,白色蕾丝连衣长裙,露出的小腿纤细笔直。此刻正用一种绵羊般温顺爱慕的眼神望着眼前温雅冷漠的男子。
谢云卓回过头,看了一眼女孩,眉间蕴起一丝淡淡褶皱。
“这里清静。你们女孩子爱热闹,进去吧,不必管我。”
女孩只是被他看了一眼,白嫩的脸颊便染上一片晕红。她低头,两手攒着裙子,很紧张的样子,又咬住下唇,嗫嚅道:“我也不爱热闹,我陪你。”
谢云卓没有看她,他掏出一支烟,想点火却意识到没有带打火机。身旁的女孩一直暗暗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微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捧着打火机上前,为他点烟。
点烟的时候两人靠得很近,女孩可以闻见男子领口间逸出的淡淡如迷雾森林一般清冷飘渺的香气,她很紧张,心跳越发快速,手都忍不住发颤。
她不敢稍稍抬眼偷看他,只是故作镇静地盯着火苗。跳动的火映在她纯黑纯黑的眸子里,清纯又柔顺的样子,连惠恬恬看了都忍不住暗暗心动。
点燃后谢云卓直起身,修长白净的指夹着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圈烟雾。
惠恬恬曾经闻过他身上的烟味,却从未见他在自己面前抽过烟,此刻见他烟雾中沉静冷漠的侧颜和淡淡性感的眼神,听他微微带笑的声音向身前明显迷恋着他的女孩道谢,惠恬恬恍然明白,谢云卓从来不只是她平日里面对的谢云卓。
他出身显贵,盛世华年里独掌卓远大权,常年深处权力中心浸染一身冷淡的高贵,又有令人欣羡的迷人外表。这样钻石一般璀璨、玉石一般温润的男子,早已是世俗标准认定的稳重成功的男人。他不必赶回家自有琼楼玉殿恭候他驾临,招招手亦有数不清的红粉知己争相献媚。笙歌醉梦,裘马风流,处处锦绣荣华,他身处其中自可一派从容,却是惠恬恬不敢涉足的另一个世界。
惠恬恬再无一丝偷窥的*,她撇过脸,径自转身离开。
陆露未料到惠恬恬突然要走,她的本意是帮忙抓奸,可惠恬恬如此懦弱,看到未婚夫堂而皇之地和女人暧昧居然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就走了。再回头看看包厢门口那对男女,四目相对温情脉脉的样子,陆露心中着急,又感慨长得好看的男人果然靠不住。
眼看惠恬恬越走越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