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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笯-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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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的小腿,慕容冲挣,长史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换上,慕容冲的另一条腿踢将过来。长史不敢抵挡,硬生生受了他一脚。
    长史知道慕容冲现在的心,他的心就是在油锅里,一是那秦宫里派来使者的话刺激到他了,他的香袋叫陛下拿去了,谁知还每天都来向慕容冲索要一件贴身之物,令他又回到了屈辱又难堪的过去,这是平日里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不提起不表示它不存在,原以为这痛苦可以烂死在心里,在日复一日间变成泥,慕容冲可以慢慢平复下来,不想这痛苦在心间非但没有糜烂,发倒长得极绚烂,它的香气都是毒,它满身是刺,这回从心底里钻出来,咬穿他的心,就要发作刺伤所有在眼前的人。
    长史只有以自己的身来先受了王的这一刺,也许能把王心底里那朵毒花压制一下。果然,慕容冲一看自己踢到的是长史,这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忠心的奴仆,已经不能算奴仆了,他是他的眼睛和口舌,他知道他所有的痛苦和恨,慕容冲黯然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道:“痛不痛?”
    长史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他对皇哥儿的那一脚心窝踹是作了准备的,还这般痛,可见那个圆脸的小婢,估计已经是肋骨断了好几根了。长史闷哼了一声,缓缓爬过来,坚持为慕容冲换上靴子。才道:“奴才没事,这几日便让奴给王换靴子吧!”
    “她的脚伤得重么?”慕容冲眉角跳了一下。
    “是歪了脚,过几日便没事了,皇哥儿不要挂怀!!”长史说。
    后来凤奴等阿猛安全生产结束回到了偏院,才知道自己因没有及时回来至使一个小婢差点没命,连累到长史被踹了心窝,几天都走路都直不起身子来,心内更害怕这位爷,故后来就算天蹋下来,也要赶到慕容冲的跟前为他换靴子。
    换靴这件事成了凤奴的一个记忆点,便是到了黑牛家,她每晚也自然而然地给黑牛两夫妇按摩背部。这回看见姚崇,更是自然而然了。
    做完这一切,凤奴在帐篷的另一个软榻上睡下,她向大雄使了个眼色,大雄走到门边坐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凤奴就可以拿脚轻轻走路,大雄备好东西,凤奴服侍姚崇洗漱好穿戴好。军大夫进来探视姚崇,看见姚崇精神好似从前,一探脉,脉象平稳有力,十分惊喜问道:“公子昨夜可睡得好?”
    姚崇微笑道:“昨夜睡得极好,一觉到天亮,便神清气爽了!”
    军大夫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凤奴,凤奴微微地垂着头,从侧边看过去,极清秀,他心念一动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脚伤可好些了?”
    凤奴忙说:“我叫风奴,谢大夫,脚好多了,今日能自己走动了。”
    “昨日公子的帐篷里,是你们俩在此地服侍么?”
    凤奴忙说是。
    大夫又问:“昨日服侍公子,你做了些什么?”
    凤奴说:“我看公子神情疲倦,就帮他脱了靴子,把布袜放松了,按摩了一下小腿,其它没做什么!”
    军大夫一拍脑袋说:“呀,我怎么没想到,公子是极好静之人,常坐着看书,这几日舟车劳顿,身子乏倦,按摩脚底,放松自然便能睡得好,风奴呀,你做得好,以后,你便留在公子的帐蓬里照顾他罢!”
    凤奴应下了,军大夫命小雄给凤奴换了药,看脚上的伤口慢慢愈合,有的结了痂。
    队伍又在前进了,姚崇下命慢慢走,他坐在车驾里看书,凤奴也移到车驾里侍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应和

姚崇是极安静,坐在车里只是看书,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同了,以前看着书觉得渴了,会唤车驾外面的扈从倒茶,现在一想喝茶,只需手一动,一盏茶便到了手上,一抬头,就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或者有时看书看累了,倚在软榻上小睡,便觉得有人轻轻巧巧过来,给他添上一件大袍子。等车驾停下来,吃完饭时,那个叫风奴的,会细声细气地说:“大公子,坐了半日的车,到下面走走,消消食,外头的风光是书中没有的。”
    姚崇点点头道:“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我们出去走走。”
    凤奴先跳下车,她的脚已经好全了,姚崇下车,凤奴与他的亲兵小义都伸出手扶,姚崇很自然地将手放进凤奴的手上,下了车,凤奴收起手来,姚崇却觉得自己的手有异样,也不知是什么异样,只想再搀着那只手,嘴巴里就唤了句:“哎哟——”
    凤奴忙过来又扶住他的手问:“大公子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姚崇放低声间说:“无他,只觉得手脚乏力,须扶着才能走动。”
    凤奴笑说:“公子没事儿要多出来走走,老是不动,自然是手脚无力的!大公子你看——”
    凤奴抬手指着群山,只见山风指过,一山又一山地枝叶翻滚起来,好似绿色的波浪,凤奴笑道:“公子,这山呀树呀都是不能动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呀,风来了,树就动了,这便自然了,树都动了,公子也得动一动才成呢呢!”
    姚崇瞥了一眼凤奴,看她面上干干净净的,笑容拂过去,他的心莫名其妙动了一下。心境好似明澈了,笑道:“果然,树欲静,你这股风不止呢!”
    他这句话连大雄和小义都听懂了。在后面笑起来,小义笑说:“公子,你快把小风赶走,这几日他的脚好了些,真的是疯话很多。只怕你以后便没得安静了!”
    姚崇不答,在车上的时候,凤奴的话并不多,但若姚崇昏昏想睡,凤奴便想不少问题问他,他知晓的便答了,不知晓的两人便讨论,所以在军驾里白日里睡得少了,晚上自然便睡得好,他的睡眠越来越好。好似习惯了军营的生活了。
    但是军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停下来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有副将过来回话说:“大公子,如此速度,咱们比别的军队慢,只怕壮丁都被征走了!”
    姚崇半天才将眼光收回来,说:“咱们征来的人数是多少,你算过了没有?”
    那副将答道:“征了五万两千一百八十八人。”
    “五天前呢?”姚崇一面答一在看凤奴在教小义、大雄拿树叶吹曲子,凤奴吹出来的曲子极好听,一声接着一声。婉转悠扬,好像黄莺鸟在啼叫,听了心旷神怡。
    副将说:“五天前……好像是四万一千九十人?”
    “再八天前呢?”姚崇又问。
    “……是五万多人罢!”副将迟疑了一下答道。
    “?怎么?八天前咱们天天去村子里抢人,可以过了几日人数反倒是少了。而这几日咱们走得慢,什么人也没抢到,反倒人数还多了呢?你可思量过是为何?”姚崇问副将。
    “八日前抢的人多,但是走得急,有些壮丁便逃走了,也有病死的。这几日慢慢走,……反倒有人来投,故人数反而多些!”副将恍然大悟道。
    “你明白了罢?这就叫做欲速将不达也,人心不思齐,光是抢,哪里能抢得真心跟着你的人,若是二公子催你,你便说是我说的,要慢慢走,我的身子骨不行了,若走快了,回到家就残了!”姚崇边说边走近凤奴他们,便不再说话,挥挥手叫副将走。
    此时是凤奴在吹,鼓着小嘴,平时脸都藏在头巾里,现在因要昂着头顺气,半边脸露出来,红扑扑的,额角一滴汗顺着脸庞滑下来,那脸便闪了阳光,在阳光下变得透明了。
    姚崇呆呆地看着,小义和大雄也呆呆地看着,凤奴吹得兴起两只脚打起了拍子,手也挥舞着,露了一小段雪白的肌肤,突然林间有一声鸟叫,凤奴昂头看,和着鸟叫声,吹出来鸟叫的声音,轻快地“啾啾”声,林间又传来几声鸟叫,凤奴应和着,林间便奇妙地像是合唱一般。
    凤奴吹得有些累了,停下来,鸟叫声也突然停下来,猛然间有万籁俱寂的感觉,凤奴这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发现小义和大雄,还有站着的姚崇,不远处的亲兵们都呆呆地沉浸在中间,车驾的四匹马忘记吃草,脑袋向着凤奴方才的方向,也怔怔地出神。
    凤奴忙站起来,面巾滑过来,又遮住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凤奴向姚崇恭身道:“大公子,是要出发了吗?”
    姚崇低头去看,再看不清如阳光般的脸庞,颇有些失望,想了一会说:“今日我累,不走了,大雄,你通知副将,今日便宿在这林子里了!”
    如果姚崇知道就因为这迟走了一天,他会碰到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后悔他做了这个决定,只为多看一眼凤奴脸上红扑扑的阳光,他将会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大雄去通知了,姚崇倚在车驾上说:“风奴,你再吹一曲听听。”
    凤奴微低着头吹起来,她吹得很拘谨,叶子发出来的声音也很动听,只是没有刚才的灵气,树上的鸟儿仿佛一下便飞走了,再也听不到一点唱和声。
    姚崇索然无味,有些气结,说:“停了罢!”
    良久又说:“方才怎么不是这样?”
    凤奴低声说:“在大公子面前,不敢造次!”
    姚崇为之气结,有些败兴,说:“你在你原主子面前,也吹不出刚才的叶音么?”
    凤奴头低得更下了,在原来的主子慕容冲面前,非但吹不出来,是吹都不能吹。
    这是她精心准备的一次十六院会演,她嘴吹哨音,阿狼阿狈这些獒犬们便应声随节奏而吠,她择叶而吹,百鸟随鸣,她拿出管哨来吹,连蝴蝶也飞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习惯

她训练的两个强壮的仆从,抬着个红漆架子,凤奴站在上面,两个仆从随音律驾着她上下起舞,她一会攀上高枝,一下跃下平地,旋成一朵大花儿,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周围的男仆们更是看得口涎都掉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凤奴,什么都忘记了。
    但结果就是慕容冲大发脾气,一伸手拿了箭,将低飞来一声围着凤奴叫的七彩雀射杀了,还拿着箭头对准凤奴,若不是长史闪身在箭头前面,凤奴就叫他一箭射死了,想想就一身冷汗,也不知道他的脾气从何而来,反正他看不得她高兴,看不得她沉醉什么。
    慕容冲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呢?为什么她一高兴他便大发脾气?做主子的都是这般喜怒无常么?
    凤奴看姚崇沉着脸,很少看他有这样,便说:“这是小技小巧,呼鸟引雀,登不得大雅之堂,叫大公子笑话了!”
    姚崇转身,一边说:“你随我来!”
    凤奴跟在后面,大雄和小义很自然也跟上来。
    “只风奴一人服侍就可以了!”姚崇的声音随后便到,小义停住脚,大雄好像没听见,继续跟着,小义手一拉,拉住大雄的衣角,低声说:“大公子的话,你没听到么?”
    大雄说:“风奴的脚!”
    “已经好啦,用不着你啦,大公子也用不着我啦!”小义有些遗憾,但随即高兴拉着大雄的袖子说:“方才林子这么多鸟儿,大雄,你捉几只给我玩玩?”
    大雄一把摔了小义的手,闷声走近帐篷侍立着。
    进了帐篷,姚崇在软榻上坐下。凤奴自然而然走过去,伸手去脱他的靴子,姚崇的脚一缩,说:“这在军中,不如在府里,这些事你便不做了!”
    凤奴直起身子,又去倒茶。握在手上。等不是太烫手了才递过来,姚崇将茶送到唇边一试,刚刚好。入口微微烫,茶香正正好,这十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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