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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宫的奴仆之类的。
“父皇既然答应了要等顺阳的,怎么就偷偷地先自溜走了呢?害得我一路狂奔,好容易跟上来!”顺阳一翻身,翻到苻坚的马上,与苻坚共一骑,抱着苻坚的脖子,顽皮地伸手拉苻坚的胡子,她穿了胡人特有的窄袖衣衫,小腰缠了条葱绿的带子,下面是条宽大的侉裤,倒也十分英姿飒爽,
“哼,还说呢,你的母后说你睡得不知道天昏地暗,我总不能为了等你,把群臣与你的哥哥们都置于不顾罢?”
“哼,父皇心里只这有这些哥哥们,从来不把顺阳放在心里,顺阳可不高兴!”顺阳说着,目光就翻过来看向她的哥哥们。
哥哥们都极喜爱这位活泼可爱的妹妹,脸上带了笑,“九妹”“顺阳”“阳阳”……招呼都招呼了过来。
慕容冲极力想把头拧过去,避开顺阳的目光,但顺阳还是看到了他。慕容冲半侧着脸只作没看见。
“咦——父王,这是哪一国的王爷?他也跟着来狩猎呀?”顺阳一直随着长史叫慕容冲作王爷,慕容冲从不与她说及自己的事,每回顺阳问,就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回答。
“他呀——你问他是哪一国的王爷?”苻坚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容冲,轻笑道:“他是大燕国的大司马,中山王爷是也!”
☆、第五十章 顺阳
苻坚的话刚一说完,身后传来一片大笑声,种种不屑、不满、轻薄与鄙夷扑面而来,慕容冲心如刀割,只恨不得万箭穿心而死,总比听到这些可怕的笑声好过一些。
“大燕国?”他听见顺阳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怎么会是大燕国,大燕国不是早让咱们灭了吗,怎么还会有大燕国的王爷?父王又骗顺阳了,顺阳可不是小孩,我识得他,他一直教……”
慕容冲突然从马上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地摔了下来,拿行动阻止了顺阳公主将要说出的“教顺阳箭术和剑舞……”的话,他的潜意识里清楚地知道,苻坚绝对不会喜欢慕容冲教他的女儿箭术和剑舞,如果他知道慕容冲与顺阳朝夕相处了整整两个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啊——”只听顺阳一阵惊呼,她想扑过去救慕容冲,但是她的手臂被苻坚紧紧地抓住。
“把凤皇儿送到朕的金鸾车上休息,请医丞过来看看他!”
顺阳抬头看去,看见一向慈爱的父王的脸冷得似冰块一般,手臂也似铁块一样,顺阳动弹不得,只觉得头顶上几个雷打下来,打得她的头都晕了。
“凤皇?他便是凤皇?”顺阳喃喃地说,在宫中,怎么可能不知道“凤皇儿”这个名字,她早就听说凤皇这个人,大家都说他是父王的心头爱,是父王胯下的娈童,只会妖媚于父王。
顺阳弄不明白娈童之意,但看到母后及各位夫人脸上的鄙夷与唾弃,便知道这娈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相处了两个月的“王爷”竟然是父王胯下的娈童,他话不多,长得实在惊艳之极,又不失于男子的干净与利落,叫她满心欢喜。但今日事情陡然转变,这位让自己每天看到了就心如小鹿乱撞的人,竟是父王的娈童!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与慕容冲之间隔了天隔了地隔了永远都不可能逾越的天堑地沟。
顺阳瞬间呆成了一只木鸡,苻坚拿手臂紧了紧顺阳,低声说:“狩猎都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儿家的,别跟着男人们瞎混了,回去罢,朕叫陈遐送你回长安秦宫去!”
顺阳已然成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苻坚一招手,陈遐便把顺阳扶下马。
“陈遐,送顺阳公主回秦宫,传朕的旨意,以后没有朕的允许,顺阳公主不许踏出霞阳宫半步!”
长史被召到金娈车上照顾慕容冲的时候,慕容冲死灰着脸,目是直的,半天也不转一下,不过到了狩猎场,慕容冲就活过来了,听说在狩猎场上,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后来长史听苻坚身边的内侍讲,慕容冲到了狩猎场,一开始狩猎,他就成了众矢之的,常常猎着猎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就飞过来一只黑箭,直奔他的命门,幸兮慕容冲是有经过练习的人,身子敏捷,耳朵还特别灵慧,能辨别出箭穿透空气的声音,所以能及时避开祸害,但是暗箭实在难防,若是几箭射过来,他根本就防不住,他的坐骑就是这样被射中,他哪里是来狩猎的,他直接就是一个被猎者。
苻坚察觉到了,把慕容冲叫到自己的身边来,但是还是抵不过有一两支暗箭飞过来,最后苻坚怒了,他把王猛叫过来说:“爱卿,你跟慕容冲坐在同一车驾上,若是他身上有半点伤,我绝不轻饶了你!”
于是,无奈之下,王猛与慕容冲共坐在一个车驾上,放下帘子,所有的暗箭躲在阳光下,慕容冲的命算是保住了。
长史听说,连连拍着胸脯,才知道慕容冲成了大家要杀的对象,慕容冲跪在苻坚脚下流着泪,苻坚从此不再敢把慕容冲带出去,把他锁在深院里。
从洛阳回来后,慕容冲仍继续去小树林里练箭术,只是,长史就再也没有见过顺阳,长史知道,她不是小丫头片子,而是苻坚最宠爱的顺阳公主,皇后所生,真正的嫡亲公主。
回想这些种种,长史回身看看内室,如此看来,这慕容冲喜爱的竟真的是苻坚的女儿顺阳公主,他间歇性发疯,他杀死任何企图亲近的女子,从来不亲近其他女子,原来就是为了顺阳公主。
要娶顺阳公主怎么可能?除非时间能倒流,除非慕容冲从来没有爬上过苻坚的榻,不对,是苻坚从来没有爬上过慕容冲的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除非日与夜可以颠倒,除非……除非慕容冲可以取代苻坚!长史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出了一身冷汗,小主子如今什么也没有,如何取代一代英主苻坚?
难道皇哥儿也是这样想的?
长史叹息着回到自己的屋里,且先把目前的事情办好罢,小主子才十六岁,日子长着呢!
第二日一早,长史进屋去,看连碧领了四个小侍女给慕容冲换好衣袍,他上前去帮慕容冲穿上靴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慕容冲就有了个怪癖,从不让不相熟的奴仆给动他的脚,换靴都是长史、长盛或服侍他至少十年的老仆做的事。否则,他宁愿自己动手换靴,如何有了这个怪癖,长史不得而知了。连碧第一次服侍的时候便不知慕容冲这规矩,直接拿了靴履上去换,使叫慕容冲踹了个心窝脚,痛了十天,以后再没有一个奴婢敢给慕容冲换靴履了。慕容冲穿好靴履站起来,真是玉人一个,玉树临风,叫人不敢昂视。
收拾妥当,慕容冲在案桌上取了三块帛巾,分别装入两个方袋里,示意长史上前,把两个方袋交他说:“这里有三封信,两封给我姐姐及三哥,一封叫姐姐递给苻坚,你记住了,要四下无人之时才给苻坚,切记!切记!”
长史迟疑地看着慕容冲,迟迟不去接信,慕容冲嘴角微微一扯道:“你放心好了,这信里只字未提顺阳公主,我自有分寸,到平阳郡一年我了,长史未见到我的变化么?”
长史拍拍胸脯,这才取过信,说:“皇哥儿是吓死奴才了,只道爷是一定要……”他看慕容冲不作声,脸色变得苍白,连忙闭口。
恭身走到门口,又回身说:“那十二位县丞大人不几日便到平阳,奴才与爷已言明,但奴才估计十二位县丞来得不齐全!”
慕容冲微微冷笑,“你放心好了,十二位县丞谁都会到齐的,你只安心去长安,若陛下召见你,问起你来,你便只说一句:‘思君不见君,凤皇憔悴矣!’”
长史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冲将眉搭下来道:“要让咱们慕容家族妥妥贴贴、安安稳稳的,我——凤皇只好憔悴了,你只传这一句,问有其它的你少开口或答不知即可。”
长史领命而去,出门前先去梨白院,小凤奴长得白白胖胖,在院子里爬上爬下,看见长史来欢喜便扑过来,十几二十天天不见,仿佛又长大了一些,长史向乞仆嫂问起,才知道慕容冲前几日来了,抱着小凤奴睡觉之事,又听她说一脚将小凤奴踹飞了的事,心内直发愁。
慕容冲明明非常疼爱小凤奴,把所有行事周全、办事得力的奴仆都叫到梨白院服侍,小凤奴跟着他初到平阳郡时,瘦得比猫都不如,三天两头生病,话都不会说,慕容冲天天来查问她的饮食,有一次小凤奴高烧不退,他守了她两个晚上,硬是不睡觉,看此情景谁都感动,如果不是有亲缘关系或是深爱的人,谁会两天两夜衣不解带地看顾?
但又有好几次慕容冲差点又害死她,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这可怎么好。长史又叹了一口气,对乞伏嫂说:“以后皇哥儿过来,千万不能让他与小凤奴独处一室,就是皇哥儿下命也不成,你们谁都不能领命!”
☆、第五十一章 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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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皇哥儿的命?”乞伏嫂一怔,这怎么可能?皇哥儿是这府里最大的人,她们是从小服侍他的奴婢,上回乞伏嫂硬说不叫小凤奴去成秋院,皇哥儿就发怒要罚自己了,如今还敢不听命!!
“乞伏嫂呀,你也是服侍皇哥儿的老人了,皇哥儿命你等走,你等不走,最多是打一顿屁股,罚一罚,若是留小凤奴与皇哥儿独处,爷是个男人,哪里会照顾孩子,他不会照顾孩子,就像上次那般火气上来,把小凤奴丢水里,弄得两个人都中了邪,若是小凤奴有个三长两短,你猜皇哥儿会怎么说?”
乞伏嫂答道:“若是小凤奴不好了,你们统统脱不了干系!”
“然也,就是这样!故而宁可因不听话被罚,也不能让小凤奴与皇哥儿独处,将小凤奴置于危险之中,咱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乞伏嫂大悟了,不让皇哥儿与小凤奴在一起,最多是挨一顿打,但如果是小凤奴死在他的手里,慕容冲一个迁怒,梨白院的上上下下十几个奴仆都得跟着死。
乞伏嫂叹了一口气,道:“领总管大人之命!”
长史笑:“你我都是服侍皇哥儿大的人,就不要说领命不领命的事了!”
乞伏嫂又说:“你是没看见,皇哥儿与小凤奴在一起,两个相拥而眠,看不去怎么都不似一对父女,倒似一对儿!”乞伏嫂拿两只大拇指并在一起,又说,“长盛都说了,咱们爷夜夜做恶梦,跟小凤奴在一个榻上一起睡的时候,咱们爷一觉到天光,睡得特别安心,我原本想将小凤奴送去你们院,叫她天天陪着爷睡,让皇哥儿有个好觉呢,你如此说来,又觉得危险!”
长史说:“万万不可,咱们爷可不是燕宫那个皇哥儿了,在秦宫三年,什么都变了,咱们还是防患于未然罢!”
乞伏嫂应下,长史才安下心来,走时,小凤奴对着他咯咯地笑,把长史的心都笑化了,这么可爱的孩子,皇哥儿该是下不了手的罢!
这样想着,长史才安心出了府,坐着四辆马拉车,向长安方向走去。
出了平阳郡,中间歇息时看到一个乞丐,正在敲着盆子唱歌谣,长史一听,居然是“……堪比周公,天下归心,王入中原,猛功至伟……”
长史听着刺耳,便走到乞丐跟前问:“你所唱歌谣是谁做的?”
“没有谁做的,我听别人唱着有意思,便唱着玩儿!”乞丐给长史一个大白眼,将背翻出来对着他。
长史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