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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苻坚温言问道:“凤皇儿,你撞疼了么?”
“奴不疼!”少年凤皇是这样答的。
“你抬头让朕瞧瞧看!”人在面前还相思,就是这样的感觉。
慕容冲只微微抬起起,能看到他雪白的额角因为刚才的撞击而红了起来,苻坚拿两指抬起他的下巴想看清楚,又被他闪开,这时就会直接站起来说:“陛下,凤皇儿不疼不碍事,姐姐在等着我们呢!”
这样的若即若离叫苻坚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只好走前一步调笑说:“不疼么?真的不疼么?凤奴儿,你晚上很怕疼,可是又很爱疼……你会说陛下,饶了我,疼……”
“我不是——凤——奴——儿!”慕容冲逼着后退一步,咬着牙竖着眉表示强调道。
“可你会说:‘陛下,饶了我,疼……’”苻坚不死心,又逼近一步道。
“我不是凤奴儿——陛下——”慕容冲又后退一步,再次强调,他的脸上涨得通红,神情激动,却更增强他的美好俊俏。
苻坚向前一步,拿手一伸一抱,空的,什么也没有,凤皇儿离开秦宫已整整两年,每次经过某个与他相关的地方,他的一频一笑便莫名其妙地跳进来,叫苻坚欲罢不能,凤皇儿真的已经离开他了吗?那个倔强、爱使小性子,拼命强调自己不是“凤奴儿”的少年郎,他在哪里呢?
苻坚心潮起伏,不能自己,加快步子一脚跨进主殿,突然迎风一阵劲风吹来,带了凌利之气。
“不好!”苻坚暗叫一声,扎稳步子,头一偏,一支箭从左耳边上飞了过去,然后一支箭斜斜地插在门框上,苻坚站定了向身旁看去,一个巨大的箭牌立在那里。再回身看,只见一人呆呆地站在正前面十几尺的地方,旁边的侍婢们早就跪下了一地,只他拿着箭怔在那里,他穿着窄袖束腰的短衫,小腰不盈一握,一条肥大的胯裤,下面小腿处用白缎子束起,看起来似细脚零丁的鸶鹭,别样地优雅地站在那里。
苻坚瞬间停住了呼吸,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他停了一会,才低低地叫了一声:“凤皇儿——你——”
那细脚零丁的“鸶鹭”突然跪下了,在地上叩了个头道:“陛下请恕罪,妾身不知道陛下要来,箭失了准头,吓着陛下了吧。”
分明是慕容婉柔的声音,原来是慕容婉柔拿了弟弟慕容冲练箭时的一身行头,每日在殿中习练,只不想差点射到了苻坚,惶恐之下忙叩首请罪,声音里发了抖,哑哑的,苻坚却出现了幻觉了,我的凤奴儿——苻坚在心内轻喊了一句。
“过来!”苻坚直直地站着,突然觉得原先冲到头顶上的血又全部冲回到全身上下,血脉奔涌得没有办法控制得住。
慕容婉柔听到苻坚一声低喊,看苻坚铁塔一般站着,面色沉郁,两只眼睛却火光四射,她害怕到极点,但是没有法子了,只好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苻坚走过来。
这身射箭的短衫胯裤是慕容冲亲自挑选的,短衫是湖青色,中间束一条桃红色的丝带子,束出纤腰一把,那肥大的胯裤却是苻坚为他选的,乃桃红色丝锻所做。
慕容冲当时才十二岁,身子还未长开,穿上去略为肥大,裤脚拖在地上,走路极不方便,慕容冲便自作主张裁了一条白色帛巾,将胯裤拖地的那一小段,连带着小腿一起扎起来,然这一改动,穿在慕容冲身子分外好看,站起来亭亭玉立的,与其他的侍卫站在一起,虽然年龄最小,身量最小,却显得卓而不群,就如一只不染风尘的小鸶鹭,衬得他唇红齿白,好看极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错认
慕容冲第一次穿上这一身,苻坚就欢喜得不得了,每每练箭的时候,便命他如此穿着,如此一来,无论慕容冲走到哪一个位置上,苻坚都能一眼看出来,有时看着看着,苻坚会突然举起箭来,向着慕容冲瞄准,慕容冲看见了,不害怕也不避闪,只迎着箭头,脸上透出微微笑。
苻坚仍举着箭,一面问他:“凤皇儿,你不怕朕一箭射过去么?”
慕容冲却不回答,不过面上的表情很是悲壮,似在说:我不害怕,死在陛下的箭下,倒也轻松了!
苻坚突然将箭向着空中射了出去,哈哈大笑,笑毕说:“朕如今舍不得,不过,你记得,你永远是朕的箭中之物。”
现在,慕容婉柔穿着慕容冲的短衫跨裤,一步步走来,酷似慕容冲的脸,桃花一般柔媚动人,只是多了一丝女子特有的丰盈。
慕容婉柔从没见过这样的苻坚,鼓胀得像一股气,脸上的神色似有落寞,有痛苦,还有肃杀,眼睛里的光亮如炽,热烈得要将她融化掉。
慕容婉柔猜不透苻坚在想什么,平日的苻坚大度宽容,还很柔情,这箭就算真的射中了他,也许他也不会计较,也许仅仅是一笑了之,但彼时这样的苻坚似要剥了她吞了她,慕容婉柔战战兢兢,脚底发软,好半天才走到苻坚跟前,那些旁的奴婢们看出些端倪,早就散了,正殿里只剩下这两个人。
苻坚突然上前两步,一把拎住慕容婉柔,将她拦腰抱起。慕容婉柔吃了一惊,低声喊道:“陛下,陛下饶命,臣妾只是在练习射箭,不想陛下……”
苻坚没回答,手一扬,将那段桃红色的腰带扯下来。短衫便敞开了。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衣和白灿灿的皮肤,苻坚的手便伸了进去,在那段白旬亮眼的皮肤上抓了一把。力度有些大,“啊——”慕容婉柔惊呼出声,苻坚以前待她,一向温柔有加。便是最最要紧的关头,也只不过拥紧她而已。可是这个苻坚她不认识,听到她低呼一声,仿佛觉得还不尽兴,在她骨肉均匀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
“痛呀——”慕容婉柔惨叫一声。眼泪汹涌而出,难道这就是陛下对她射箭冒犯的惩罚么?慕容婉柔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便及时地闭上嘴巴。把再一次要溢出的痛吞进肚子里去,她大睁着眼睛。又巴眨了几下,硬生生把眼泪逼进眼眶里。
慕容婉柔的一声惨叫“痛”,将苻坚抛进兴奋的顶尖,他将慕容婉柔丢在榻上,等待像以前那样那销魂蚀骨的求饶声,但是没有,苻坚抬头看慕容婉柔大睁着眼睛,眉头紧皱强忍着痛咬着牙关,苻坚又低头寻到她的另一个肩膀,一口咬下去,这一次用了更狠的力量,慕容婉柔受不住了,又哭出来道:“陛……下……饶了臣妾……”
她的哭声低哑呜咽,苻坚放了她,将头抵到她的耳边,轻声哄道:“叫我坚头儿,快,快叫!”
慕容婉柔早就痛得没了思想,苻坚放开她的肩头,她得喘息一下,也不知道“坚头儿”是什么,忙不迭声地叫:“坚头儿,坚头儿……坚头儿……你快饶了我!”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因为痛楚声音低哑,这般叫唤真是销魂,苻坚激动地将她揽进怀里,亲了又亲,哑声说:“凤奴儿,我的亲亲凤奴儿,让坚头儿疼疼你,疼疼你!”
苻坚的亲近热烈而痴迷,慕容婉柔一下便忘记了肩膀上的痛苦,也顾不上这凤奴儿到底是谁了,身子便软下来,攀上去,所有的矜持都丢到脑后,随着苻坚起伏着,直到晕死过去。
等慕容婉柔醒过来,周围是昏黑的,自己陷在一片绵软中,身上软绵绵没有力气,但又分外地舒畅,原来这便是男欢女爱,前几年是白活了,她动了动身子,身子是酸痛的,只觉得自己的足裸处被人紧紧抓着,还有一只有在她的脚掌处抚摸着。
慕容婉柔一下僵直了身子,轻轻摸了一下,她全身上下不着一缕,光滑得如玉缎一般,接着她听到重重的叹息声,吓得她忙闭上眼睛,“唉——”叹息声又再传来,仔细一听是苻坚的声音。
慕容婉柔软下身子,继续装睡,只觉得脚与小腿被苻坚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最后听到苻坚喃喃说:“凤奴儿,你再也不离开坚头了罢?你怎么这般狠心,他也是,他也是,他死了,不再陪着我了,你们都离开我,叫我孤家寡人的,凤奴儿,只有在夜里,你才这般听话这般缠绵,可是天一亮,你就赶着要离开我,我只有抓住你的脚裸,你才没有办法逃开……凤奴儿……你别离开我,别离开坚头!”
慕容婉柔听苻坚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叫着“凤奴儿”,声音里充满了痴情与爱意缠绵,她不禁想这“凤奴儿”是谁,她将脚轻轻提了起来,身子挨过去,亲昵地摩擦了一下苻坚的肩膀,苻坚才知道她醒了,抓住她另一只足裸,亲了亲说:“你醒了?”
慕容婉柔的足裸怕痒,她的身子一缩,脚也缩了起来,“咭——”一声笑了起来。
苻坚的大手摸过来,将慕容婉柔一把抱过来,便又激动起来,欺身上去,亲了一口道:“凤奴儿,再不要离开我了,你们都不要离开我!”
苻坚没有自称自己为“朕”,而称自己为“我”,这是慕容婉柔很少听到的,于是说:“好,我不离开你,陛下,凤奴儿是谁?”
她的话一出,苻坚的手突然便冷下来,过了良久,只听苻坚问:“你不是凤奴儿?”
“臣妾慕容婉柔,不知道凤奴儿是谁?”
苻坚仿佛平静下来,过了一阵,将慕容婉柔揽进怀里,低声说:“原来朕是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陛下,是我陪陛下做的……不是梦,我的身上还痛着呢,陛下方才如狼似虎,不过,臣妾喜欢,凤奴儿是谁,她能做到的,臣妾也能做到?”
苻坚的身子僵硬起来,他坐直身子,半晌说:“爱妃,你知道吗?王猛死了!”
“王猛死了?”慕容婉柔在宫中这么久了,当然知道王猛是谁,他大权在握,大秦朝除了苻坚他的陛下,就是他王猛的权势最大了,也知道这个王猛对他们慕容家族欲除之而后快,王猛死了,对于整个慕容家族是一个大喜事、大快事。
慕容婉柔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压抑住自己的快意,安慰说:“王丞相此生得遇陛下,成就了一番大事业,也算是功勋一生,陛下请节哀顺变!”
苻坚听慕容婉柔说“节哀顺变”,他感到奇怪,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寂寥和孤独感,并未觉得哀,他应该是要哀痛的,可是他并未觉得哀痛,这是什么一回事呢?
“凤皇儿是王猛叫朕送走的,如今王猛死了,他死了!”苻坚说。
“陛下的意思是……”慕容婉柔大惊。
“对,王猛死了,朕可以把凤皇接回来,朕也可以去攻打晋国了,朕还可以成为皇帝天子,成为全天下的天子,朕不想与晋分庭而治!”苻坚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觉得哀痛,反倒还觉得轻松了,原来是王猛的存在使他这个天王陛下处处受到钳制,没办法放开手脚来,被人钳住头脚的感觉真是麻烦难受,虽然王猛使他的肩膀和四肢更强壮!
“陛下要把凤皇儿接回来?”慕容婉柔觉得天眩地转,慕容冲已经十七岁,回来不可能再做一个可耻低下的娈童了,如果真的再回到秦宫来,他的一生都会被毁了。
“陛下,凤皇已经是个成|人了,陛下也答应为他指婚,就是慕容垂叔叔夫人家的三姑娘!”
“我只答应问问看,并没有答应指婚!”苻坚哼了一声。
“陛下,陛下,就算凤皇没有成亲,可是他已然是个大男人了,我听说他的宅院里有很多美貌的女子,他不可能再回来了,陛下的宫里也有无数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