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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做分数统计,先做的是选择题,十名女子包括襄妍都是错得多,毕竟概率低,这是长史新学会的一个词,四个选一个对,只有四分之一的机会,这就叫概率低。
判断题环节开始,慕容冲一边品着酒,一边听女子作答,他长长的眉角掀得很高,几乎要挑到鬓角去了,长史想见到他的喜悦,但是一看答题积分,暗叫不好,原来襄妍的分数一直不高,还常常垫底,有好几题明明是长史教过她的,她明明记得好好的,却全都错了,反倒是两个叫陵绣、洪梅的女子这几题答对了,因此分数遥遥领先。(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孤家
长史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襄妍全都是错的呢,长史向襄妍使眼色,但襄妍却好似完全没听到,最后的结果是陵绣、洪梅胜出。
一场积分赛做完,已近子时,长史念了各人的成绩,留下陵绣、洪梅,其他八名女子回到各院去。
长史叫住襄妍,问:“襄妍,你为何故意答错?你不想服侍爷么?”
襄妍低着头说:“奴婢敬爱爷,想一辈子服侍爷!”
“那你为何?”
“爷的心里头只有凤奴,其他的都不在他的心里,襄妍也只将爷放在心里,不敢跟凤奴争宠!”
长史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是不是娇阳跟你说了什么?”
襄妍向长史行了一个礼,说:“总管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告退了!”
长史满腹狐疑,又一心挂着慕容冲,也就没深究了。
回到明堂,长盛告知他慕容冲已与两名女子移到西进院去了,长盛说:“皇哥儿很是欢喜,叫两个女人扶进去的,我欲帮忙,被爷赶了出来。”
长史有些忧心忡忡的,抚着胸口对长盛说:“长盛呀,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呢?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我要进去看看!”
长盛忙拉住他说:“长史呀,我说你什么好,就是这个操心的命,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方才连碧姑娘来问了:‘怎么长史还没用膳,整日忙,也不知道忙什么?’你听听,叫我是副总管大人,叫你是‘长史’。我说,你一个阉人,你想干嘛呢?”
长史听长盛说起,脸上不自然起来,骂道:“你不也是一个阉人,怎么还是那么六根不净,专管人家怎么招呼。你事真多!”说罢抬脚就走。
长盛在后面笑:“到底是谁六根不净了?你若六根净了。这会急着走做什么?”
话没说完,长史就没了影子了。
“谁六根不净呀?”一人笑问道。
长盛回头一看,正是乞伏嫂。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跟长史玩笑玩笑,我们……都这样了,还能六根不净呢?”
说罢盯着乞伏嫂的身上看,乞伏嫂的注意力都在西进院里。身子凑过去低声问长盛:“咱们皇哥儿进去了?”
长盛点点头。
乞伏嫂笑:“你说这事能不能成?”
乞伏嫂身子丰腴,大圆手臂挨近长盛。长盛突然脸一红,忘记怎么回答了,只呆呆看着乞伏嫂,乞伏嫂久未见回答。抬头看一眼长盛,看长盛盯着自己的身子猛瞧,大怒。一掌掴过去说:“好大的胆,你一个阉人。还真是六根不净,回头叫皇哥儿查一查是不是有问题,再给你一刀!”
长盛脸红耳赤,只捂着脸,不知道怎么答好,乞伏嫂一顿足走了。
长史回到偏院,连碧正在院里等着,叹道:“这爷又在明堂折腾什么,连着两日喝酒,到底选了哪一位院女了?”
长史点点头:“倒是选了两个,不过,我的心里不忠实!”
连碧叫长史坐下,递过去一双筷子,叹道:“依我看呀,爷只喜欢小凤奴,哪一个都不行,我们从宫里来的这些姐妹,前头两个就是想爬上爷的榻死的,绮绿虽然当了院主,但是后来……”
长史怔怔不说话,突然站起来说:“连碧,你的意思是,只要想爬上爷的榻的,除了小凤奴,都得死?”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怕是这样……”
话没说完,长史便冲了出去,连碧跟在后面喊:“饭还没吃好呢?”
长史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的心怦怦怦地跳,还有风吹着耳朵的声音,千万不要,爷,千万不要,那会成为一种习惯,以后再也没有女人能上爷的榻了。爷从此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长史冲到西进院,一把推开了门,看见慕容冲站在榻的上面,手上拿着一把剑,上面滴着血……
时光飞快,三年过去了,慕容冲所住偏院的梨花白了三次,又落了三次,慕容冲从宅院里出来,照例站在老梨树底下,这段时间,老梨正在结果,不单是树下,就是宅院都是一股梨的清香,慕容冲站在树下昂着头深吸一口气,梨已经熟了,但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摘,事实上他的宅院只有从小跟着他长大的老仆们才能进来,就算那十六个院子最受宠的女子也是不能进来的。
两年前娶的郡府段夫人住在宽大、富丽堂皇的明堂偏院,与小凤奴分据在奢华的东西两院里。她们两个都是仆从成群,去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每日锦衣玉食,受到最好的照顾,但也是不能进到慕容冲的偏院的。
慕容冲站在老梨树下,微闭着眼睛,梨香盈绕,他的心境平和,舒服极了,只不料头顶突然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慕容冲低头看去,是一只拳头大的梨子,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
慕容冲抬头去看,老梨高大树繁叶茂,树节盘桓,树杈之间露一节翠绿色的衣角,还有一支米分头鞋子。
慕容冲脸上一肃,低喝:“出来!”
树杈间突然就露出一个红润润的脸庞,堆了一脸的笑,一叠叠的,似开得很盛的蔷薇花,花瓣儿一层又一层,又艳又香。
“大大!我请你吃梨!”一只小手伸出来,手上拿着一只梨,被咬了两口,像张大了口笑的嘴巴。
慕容冲没出宅院,是不戴纱帽的,已然是一张成|人的脸,褪去青涩,绝美的脸上添了一股英气,有了男人的器质,站在那里,再华美的男人就显得粗鄙,再丰盈的女人也显出笨拙,一副与世绝决的样子。
长史站在不远处,看到慕容冲脸上有异样,走过来看,原来是小凤奴攀在树上,她居然无视不能进入偏院的规矩,又一次逾矩,她才八岁,跟个假小子一般疯,多少个仆从都看不住她。看慕容冲脸上已山雨欲来,忙道:“小凤奴,你个疯丫头,怎么攀到树上来,小心了下来,别摔了,叫乞伏嫂担心,叫爷忧心!”
☆、第九十四章 院女
长史用话语提醒慕容冲别对小凤奴发火,只怕她摔下来,去年小凤奴从墙头摔下来一次,晕迷了两天,整个府宅就像翻了天,不单是服侍的人受了责罚,连十六院的仆从都被罚了,众人都知道小凤奴是慕容冲的心尖,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正是如此,凤奴愈发地不服约束,大胆放肆,连明堂西进院的正夫人都要让她五分。
小凤奴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慕容冲一个,但也对他最亲近,所有女人都不能近前与慕容冲说话,只她看见慕容冲,便不管不顾冲过去攀到慕容冲的身上,慕容冲若是拿胳膊挡住,她便附上去,攀在慕容冲的胳膊上,慕容冲若是心情好,她便得在他的胳膊上一上一下地荡,好似荡秋千那般。再大一点,便开始攀到脖子上了,但是若慕容冲心情不好,只一下便把她推到几丈远去,有一次没有防范,把小凤奴的一只手摔脱了臼,疼得她哇哇怪叫,结果底下人又全都被罚了。
后来长史有了经验,只要小凤奴攀过来,便有精壮的仆从在东西南北各侧严阵以待,只要小凤奴被飞出去,就有人接住,所以服侍小凤奴的仆从多得不得了,成秋院里长大的男子,一部分送到军营里,一部分做了院丁,身手最敏捷的全调在小凤奴的东进院里。
三年前慕容冲又一次醉酒后,杀了两位他亲自挑选的院女,从此所有的院女对慕容冲又爱又怕,也常常提醒自己,不要想着要攀上爷的榻,爷的榻只有凤奴可以睡。
长史向凤奴伸出手。要接她下来,凤奴在上面鬼鬼地一笑,突然手一松,她手上被她咬过的张开嘴的梨就落下来,长史眼一花,伸手去接,凤奴乘机向慕容冲的方向一跃。从高高的枝上飞下来。
慕容冲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凤奴便如一个巨大的梨落进慕容冲的怀里,凤奴的手便攀上来。抱着慕容冲的脖子“咯咯咯”地笑。
慕容冲一言不发,将手一松,凤奴突然坠落下来,但她反手一抓。抓在慕容冲胸前的衣襟上,慕容冲的衣襟一紧。因为挂着凤奴的重量——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已是不轻了,慕容冲失去重心,向前踉跄了两步。只得拿手再次抱住凤奴,但衣襟却被凤奴拉开一个口,露出小半段脖子下的肌肤来。凤奴的手又一晃,正好抓在那段雪色的肌肤上。
慕容冲的眼睛直了。他低吼一起,眼睛立即血红起来,提起小凤奴向地上狠狠摔去。长史看见要去接,但已接不住了,凤奴被直接摔到地上,疼得两只眼睛直晃。
慕容冲抓住衣襟的领口,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眉眼烧起来,怒到了极点,他指着凤奴,对长史说:“没规没矩的东西,你去对东进堂的人说,若是再不好好管教,全都杀了再换人!”
长史知道凤奴犯了慕容冲的大禁忌,慕容冲的身子是谁都不能动的,动了他的人,多数是活不到第二天的,少年时代苻坚给他的那些屈辱在他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能触及,触及就是个死,那些枉图爬上慕容冲床的女人,都死得非常难看。
慕容冲怒不可遏,他戴上纱帽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停下来问:“凤奴今年几岁了?”
“八岁,也可能是九岁。”长史答,从好几年前凤奴随慕容冲进到平阳,那时她到底多大,没有人知道,底下人只用她到平阳那天的日子当为她的生日。
“九岁了?”慕容冲自语道,“九岁了……好好好……”说罢没再说话,直接去了府衙。
三年前,慕容冲亲自挑选的两位院女是怎么死的,至今是个迷,只有慕容冲知道,两位院女一挨近他的身,他的身子比他的思想更早做决定,连想都没有想,便抽剑去刺,等他清醒过来,两位院女已经死了。
慕容冲又陷进一片昏暗不冥中,他终于明白,身体和灵魂其实是应该统一的,若是一副叫他抗拒、叫他想起诸多不堪往事的身子,就算是把凤奴的魂魄放进去,也得不到统一,但他为什么竟并不抗拒小凤奴的身子?已经好几次与她相拥而眠,只有这种时刻,他的心灵最平静舒服。
明白了这个道理叫他痛苦折腾,这痛苦又无处诉说,他变得更加古怪,性情越加暴戾,大多数时候喜怒无常,甚至连长史都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慕容冲把装着凤奴七分魂的桃木重新装在香袋里挂在身上,没有办法给凤奴一个完整的身子,就只有把她的魂挂在身上,这样子的近距离亲近叫他心安一些。
慕容冲从郡府衙里处理完公务回来,经过一个中庭的花园子,秋日的太阳已经斜下来,脉脉地挂在天际,他停下脚来歇息,回头叫长盛说:“你去取我的剑过来,我兴致好,在此处舞舞剑!”
长盛应声去了,慕容冲信步走着,莲塘里结了不少莲子,一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