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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带走。”寡妇又说了一遍,回头来看江彤月,江彤月恨恨瞪她一眼,而她只是一笑,带头走了。
寡妇回村后就给李过飞鸽传书,几日后信鸽飞回带来李过的消息:即日派人来接。
果然未过几日,有忠贞营的人过来,来的竟然就是李过。
几日不见,李过面容稍显憔悴,也不与江彤月打招呼,而是直奔关押白小玉的地方而去。
“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的。”白小玉坐在屋中一角的稻草堆中说道,本来光滑的头长出了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很有些狼狈。
“你知道?”李过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说道。
“是不是金需像上次那样锁死了,一堆清军还有你们的人被困在其中,而你们,包括清军用了所有的方式都打不开那些门?”
李过咬牙,道:“你知道怎么打开?所以上次江小姐才可以出来?她是跟你一起出来的?”
白小玉答非所问:“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李过道:“我不与满人做交易,尤其是你。”
“那你就眼看着到手的金需落入清人之手吧。”白小玉也不着急。
李过不作声。
“你们跟清军的实力悬殊,没有我,就算你再了解那个金需里的机关,你也斗不过他们,要不要跟我做交易,由你决定。”
“我知道你手头有什么?”那头的李过却忽然站起来,走近白小玉道,“那把钥匙是不是,我们一起进去的,一扇扇门打开,一直走到最里面都没有用到那把钥匙,他在你手里,你被关在里面,最后却竟然能出来,是不是跟那把钥匙有关?”
“是。”白小玉直接点头。
“把钥匙给我。”
“它被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小玉,”李过又坐下来,盯着白小玉,“你知道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白小玉却失笑:“知道我最不怕的是什么?就是逼供,清人牢中我被关了几个月,各种刑法都试过,还会怕你?”
“你知道江彤月在我手中,她不是你的命吗?”
白小玉脸上表情一凝,望着李过道:“你不会,我敢肯定,你连伤她根寒毛都舍不得,我们都是男人,李将军,你想什么,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李过表情一窘,眼神飘忽了一下,半晌道:“说说你的条件。”
第二日白小玉被带走,江彤月冲出去追,被人拦了下来,白小玉回身,冲江彤月安抚似的轻笑,便又回过头去随李过离开。
隐隐地,江彤月觉得白小玉此去凶多吉少,冲白小玉的背影道:“你若有事,我也不活了,白小玉,你知道我说到做到。”她故意说给白小玉听,好让他保重自己。
白小玉没回头,方才对着江彤月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他跟在李过身后,不敢停留,策马走得飞快,他本想说让他会回来的,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不敢。
因为是策马而行,一日便到小镇,小镇已经是清人的天下,李过几人早已弃马步行,混进镇民之中,以掩人耳目,白小玉却换上清人的服装,直接去见多伦。
无论白小玉是不是早被清廷所弃,但他的身份在,爱新觉罗的姓氏还在,所以多伦不管怎样,都是会见。
白小玉见到多伦时,柴飞也在,一双眼看到白小玉,并没有羞愧之色,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白小玉不以为意,他的身份也不必行礼,只是站在那里,表情淡然的看向多伦,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来说金需的事。”
一旁的柴飞抢先道:“不用你操心,将军已经去调红衣大炮了,不日便可将洞口炸开。”
白小玉一笑:“怎么炸?运到黑漆漆的洞里吗?我相信将军只要一开炮,整个洞就会塌下来,到时那几扇铁门未必能炸开,大炮和人就会全部被砸死在里面,到时损失了大炮和人不说,洞还被封了,将军不好向上面交待吧。”
柴飞表情一变,顿时无言以对,多伦却更像在看这对昔日主仆间的好戏,沉吟了一下,道:“果然,主子就是要比奴才聪明一些,贝勒爷可有法子?”
他叫白小玉为贝勒爷,是因为白小玉爱新觉罗的姓氏,已经没有人这样称呼白小玉了,他这样叫明显已是在向白小玉示好,而被唤作奴才的柴飞顿时脸色很不好看,在多伦面前也不好发作,只是将拳头握得死紧。
白小玉一笑,道:“我自是有法子才来的,不然将军觉得,这狗奴才将我关在里面,我又是怎么出来的?”
“好!”多伦大喜,“只要贝勒爷助我打开那几道门,我多伦必有重谢。”
“重谢不必,我只要他的命。”白小玉指指柴飞。
“这个。。。。”多伦脸上故意现出为难之色,看看柴飞道,“他是投靠我来的,我不能对他不义,但我听说他原是贝勒爷的属下,把他还给贝勒爷也未尝不可。”
“将军?”柴飞的脸色都变了。
“好了,说说你的办法吧。”多伦根本不理会柴飞,打了个哈欠,却在不经意间狠狠的瞪了柴飞一眼,又对着白小玉道。
白小玉在多伦的营中住了一夜,第二日便随多伦往那处山洞而去,山洞里的水已经被抽干,有两队清军在周围把手。
铁门紧闭,门口灯火通明,白小玉在门口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然后自门上摸了摸,摸到一处时,忽然用力推了一下,门竟然就这样开了。
多伦一惊,之前分明用过各种方法想打开那道门的,但这门就是纹丝不行,这白小玉竟然只是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多伦因为吃过亏,不敢轻易派人进去,而是转向白小玉,道:“不如贝勒爷带路。”
白小玉冷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由白小玉带路,一路相安无事,多伦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有进去的士兵跑出来,道:“将军,里面全是金子。”
一听“金子”多伦一喜,道:“带我进去看。”
多伦刚想进去,却听一旁跟过来的柴飞道:“将军,这个金需里的机关我也全部清楚,实在是复杂凶险,还是不要进去,以防白小玉使诈。”
多伦一听,脚步顿了顿,此时正好白小玉也走了出来,听到柴飞的话,冷声道:“多伦将军之所以能成就今天地位,是因为英勇擅战,万事身先士卒,若是个胆小鬼,今天就不会如些战功赫赫,柴飞,你太瞧不起我们多伦将军了吧,”白小玉又冲着多伦道,“何况我也在里面,若我使诈,连我自己也活不了吧?”
多伦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会听不出白小玉是故意激他,他一笑,道:“贝勒爷这样夸将我,真是让我不进去也不行了,也罢,你带路。”
白小玉带多伦进去,柴飞想跟进去,但刚跨进一只脚,终于是没有胆量,又缩了回去。
多伦一路进了那间四壁都是金子的房间,火把照处金光闪闪,他的眼睛不由得眯起来,如今战事不绝,各军队之间既想立功,又想保存实力,这一个金需足以蘀他在皇帝面前得到个大功,也可以让他趁机刷下一笔为自己的队伍所用。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眼睛看到白小玉,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这小子虽然不受皇帝重视,但毕竟还是皇亲国戚,上次十四爷想在牢中整死他,却被皇帝网开一面,显然还念着点情意,如今他知道这个金需,功劳必定要分他一些,到时趁机往上爬,可不是他和十四爷想看到的。
既然当时十四爷想杀他,不如趁此机会了解了他,就说他是死在这机关之中。
只是现在并不是时候,这里的机关还未完全弄清,急急将他弄死,万一再出状况,便无人能解。
于是,多伦笑道:“贝勒爷这是立了大功了,金需被全部开采出来之前务必留在我营中,到时我们一起向皇帝献上这些财宝。”
白小玉轻笑:“这个功劳就当送给将军,我并不稀罕这些。”
“那你除了柴飞的命就不想要什么了?”多伦不免疑惑,有些不想立功的?
“你的命。”白小玉手中的火把忽然点亮了这金屋里的蜡烛。
52小玉之死
那蜡烛里有厉害的迷药,白小玉是早知道的;此时蜡烛一亮;顿时有好几个士兵发疯般的朝墙上撞去。
多伦脸色一变;反应极快的往外面冲,同时闭住呼吸。
却不想白小玉比他速度更快,一闪身到门前,已经把铁门关上了。
机关已启动,铁门关上;若没有钥匙便打不开了。
“你?!”多伦盯着白小玉。
白小玉依在门上,道:“其实柴飞说的对;你不该进来的。”
多伦只是发怒,却不敢说话;怕一说话毒气就进入鼻喉。
白小玉看他脸憋得通红;笑道:“其实这灯燃起,虽然能让人产生幻觉,让你的人撞墙而死,却也有一个缺陷,就是它只是点燃的时候有毒,现在却并没有毒,不信你试试。”说着白小玉自己深吸了口气。
多伦已经有些憋不住气了,却不敢像白小玉那样吸气,忍了很久,实在忍不住,才吸了一小口气,见没什么反应,才又吸了几口,人同时恶狠狠地瞪着白小玉道:“你想怎样?”
白小玉道:“我刚才说过,要你的命,”白小玉说着,看了眼多伦腰间的配刀,眼中现出冷然之色,“这配刀用的可顺手?”
多伦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腰间的刀,脸色变了变。
“我阿玛亲自点你入军营,当你亲信,用心提拔,却没想到养了只白眼狼,”白小玉说到这里眼神更加狠绝,“你颠倒黑白,捏造证据,诬陷我阿玛,与我四个叔叔一起陷害,致他冤死,你竟然还有脸面用我阿玛的配刀?”
多伦脸色难看,道:“我是听命行事,是你阿玛刚愎自用,心胸狭隘,他得到这样的结果也不足为怪。”多伦说着已经拔刀向白小玉砍过去。
多伦武功不弱,白小玉险险避过,刀砍在铁门“叮”的一声,闪过几点火星,多伦向来以英勇善战著称,一刀未砍中,下一刀紧接而来,毫不含糊,白小玉这次并不躲开,而是抬手抓住多伦握刀的手,另一只手对着多伦的肚子就是一拳,多伦吃痛,连退了好几步,抬头有些惊愕的看着白小玉。
“这招是我阿玛教的,你当时在旁,也应该学过,一共十招,你敢不敢跟我比一下?”白小玉转动了下手腕,道。
多伦哼了一声:“谁与你比,我是要你的命。”说着举刀又冲了上去。
又是一招,多伦的配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而白小玉的手上也被划了一刀,白小玉一脚将刀踢开,看了眼手上的伤,道:“这回你不得不比了吧?”
多伦发怒,“啊”的一声大叫,朝白小玉扑过去,用得却是蒙古武士的摔跤与白小玉的手法很像,两人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铁门外,大批清军觉得不对劲,已经拥在铁门外,却怎么也打不开铁门。
李过在山洞外,听着山洞里的叫喊声,皱了皱眉。
如砚站在李过身后,问道:“李将军,那白小玉可是得手?”
“不好说,山洞太深,我们先等等。”
正说着,却见一个穿着满州士兵衣服的人鬼祟的跑出来,李过看到,自隐藏的草丛中站起来,冲那士兵挥手,那士兵抬了抬帽子,看清李过,才跑上去,道:“李将军,清军头目被关在铁门之中了,现在清军全部拥进铁门,准备救他们的主子,只的少量清军还在外面守着。
李过一听,脸上一笑,道:“好,正是时候,下令埋伏在清军营地附近的兄弟们可以攻营了,我们这边把门口把守的清军收拾掉,你,回去,把最外面的铁门将我关上,我要将他们困死在那铁门之内。”
旁边如砚一怔:“李将军,那白小玉呢?”他并不关心白小玉死活,只是知道江彤月其实倾心于他,若他死了,江彤月必须伤心。
李过眼睛一眯,道:“那是他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