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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再行动,也不迟。
下午,姬珩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三人就聚在了一起。
“老师,你喝了不少的酒?”叶珵扇扇萦绕在鼻翼下的酒气。
姬珩笑了笑,“老师的酒量如何,殿下心里还不清楚,只喝了两杯就有些不胜酒力。”
“可有消息?”叶缺问道。
“邢一鸣狡猾的很,说话丝毫没有破绽,有时候我觉得他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咱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叶缺轻轻的摇头,沉吟道:“不会的,我敢肯定,在邢一鸣的手里,定然有什么证据,看来今晚我要夜探颍州知府衙门了。”
姬珩顿时瞪大眼,“不会有事吧?”
“……我对我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使在师傅眼里,他是不世的天才,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他未来继承的是长春观,谋略,医术,武功缺一不可,甚至以后还要比师傅更加的厉害,还能让长春观不至于以后湮没在历史的洪流里,所以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见他说的这么肯定,姬珩心里即使担心,也不再开口劝说。
而当晚,一身夜行衣的叶缺,换了一张黑色的整张面罩扣在脸上,走出房间,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这就是轻功哦。”趴在窗口的姬珩轻声道。
“老师不知道吗?”旁边的叶珵小声问道。
“老师也不是无所不知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轻功,以前总是在民间话本上见到,也不知道真假。”
“老师不是教过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老师说书上流传下来的东西,总归有流传的道理,怎么老师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叶珵好奇的问道。
姬珩咋舌,有些说不出话,这殿下,太聪明也不少一件好事。
“殿下,这凡事都是要求证的,今儿见到轻功,不正是说明以前老师教的还是有道理的吗?”
殿下眨眨眼,然后站起身走回床榻上,伸开手臂让孙英给他换衣裳,“总觉得老师有些转移话题,和最开始见到的出身脱俗的老师不同。”
姬珩苦笑,回头看着他道:“老师也是人,出尘脱俗的话早就饿死了,你家的无尘才是出尘脱俗。”
说完又道:“天色很晚了,早些歇着吧,今晚老师就睡在外间。”
他还要等无尘回来,好好的问问。
对于无尘,他是很敬佩的,似乎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点蛛丝马迹,他都能抽丝剥茧。
邢一鸣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而无尘却抓着不放,不知道是真的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也许是他的感觉?但是感觉不能作为任何的依据,所以他今晚才会夜探知府衙门,希望能带回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通过五个村子,他居然能想到那翠云山会是矿山,而没有经过任何的查看居然觉得里面非金银,而是铁矿,若是金银矿的话,杀光那些村民倒还说得过去,但若是铁矿的话,没有朝廷的批文,是不能擅自开采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是杀光了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这一点,始终是让他纠结莫名的。
姬珩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叶缺回来,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就这样,他怀揣着心里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一阵吱呀声,让他瞬间全身一个激灵的睁开眼。
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进来,脸上那张墨色的狰狞面具,让姬珩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还没睡?”随着熟悉的声音,面具接下来。
姬珩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才回过神。
“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吗?”
“没有!”叶缺摇摇头,等走向旁边的隔间是,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放在桌上,“我发现了这个。”
接着就近隔间内室去换衣裳了。
姬珩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一本账册,说的再难听点是一个足以引来灭顶之灾的各官员相互往来的行贿账目。
而在其中居然还出现了几个敏感的名字,这让姬珩的眸子阴沉的眯了起来。
再看到最后的总账目是,他额角滑下两滴冷汗:“两千万两?”
等叶缺一走出来,他赶忙问道:“这些银子都进了谁的手里?”
“出了幕后黑手,还能有谁?”
“可是这里面叶家历代的藩王,十个之中就占了七个,到底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叶缺笑道:“是不是看到什么让你受惊了,以至于想不透彻?自然是得意最大的那个人就是幕后黑手,这本账册是放在邢一鸣房间的密室里,能如此的保存,必定是意义非凡,你准备如何?”
“可是姬家为何会被牵连在内?姬家在京城,在我未入仕之前,只是普通的商人,既不必的江南林家,也比不得江北苏家,大燕朝国富民强,比姬家有钱的商户数不胜数,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姬家拉下水的?”
里面居然有他父亲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子离家已经近半个月了,周媚每日里别的事情也不做,大部分的时间是在书房看看宫里的账册或者是抄写经书为儿子祈福。
叶瑖也怕妻子胡思乱想,所以就想着女儿虽小,却也可以开始为她筹备公主府的建造。
周媚想着反正也无事可做,既然叶瑖提了出来,身为她的女儿自然是要建造公主府的,只是她却没想着让叶瑖从国库里面出,反正自己名下还是有很多的铺子,手中的银钱也有不少,所以也就和工部以及户部说了一下。
谁想到反对的居然是固伦,她的意思是,哥哥还没有回来,她也要在宫里住到很大很大,不想搬出去住。
本来因为颍州府近两千百姓一夜被杀的事情,京城在文武百官里还是闹得沸沸扬扬,而紧接着皇上就要为公主建造公主府,在这种敏感的时候,难免不会让有的官员心中犯嘀咕,尤其是御史台的几个人,后来经户部和工部的两位大人说,公主府的建造不动用国库的一个铜板,全部是用娘娘的陪嫁,御史台这才闭了嘴,转而却说娘娘体恤百姓,贤明大度,即使身为皇家公主也不肯让她损耗半点国家根基,这让周媚知道后哭笑不得。
她没有想那么多,单纯的就是想着反正这些年身边也存下了六七十万两银子,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用这些钱给女儿建造公主府,反正以后她出嫁也都是要带着,谁想到却阴差阳错,不过这样也好。
夜已深,她依旧在书房看书,固伦早已经歇下了,自从儿子离开之后,她每晚除非到了困到闭上眼就能睡着的地步才会歇下,否则的话,即使躺着也只会胡思乱想。
书房的门推开,叶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妻子正在宫灯下,捧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抬手挥了挥,廖凡上前来重新添置好冰块,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媚儿,还不歇息?”他走到她身边,站着问道:“都已经子时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侧身将头靠在她的腹部,“睡不着,一闭上眼就会胡思乱想,总怕珵儿会出事。”
“不要想太多,珵儿身边有叶缺,还有宫里带去的禁军,一般的人伤不到他的。”
“能一夜之间杀死那么多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她低喃道。
“叶缺是个头脑很清晰的人,他不会让珵儿出事的,倒是你,每日里都歇息很晚,别等到珵儿回来,你却病了。”
“我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夜无话,第二日,赵氏就递了牌子带着叶婉宁进了宫。
“娘,可是来问周棠的事情?”
“我是担心娘娘,太子殿下不在身边,怕你会整日的胡思乱想。”赵氏担心的说道。
周媚轻笑,“定是皇上让娘进宫的吧?下个月就是殿试了,周棠准备的可充分?”
“娘娘放心吧,周大哥在府里很用功,这次定能高中的。”
她轻轻的点点头,这能否高中可是同用不用功没有关系,若是这样说起来,只要用功就能高中,这天下当官的还不得遍地都是?
她侧身坐在锦榻上,脸色有些泛红,“这天儿一热,我就觉得全身不舒坦,娘也真是的,这种大热天还往宫里来。”
“我也是担心娘娘,殿下不在身边,如何能放心。”
“哎,不放心也无法,反正都出去了,还是他自己决定的,再说这对我来说是难熬了但,身为太子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好。”这做人不容易,帝王之家更是如此。
一出生就肩负着以天下为使命,昏君明君的,想想就累得慌。
“整日里真的很无聊,闲下来还会想着珵儿在做什么,宴会也懒得出息,娘,我觉得我快要发霉了。”
看到女儿这般失态的样子,赵氏的脸色都挂不住了,忍着笑道:“你呀,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般的没有坐相,让皇上看到可如何是好?”
“再不好的坐相他也看到了,怕什么,这里也没有外人,倒是婉宁,还没有身子吗?”
叶婉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摇摇头道:“回娘娘,还没有。”
“可是出什么事了?”周媚挑眉问道。
“没事!”叶婉宁赶忙回答:“是妾身见周大哥整日里都在用功读书,就想着等科举结束之后再……”
“你这孩子,这有没有子嗣和高不高中有什么关系,别想太多,不过晚点也好,生育子嗣的时候危险会相对小一些,若是如此就等到明年,到时候婉宁也十八岁了,女子的身子也能承受得住,生出来的孩子也健康。”
“是!”
却说颍州府内,颍州知府邢一鸣两日后发现秘密账册不翼而飞,顿时全身冒出冷汗,此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姬珩。
毕竟账目是在他来到颍州府之后消失的,里面记载的是他这些年为身后的人筹集的军饷,以作起事之用,如今居然在自己家的门密室中不翼而飞,他如何能不紧张万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不说账册中记载的人全部会丢掉身价性命,就是他在颍州府这十几年打下来的一切也会烟消云散。
但是随后他就觉得似乎不可能,毕竟这里是知府衙门,而且还是在他的密室之中,知道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身边最亲信的两三个人,就连自己的子女和妻子都全部瞒着,如今这账册的消失,到底是什么原因?
所以当天下午他就再次找到了姬珩,和他一起用了晚膳,在不断的旁敲侧击之下,发现姬珩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账册,毕竟说的没错,那账册若是真的是他拿的,他是如何拿到的?知府衙门虽说算不得重兵把守,但是也不是寻常人就能进得去的,而姬珩不过是个弱质书生。
还是说是他身边的人,但是今天下午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带着边张面具的男子正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喝茶看书,那本书他也瞄了一眼,是一本伤寒杂病论,看来那人真的是学医的。
只是若不是这边的人,难道自己的府里有了叛徒?
这个想法是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若真的是如此,他必定是要早点揪出来以绝后患的好。
其实按照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