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辞拉着妈妈的手,阿飞被爸爸背着,夜色浓重,妈妈打开了手电筒,这边房子太靠近山了,出门就是山田,门后就是高山,白天还热闹些,夜晚时候分外的安静,冬天连鸟雀都少,晚上更是寂静,只有远处房子里的灯光,和人们偶尔高声的说话声,才不叫人觉得荒凉。
夜路长长,阿辞爸妈带着孩子,一路说着话向村里走来,阿辞妈妈听自己小弟说,镇子上据说要新开一个厂子,据说要招很多读过书的人,他想去试试,但是做姐姐的却很是不放心,小弟从高一那年得了癫痫,就再也不去学校,人多的地方都不大爱去,就怕什么时候发病了吓到别人,现在虽然很久都没发病过,但是要是到厂子里去做工,万一犯起病来呢?
“你女人家就是爱担心,小弟他都多久都没犯过病了,说否定就好了呢,他现在有心想去做工人,如果能进厂子,那是最好否过了,他赚些钱来,以后娶个老婆,好好的做一户人家,你也就否要一直担心他了。”
“我难道还会盼着他犯病呢?我就是担心,他在家时候,山上地里,总是有人跟着的,就算是泥地里犯病摔倒了,扶他起来也方便,照顾他的人也有,要是去了镇子上的厂里,没事是好的,万一发作了,别人家会怎么看他?谁会照顾他呢?”
“凡事总要往好的想,你担心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如果你拦着他,说否定以后小弟要怪你。”
“唉...他这样的病,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说起来,他这个病也来的奇怪,更奇怪的是,你们这个方向,前几天又一个人犯这个病了。”
“我晓得,壮强阿叔么,好像说前几天他好好的就口吐白沫死过去了,人家都说他是做的累死的才犯病了,但是一样的病,当时小弟还在读书呢,可没有叫他累到这样,为什么会犯病,真的是想都想否出来。”
“我倒是从一个人那听说了些事。”
“什么?”
“回家和你说。”
等一家人到了家,梳洗过后上了楼上床睡觉,阿辞和阿飞很快就睡着了,阿辞妈妈一直心里想着刚才的事,听孩子们安静下来呼吸平稳的睡着了,就轻声问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路上说了?”
“路上人多呢,谁晓得看否到的地方有没有站着人呢?”
“什么事要这样小心了?”
“也否是小心,只是讲别人闲话,总还是在自家屋里比较好。”
“那你倒是讲来呢。”
“大成哥家以前是地主你知道的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否是外村嫁进来的。”
“他们家在以前啊,镇子上那条街上一半的店面房子都是他们家的。”
“那个时候是民国啊,有钱人家真有钱。”
“嗯,到后面,不是乱起来了吗?大成哥他爹当过那边的军官,不是要被抓起来斗吗?”
“这个我看到过的,抓了人要他们跪在戏台上,头上戴了尖尖的帽子,脖子上还要挂着牌子。”
“嗯,那时候以前的有钱人家就倒霉了,越有钱越倒霉。”
“可是现在你说起这个干什么?”
“回来路上我们在说壮强叔得了羊癫疯,他家其他人你晓得怎么样了?”
“壮强叔是住我们那边的,我当然晓得了,他生了三个儿子呢...”
“哪个是要你说这些呢?”
“那你是要晓得什么?”
“我是说壮强叔自己兄弟那一辈。”
阿辞妈妈想了下,“壮强叔他有两个兄弟的,不过都早几年死了呢。”
“好像都是横祸吧?”
“你这样一讲,倒真的是,一个是他们家造现在住的房子的时候,被屋顶的横梁掉下来砸死的,一个是去山上干活被蛇咬死的,他们爹娘生了三个儿子,到现在就剩下壮强叔了。”
“壮强叔现在也否好了,得了这个病,都说要好好养着,可是他家那个样,三个儿子要养呢,不干活都要没饭吃。”
“谁都要干活才有饭吃的。”
“反正呢,壮强叔他们家,是做了恶事的。”
“什么恶事?你听谁说的?”
“我前面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大成哥家?”
“对啊,秋天的时候,我有天在洞里放炮,大家都跑出来等炮炸了再进去,壮强叔那时候也跟着在挑石头的,他耳朵有些聋,那天否晓得为什么,别人都出来了他还在里面,我想吹个哨子喊他的,大成哥先进去拉了他出来。”
“大成哥就是人好,他当时救了咱们阿辞,我后来才晓得他原来怕下水的。”
“都有原因的,壮强叔那天被拉出来还气鼓鼓的,说大成哥拉他做什么,他好好的在干活的,壮强叔这个人,虽然是辈分高,但是人真的是否懂道理的。”
“辈分大又否一定是道理懂,歪道无理的人多着呢,他自己没听见,人家好心去拉他,他还否晓得好,这是担了危险的呢,万一炮就炸响了呢?”
“这个我有数的,时间还够去拉下他,但是大成哥是否晓得还去拉他,那是真的人好。”
“他是好人做惯的。”
“问题是,壮强叔他们家就是个否知好的,一家都是。”
“一家都是?你哪里听来的?”
“大成哥说的,他这样进去拉人,我总要和他说说,这多危险的事情,搞否好要出人命的,他救过咱们阿辞呢,那天下工了回家来的时候,我就特意等着大成哥,两个人慢慢走回来,我跟他说,放炮的时候,要是再有里面落下了人,叫他否要急着进去拉人,我有哨子可以吹。”
“这个好,你可也千万记得别进去。”
“我有数的你放心,大成哥听我这么说,他倒也知道自己的,就见否得别人出事,不过壮强叔这个样子,他倒也难过,他跟我说,壮强叔他们一家人真的是一样的脾气,对他们好还要反咬一口的。”
“这是以前有事过?”
“大成哥那天说了,以前呢,没解放前,壮强叔他娘是大成哥他娘的丫头。”
“丫头?地主人家才有丫头伺候呢,大成哥他们家以前真有钱。”
“嗯,以前是有钱,现在一样穷,解放之后呢,什么地主农民都一样了,壮强他爹娘两个早成了家分出去过了,不过和大成家关系还是好的,到底以前有情分,后来咱们国家乱了起来,大成哥他家爹娘就要被抓起来□□,那个时候,大成哥说他爹早就觉得要出事,把家里的一些东西想交托给可靠的人藏起来。”
“什么东西?金银财宝吗?”
“大概就是了,要么还有些银洋,反正总是值钱的,大成哥说当时他娘就想到了壮强他娘,当时他们自己家里也就他们三个人了,其他亲眷都不认他们,认他们的都一样在吃苦头,大成他娘想着原来也有些情分,人也是个老实的,就交托了东西给他们家保管。”
“后来是否是没有还回来?”
“嗯,据说大成哥他爹娘放出来那天,大成哥他爹出去转了圈,路上碰到了壮强叔他爹,说是看到他转头就走了,大成他爹还什么都没说呢。”
“心虚吧?”
“哪里呢,人家理直气壮着呢,大成他爹没去问,他娘后来去问的时候,人家说东西埋在地底下,结果没有了。”
“笑话了,这是讲笑话呢?哪个人肯相信呢?”
“你要硬说有的话,人家还就说没有了,你能怎么办呢?”
阿辞妈妈张了张口,是啊,人家不承认的话,你能怎么办?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偷摸着的,谁能来证明?人家要说根本没有的事,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大成他娘倒是为这个事病了一场,不过也没闹起来,大成爹心胸好啊,说什么金银财宝都是云?反正是这个意思。”
“人家读书人,让你小时候否读书,现在学人家说话都学否来。”
“我家穷,我娘也否让我读,我有什么办法?”
“壮强叔他们家这是遭报应了啊,他两个哥哥都死这么早。”
“谁晓得,反正啊,大成哥说,壮强叔家说东西没了,但是过了几年,他家大儿子要讨老婆,他家有钱一口气起三间房子,说是一个儿子一间房,当时大家都穷死了,他们家三代贫农的,居然有这许多钱造房子,结果好了,大儿子造房子的时候被房梁掉下来砸死了,二儿子在山上干活的时候被蛇咬死了,就留了个小儿子,现在又得这个病。”
“这事大成哥就和你说了?”
“应该早跟别人家说过了吧。”
“我是第一次听说,大成哥家应该早些年也没说出来,要否然当时壮强叔家第一个人出事的时候,村里人就该说的都晓得了。”
“当时没人晓得这些事,只说他家风水否好,儿子养这么大了还出事,结果呢,原来是自己爹娘作孽。”
“贪了人家东西,就要命来抵?这可也否好啊。”
“谁知道老天菩萨怎么想的,又否是大成爹娘要他们家人的命,就是做了这些事,要么否出事,出了事呢,总叫人想到他们家是做了坏事遭报应了。”
☆、舅妈
正月十八很快就到来了,阿辞大舅舅结婚的日子到了,阿辞妈妈和阿青这两姐妹忙的团团转,为了给自己的兄弟结婚做准备,累的连坐下歇会的功夫都没有,好容易到了正月十七这天,白天人们都去了新娘家里热闹,这边倒是还算轻松,不过午饭过后,那边的嫁妆就抬过来了,东西大多都是放在绑着红丝绵的田箩里挑来的,不过前面几个人挑着的一床床的被子,大概挑嫁妆的人翻找过被子里面的红鸡蛋,被弄的有些乱,早就等着的二婶她们赶紧就上去抱起被子,一床床的新棉被抱到楼上新床上整齐铺好。
楼上新人的床头贴着大大的喜字,玻璃窗上也贴了一对喜字,楼上因为阿辞外公父子的搬离,还有阿青的出嫁,许多东西被清理走了,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小夫妻两个住这里,应该是很惬意了。
楼下帮忙去挑嫁妆的男人们七嘴八舌的在聊天,在说这新娘家的事儿,据说新娘的一个哥哥很有钱,要给自己出嫁的妹子添嫁妆,据说给新娘买了个什么录音机!据说放进一种磁带去,只要有电就能放出唱大戏的来,这可多少好呢,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最要紧的是,这个录音机居然是送给了今天结婚的新娘,一分钱都不要他妹子的,这真是凭空掉了个宝器。
中午挑嫁妆的男人们在那边听过录音机里放出的歌和戏,比广播里唱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广播里总是一段段的,这个据说想听多少就能听多少,想听什么就给唱什么,以前村里大队里有个留声机,放个唱片也能唱歌,是村里大成爹家里搜缴出来的,但是没多久就坏了,不过这留声机还一直留在大队开会的房子里,村里前几年也有人去买了个这样的留声机来,不过总是藏在自己家里,不舍得叫别人听。
“老子也要去买个...录..音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红着脸喊,他中午在新娘家那边吃多了喜酒,喜宴上的酒是敞开了叫人喝的,爱喝酒的男人平常家里不一定能喝够,这一到喜事场上,一堆爱喝酒的男人坐到一块,很容易就喝多了。
“你说买就买啊?也要看看镇子上的供销社里有没有呢?”
“就算是镇子上没有,那城里总是有的,就是多少钱够买这个呢?”
“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