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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打出来的稻谷也是霉烂过了的,即使能吃,味道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还有一个怕的就是稻谷都晒在晒场上了,老天爷却喜欢晴天突然变脸,乌云眨眼就来,风吹起瞬间就雷雨砸地,还有种奇怪的雷雨,还是推进式前进,你远远的就能看到雨在西边密集的下,这边却烈日暴晒,晒场上抢着收谷子的人骂声连天,西边的雨却迅疾的过来了,你都能看到刚还晒的发白的泥地面上被雷雨砸出一点点水痕,眨眼间就湿透地面了,雨赶着追人,如果人跑的快点,雨还会追在你后面,等你躲进屋檐下,雨也追到了,屋檐下瞬间就是水帘,气的人都能笑,这雨怎么这么调皮,一阵风似的下过,淋湿了人和稻谷,一下又消失了,风吹乌云散,转眼太阳又出来了,看着那金光万丈的烈日,你都会怀疑到底下过雨么?
一场雷雨,来不及收起来的稻谷就会被淋湿,淋湿的稻谷要是再晒的不好就要发霉,农家就怕稻谷会不好,有时候宁可人淋湿,把伞遮到田箩上的人也不少。
不过这几天的天都还不错,老天爷照顾着今年晒谷子的人,一滴雨都没下过。
夜色昏暗的时候,阿辞爸妈才从水田里上来,一身的汗臭味,身上的衣服都是湿了干,干了湿,这时候的夜风吹来,才叫人凉快点,总算是夜里的温度低了些,人也舒服多了,阿辞爸妈在水渠那洗了手脚,摘除了又叮上来的蚂蟥,也不管那些流血的伤口,阿辞爸妈和五叔三个人一起回了家。
阿辞奶奶估摸着时间做好了饭,她做饭之前已经把晒场上的稻谷都收了起来,老大媳妇带着小儿子一起在收谷子,老大带着三个大点的女儿也在自家水田里忙着收割剩下的稻谷,家里的事都是他媳妇在管,老大媳妇看婆婆在帮老二家的收稻谷,倒也没嘀咕什么,主要自家也不去帮,那也就没说闲话的资格。
阿辞爸妈和五叔从田坂走到桥头的时候,靠在田坂这边的木桥头下都是人,都是来这里洗澡游泳的村里人,大人小孩热闹成一堆,阿辞妈妈觉得自己刚从田里上来,身上衣裤上都带着泥水,不好意思到中间去污染水,就走到下游一点的地方,脱了外面的衬衫和长裤,穿着汗衫和大裤头先把衬衫和长裤在石头上搓洗了。
夜色深深,远一点都不看清人,阿辞爸爸和五叔又在身边水里泡着,阿辞妈妈身上的汗衫和裤头又都是做的很宽松的,所以这样穿着在水里也不怕人看,她又叫自己男人和弟弟把外面的衣裤都脱下来给自己先洗了,夏天的衣服也没别的,一天换一身的,能沾染上的就是汗水,把衣服揉几把就差不多了,衣服洗完了之后,阿辞妈妈才开始全身潜入水里擦洗自己身上的污垢,今天一天下来,又是种田又是割稻,人都要累坏了,好在年轻,水里泡泡就觉得全身的疲乏都消失不少,等睡上一觉,那精神就又都回来了。
洗完了起来的时候,五叔和阿辞爸爸就只穿了个湿的大裤头,上身就赤着了,夏天男人一般都这样,热起来要命,不脱还能怎么样?女人是没办法,为了胸前风光也只能穿着,热死了都得穿,阿辞妈妈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就重新穿上了洗过的衬衫和长裤,好在夏天温度高,即使夜里风吹来,湿衣服穿着也不会觉得冷。
等阿辞爸妈到家的时候,赶紧先到楼上去擦了身换下了湿掉的衣服,再下楼来的时候,隔壁阿辞奶奶已经在饭桌上摆好了菜,人站在门外都能闻到一股肉香,晚上的菜里居然还有肉呢。
阿辞妈妈以为是婆婆今天叫人从镇子上带回来的,其实不是,是阿辞五叔拿着师傅给的一点辛苦钱买了一小块肉回来,阿辞奶奶想着大家这几天累,也该吃点好的,就做了红烧肉,这个阿辞奶奶很拿手的,红烧肉做的软糯喷香,咬一口满嘴流油又不觉得油腻,阿辞爸爸连吃了好几块,阿辞妈妈看碗里的肉并不多,只夹了一块,然后舀了点肉汤在饭里,就吃了起来,边吃边想不知道阿辞阿飞两个不知道吃了没,一天都没看到,不知道有没有调皮捣蛋的。
阿飞当然要调皮捣蛋,不调皮就不是他了,他今天又把外公家前门的那个哑婆家的烟囱给堵上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拉着哑婆的儿子一起玩的,那小子也傻,明明堵的是自己家的烟囱,他也笑嘻嘻的只管动手堵着,一点不去想自己家烟囱堵了,自己爹娘会怎么样。
当然等晚上哑婆两夫妻回来了,哑婆开始做饭之后,烟囱出不去烟,又返回灶膛里,满屋子都是浓烟的时候,哑婆丈夫是正常人,就是太老实愚笨,这时候也喊了一直在家的儿子过来问他知道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孩子干的这事,他儿子也跟他一样,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是自己堵的,好么,自己儿子堵了自己家的烟囱,这还不是讨打么?哑婆看明白了,手上抓着烧火的柴,当即就抽了过去,打的自己的儿子哇哇大哭,旁边的女儿也跟着哭,哑婆又聋又哑,生的两个儿女却好,都是正常的孩子,这时候就大小就哭成一片,哭的阿辞在外公家都听见了。
阿辞并没有跟着阿飞去乱跑,她是跟着阿姨在家的,也并不知道哑婆家的孩子替自己弟弟挨了这顿打,这晚上元青在做面条给家里人吃,旁边家的二外公家做的馒头果,他家的人多,蒸了两锅的馒头果儿,叫阿辞阿飞去吃,阿辞和阿飞就去一人拿了一个馒头来,四外公家还在做饭,还没好呢,阿辞咬着馒头吃看了看四外公家的阿姨在写暑假作业,她就走了回来不去打扰她。
等阿辞阿飞的大舅舅和小舅舅外公一起回来了,晚饭的面条也好了,大碗的面条,加少量的蒜泥,这是提前剥好了自己家的大蒜,加入一点盐捣碎了成蒜泥,吃面的时候,挑一点在碗里,鲜香爽口,夏天吃这样的一碗面,再喝点面汤,绝对是种享受。
阿辞吃完了面条,就并没有别的事做,阿辞的舅舅们回来也是在河里洗过了回来的,阿姨叫阿辞去玩去,阿飞吃了面又跑去了隔壁找四外公家的舅舅玩了,阿辞跟过去看了下,看阿飞在看舅舅叠的一个飞机,拿在手里一扔,那纸飞机就飞了出去,阿飞跟着跑去捡,捡回来了又扔,跟个小狗一样盯着骨头跑来跑去。
等阿辞妈妈来的时候,阿辞正跟着阿姨在山溪边的石头那洗衣服,溪边有人家,晚上门口开了昏暗的灯,灯光散落,隐约能看清溪水,夏天的衣服,一般就是擦上肥皂揉去汗水就好,领口和袖口搓洗了下,元青叫阿辞打开手电筒看了下并不脏,衣服天天都是她洗的,这几天家里的男人们下水田劳作,但在回家之前,就在河里洗澡了,连带着衣服上的泥水搓洗的差不多了,她也只是确认下,免得有泥点没洗掉。
衣服快洗完的时候,阿辞妈妈找到这里来了,她找到了在四叔家的儿子,知道了女儿在这里,洗衣服的溪涧离阿辞外公家就几步路,出后门就能看到那道山溪。
阿辞妈妈站到山溪里,水不深而清凉,只到膝盖的深度,夏夜里人站着十分舒服,她替妹妹清洗了几件衣服,一大盆的衣服两个人洗很快就好了,阿辞就蹲旁边玩水,因为没带衣服来,阿辞妈妈不让女儿打湿衣服,阿辞还得回家才能洗澡。
等端着洗衣盆回了家,两姐妹把家里人的衣服都晾晒在屋檐下,这时候才有空坐下来好好说话。
阿辞的小舅舅已经累的睡到了前门的小晒场上,那里白天晒谷子,晚上就朝地面上泼了点水,温热的地气很快烘干了地面,这时候再摊了草席上去,人也就能睡了,再点了艾草棒赶了蚊子,阿辞就去坐到小舅舅旁边,小舅舅实在太累,躺着就睡熟了,也不去管旁边的小外甥女在干什么。
阿辞在干什么呢,她也跟着躺下来,就躺在小舅舅旁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山村夜里的天空,在澄净的月光下,看着似乎是一种淡青色,月亮远远的高挂空中,星星明灭闪烁,萤火虫在夜空里来去,带着淡绿色的光芒飞舞着,阿辞着迷的盯着萤火虫飞舞的轨迹看,耳边听着蛐蛐儿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吟唱,又听的妈妈和阿姨拿了两个小木凳出来坐在旁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轻声说着话,夜里太大声不好,主要这周边都是自家人,有些事也不好说。
“你说你怎么想的,昨天晚上去摸螺蛳?”
“我去找玉珍玩,路上碰到他的..”
“他故意等在那的吧?我跟你说,没结婚前,你别对人太好。”
“阿姐..和一个人好,不是要好好的看待他吗?你还叫我不要对人好?”
“傻了吧?他现在是谁啊?又没订婚结婚,说不好的事情,我不是叫你对他坏,是叫你有分寸,姑娘家有些事总是不能做的,你对他太好,他就要得寸进尺呢。”
“姐!我也没做什么呢,就是夜里和他一起去田坂里,看他捡螺蛳了。”
“你就不该答应去呢,夜里两个人出去,被人看见总有闲话的,没订婚没结婚的女孩子,不能这么做。”
“姐啊~,这是八十年代快九十年代了呢,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有什么不一样呢?一样是结婚过日子,一样是要看他们家长辈脸色的,你要是结婚前出点什么名声,那可不好呢。”
“不会呀,我也没和他出去过几次的,没人看到的,阿姐你放心。”
“我不放心呢,你要知道男人只要哄了你去就好了,哪里会顾着你名声啊什么的,他只要眼面前快活,才不会管你以后日子好不好过呢。”
“阿姐,难道姐夫也是这样人么?”
阿辞妈妈被自己妹子噎了下,看自己妹子一脸笑嘻嘻的,便没好气的对她翻了个白眼,“你姐夫还凑合,不过男人呢,最坏的你是没见过,阿姐跟你说这个,也是为的咱们娘不在了,爹又是不管事的,我怕你万一头脑发热了胡乱做下的事,我做阿姐的要是不说不提醒你,是没人跟你说这些话的。”
“我晓得的,阿姐,我们姐妹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娘去的那么早,兄弟姐妹里你最大了,在心里,你就是我们的依靠呢,看我有什么不好的,你就该说,你不说,还有谁来管我们呢?阿爹老是不爱说话,我自己做主都习惯了,还有外人总是外人,自家屋里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你真心为我打算我知道的。”
“王大红你知道吧?”
“哪个?小村哪个大姑娘吗?”
“哎,不就是她吗?半夜里跟着男人就走的那个啊。”
“这个我知道的,不是说她爹去找她,她也不愿意回来吗?在那边过快活日子了。”
“傻哦,哪里有什么快活日子,你也会相信啊?”
“她是出什么事了?阿姐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你姐夫家在那个村里有亲戚,是我婆婆的姐姐,前几天她老公生病了,病的还不轻,我和阿辞奶奶听到消息,就买了点东西一起去探病,大家坐下来说闲话的时候,那大阿姨就问起我知不知道这个王大红,因为她是我们村里出去的人。”
“那肯定知道了,她闹这么一出事,村里哪个不知道她呀。”
“我就说知道的,只是她是小村的人,和我们没关系也不熟。”
“本来就只是一个村的人,其他也不知道,她好像比我还小点?”
“差的不多,反正总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她也是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