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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站稳脚步,一双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接着,一个略带哭腔的委屈声音响起,“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
昭鱼稳了稳心神,她现在是妺喜,她又要开始学小絮了。
跟小絮在一起几万年,今天才发现每天一个表情真的好累。
恢复了淡漠的样子,她回道:“我一时迷了路。”
哪有好久,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真是小题大做。
履癸继续抱着她不放手,方才下朝之后到处找不到她,他还以为,她又消失了。
收住了自己差点落下的眼泪,他可不想在她面前没出息,没用。
他是可以保护她,可以守住她的。
“走了这么久,累不累?”履癸打横抱起她回宫。
对身边的侍臣冷声道:“这个地方,填平。”
回到珠宫,妺喜发现雅容跪在地上,一思量就明白怎么回事。
她真的不懂履癸这个人,有必要吗?
“雅容,你起来。”
雅容抬头看了一眼妺妃,又看了一眼黑袍严整面容冷峻的君兄。
他抿着唇不发话,她继续低着头认错。
“对不起,妺妃。”
“有你陪着,我很高兴,以后你可以常来见我。”
“你回去吧,明日再来。”沉默的君后履癸发话,对雅容来说,简直就是天籁。
由于跪的太久,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跳大神一般离开了。
妺喜笑了,履癸痴了。
宁絮布雨布得很好,不多不少,亳州的旱情缓解。
听雅容说,亳州的百姓,都称赞成汤是有德之人,所以天降好雨。
相信很快,对于成汤的称颂就会传遍华夏九州。
而履癸,他的名声就有目共睹。
她忽然隐隐有些明白,她以前不懂的,因果轮回。
天气渐冷,凡人的躯体不能御寒,妺喜只能靠厚厚的衣物。
履癸下令各方国进贡上好裘衣,不论貂裘或者狐裘,尽收珠宫。
一时间,四方冬日围猎者甚繁。
本来冬日动物甚少,有的方国遍寻数月不得,怨声四起。
履癸身在六事殿,心早就落到了珠宫。
玉案上的国事布帛一动不动。
“君后可有什么烦心事?”
赵梁得到扈酉的眼色,从外室步入内室,打算为君后排忧解难。
履癸托着下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答道:“默默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
妺妃的秉性赵梁一清二楚,能让妺妃欢心自然就能得到君后的宠信。
赵梁眼珠一转,诡笑道:“臣有一个办法,君后不妨一试。”
履癸来了兴致,听他一番叙述,频频点头微笑,紧缩的眉头舒展。
其实今日天气不算太冷,履癸却非要给她披上新送来的狐裘,白毛红锦,华贵艳丽。
马车上,履癸身着黑色衣袍,抱着妺喜斜靠着,“你不好奇我们去哪吗?”
妺喜漫不经心,要不要和他说话,全凭心情,显然,今日她的心情过得去,“去哪儿?”
他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妺喜真想翻白眼,或者给他一拳,逗她玩儿呢。
“狐裘就是好,”他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暖和的呢。”
妺喜又将自己放入虚空的境地。
夏朝都城斟鄩,城墙高耸。
白日里,城中有市,市上熙熙攘攘,有歌者、有饮者、有卖者、有客者,欢声笑语,人流攒动,最为繁华。
履癸拥着她站在城楼上。
赵梁候在城楼上,恭谨地向君后和妺妃行礼,履癸点头嗯了一声。
赵梁的袖子挥动了一下,楼下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斟鄩城繁华的大道乱成一团。
人人奔走哀嚎,凄厉之声让人心颤胆寒。
“有猛兽,快跑。”
“有虎啊。”
“啊”
……
只见大道上一只通体黄|色,夹带黑色斑纹的猛虎正在窜动咆哮。
它体态雄伟,四肢着地,头呈圆状,上有道道黑纹,吊睛白额,张开獠牙,四处撕咬。
原先安乐祥和的大街变成了猛兽的屠人场。
人们四处逃命,慌不择路,有逃得快的跑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紧闭。
猛虎异常凶恶,动作迅猛,随处一扑,血肉飞溅。
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吼动,响声震天。
大街上呼喊声、□□声、哭号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
相互踩踏者不计其数,被猛兽撕咬者更是数不胜数。
如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天变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心悸、窒息。
城楼上的履癸微笑着看向妺喜,献宝似的,“默默,怎么样,好看吗?”
妺喜哇地一声干呕不止。
履癸马上抱起她下城,焦急地唤道:“回珠宫,传巫医。”
赵梁害怕不已,这妺妃可是君后的心头肉,别献策哄妺妃高兴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跟在君后身侧,他急中脱口:“君后莫急,妺妃可能有喜了。”
履癸的脚步顿了一下,大喜过望。
回想起来,当初玉顾有喜的时候也如默默这般,整日喜欢昏睡,不爱动弹,总吃什么吐什么。可惜玉顾没能保住孩子。
他越想越喜,坐上马车,恨不得立刻飞到珠宫。
赵梁放下心来,君后至少不会追究他的事,他躲过了这一回。
马车上,履癸又抱起她时,她其实惊颤了一下。
履癸以为她冷,收紧了手臂。
她僵硬着,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躲开他,这个魔鬼。
她从未见过如此残暴之人,哪怕以前和神荼他们一起去捉小鬼玩,跟着江离去制服凶兽,都没有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
“默默,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履癸有期盼,有担心,恨不得把她缩小放到自己的掌中保护起来。
妺喜忍着大叫的冲动,挪开他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我没事,可能早时吃得太多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让他灰飞烟灭,他们又没有双修过,哪里能蹦出什么小娃娃。
痴心妄想。
珠宫里,巫医小心翼翼地回话:“妺妃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虚,熬些药草喝就好,明日可以请大祭司做法事,必然能为妺妃祈福消病。”
履癸不相信,“你没有弄错吗?默默不是有喜吗?”
“回君后,妺妃并不是有喜。”
“不是有喜吗?我还以为……”他掩饰不住地失望,“明日让大祭司准备法事。”
“是。”巫医得令告退。
“等一下,”履癸叫住了他,“为妺妃熬点调养身体的药草,还有,为孤也熬一些。你明白吗?”
巫医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君后无子嗣,一定为此事着急,用些调理的药物自然是好的。?
☆、第六章
? 履癸刚召来舞乐,内侍通报,诸位大臣要求面见君后,有要紧国事。
他的脸色阴沉起来,“不见。”
本想好好陪陪默默,这帮老家伙就知道烦他,默默还没有高兴呢。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内侍通报,诸位大臣会一直等着君后。
履癸阴沉地可怕,吐出的字更如毒蛇,“斩。”
扈酉明白,这当然不是斩杀众臣,一摆手,可怜的传话内侍就这样被带走了。
扈酉交待底下的内侍,谁都不许来珠宫传话。
可是,事情不会戛然而止。
敢于直谏的臣子必然是带着棺材在说话的。
“君后,市中放虎,百姓罹难,戕民之心啊。”
“君后,德业败坏,国之大难,国之大难。”
“君后,请君后修瑞德,民心为重啊……”
……
宫门外,朝臣大喊的声音不绝于耳,履癸抚上额头,下一秒,宽大的袖子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尽。
乒乒作响。
他戾气太重,乐舞者和宫人们跪拜于地,深垂着头,颤抖着身子。
时间静止,除了端着酒杯的妺喜。
“嘭,”她一松手,酒杯掉到了地上。
履癸如梦初醒,拥她入怀,轻柔宠溺,“吓到你了吗?不怕,不怕。”
埋在他胸前,撇撇嘴,她能说她只是不小心没拿好吗。
“轰他们出去。”
扈酉听到君后的话,赶紧去办,免得祸及自身。
“我陪你去看看新宫完成的怎么样,好不好?”
“好。”
履癸携手妺喜离开后,宫中的人长舒一口气,今天的命保住了,不知明天还有没有这命。
履癸誓要把妺喜将来住的新宫建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雄伟壮丽,所以就算赵梁再赶时间,也不能在一两个月就建成。
但赵梁的成图给他看的时候,他很满意。
“怎么样?喜欢吗?”宫殿正在建,履癸叫赵梁拿出成图给妺喜看。
妺喜不语,看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个殿内的两个大顶梁柱说道:“这两个柱子上,一个刻龙,一个刻凤,一定要最好的。”
赵梁赶紧应道:“谨遵妺妃的意旨,臣一定请最好的工匠雕刻。”
履癸高兴,难得她对一件事有兴趣,“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告诉遒人。”
妺喜站在高台上见很多很多的工匠们正在忙碌地建宫殿,冷冷冬日,衣衫单薄。
她叹了口气,跟履癸说想回珠宫歇息。
反正她一贯冷漠的样子,一天的时间半天都在睡觉,履癸没有想太多,以为她真的累了,抱她起身回去,“你要是困的话,在我怀里睡吧。”
他尽量稳稳的,慢慢的,让她舒服。
妺喜打了个呵欠合上眼,这不是她的真身,她又就这一丝魂魄支撑,确实不能同普通人一样,大多时候休养为主。
而且,只有这样,她才能暗中去看成汤。
在夏朝,君后对妺妃的宠爱上到朝中诸臣,下到小小奴隶,四方诸侯,九夷之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端坐高堂上的履癸,随便臣下如何说,想的是今日如何让默默开心。
“妺妃失徳,整日里蛊惑君后,游玩舞乐,不惜民财民力,致使君后多日未上朝,国事堆积,君道有亏,臣惶恐拜上,望君后勤勉内政。”
又是默默,他们怎么老说默默的坏话。
履癸掏掏耳朵,站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国事有太尹、有遒人、有武相、有众位大臣,包括你啬夫,为什么还是整日堆积呢?莫不是你们办事不力?”
啬夫拳拳回道:“君后手掌天下,万民依附,君后有道则万民安居乐业,诸多大事需君后做主,以延续尧舜之徳,禹启之功。”
履癸冷哼:“你是说孤无道了?”
啬夫惊吓,立即跪倒于地自愧不已。
“不忠心国事,反而对君后如此辱骂?你们说,该当如何处置?”
众官拜服,悚然而立,不敢高语。
“遒人,你说呢?”
太尹稷桑染病不朝,武相关龙逄出外讨伐蛮族,大殿之上,赵梁得意了。
“回君后,冲怒君后,是大罪。”赵梁面对群臣,一脸鄙夷,“而且,一定要严惩不怠,以儆效尤。”
“哦?”履癸很有兴趣的样子,“该怎么严惩呢?”
“听说妺妃喜欢喂鱼,不如支一口大锅,投入其中,啬夫如人鱼一般,妺妃定然看的欢喜。”
履癸笑了,“你的花样真不少,都照你的意思去办,若妺妃欢喜,孤重赏。”
珠宫内,寒冬腊月,暖意融融,香气缭绕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