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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也要记着他,看见这本书就是看见他!
我不知他为什么这般迫切的想要我记着他,但瞧着他那委实殷切的眼神,我终于败下阵来,最终连连称是,才将这尊缠人的佛果断送走!
终究,我们在这长寂空幽的夜里各自背了身影,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第二天,陆南山终是走了,我没有去送他,我怕我会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怕我会在他父母面前跳脚踹他,这样随性的我在他父母那般知性的人面前闹起来委实不妥!
是以,我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偷偷闪着泪花儿睡了一觉,睡醒了,日子照旧!
……
鸿雁北上又南飞,这一年的时间波澜不惊过的委实快。我听了医生的金玉良言,堪堪将自己静养成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
后来,爸爸一瞧我这细胳膊细腿儿委实弱不禁风的病模样,他顿觉我再这么下去,着实不妙。
于是,爸爸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跑到学校好烟好酒跟校长一番磋商,打着让我修炼修炼的旗号去学校继续复读。
我听了爸爸的话,抬着盈盈晶亮的眼很淡定告诉他,“我不上学,再也不上了!”
我理不清,我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想去学校?但我固执的认了这个理,就是不想去,不想上学了!
爸爸一瞧我这态度,沉了眉眼静静看我半响,然后,他转身爽爽快快找了根鞭子,目光瞅准我,手起鞭落,追着我满院子的抽……
登时,噼里啪啦稀里哗啦,院里一时鸡飞狗跳……
妈妈不知去哪里转悠,屋里爷爷奶奶乍一听这动静,立马惊了,惊了之后,他们慌忙从屋里跑出把满身伤痕的我从爸爸手中扒过来,遂,问清因由后,便开始碎碎念道:“不上就不上了,打什么打?你没瞧孩子身体还带病吗?”
“这个混账东西,我养她容易吗我?说不上就不上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爸爸满目寒芒拿了皮鞭一扬一甩又抽过来,但他这一鞭的准头委实不太好,是以,他一个不甚,这一鞭子便好巧不巧抽在了爷爷身上……
“做什么你,还打?女娃子健健康康就行了,没那个秀才的命,你逼她也没用。”爷爷不妨挨了爸爸一鞭,顿时圆目一睁胡须一抖,瞬时端了个长者的姿态怒了,他这一怒愣是让爸爸满面憋的通红。
“好,好,好,好的很,以后吃苦受罪了别怨你老子。”爸爸满目通红瞪我一眼,甩下皮鞭走了。
我瑟瑟躲在爷爷身后,生生受着爸爸满目恨铁不成钢的眼刀。奶奶瞧爸爸走远,心疼将我搂在怀里,一个劲儿数落爸爸那几鞭子抽的委实狠了。
爸爸抽的确是狠,狠到我身上尽是破开的皮肉。我忍着阵阵钻心的疼,终是咬着唇不曾落得一滴眼泪。奶奶瞧了,喟叹道:“萱啊,你这般的脾性到底是承了谁?哎!”
我也不甚清楚,我这倔强桀骜的性子是承了谁?但如今罢学这件事,我不曾细究对错,终究随着自己的意愿坚持了。
或许在以后历上无数挫折与荆棘,我会满心苦涩来细嚼此时的执拗。但现在,我想到阎王重整雄风的那张脸……想到离开的陆南山……想着想着,我是如此的倦怠,倦怠到一步都不想涉足那个让我无限欢喜无限忧的学校!
于是,我真真辍学了,辍学以后,日子照样悠悠飘着走,不知不觉间,又翻过一个年头……
这年的金秋,我将将十六岁,清清静静在家待了整整两年。有日,我坐在秋风瑟瑟的山头,瞧鹰雀从我头顶展翅飞过,瞧相邻弓背垂腰劳劳碌碌……
我扶着鬓角忽然觉悟,若自己再这么窝下去,我那不被司命眷顾的人生便真真要葬在这片山里。
我才十六岁,如我的未来便如此夭折在这里,我还有什么资格对我放纵张狂过的曾经交代?后而我日日寻思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因以,在我的生命如一朵零落的花平寂了两年后,如今这般冒出份念想,那定是如火如荼一气冲天的!
就这样,我左思右捣鼓,终是托人帮我找了一个跨省的技校。当然,以我此等学识资历是上不了顶顶有名的学校。但是,我也不怎么挑剔,两眼一闭,左右离开这片大山,随便去哪里学点什么都好。
于是,就这件事,我想了个婉转的措辞,打电话给爸爸简约说了下,爸爸听了虽没厉言以向,却也是一副让我自生自灭的语气!
后来我掐断电话,爸爸漠然的态度让我心里多少有一丁点儿的不痛快。其实,自年前那一顿鞭子,我们的关系便开始慢慢疏淡。我猜着,这个中因由大致是他对我太过失望,便移了心思着重想着弟弟!
这件事我郁郁几天后便不再纠结,想来,我自幼放养,那便放个彻底!
妈妈的态度倒是一向不咸不淡,她一如既往对我的事不甚操心。爷爷奶奶听了我的思虑,整颗心若风中摇曳的灯笼高高挂起。他们对我这个年纪便要孤身远走他乡的事很不赞同,但我拗起来,谁阻止也不好使。是以,他们最终拧不过我只能放行。
于是,我踏着开学的点,终是整了行囊茕茕远行。一路长途跋涉到了川蜀,与一堆各路而来的同学混在了这所烟雨迷蒙的学校……
然则,重拾作为一个学生的模样,我背着书包重温旧梦,这心下的感慨着实颇深!
初来,南方潮湿的天气委实让人难受。我经了半个月的魔鬼军训,全身不觉湿哒哒掉了一身皮。后来连教官都不忍瞧我,说:“你这白花花的小姑娘着实不经风雨,瞧瞧,现在除过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赫然就是一只白骨精!”
我听了这话,立马挺直了腰杆眸色一阴,奶奶个熊,娘西皮,姑娘我走到哪里都躲不开“白骨精”这个词!
……
自从教官给我如此冠名,后来有人见我,皆嘻嘻哈哈叫我白骨精。于此,我倒是无甚计较,毕竟,在老家被陆南山这般喊了多年。我极为悒郁的是,我这水当当白嫩嫩的肤色不过堪堪半月,便一簇一簇红红白白,花的犹如非洲的丛林豹!
是以,我咬着牙苦苦挨过一个月的军训。到了开课这天,我漫不经心来到教室,满目,皆是密密麻麻神色各异的脸,整个教室嘈杂的犹如集结了数位长舌大妈的闹市。
我看着或空或满的座位,略略想了下,最后觉得自己初中缺了许多课,因此,我并不一定能拼得过这些来自四海八方皆有可能身怀一技的同学。是以,我基于好学生喜欢坐前面,坏学生喜欢往后面蹭这个理念,毫不犹豫瞅了后面角落一个空荡荡的座位走过去坐定。
然后,上课铃声响起同学各自归位,我左右看来,怎料,自己身边全是身材或健硕或发达的清一色男生……而这一幕,我倒是真真没有料到!
收回无奈的目光,我端端坐正,不须片刻,教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走上讲台的老师是一位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姑娘,我瞧她模样长的委实清秀温雅,顿觉这位老师定是陆南山口中常念叨的温婉淑女。
而她也一点都不像阎王当初那般高傲冷厉,站在讲台上,她缅甸朝我们一笑。遂,在一番“大家好,同学们好,我、我姓张……”的开场白后,我们终于两三鼓掌奠定了她是我们班主任这个实质的身份。
“大家好,我来自山东,我是……”
“大家好,我来自青海,我叫……”
接下来,同学一个个的介绍。轮到我时,我笑容懒懒走上讲台,将将想着翕动红唇,说上一句我是慕容萱诸如此类。不想,底下同学立时三刻将我打断,登时齐声附和,“白骨精,一只!”
这、这……我目瞪口呆愣了半响,遂,在同学热烈的笑声中回过神来,继而面色一凉一甩袖,姿态极为翩跹回了座位。
……
后来正式开课,日子悄悄若流水而过。我在这里的生活,谈不上多么愉快,也说不上多么郁闷,总之淡静犹如一潭死水。
而那位身姿纤细苗条的张老师,倒是真真在这个离家足有千里的外地给了我诸多照顾,以至让我后来如邬老师一样甚感铭记!
我常瞧着张老师婉约柔弱的模样,便会想起离我远去的陆南山。我想,如果他在这里,定会指着张老师这样贬低我“看看,看看,什么叫淑女,那就是!学学,白骨精,学学人家。”
唔!他已经走了将将两年,我两年不曾瞧见那张委实妖孽的脸了!此时的他会是哪般模样?他可还曾记得,我这个白骨精是个什么蠢样?
时光不觉悠悠晃过指尖,几度光阴都化为曾经沧海。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经过时光的埋汰,后来终于灵台清明恍然顿悟——原来,起初被我认作各怀一技的好学生皆与我一般,都是各界脾性难训的半吊子。
逐渐摸清了这个学校的底蕴,是以,我才知道,在这个聚集了三教九流的地方,学习?那是啥东西?于带了三分野性的他们来说,从来不屑一顾!
又因着后来出了几次打架斗殴花前月下定终生的事迹,迫于家长的压力,校长在一番慎重的考究下,从我们学校邻家的部队三聘五请接来一个教官将我们修理。这般一来,斗狠的事倒是少了,但却真真的苦了那些荷尔蒙分泌过旺,皆想对影成双交颈而眠的鸳鸯们……
这些隐隐绰绰的风流韵事,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言。我终日挂着懒懒的笑行于食堂、教室、宿舍这三点一线。因而,有人打趣我,“哟,白骨精,你居然会修道?唐僧肉不吃了?”
我听了笑笑走开,一如既往离群寡居,委实鲜少与那些荤素不忌的人掺和。这般时间久了,我不由想着,如此下去,我可能修到妈妈那种神佛般淡定的姿态?我想我是不能!
这般一天过去,一月过去,再一个学期后的又一个学期……
“慕容萱你多少?老子计算机自动化86,你了?”课间,我的同桌,一个机灵捣蛋的四川男生操着及重的乡音捧了卷子问我。
“90。”我低头姿态漠然看着小说。
“制图?”他又问。
“86。”
“英语?”
“83。”
“数学?
“95。”
“……”
听着同桌越来越为渺小的声音,我忍痛从小说中抬起头来,“怎么,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早风流?”
“啥子后悔?后悔顶个屁用哦,脑瓜子没你聪明,怎么考都死(是)这个分!哦,我还死(是)继续风流,哦,风流风流……”同桌语气极为夸张做捧心状。
我好笑垂下眸子,准备继续啃我的小说。不成想,坐我前排一个可爱的河南女生极为兴奋喊了句,“哇靠,65分,老娘终于考及格了一门。”遂,她转过身来扒腾我桌上的卷子,“白骨精,你多少?你多少?语文?”
“哇靠,89?白骨精,你真不是人!”那女生睁圆了眼睛,举着我的卷子很木讷维持了一个机器人的姿势。好巧不巧,语文老师黑着脸走进教室,他重重把教案搁在讲台上,沉声道:“这次的考试成绩很不理想,不知你们是怎么学的,虽然我是一样教的……”
他语气极不自然顿了下又道:“全班同学一个不漏,语文考试及格的只有三个!第一名89,第二名65,第三名60分!其余的滚蛋!”
三个及格名额?这语文老师重量级的炸弹投下,讲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同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