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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唇一笑,这个人还是那般复杂!但我一向知道,复杂之人必有复杂的过往。是以,我暂压探究他那复杂往事的心思,眸光盈盈瞧着他。
万俟雪步履悠然走到我面前,满目歉意道:“等很久了吧?”
我很想说等了他将将半个时辰,但想着与他不太熟的交情,这大大的实话我生生压下,“没有的,我也刚到不久。”我微微一笑这般告诉他。
“抱歉,临时有点事,来晚了。”
“没事。”
“这里……我不太熟,今天你带路吧。”他侧首四下一瞧,回头又道:“哪里有餐厅,我请你吃饭。”
吃饭么?我垂下眼皮想了想,若是随便带他去个摊位,这万俟雪生的儒雅俊朗气质卓然,想来,那般的餐馆定是不够档次。如是带他去达官显贵频频光临的星级饭店,这档次倒是够了,但指不准万俟雪会因我大搓他的钱包而惦记一生。
所以,吃饭这个事是有讲究的。我细细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思路为之开阔。于是,我抬头瞧了眼悠悠浮着的云,说:“这个时候,天鹅湖的水正好,要不,我们先去那里坐坐?”
万俟雪听了,垂了眼睫略一沉吟,遂,嘴角衔笑应了我,“好。”
……
我一路引他来到天鹅湖,入目,这花红柳绿湖水扬波,景色果然宜人。
万俟雪一路不远不近缀在我身侧,满面笑容若春之花叶,着实恰到好处挂在嘴角。我看他姿态如此卓然,难免心生汗意。上次我见他,那模样委实邋遢,还好今天我恍然一悟,将自己从头到脚细细整了一遍。不然,我与他这般并肩一站,这形象哪里是相形见拙,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们一路绕过树冠繁茂的丛林,踏上长廊来到湖中,施施然挑了人迹空乏的水上亭阁坐下。然后,我乌眸一抬,左右粗粗在几对情侣身上一瞧,顿觉我和万俟雪这和煦相携的氛围,倒也不显得比他们差上多少。
“这个地方真美。”万俟雪眺望着碧波苍茫的湖面,那轩昂的眉间满是温色。
“嗯,是很美。”我淡淡一笑,将目光逐一掠过那些盛放的花草和古雅的亭阁。
一直记得爸爸当初选在这里建巢,一是它离北地市区不过将将半个小时的车程。二是这个小镇的环境着实清幽古朴。他说,要养老,就得远离车如流水人如龙的闹市。因着,他态度坚决将巢建在了天鹅湖小镇。
“你常常来这里么?”万俟雪四处逡巡一番,倏然侧头问我。
我手支下颚倚在栏杆上,眉目清淡回他,“嗯,常常会来,我喜欢这里的环境,那么静谧。”
“呵呵,看得出来。”他清朗一笑,身子一侧靠在廊柱上,遂,又道:“你是个极为安静的姑娘。”
“也许吧。”
“那你不上班……每天都做什么?”万俟雪拢着衣袂随口问我,我却觉他这话问的颇具深意。
是以,抬头瞧他,见他目光温温淡淡将我盯着,那眉间不觉带了一抹审视两分认真。
我被他如此看着,差点想揭了老底跟他全招,但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我慵懒一笑告诉他,“没什么,平常看看书,睡睡觉,逛逛公园,很简单的生活。”
万俟雪听了我如此散漫的人生态度,神色委实悠远盯着远阔的天际,半响,他淡淡一笑,说:“这样的生活那也是一种享受。”
我不知为什么,瞧着万俟雪清隽的侧颜,总觉他像一片恍然落在我掌心的雪,我还没瞧得真切,他已化成一团水雾从我眼前消失。这样的人以后若在一起,我该怎么去握持了?心里的茫然忽然如潮涌来涌去荡在心间!
“怎么了?”万俟雪见我盯着他猛瞧,忽地侧头笑容一绽。
“呃?呵呵,没事。”我被他这恍如春风拂过百花的笑意差点勾了魂去,是以,赶紧低下头掩了窘色。
万俟雪瞧我如此模样,不由低低一笑,说:“慕容,你这脾性着实无常。”
“呃?有吗?”我侧首惊讶问他。
“有。”
“是么?”
“是!”
我听万俟雪斩钉截铁答我,于是,我让他仔细说说,我到底哪里无常?只见他蹙眉想了想,回头告诉我,说:“你时而慵懒,时而淡漠,时而冷锐,时而飘渺,总之,让人千般摸不透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我听他如此评我,倒真真是不曾预想。这万俟雪对我的感觉亦如我对他的那般复杂。想了想,我扶着鬓角漫不经心与他道:“其实,我们一样的!”
“呵呵!”我飘飘悠悠的回答让万俟雪笑了,他低眉瞧着温柔恬静的湖水,笑的意境颇为悠远。
于是,我也轻轻越越一笑,且,挑了话题问他,“你为什么来这边了?”自妈妈那里我知道,万俟雪一家自小定居酒泉,那个自汉武帝时期便被命为西域四郡之一的地方,我想定然也是不差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来这边了?来到这个民族气息犹为重的北地?我着实好奇!
万俟雪听到这个问题,眉间微不可查带了一丝淡淡的落寞,他顿了顿,告诉我说:“这边很多亲人,且环境如此好,想来便来了。”
他这话临模两可说的不深不浅,于是,我淡淡顺着他的话问:“是吗?那以后一直在这边么?”
“是的,老了,想定下来。”
“呵呵。”他提到年纪,我不由笑了,要是如此便挂得上一个“老”字,那我与他一般无二的年纪,定也当得了这个字!
“这酒泉自汉朝便是古城了,你们一直定居那里,应该不错。”
“还好,只是弟弟一直在家里,我们兄弟一起老在父母眼前晃,这到底还是不好的。”
“也是,外面的世界总是充满了诱惑。”
“呵呵。”
跟他絮絮叨叨聊着,我忽然想到万俟红月那个满目沧桑冰凉的奶奶,于是问他,“老家去过么?”
“去过。”万俟雪面色温润拂掉衣服上不觉落上的一片枯叶,语气带着悠远的追忆,“那时候刚上大学,然后奶奶登仙,全家都回去了。”
“我小时顽皮,和舅舅偷过你家的梨,只是没偷成,最终被万俟奶奶逮着了。”
“呵呵!”听到这个事,万俟雪倏然笑了,说:“没想到你也有那么顽皮的时候。”
“有,我这顽货是自小练成的。”
“呵呵!”
我闲然趴在栏杆上,与万俟雪若两只滑不溜秋的鱼,言笑间,我们彼此探着对方的老底,却终究,一时还是难窥对方如海的心底到底藏了什么巨浪。
就这样,我们一转眼便坐到了中午。万俟雪重提请我吃饭的事。于是,我又为难了半响,后来着实拗不过他,便带他去了岸边刚开的一家西餐厅。
刚至门口,服务员眼冒红心将我们领着坐下。万俟雪姿态超然问我吃什么?我胡乱对服务员点了一杯奶茶兼几份甜点。万俟雪听了笑笑,径自给他要了咖啡和沙拉。
我瞧他满目盎然带着笑意,问他,“没想到我喜欢吃这些?”
“嗯,委实没想到。”他笑着点头。
“这是女孩子的通病。”
“确实。”他看我一眼,又道:“你好像吃不胖。”
“这是我的优点。”我柳眉一扬,眼底荡起浅浅得意的笑。
“呵呵。”
我和万俟雪就这个问题谈的愉悦,不妨兜里的电话瞬时响起……
☆、灯为媒
拿出手机,当我瞧见来电是谁后,抱歉朝万俟雪笑笑,遂,拿了手机走到店外接起,“喂?”
“白骨精?”电话里,陆南山低沉愉悦的声音穿越千山万水,瞬间灌进我的耳朵……
其实,自与这厮多年后重逢,我这极为淡静的小日子便若火花一闪一闪过的着实明快。可是,最近这厮远去京城,我倒是多日皆不闻他的音讯。有时莫名其妙会在夜半想起他,但想着想着,便会想出些许恶意——为什么这厮最近给我报道的次数不如以前频繁?是他病重将要撒手归去?还是卧在美人堆里忘了我这个小青梅的存在?这许多诡异的小情绪顷刻从我心头一颤一颤划过……
陆南山听我半响不吭声,又一次出声问道:“白骨精,你在思春么?怎么不说话?”
我被他脱口一句“思春”惊得差点扔掉手机,我在思春?思春?可能么!要思也是思万俟雪,怎么会去思这个不着调的货?可是当下,我心里起起伏伏思的确实只有他!
脑中一时群魔乱舞,我摇摇头甩掉这个荒唐的念头。遂,立马面色一颠一颠眉峰一抖一抖开始挖苦他,“陆南山,今天七夕佳节,氛围如此之好,你怎么有空出得温柔乡把我记着?嗯?不容易哦!”
“白骨精,你也知今天是七夕佳节?亏我日夜不停时时刻刻皆把你思着,这人若黄花不止瘦了一圈,你这开口闭口不体己我也就算了,还什么温柔乡?这哪里的温柔乡也及不上你啊。”陆南山这委委屈屈一开口,便将我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于是,我这面色频频颠簸,便也翘着唇角轻声慢语回击他,“陆南山你瘦了么?也是,京城美人何其多,怎么能不瘦了?陆南山你在想我么?倒真是想啊,想的十天半月皆不见你的消息!所以了,这要我信你,还不如相信胡兰成会戒了风流对张爱玲好一辈子!”
“哟哟哟,这话听着好酸哦!白骨精,你今天喝醋了?”电话里,陆南山笑的着实开怀。我听了,不禁回头细细一琢磨,却真真发现,今天这话我委实说的不妥帖。一时手脚凌乱,眉头不禁蹙在一起——怎么了?我今天这是?
想着陆南山那张得瑟的脸,我唇角一扯,调调比平时捏高不止三分,“你才喝醋,你全家都喝醋!”我恼羞成怒骂他。
“呵呵!”
陆南山笑的很愉悦,我心里很郁闷。但不知为什么,我和他自小便如针尖对麦芒,见着,便会噼里啪啦戳上一阵,戳完了,我们还是一条线的队友。小时,我是常常将他气得跳脚,但是现在,他这道行委实深了,是以,我们相互气得跳脚!
果然,陆南山这厮呵呵笑过,那开怀的调子顷刻一变,语气立马哀怨的能掐出水来,“白骨精,这懒□□若能变成白天鹅,我是不是才能得你一句好了?不过,我是真的真的想你,比睡觉吃饭还想,你若不信,我今晚做梦就把你给扒过来,让你真真切切瞧瞧,我因思念你,面容廋了,锁骨凸了,劲腰窄了,一切都缩水了,当然,有一处,定是不会缩的……”
“停!”我瞧他原型毕现越说越没个准,越说越下流,赶紧出声打断他,“陆南山,你若再胡说,立马给我消失。还有,你做不做梦,我都是不知的,就算你梦到一堆仙女儿,我照样还是不知,是不是?”
“呃?好像是这样。好吧,那个、那个、情人节快乐哦!”将将还畅所欲言的陆南山忽地结巴了,结结巴巴跟我道着情人节快乐。
我不妨一向嘴巴极毒的陆南山会如此声色见拙,是以,我举着电话愣愣问他,“那个、陆南山,你、你嗓子不舒服?”
除了这般问他,我着实想不出,这厮忽而说话不利索是承了哪种因由。
“白骨精你说什么?你说我嗓子不舒服?嗯?”电话里,陆南山嬉皮笑脸一收,语气忽而极为低沉,我听着,心里不觉生生抖了一把。于是,我咬着唇再次极不确定问他,“难道不是?”
“是个头,老子身体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