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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个战士犹豫了一下,一弯腰躲到了一颗树后,但是一支羽箭如影随行地射穿了树身,羽箭没入树干后又从树后透出,从背后一头扎入了机甲,又扎进了战士的背部。战士发出一声惨叫,背上插着羽箭跌跌撞撞地向着原路夺命奔逃。
三头猛犸象身被几十弹或远或近地倒在血泊之中,同时倒下的还有安德烈身边的战友。
“卑鄙的亚述人,你在哪,给我出来。我不怕你,我他妈的一点也不怕你!”
血色弥漫了安德烈的双眼,安德烈再也顾不得隐蔽身形,手中的武器火力全开向着羽箭飞来的方向疯狂地倾泄着弹药。这次安德烈看得很清楚,所有的羽箭都是由同一个方向射来,间隔不到一秒之差。对方确实只有一个人,却像猫捉老鼠一般将自己整整一支机甲小队玩弄于股掌之间,从容不迫地一个一个射杀。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支箭尾插着精致的白色羽毛的羽箭射穿了安德烈的机甲,箭矢擦着安德烈的脖子扎入了机甲中,机甲内的集成面板上顿时冒出了火花。
安德烈伸手摸了一下,手上全都是血,脖子上被擦出了一道血槽,但血并没有喷射出来,应该没有伤到颈动脉。
机甲里爆出一道道的火光,被射穿的集成电路开始剧烈燃烧起来。安德烈的机甲才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不久,内部还没有完全干透,射穿机甲的乌金箭头引发了电路短路。火焰一下子烧着了安德烈的头发,又在背上燎起了一大片水泡,安德烈痛叫了一声,急着去打开防护罩,但手边的按钮却在关键时刻失灵了,不管安德烈怎么使劲防护罩都纹丝不动。可能是短路引发了机械故障,也可能是在水下时背后炸开的那一发榴弹损毁了内部电路。
火焰烧毁了机甲的换气功能,又抽光了有限的氧气,安德烈觉得自己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窒息而死。
手忙脚乱之下,安德烈抬起手中的武器从侧面向着防护罩开火了,还好武器系统并没有故障,暴虐的子弹从面前呼啸而过,灼热的空气乱流好像要在脸上刮下一层皮来。好在防护罩终于被子弹轰开,安德烈纵身一跃跳下了机甲,重重地面朝下摔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着了火,手上也已经烧起了无数水泡。
安德烈想就地打几个滚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恍惚中安德烈看到面前出现了两个亚述人。其中一个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手上拿着一支怪模怪样的木杖,身上穿着由树叶和皮毛混编而成的衣服。另外一个则是个二十多岁的美丽女性,一身浅绿色的衣服,衣角上绣着两支交叉的挂着寒霜的箭矢,乌黑的头发编成一根蛇一般的辫子甩到身前,长长的辫子被编成数节一直拖到腰部,从她的背后露出一把长长的弓。
“大名鼎鼎的风行者艾蕾莉亚,果真是你,见到你感到万分的荣幸。”身穿树叶兽皮装的亚述男子微笑着说道。
“尊敬的兽王克里斯安阁下,您比传说中更加令人敬佩,这次您在霜箭部落最危急的时候伸出援手,艾蕾莉亚对您的英勇无私表示由衷的感谢。”
安德烈在晕过去之前看到绿衣女子单手托着心口,微微低下身子对着男子行了个礼。
折箭节七
安德烈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呛着了,一阵彻骨冰凉,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周围一群陆战队的士兵,士兵们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有许多都身上带伤,正在相互帮助着处理伤口,痛苦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医护兵正拿着水壶给自己喝水,一阵清凉的感觉顺喉而下,烟熏火燎般的喉咙顿时感觉舒畅了许多。
手臂和后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安德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臂上满是被烫起的水泡,有些水泡已经磨破了,正在往外渗着血水,背后的情况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德烈想抬起头看看自己身处何处,刚刚稍微仰起脑袋就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用手摸了一下,颈部被箭矢擦伤的地方已经用止血纱布简单地包扎过了。
“别动,你伤得不重,休息几天就能好。算你运气好,这一箭只是擦伤,只要稍微再偏一点就能射断你的动脉,唉,可惜好多兄弟就没你这样的好运气。”医护兵叹了口气。
安德烈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帝之鞭这次不知道折损了多少弟兄。
“你的烧伤面积倒是比较大,这两天要防止感染,来再喝点水。”医护兵又拿起水壶给安德烈喝了几口。
这里位于密林深处,四周都是参天的古树,周围坐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树屋,形态各异的树屋一直连绵到视野之外,这里应该就是霜箭部落真正的聚居地了。
几十个陆战队战士聚集在一处,被一圈半人多高的篱笆与外界隔绝起来,篱笆外面是几个手持弓箭和刀枪的亚述人战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折箭”行动没折成箭,却把自己给折了。
“老兄你可总算醒过来了,你没事吧?”是零点的声音。
零点把脑袋伸了过来,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安德烈。零点看上去毫发无伤,几乎连发型都没有乱,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全身完好的人之一。
“我们这是在哪?”
“这里是亚述人的地盘,这下可惨了,不知道这伙野人想把我们怎么样。”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战斗却落得这么个结局,这下“上帝之鞭”军团可是把脸丢到家了。
安德烈来到这个星球之后连接参加了两场战斗,这两场战斗的伤亡率都高得惊人,自己能从这两次战斗中活下来实属不易。这两场战斗零点也同样参加了,但这家伙竟然能两次都毫发无伤,连发型都能保持一丝不乱,真是战场奇迹。
“你怎么也被俘了?我明明看见你已经逃走。。。。。。。”
“嘘。。。。。”零点手忙脚乱地打断安德烈,连忙岔开话题:“我说兄弟,刚才有个大美女来看过你好几次了,我看一定是看上你了。你听我的劝,等下你就从了她吧,顺便再帮我说几句好话,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一向菩萨心肠慈悲为怀,从来没有对他们开过一枪,这次可无论如何要放我回去啊。”零点说着说着竟挤出两滴眼睛,但模样看上去猥琐之极。
“你已经下有小了?”安德烈好奇地道。
“你不知道吗,我号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睡过的妞不计其数,说不定现在外面已经满世界都是私生子了,只是我还被蒙在鼓里而已。”再厚颜无耻的话从零点的嘴里说出来也毫不出奇。
安德烈哑然失笑。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长得也没我帅啊,那个美女怎么竟然会看上你呢,亚述人的审美观就是不一样。”零点又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盯着安德烈脸上看。
安德烈抬起尚且完好的左手在他脑袋上打了一拳,没好气地笑道:“你到底是怎么混进陆战队的。”
“你看你看,她又来了。”
零点伸出手一指,安德烈看到篱笆外走过来一个美丽的亚述女性,女子年纪在二十多岁,一根蛇一样的辫子一直拖到身前,身材十分健美,一张长弓从背后露出了一角。安德烈记得她,这正是那个差点让自己成为了烈士的狙击手。
安德烈记得她叫艾蕾莉亚,只见艾蕾莉亚往安德烈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对一个手持长剑的守卫耳语了几句,那个守卫用剑一指安德烈大声道:“你,出来。”
零点连忙连拉带扯地拉起安德烈,安德烈面带疑惑地从一堆战俘中慢慢挤了出去。零点在一边使劲挤眉弄眼,还带着一丝艳羡的眼神道:“加油啊,为地球人争口气,让她知道地球男人的厉害,可别忘了帮我美言几句。”
守卫打开了篱笆的门,将安德烈拉了出来。
“跟我来。”艾蕾莉亚淡淡说了一句,领着安德烈向林子深处走去。
“哇,连地方都选好了,兄弟你可一定要卖力一点,要争气啊。”零点的口水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安德烈心中疑云丛生,艾蕾莉亚刚刚差点杀了自己,现在却又显得格外关照自己,而且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柔和,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亲人,但自己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过亚述人。不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纵然满腹狐疑安德烈也只能默不作声地跟在艾蕾莉亚身后。
艾蕾莉亚背上的弓几乎比一个人还要长,做工并不是很精致,弓弦又粗又黑,不知用什么材料揉制而成。正是这把毫不起眼的弓在几分钟内射杀了自己的数名队友,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几个队友怎么样了。
艾蕾莉亚信步走到一片静谧的树林子里,停下身来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安德烈,美丽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欣慰,一丝高兴,还有一丝伤感。
艾蕾莉亚有着一双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让人过目不望,被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德烈感觉有点不自在。
“你叫安德烈?”艾蕾莉亚盯着安德烈打量了半天后才开口问道,艾蕾莉亚使用的是人类的语言,而且运用得非常熟练毫不生涩。
听见艾蕾莉亚张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安德烈越发惊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认识你。”艾蕾莉亚淡淡地道。
“但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过你,我也不认识任何亚述人。”
“安东尼经常提到你。”
“什么,安东尼?你认识安东尼?”
安德烈一下子愣在原地,听着安东尼的名字从一个亚述女性的口中说出来,安德烈感觉有如置身梦中一般。
“这里有件东西,是安东尼留给你的。”
艾蕾莉亚伸出一只手,洁白的手心中躺着一块黑色的小方块,这是一块微型存储设备,安德烈机械地伸出满是水泡的手接了过来。亚述人不可能拥有影音存储设备,这东西一定是安东尼的。
“你怎么知道安东尼?你认识安东尼?”
艾蕾莉亚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安德烈道:“你跟他可一点也不像。”
安东尼跟安德烈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两兄弟之间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都找不出什么相像的地方,这是所有亲朋好友都一致公认的。就算艾蕾莉亚认识安东尼,那么她又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是安东尼的兄弟?
艾蕾莉亚似乎是看出了安德烈眼中的疑惑,从怀里摸出一张东西递了过来。
安德烈伸出另一只手接了过来,那是一张发黄的相片,其中一个满脸稚气的年青人正一个劲地傻笑,另一个人亲昵地勾着自己的脖子,那是安东尼。相片上的安东尼刚从军校毕业,是个年轻帅气的大小伙子,两人背后的天空是那么的蓝,就跟阿卡狄亚星的天空一样。
一阵无边的苦涩顿时袭上心头,安德烈用手轻轻抚摸着发黄的相片,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知道安东尼是怎么死的吗?”
安东尼的阵亡通知书上并没有明确写清楚死亡原因,只是写着在与亚述人的战争中英勇牺牲,在葬礼上时也是这么一番说辞。安德烈曾向军部的几个军官打听过,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一番含糊其辞,就连斯科特也是轻轻一笔带过。
“你没有必要知道。”
“我必须要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
“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给他报仇?”艾蕾莉亚认真地看着安德烈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不管凶手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么说你是为了给安东尼报仇才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