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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不管凶手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么说你是为了给安东尼报仇才来到这里?”
安德烈缓缓而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哈哈哈哈。。。。。。”艾蕾莉亚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眶之中泪花隐现,一双眼睛像看一个小丑似的看着安德烈,安德烈被看得心中发毛。
“我不会告诉你,安东尼也不想让你知道。”艾蕾莉亚戛然止住笑声,一把将相片从安德烈手中抓了回来,转身就往回走去。
“你知道凶手是谁,对吗?你一定知道。”安德烈在后面大声质问。
折箭节八
一回到战俘之中,零点立刻就贼头贼脑地探过头来:“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尽力了吗?”
安德烈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
零点若有所思地眨巴着眼睛,安慰着道:“其实快一点也没什么,只要尽力了就好,这下你可捡了大便宜了,那个亚述大美人身材棒得不得了啊。”
安德烈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零点脑袋上,这一掌下手有点重,扇得零点晕头转向。
安德烈现在心情正烦燥,零点这是自找的。
“嗷,你自己不中用还拿我撒气,嗷嗷,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零点嗷嗷叫着跑了开去。
夜幕很快降临了,几个亚述守卫给战俘们送来了一些食物,食物是一些不知名的果子,战士们分着吃了,果子甘甜味美满口余香,只是量少了点,还不够吃个半饱。
夜已经深了下去,虽然经过了一天激烈的战斗,但战俘们却没有几个能睡得着,满心忐忑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附近的一间大树屋里的烛火一直到现在还亮着,这是一颗中间被掏空的参天古树,树屋正位于大树的树干中央,烛光在窗口映照出许多晃动的影子。
一阵大声争论的声音正断断续续从树屋之中传来,安德烈已经能够听懂绝大部分的亚述语言了,一个充满愤怒的声音正在大声质问着:“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屠夫,每一个都是可耻的刽子手,他们肮脏的双手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他们每一个都必须死!”
这个声音安德烈并不陌生,这正是那个白发兰瑟,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安德烈不由心里一沉,兰瑟是坚定的鹰派,要是让他的意见占据了上风,这里的战俘可就一个都别想回去了。
战俘群中发生一阵骚动,能听懂亚述语言的战士不在少数,看来亚述人正在讨论怎么处置这些战俘,或许今天晚上战俘们的生死就将被敲定下来。
“那个白头发死鬼也在,这下惨了,这下惨了。”旁边的零点一阵干嚎。
周围的几个亚述守卫拨出手中的长剑厉声喝止。
亚述人会怎么处置这些人类战俘?亚述人在与人类的战争中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这是他们第一次俘获大量的人类战俘,谁也不知道他们将怎样对待这些战俘。人类基地倒是经常会抓到一些亚述战俘,人类抓到战俘后一般都是关进地下刑讯室里拷问情报,基地手中有关于亚述人的情报大多由此而来,也有不少的亚述战俘捱不过酷刑而被拷打至死。
这一夜让所有人都忐忑不安,零点更是唉声叹气直到天亮。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一群亚述人在守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站立不安的战俘们面前,当先的是一个白须白发的亚述长者,长者拄着一根一端留着几片树叶的拐杖,被一群亚述人围绕在中央。艾蕾莉亚和兰瑟赫然也在其中,人群中还有那个穿着树叶兽皮装的猛犸象操纵者,安德烈记得他叫克里斯安。
四周的守卫们对着白须长者行了个礼,齐齐退开一步站到一旁。
兰瑟还是白衣白发,衣角上依然绣着醒目的长枪标志,手上倒拎着一支比人还要高出一头的长枪。兰瑟从现身开始一直铁青着脸,看得战俘们心惊肉跳。
“孩子们,我是杰拉德长老,霜箭部落的族长。”
亚述长者白色的胡子一直拖到胸口,说话时胡子一颤一颤的,用的是人类的语言,但说得有点生涩。
战俘们战战兢兢地揣摩着杰拉德长老的脸色。
“亚述人是好客的民族,我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是我们不欢迎手中拿着武器的客人。”
“你们打算把我们怎么办?”战俘之中有人大声问道。
“根据战时俘虏条约,你们不能虐待战俘,我们要求得到人道主义的对待。”
“对,让我们回去。”
战俘之中顿时如沸水一般吵闹起来,周围的守卫一阵大声喝斥,杰拉德长老高高举起拐杖示意战俘们安静下来。
“我说过,我们是好客的民族,客人要走我们决不会阻拦。”
“那就马上放我们走。”
“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战俘们又喧闹起来。
“但是在走之前,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百件我都答应。”
“答应我,对着大地之灵起誓,你们永远不再拿起武器回到这里,我们就让你们回去。”
这就是他们讨论一夜的结果?这个结果倒是让战俘们大跌眼镜,安德烈原本以为他们至少会要求跟人类交换战俘。
“和平万岁,友谊万岁,亚述人万岁,我们再也不来了。”零点已经高举右手喊起了口号。
“无耻的人类,他们早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卑鄙,相信他们是愚蠢的,过不了几天他们又会带着更多的同伙来到这里,绝不能让他们回去。”兰瑟一脸愤慨地看着零点,又目中充满了恨意,吓得零点马上又把手缩了回去。
“只要他们答应不再拿着武器回到这里,我们就应该让他们回家。他们虽然有罪,但是他们的家人是无罪的,他们的父母妻儿正在等着他们回家,让他们的家人承受痛苦是不公平的,我们没有权利让无辜的人承受痛苦。”杰拉德长老温和地道。
“可是他们每一个都是骗子,你也说了他们有罪,你不能相信他们。”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他们对着大地之灵起誓,如果他们食言了,大地之灵自会惩罚他们。”
“长老,当我们的家园在大火中燃烧的时候,大地之灵在哪里?当我们的兄弟姐妹被他们杀害的时候,大地之灵又在哪里?”
“孩子,别说了,大地之灵不会抛弃善良的人,她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我们,我们应该让这些人类回家,这片土地上的鲜血已经够多了。”
“可是长老,当这些人类拿起武器来到这里,来夺走本属于我们的一切的时候,他们可曾问过这里的主人答不答应?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杀害的每一个亚述人都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他们有什么权力将痛苦强加在我们头上?从他们拿起武器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他们种下的仇恨将由血来偿还。”兰瑟的声音越说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别说了孩子,我们昨天已经讨论过了,仇恨不应该用仇恨来化解。”杰拉德长老摆手制止了兰瑟,还是一副不愠不火地道。
“可是,长老,你可有想过叶尔兰长老?”兰瑟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了起来,“族里的人在为叶尔兰长老庆祝二百二十岁的生日,却被一群突然闯进来的人类残忍地杀死。纳维尔大叔是远近闻名的巧手回春,能让折翅的小鸟再次飞翔,附近所有的动物都认识他,却被他们射成了碎片。小维斯特只有十岁,被他们用长枪钉在地上,还在一个劲哭着喊妈妈,他姐姐艾琳达想去救他,却被他们活活烧死。还有玛姬大婶,那个手把手教我们做小曲饼的玛姬大婶,玛姬大婶死了,达恩死了,加布瑞安死了,艾米娜死了,杰西卡死了,所有人都死了,被他们一个不剩地全杀死了。族长让我们几个人带着孩子们逃走,我们背着孩子们从悬崖上爬了下去,我们看到村子上空冒起了黑烟,维迪克、阿弗莱德和卡若琳坚持要回去参加战斗。我们约好了在小河边再次见面,可是我在小河边等了他们几天几夜,他们没有回来,一个都没有回来。只有我这个懦夫活了下来,只有我,只有我。。。。。。。”
兰瑟已经蹲在地上恸哭起来,一双手使劲锤打着地面,手背上鲜血淋漓:“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杀我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杀我们,为什么。。。。。。”
兰瑟的一番话说得四周的亚述人群情激愤,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亚述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大有一声令下就将在场的所有战俘射成刺猬之势。
折箭节九
杰拉德长老缓缓地走到兰瑟身边,伸出一只手掌颤巍巍地抚摸着兰瑟银白色的长发,用低沉的声音道:“孩子,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对,你救了小克莉丝,你救了小艾罗德瑞克,你还救了卡莉娅、佩里、奎林、安德利安。你救了这么多的孩子,他们都是寒枪部落未来的希望,是你拯救了寒枪部落,我们每个人都为你而骄傲。但是,孩子,仇恨的种子只会带来更大的仇恨,最后仇恨的火焰会烧毁一切。要是我们杀了这些人类,那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兰瑟止住了恫哭,忽然间猛地站起身来,长枪已经一下子从背后擎到了手上,乌黑的枪尖直指着人类战俘厉声道:“卑劣的人类,寒枪部落最后的影武者--兰瑟向你发出挑战。选择你的武器,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零点刚好站在战俘的最前排,长枪乌黑的枪尖泛着森冷的寒意,枪尖距离零点的面门只有一尺之遥。
零点一下子如同石化一般浑身僵硬地定格在了原地,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眼前乌黑的枪尖,零点确定自己没看错,兰瑟确实是在向自己发出挑战,原本雀跃的一张脸瞬时变得惨白。
“我,我,哇。。。。。。好汉饶命啊。”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别浪费时间,快选择你的武器。”
“我不打,我认输,我投降,好汉饶命啊,你们不能杀害俘虏。”零点大声哭喊着,两只手高高举起,身子使劲往其它战友身后缩了缩。
“我是在对你发出挑战,你这个懦夫,像个战士一样地战斗吧。”
在亚述人之间,一对一的单挑或许被认为是最为公平的决斗方式,但零点显然不这么想。开玩笑,对方是敢只身一人挑战一支机甲小队的超级猛男,零点除了嘴皮子厉害一点名字有杀气一点外,其它方面实在乏善可陈,兰瑟就算是赤手空拳,捏死零点也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就算给零点一台机甲他也未必敢应战。
可能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亚述战士来说,拒绝一场公平的决斗是不可想象的,何况兰瑟还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一个战俘提出决斗。
但零点不是亚述人,和心高气傲也扯不上半点关系。
“对,没错,我是懦夫,你为什么要挑战一个懦夫?你就只会欺负懦夫吗?你就这点本事吗?你不要脸。”零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强项,干脆甩开了膀子大骂。
“你。。。。你。。。。。你这个。。。。你这个。。。。。。。”兰瑟这种经常跟人动手的人大概很少跟人动口,跟零点嘴皮子交锋只一个回合下来即遭惨败。兰瑟的脸一下被气得煞白,一口气几乎缓不过来,他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
兰瑟嘴巴张了半天也没想出用什么恶毒的词汇来诅咒零点,眼看差点就要背过气去,零点马上一矮身钻入战俘群中不见了踪影。艾蕾莉亚轻轻拍打着兰瑟的后背,和另外一个战士一起连拖带拽地拉着浑身发抖的兰瑟走了开去。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