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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萧!”徐尚羽笑,“下次记得不要穿白色的衣服。”
恩?
“镜子藏在里面会反光。”
我去!
宁萧连忙回头,可是那说话的人已经踏上公交车。他只能看着那辆公交车开远,摸摸兜里露馅的镜子。那家伙什么时候发现的?竟然到现在才说,不要太阴险。
而公交车上,徐尚羽坐上最后的座位。他握紧手中的信件,盯着上面的字迹,脸上已经全无刚才的笑意。
“谋杀。”
他闭上眼,阳光照在脸侧,留下一片阴影。
公交车嘟嘟地远去,只留下一路尘埃。
【知道吗?提摩尔。
金甲虫的含义,就是死亡。】
☆、不可能之人(四)
宁萧回到公寓后,继续开着租书店的门面混日子。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他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神不宁。
这几天徐尚羽一直都没有联系过来,也不知那边的案情发展的怎么样了。宁萧坐在屋内,有些百无聊赖地地扫视着对面的街角来打发时间,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不对劲。
那边转角,有一个小孩在看着这边,已经很长时间了。如果是一般想要借书的孩子,为什么不直接走过来?宁萧眯起眼睛想要看仔细,可谁知那小孩这时候突然起身就跑。
搞什么呢!
宁萧下意识地就跑出店门追了上去,然而隔着一条马路,又是中午的高峰期,人潮人海的拥挤中,他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小孩。
走回店里时,宁萧还有些气喘。
刚才那小孩什么要一直盯着店面看?又为什么一被人发现就要逃跑?他的脸部轮廓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该不会是……”
宁萧凝神思考,手机铃音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好几天没有音讯的徐尚羽。
“喂,徐警官,什么事?”
“……”
对方没有说话。
宁萧顿了一下,按了下手机。
“徐尚羽?”
“……”
还是没有人说话,话筒里传来风吹过的沙沙声。一直到电话挂断的时候都没有人声,除了偶尔响起的汽笛音和风声,就只有不知是谁的疲惫喘气声。
然后,被对方挂断。
通话时间,一共一分八秒。
宁萧紧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眼神晦暗。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后,他起身关店,然后转身就乘上公交车。
十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城南刑警大队的门口。就在一个多礼拜之前,他刚刚从这里被洗脱嫌疑而离开,那时候只觉得是摆脱了重负,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而现在,他却自己跑到警队门口来了。
人生真是无法预料啊,宁萧一边感叹,一边毫不犹豫地踏进警队大门。
他刚一进门,看到的第一个活物不是人,而是一只趴在大厅的警犬。警惕的德国牧羊犬老远就发现生人,看见宁萧进来后立马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宁萧没有理会这只威武的大警犬,而是直接走向报案处。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案件需要处理?”
报案处的文员的声音还算温和,不过明显看得出来她很疲惫,眼眶中布满了血丝。
宁萧这时候就发觉有些不大对劲,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大厅还没有警犬值班,而且警队的气氛也不像这样凝重。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说明目的。
“我找徐尚羽。”
负责接待的文员明显一愣,手悄悄按上一旁的内部通讯器。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可以吗?”
宁萧于是重复了一遍。
“我找徐尚羽,他不在?”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在文员突然站起来大叫并且后退的时候,宁萧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一群冲出来的全副武装刑警押住,紧紧按在墙壁上,他这才大感不妙。
他么的,宁萧忍不住在心理爆粗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抓住了!”
“是谁?”
一片混乱中,被压在墙上的宁萧只觉得大脑充血,头晕目眩。
“不知道,好像有点眼熟?”
“哎……等等……”直到一个熟悉的嗓音传来,宁萧才从晕眩中回过神。他侧望去,看到一张同样惊讶的面孔。
陆飞睁大眼看着他。“怎么会是你?”
宁萧被卡着喉咙,几乎无法喘气。心里冷笑,我倒还想问呢,怎么又是这种倒霉事!下回谁再来警队谁就是傻叉!
“好像弄错了,等一下,这人我认识。”陆飞挥着手让周围的警察们松开宁萧,“他应该不会是绑匪,误会,误会了!”
周围人将信将疑地松开了宁萧,但还是将他团团围住,不让他有机会逃跑。
陆飞穿过人群,走到还在不断咳嗽的宁萧面前。
“你怎么回事啊?洗清了嫌疑不好好在家待着,又来凑什么热闹?”
“我还想问,呵。”宁萧站起身,没好气地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守护市民的?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别啊,别,这都是误会。谁让你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说要找徐队。”陆飞连忙解释:“大家都正火急火燎的,你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宁萧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们徐队怎么了?”
陆飞一愣,张着那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随即苦笑。“对了,你还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宁萧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陆飞看了他好一会,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徐队被绑架了。我们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没有他的消息,而半个小时前,绑匪刚刚联络过来。他要我们交出八十万赎金,否则就等着见尸体。”
“……”
宁萧花了整整三十秒来接收这个消息。徐尚羽被绑架了?一名刑警队长被绑架,这事可大可小,很有可能会是一场针对警察的恐怖袭击,也难怪警队的人这么警惕。
可是下意识地,宁萧认为这绝不是什么恐怖袭击。他转身看向陆飞,问:“张玮玮呢?”
“什么?”陆飞压根都没想到他思维这么跳脱,一下子就转到了另一件事上去。
“张玮玮,就是那个母亲服毒自杀的孩子,你们不是在找他吗?”宁萧追问:“找到没有?”
“这个关口谁还有工夫去找一个孩子?”陆飞急道:“我们队长可是生死不明中!这些小事当然是交给社区民警和家属自己去干了。”
“小事?”宁萧道:“在我看来这可是大有关联。”他又问一句。“张玮玮母亲的尸体呢?”
“她……已经以自杀结案,当然是让家属带回去火化。喂,你究竟什么意思!”
宁萧丝毫不理睬身边陆飞的聒噪,而是沉入自己的思绪中,慢慢理顺思路。
张玮玮失踪;徐尚羽被绑架;
张玮玮母亲火化;绑匪要求赎金。
失踪,绑架,尸体,赎金,火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段发生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只是巧合么,还是……
宁萧兀地睁开眼,这一瞬,这几件事的巧合被一个结点给联系到一起:张玮玮母亲的自杀案件!
“陆飞。”他压低声音,缓缓道:“如果我说,你们队长的失踪根本就不是简单地一起绑架案呢?”
陆飞瞳孔瞬间紧缩,“你这句话最好说完。”
“就在不到半小时前,我刚刚接到你们队长的电话,而现在你却告诉我他被绑架,并且绑匪随时准备撕票。说实话,我认为这根本不是绑架,而是——”
宁萧抬头环视一圈大厅内全副武装的刑警们,在重重包围之中他接着道:
“一场谋杀案的后续。”
三天前,徐尚羽刚刚拿到足以推翻自杀的证据。一天之后,徐尚羽失踪。
张玮玮的母亲火化在即,而与此同时,绑匪们开始索要赎金并威胁撕票。
宁萧敢确定,这所有的事件,其背后的实施者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掩盖谋杀的证据!这真是好大一盘棋。宁萧有一种自己也被算计在其中的感觉,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无比愤怒。
他看向还处在震惊中的刑警们,询问:“张玮玮母亲火化的时间是不是今天?”
陆飞一顿,“你怎么知道,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他抓住宁萧使劲摇晃,“说啊,你从哪里知道的?我们队长打电话给你做什么,他说什么了?”
果然如此。
宁萧心中笃定,看着拉着自己不断摇晃的陆飞,道:“还想不想救你们队长,不想的话就继续摇吧。”
陆飞闻言立马松开他,可怜巴巴道:“事关我们队长性命,宁萧同志,你掌握了什么线索就快点说出来吧。”
“我会的,只希望你们还来得及。”宁萧问:“绑匪给你们的时限是多少?”
“明天凌晨。”
也就是说只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
宁萧皱眉:“我现在唯一的建议,陆飞,就是马上带着你们的人去阻止火化张玮玮的母亲,立刻!”
他看着略显犹豫的刑警们,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否则你们不仅将会失去一位中队长,还会放纵一场谋杀。”
语音落下,大厅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将近一分钟后,陆飞大吼一声。
“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死马当活马医了!”
刑警们一个激灵,连忙匆匆跑出大门。
宁萧看着他们离开,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些刑警们还不算顽固。这样,计划总算开始了第一步。
他紧握着手机,看着上面漆黑的锁屏,就仿佛在注视着一个躲藏在黑暗中无形的凶手。
宁萧看着屏幕,紧紧握拳。
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
“对了。”正在向外跑去的宁萧回过头来,“刚才说我们队长打电话给你,他说什么了?”
宁萧闻言抬头望向陆飞,他又想起了徐尚羽打来的无声电话。
那一段只有无尽的风声和聒噪汽笛音的通话,没有一句语言,却甚过一切语言。
几秒后,宁萧笑道:
“他说:快到这来救我,神探。”
☆、不可能之人(五)
按下拨出键的那一刻,徐尚羽的心跳声几乎都要穿透耳膜。
他无法确定那些人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发现他的异动,所以这一刻,他能做的就只有赌。赌那群绑匪不会在短时间内回来,赌他们无暇注意自己的手机。
当电话接通传来宁萧声音的那一瞬,徐尚羽庆幸自己赌成功了。他不能回答,只能保持安静,以求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留下更多的线索给对方。
一分钟后,听见门外脚步声的徐尚羽快速挂断电话,并把手机扔到远处某个阴暗的角落。看着手机转了几圈,骨碌滚到杂物下方。徐尚羽安下心来,他相信宁萧能够听懂这段对话,也相信他能找到这来!
但是,时间快不够了。
绑匪们结伴进来的时候,徐尚羽还是保持着他们之前出去时的姿势,双手被束缚在后绑在墙角,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没有人想到,就是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刑警,刚刚从隐蔽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为自己打了一个救援电话。
绑匪们关心的是另一些事,获得赎金和干完这一票之后的逃亡路线。
“老三,港口那边准备好了没有?到时候不会出什么意外吧?”一个光头男人有些犹豫地道。
他的同伴嗤笑他,“急什么,看你这挫样,拿到钱也没胆量花。”
“这不一样,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