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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娘送你一起去寻齐先生。”苏氏说完又冒着雨出去向人借了牛,准备明天套个牛车送苏诺悠,苏氏又做了一大桌菜,烧了之前风干薰好准备过年节用的蜡野兔的肉,又煮了一大锅鸡蛋汤。
这一餐晚饭,大家都吃的极慢,苏氏也以违过去食不言,寝不语的态度,一直在说话,先说了一些在外面要注意的事项,又是叮嘱着苏诺悠便是到了学院也不要把功夫放下来,要好好学武艺,这才能有所成就。
这饭一直吃到了天黑以后,饭后,苏诺悠又在院里练了一趟功夫给苏氏看,苏氏瞧在眼里只说道:“咱们这一路的剑法原是很强的,娘学的迟,又没下好苦功,所以并不强,但你底子好,只要好好修习,以后必有大成。”又指点了苏诺悠几处姿式不对之地,然后方才收势,最终却是看着苏若尘说道:“唉,可惜你在这处没有天资,只怕是没有大成了。”
这样一折腾夜都深了,这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可是那里还有人睡的着,就是母子三人一起秉着油灯聊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天公放晓,好在昨天虽下了一场小雨,但这一天却是阳光明媚,苏氏套好车,便载着苏诺悠又带着苏若尘就去了齐先生的学堂,到了那里,苏氏便下车与苏诺悠一起拎着药材还有之前准备的一点蜡肉,一起进去拜访齐先生,只是叮嘱苏若尘留在车上看东西。
结果不多会,苏氏便与苏诺悠一起走了出来,苏诺悠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愁苦的说道:“齐先生的娘子病了,要留下来照顾娘子,不能与我一起去南山学院了,只是写了一封荐信让我自去报道。”
苏若尘不由心里一紧,要知道苏诺悠不过才十二岁左右的年纪,又从来没出过这乡村,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她心里转动了一下念头,便说道:“那能不能央刘隐哥送你去一趟呢。”
苏氏默不出声的赶着车,一直到牛车出了村子,她才说道:“没事,娘送你去学院。”
“娘。”苏若尘与苏诺悠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只是这一声的意味却是不同的,苏诺悠是感动,因为苏氏初时都是不赞成的,现在居然愿意亲自送自己去,苏诺悠自是感动不已。
苏若尘却是想到另一件事了,她游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娘,你之前不是说过与崔家有些旧事,不愿意与他们……。”
“呵呵,我虽与崔门中人有一点旧事,不过崔门是数百年的旺族,人丁众多,支系也繁多,我与这崔诚从未有过一点往来,即使相见,应该亦无妨,何况我们只是去送你哥进学院,相遇的机会也不大。”说完苏氏轻叹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博陵崔氏世居定州,会来这邢州府的主持南山学院的,多是旁系子弟。”
苏若尘听着这些,只是瞅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娘,好在她也基本快习惯她的神秘了,已经也习惯不去追问了,再侧眼看了一眼苏诺悠的神色,瞧着估计也差不多。
苏氏说完也不在多话了,只是赶着车,向南山镇前去……
这还是苏若尘第一次有机会进入南山镇,她不免有些兴奋,但昨天一夜没曾睡,这牛车又摇摇慢慢,她晃着晃着,居然渐渐有些犯困,就靠在行礼上,慢慢睡了过去……
026 这不该的执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若尘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头,她有点茫然的睁开眼睛,看见苏诺悠正贴在自己面前,初初看见来,只觉得他的眼眸放大了几倍,不由吓了一跳,这一下才是真的醒过神来,一醒过神来便听到隐隐有些豆子散落在地面一般,她揉了揉眼眸,在细听,又觉得不似,一抬头看见天还亮着,而且也没有到镇里,不由有点纳闷的说道:“怎么了?”
看样子,苏诺悠也是才醒的样子,他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有点迷瞪的说道:“娘,妹妹叫醒了。”苏氏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听到后面有大辆的马车队过来,咱们赶紧把牛车引到路边给人家让路。”说着话,苏氏已经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把牛车赶到路边的小从林里,又让苏若尘与苏诺悠和她一起伏在路边,苏若尘看着苏氏微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苏氏挤出了一个笑容给女儿,然后又抚了抚她的头发。苏氏越是这样按抚的动作,苏若尘越是觉得有些不对,本来这偏远的小村,除了那次狼群入村时,看见军马以外,苏若尘几年也没有再见过一次马,现下却突然说有马车队过来,再看看苏氏的神色有些惊慌,肢体上的动作更是将右脚微向后倾,一手拎着自己,一手牵着苏诺悠,一付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如此,但她也没有说穿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随着苏氏一起伏下身子,再侧眼看了一眼苏诺悠,见他神色也带上几分凝重,猜到他也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不由更生了几分佩服,要知道苏若尘前前后后活了三十年,要算起真实经历过的岁月,她只怕比苏氏还要大几分,但苏诺悠却是实打实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也有这份心志,便是不易,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虽然平时偶尔也会出些与自己年岁不符的话,却不让人觉得奇怪,大约也是因为苏诺悠也是这般早慧。
那马蹄声初时只如远远的豆粒散在地面时发出的声响一般,虽然密积,却并不是十分响亮,也是因为如此,苏若尘初时并没有反映出来是马蹄声,但只在他们母子几人说几句话的功夫里,马蹄声已是渐近,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响似惊雷。
苏氏捏着苏若尘的手越发紧了,脸色也越发沉了,苏若尘看她神色不佳,不由劝慰道:“娘,或是军队进城。”
“军队里的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马蹄声断不会如此杂乱。”苏氏沉着声音,只是苏若尘已经可以感受到她的手心里再冒汗了,终于那马群越来越近了,居然是几辆的大马车,最少的也是双驾,居中的一辆居然套了四匹马,在看见马车的那一瞬间,苏氏的手便松开了,苏若尘看见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身子也不如之前崩的紧了,还露颜笑道:“好了,等人家过去,咱们再走。”
苏若尘也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度了,总是幻想这世上有的马队都是马匪们,想到这些,她也附应着苏氏笑了起来。马车们来快,去的也快,他们根本不曾留意到这路边的牛车便已绝尘而去,一地的飞灰,呛的苏若尘连连的咳嗽。
看着马车队走远了,苏氏这才把有些受惊的牛赶到了路上,又让两孩子上了车,开始驾起了自己的牛车,牛车继续慢慢的走着。
经过这一下虚惊,苏若尘也不困了,她躺在牛车的行礼上,看着明亮的天空,悠悠的问道:“哥,你说咱们今天能到南山镇嘛?”
“入夜前应该可以,咱们要在南山镇歇一夜。”回答她的是苏氏。
“娘,南山镇繁华嘛?”苏若尘听苏氏搭腔,便开始问东问西了。苏氏今天似乎心情也不错,居然也一二三四五的开始回答起苏若尘的问题,母女两人正说的热闹,苏诺悠却突然插嘴说道:“娘,刘山哥说,他哥出生的时候,他们家还在江边上,所以他哥就叫刘江,他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已经迁到了山里,所以他叫刘山,那我和妹妹的名字有什么由来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本来还在说笑风声的苏氏,却在那一瞬间,脸色大变,连眉角都带着一丝戾色。
苏若尘看见苏氏的脸色如此瞬变,再看苏诺悠的脸上立时有些委屈的扁了一下嘴,却没有追问,只是耸下脑袋,开始转过头去看路边的景色,这时候早就入秋了,一路都是黄叶,那里还有什么景色可以看。
苏氏看见自己吓着了苏诺悠,又见小女儿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下隐隐抽痛了一下,若尘,诺悠,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取两个这样的名字,是因为还忘记不了他嘛?
多少年不曾想起的人,多少年都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忽然间好像从心里响起了声音,一时间,苏氏微微有些眩晕,她想起许多年前,也是一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祖父派人唤她去药斋,刚进了后院的门,却正好遇见祖父送客出来。和祖父寻常的那些客人不同,竟是位翩然公子,长身玉立,丰采过人。一转脸看到她,不由向她微微一笑,那时候秋风吹过,拂动额发,秋日阳辉照得他一整张脸明亮照人,那一刻,好像流年突然变的漫长,连院子里的桂花的芬芳也变的清幽,祖父拂髯微笑着说道:“绿萼,来见过二公子。”
后院的庭里有一株桂花,正开得一片金华灿烂,风吹过碎花如雨,带着芬香飘散,一时落英纷纷扬扬,漫天漫地都是飞花,如梦如幻般,他踏着落花而来,也是踏花而去,只留下一地的桂花清香。。。。。。。
想到这些,苏氏不由摇了摇头,想摇去这些不该的执念,却又忍不住的想起那天,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雨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响不绝。自己一醒来,眩晕、眼涩、全身骨头发痛、头重如铁,仿佛自地狱中回来人世,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归位。还记得前一夜里,自己让他的母亲罚跪了一夜,也哭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迷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只能强打精神,爬起床,走到窗边,只见窗外雨丝细细密密的顺着屋檐滴下,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让雨水冲落的桃花,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落在混着泥泞的雨水里,染上了灰尘的色彩,正顺着雨水慢慢漂动,每当有雨滴落下时,又有新的花瓣让雨水冲落在泥泞的雨水中,终于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推开门进来,她还不及问一声,却听到了那句话。。。。。。
苏氏想到这里,只觉得心是那么的痛,那么的痛,痛的让她无法再继续想下去,她回首又瞧了一眼自己两个如是粉雕玉琢出来的儿女,轻叹着说道:“娘有你们就够了。”
听到这一句,苏若尘与苏诺悠具是心里一酸,猜到苏氏又是想起前事,却也只能陪之一叹。
027 不小心撞晕了
牛车继续在母子三人的寂静中慢慢的行驶着,却是不多远就看见之前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停在了路边上,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这路本就窄,这一下让几辆马车一拦,苏若尘他们坐的小牛车,可是就行不过去了,苏氏瞧了一会子,终是下了车,走过去想与他们商议能不能把车向一侧移一下,以便让他们先过去。
可惜苏氏到了那里,却是半天没过来,苏若尘坐在牛车上,久候苏氏不至,便拉了苏诺悠一起过去瞧瞧,走到那里,已看见苏氏在人群中为一个少妇诊脉,那少妇晕迷不醒,只是皱着眉,一个仆从打份中年妇人正抱着她,见苏氏半天不语,那中年妇人不悦的皱眉说道:“你这村妇。。。。。。”话到一半,只见苏氏略一凝眉,便轻声说道:“她是让蝎子蛰了,应该是伤在脚上,你们赶紧去掉她的鞋袜。”众人不待她语音落下,原本围在一侧的几个仆从,已经在居中抱着少妇身边的妇人的示意下退开,又有两个青衫丫环走过去蹲下身子,给少妇脱下鞋袜,果然在脚腕处看见一处已经发黑发紫,这时候那抱着少妇的妇人已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