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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书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苏诺悠与苏若尘,便说道:“你们不要跟着我了。先回家去。”
苏若尘原也是这个意思,当下不待苏诺悠说话,便赶紧拉着他说道:“咱们回家里先去瞧瞧。”言摆,也不与崔锦书告别,苏诺悠虽不觉得这事自己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看着小妹急急的只想回家,自己想到刚才那郊外里的血腥也是一阵发凉,这样回心一想,他怕苏若尘是让吓着了,而且,这会到了官府里,崔锦书一个人去处理,只怕还要便当一些,便由着苏若尘扯了自己的衣服便走,只是回头与崔锦书说道:“呆会你别一个人回家,让些官兵陪你回去,或者,先来我家里,我陪你回去。”
崔锦书立时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家里还有埋伏,当下也是一阵感动,便点了点头,苏诺悠让苏若尘扯着一路奔回了家里,看见厅子里都是崔府的仆人,生意忙忙碌碌,人来人往,这才觉得心里安了几分,崔府的仆人看见他们两人回来了,却不见崔锦书,不免有人觉得奇怪,其中就有几人问道:“咦,我家少爷呢。”“小哥,怎么就你们两人回来。”
苏诺悠这会子心里也是一阵乱麻,不知如何与他们说叨,索性不说话,只是与苏若尘一起进了院里,便跑进厨房,一进去只听“嘶”的一声,一阵白雾腾空,苏氏正在往滚热的油锅里倒下了肉丝,苏若尘立在她身侧,苏氏一边翻炒着菜,一边说道:“鄂大娘嘛,把那边的酱料递给我。”
“娘。”苏若尘唤了一声,苏氏这才一回头,瞧见是儿女回来了,只淡淡的笑了一下,继续催促道:“愣着干嘛,把酱料递给我呀。”
苏诺悠把苏氏要的酱料递了给她,她接过手里,正在扣着坛盖,苏若尘突然的说道:“崔诚……崔院长死了。”
苏氏的手明显一滞,但很快还是继续剥开了封好的坛盖,用勺子取了酱料,放进锅里,继续翻炒着,这才问道:“怎么死了?是要随礼嘛?”
苏若尘摇摇头,这才将刚才他们在郊外的见闻一一道来。苏氏一边听着,翻炒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厨房里开始慢慢漫起一股焦味,当听到崔诚是让秦氏用来挡剑而亡的时候,苏氏不由露出一丝有些嘲弄的冷笑。
待到苏若尘说到崔锦已去报官,苏氏眯了眯眼,放下手里的活计,瞧着一双儿女说道:“你们在店里好生看家,我先出去一下。”
苏氏刚一说完,兄妹两便一同说道:“娘。我们……”苏氏回头,双眸一瞪,正色说道:“好生看家照顾生意。”
兄妹两人都是鲜少见她如此声色俱厉的说话,不由都是老实了下来,只是看着苏氏出门,苏若尘把锅里炒坏的菜倒了出来,准备回头自己家里吃,再洗刷了锅子,准备重新炒,然后望着还在那发呆的苏诺悠说道:“哥,别站着了,去帮我看看,还缺什么菜。”
“嗯,若尘,你说,崔锦书会怎么样了?”
苏若尘听到这句不由眸子一黯,却是答不出来,这时候的崔锦书已经领了官府里的几个官兵一起到了之前他们砍杀的地方,只见一地的残肢与血肉,却是再没有一个活人了,有几具让遗弃在地的尸体,都在血泊里沾满了尘埃。证明之前崔锦书所言不虚。
官兵们翻查着这里的尸体,想从容貌或是事件上找些线索。只是这些尸体的脸上都布满了狰狞的血迹,容貌都让刮花了,可见这些人虽然撤离时有些急,不能很好的处理尸体,却还是毁了让官府追查的线索。还有些尸体的腹腔上的骨骼已是寸断,软软的蹋在那里,那些官兵也是有些经验的,立时猜到这是受了大力踩踏所至,人力难为,多半是马所踩的。
应该崔锦书他们离开之后,这里还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有的马匹伤了惊后发起狂来将一些人也踩伤踩死,这才有了几处让踩成了这般。这样惨烈的情况,便是这里前些年经过战场的老兵也不由自主的摇头,不要说崔锦书这样一个文弱的人,他强忍着自己心里的不适,在尸堆里翻找着那个宝蓝色的尸体,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只是有的尸体全身都让血污的看不见原来衣服的颜色,只是却也能看出来不是着襦服的。
终于,崔锦书忍受不了的在一侧连连干呕,陪他一同前来的兵卒的小队长,也是一个经过战整天的老兵,他走到崔锦书的身侧说道:“崔大人,这里太乱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仵做整理好了,你再来衙门里订领……。”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去,却是轻轻一叹。
崔锦书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在强压着自己心里的不适,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这会子早就有些崩溃了,他哭着说道:“少爷,咱们回去吧,少爷。”
崔锦书只是咬着牙,看着那一地的血泊良久,这才应道:“好,我们回去。”
049 雷地豫顺以动
虽然崔锦书应了话,同意回家,但他却没有立时动身,只是站在那里发呆。
这时候那些乌血都就把那地上的沙土都浸润成了乌色,崔锦书原本一身月牙色的衣裳也让污的全是斑斓的血污,但他就那样立在郊外的旷野上,默默的看着眼前如是地狱一样的惨状,扫视着,好像要把这一切都刻进脑里一般,好一会子才说道:“我会记住今天的一切。”声音有些轻,只有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小厮听见,却是让原本一直慌乱的小厮心里起了一种异样的恐惧,好像从来也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的看着崔锦书,只见这位自小看着一起长大的少爷,咬紧了牙关,那原本就有些病态苍白的脸,已经更加惨白了……
正在这时,崔诚家里的一处小屋里,崔义玄正坐在那里拿着一个龟壳慢慢的摇动着,突然从屋外飞进一只老鹰,崔义玄一抬手,那鹰便停在了他的手腕上,崔义玄拿下绑在鹰腿上小环扣,里面锁着一个薄薄的丝帛,他一扬手,那鹰又清亮的发出一声鸣叫,飞出了窗外,一飞冲天,片刻间便不见踪迹。
崔义玄这才打开了那丝帛,略略一扫,不由眉头一皱,片刻反是眉毛一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也罢了,或许就是天意。”他打开一侧的香薰小炉,将那丝帛丢了进去,不消片刻那丝帛便已发出焦臭的味儿,正在慢慢的变黄,那上面赫然可以看见几个字:“秦氏已逃…。。。”再下面还有几个小字却已化成了灭了,正在这时候,有一个小仆人走进来说道:“大老爷,门外有一个苏姓妇人求见。”
崔义玄初是一愣,旋而一笑道:“让她进来吧。”看见仆人应声出了门,他才有些自嘲般的说道:“苏……。唉,差点我都忘记了,真没想到啊,她居然会用你的姓氏,苏烈啊,苏烈,你若是知道了又将有何感想。”崔义玄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龟壳也拿回到了手里,他轻轻的摇晃着,里面放置的铜钱撞击着龟壳内壁发出了一次一次的响声“嘎啦,嘎啦……”
他听着这样的声音,缓缓的闭上眼眸,也不知道在祈祷些什么,突然间他睁开眼眸,龟壳一倒,那里面的铜钱立时叮当做响的滚在了桌面上,正在这时候,门吱吱做响的让人推开,仆人在外面说道:“苏夫人,你等一下,我先去禀一声。”
只说话的功夫,苏氏已经走到了崔义玄的面前,崔义玄微一示意,那仆人便垂手退了出去,苏氏瞧了一眼那桌上的卦局,沉声说道:“下卦为坤为地,上卦为震为雷,是第十六卦雷地豫。”说到这里,苏氏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豫,刚应而志行,顺以动,豫。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利行军。”说完,苏氏已是敛了笑容,只是盯着崔义玄,沉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你这就知道了。”崔义玄似乎有些微微诧异。
苏氏冷着一张脸,有些戾气的说道:“你让孩子们去看见,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也不顾吓着他们。亦或是,你想顺个手……”
“你呀,你……想太多了,我若有这个意思,他们能活着回来嘛?”崔义玄这般说着,又瞅了一眼卦象,回目间正好看见苏氏的脸色已是稍霁。这才继续淡淡的笑道:“若不是我,只怕你的冤家早就知道了你在这里,我帮你,你却像仇人一样看我。”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苏氏冷哼了一声,侧首望着窗外说道:“苍天再上,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说这些不亏心嘛。”
“呵呵,绿萼,我待你的心思,你便是真的一点也不信嘛。”崔义玄说到这里,声音渐沉,他瞧见苏氏有一比缕让风从绾发的髻上吹开的青丝,正垂落在肩头,便想伸手过去用指尖绾住,只是苏氏极是机敏,他刚一动作,便以向后连退了几步,让了开去,反是一挑眉,怒视着他说道:“你想干嘛。”
崔义玄看见自己空空的指间,刚才那一片刻的旖旎幻想,已是化为虚无,只是喃喃的笑了一下,然后手指间有些尴尬的相互揉动着,好一会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沉重的说道:“绿萼,你便真的不信我在维护你嘛。”
“一个对自己兄弟都如此冷血的人,却会真心维护我?”苏氏只是那般缓缓的说着话,然后瞅着他,崔义玄听她说完,便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好吧,那你便只当这是一个交易便是,之前我们两人的约定依然有效。”
“如此甚好。”苏氏冷冷的的应承着,又继续瞧着崔义玄,然后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需要什么药,我都可以给你配,但只有一样,我不做害人之物。”
“放心吧,那毒药何需要你,你做出来的毒和傍的砒霜又有什么区别,人不过就是一个死。”崔义玄冷冷的回顶着,然后又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今上身子在兵战中负伤极多,需要一些调理之物,我会按排人与你接应,一年中,春分秋分两日都会来取一次药,一次要半年份的。”
听他这般说话,苏氏方觉得心里安心了几分。应了一句说道:“我之前写给你的药材,尽早送来,我也好制药。”
崔义玄冷哼了一声,算是应过,便下逐客令道:“放心吧,我会遵守约定,你给我配药,我为你守秘,不用再一再二的说了,好了,若无他事,请回吧,我们接触多了,也不怕引得人注意。”
苏氏却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崔义玄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你最好信守诺言,若不然,我便是死,也必化为戾鬼,使君终日不安。”
崔义玄理也不理她,只是背过身去摆了摆手,苏氏这才离去,却不知道崔义玄却是透过窗子,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方轻轻叹道:“只要你愿意缠着我,便是戾鬼又如何?”
050 忙乱乱过春节
苏氏回了自家的尚食苑里,看见已经过了高峰时间,店里已是冷清了不少,便连那些崔家的仆人也不在了。
一问才知道,之前苏若尘便打发着这些人赶紧回崔府,他们之前追问了半晌,兄妹两人都觉得事关重大,不敢随意乱言,便一推三不知,这些人只闹的个一头雾水。那会子打发他们回家去,他们初时还有些不愿意,必竟崔锦书的吩咐是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他,最后一直到苏诺悠再次保证若崔锦书有怨,直管来向他问说法,这才一二三的散了。
苏氏看见左右店里无人这才招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