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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看见左右店里无人这才招了自己家的儿女,又是一番叮嘱,只说他们不要将在旷野里所见再说于他人听,苏诺悠与苏若尘诺诺的应了,苏氏这才仿如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们看会店。娘累了,进去躺会。”
苏氏慢慢往屋里走去,却突然的心里一动,在这时候问道:“你知道崔家里出事了,还打发他们回去?”
“怕人家追到他们家里来了?”苏若尘淡淡说道:“若是如此,何必在旷野阻杀他们。”苏氏听到这里,方觉得心安,这个道理本来苏诺悠也是懂的,只是当时一下没有想透,这才与崔锦书留了话,过后经妹妹一点,却早已明白了。
那之后,苏若尘便再也没有见着崔锦书,只在傍晚的时分,接到他小厮递来的一封信,却是与苏诺悠话别,只说他要料理一些事物,需离开南山镇,让苏诺悠勿忘了两年后的今试会考。
到了夜里,苏若尘几回都在梦里惊醒,最终是睡不着,推开门,穿过堂屋,看见鄂大娘正睡的沉,便蹑手蹑脚的走进院里,这时候月亮已经隐进了云里,天幕上只有几点星光,院子里很黑,隐隐卓卓的却看见有一个人早已立在了井边上的藤架边上,她失声叫道:“谁。”
“嘘!”别惊醒了娘,原来却是苏诺悠。
苏若尘这才觉得心下安了一点,轻叹了一声说道:“哥,你也睡不着?”
“嗯,太可怕了,一条人命,那样光鲜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苏诺悠轻轻的叹着,又看着天幕,然后说道:“早些睡吧,我也睡去了。”便丢下苏若尘一个人先回屋里了。
院里的寒风吹过,苏若尘只觉得越发冷了,便也老实的回屋里,只是躺在床上左右翻着睡不着,她这样的闹腾着,总算是惊动了睡在她堂屋里的鄂大娘,听到她轻咳了几声,苏若尘赶紧老实的躺定了,就那样睁着眼眸,居然也很快就天亮了。
之后一连几夜苏若尘都是这般睡不踏实,可是日子也终是要一日一日的过的,生意也还是要打开门来做的,每日里那些来店里吃饭的客人,还时不时的在谈论着崔诚一家突然消失在南山镇的事,又过了一些时候,崔氏一族又遣了一个族人来接任了南山学院院长一职,这一切好像也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便是苏若尘在过了那段惊慌失措的日子以后,也渐渐的开始淡忘了那一切,一晃就到了大年节上,这一天落了雪,街上的人少,早早的苏氏便关了店,在厅里架了一个火炉,煲上了早就蜡好的肉,又把新买的肉都切片了下来,准备回头做菜,只把骨头放在了沙煲上煮上汤,又下了些山里挖出来的山药,冬笋,还有些不知道名字的山菌,煮的喷香喷香的。
苏氏一家都是习武的人,不太畏冷,便是这时候也穿的不多,苏氏与苏诺悠都只着了两三件厚重些的衣服,只有苏若尘苏氏心疼她身子骨弱,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给她做了一个小坎肩穿在里面却是温和的紧。只有鄂大娘穿的有些笨重,这时候还没有棉花,袄子都是用布包着木棉的长绵毛做的,既容易生虫破败,又并不温暖,便是这样寻常人家也置办不起几件,鄂大娘那家还是她做闺女时出嫁娘家人陪嫁给的,大红色的面子穿在里面,虽是陈旧,但在这年节里,也算应个景。
苏若尘又烫了几块冻过的豆腐,苏氏下厨房里又炒了一个小炒肉,几样素菜,便算上齐了,四个人一起围在炉子边上,正准备吃饭,却听到有人敲门。苏若尘的眼里立时晃过一丝惊慌,必竟这样的年节时间里,不该有人来。
鄂大娘却是不知的问道:“谁呀?”
“是我,苏婶子在嘛。”听到这个声音,大家才觉得放下心来,苏氏这才应了一句说道:“是刘山啊。”
“是呀。”苏氏这才过去拉开了门,看见刘山围着大袄子,脸冻的黑红黑红的,不由笑着说道:“快进来暖和一下,正好我们准备吃饭,你便一起吃吧。”
“不啦,婶子,我就是来给您送些节礼的,本来早该来,但前些天我出去了,才回来。”刘山一边说着,一边拎着两块半瘦不肥的肉,还有一串用红绳布包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从上次刘氏来闹过一场,两家都觉得尴尬,反是有些时候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刘山这是去了那,苏氏想想也觉得有些愧疚,不管刘氏如何,这个孩子却是个老实的人,而且还时常想着自己这一家,便也不顾刘山的话,拿着就盛了一大碗汤端过来塞给他说道:“看着开饭不吃就走,这不是寒硌婶子嘛,坐下来好坏吃点再走。”
刘山看着苏若尘一张小脸在热气腾腾的汤锅边上薰的红扑扑的,心里一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她对面了。
苏氏又招呼着大家动筷子,其实也只是争对着刘山一个人说的,其他人都是自己家人,早就自觉的开动了。
苏诺悠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山子哥,你这是打那回来呀。”
“镇上旺兴镖局的镖师师傅看我有把子力气,便让我随他押了一次镖去了江阴,走了一个多月,嘿嘿,赚了五两多银子呢,还见了见视面。”
苏诺悠挑了一下眉头嘴里有点含糊不清的问道:“那有遇上什么匪人没有。”
“没。”刘山一边应着,一边吹着汤,刘山喝了一口汤,这才抬起眼瞧着苏若尘说道:“师傅说我老实,力气也好,过完年,还要跟着走一次,还能再赚些银子。等我存上了十两银子,给若尘妹子办套像样的嫁衣。”
苏若尘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碗里的汤也再喝不下去了,只拿眼巴巴的瞅着苏氏。
051 刘山你做啥呢
苏若尘虽然巴望着自己的娘能救她与水火之间,但是苏氏显然没有打算援手,只是在那闷头喝汤,自家老哥也在垂下头偷笑,苏若尘越发心里发烦,也顾不得礼节羞涩,出声说道:“刘山,你现在就想着准备这些,是不是……”苏若尘本来想说早了点,只是早了点三个字还没出来,刘山就急急的应着说道:“不早,不早,反正俺娘说了,后年没有春,不宜嫁娶,明年就要提前迎你过门了,过完年,我爹娘就要过来与婶子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办呢。”
当下苏若尘便放下碗,然后瞧着刘山,冷冷的说道:“你们家不都商量好了嘛,还要与我家里商量什么。”
“我爹说得与婶子商量一下,要不,不合适。”刘山也感觉到苏若尘的脸色不善,却还是嗫嚅的解释着。
苏若尘立时冷下了脸,然后苏氏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然后瞅着刘山说道:“这些事儿,还是待你爹娘来了再与婶子商量吧,你且安心吃过饭,呆会也早些回去,家里指不得还在等你过年节呢。”说着又瞅了一眼苏诺悠然后说道:“你去把腌好的蜡肉封些让山子拿回去给尝尝。”
苏诺悠应了一声,苏若尘却先站起来说道:“哥,你坐下吃吧,我去。”
鄂大娘看着气氛不好,这刘山也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便有意的圆话道:“山子啊,你们这次去江阴是接了什么大买卖啊。”
“是刘家的大公子,托我们送了一副名画给人做贺。”
“江南的风景是不是很美。”听到这些,苏诺悠也有了几分兴致。
“没少辛苦着吧。”鄂大娘也是应了一句。
刘山这才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然后应道:“还好,师傅人好,路上也平静,有时候遇上下雨,我们便在客栈里歇几日,师傅闲着的时候还时不时打打叶子戏消遣呢,而且东家刘公子人也和气,刚才我陪镖师师傅去领工钱的时候,他还赏了我们一人一两银子,只说是让我们去买一口酒暖身呢。”
正说着话,苏若尘这时候已包好了蜡肉进来,便拿着包裹就放在桌上,苏氏便拿起来递给刘山说道:“山子,婶子这就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家里还等着你吃饭了吧。”
刘山诺诺的应了一声,便走了出门,苏氏锁好门,看见苏若尘正在望着自己,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你且别急,我看这个孩子还是老实的人,又愿意努力,且再看看几年,若是他真是个不争气的,娘也就由着你,好不好。”
“可是,他们家里…。。明年……”
苏氏听到这句也是脸上一寒,冷冷的说道:“那有做亲家由着他们这样自说自话的,娘必是不会应的。”
苏若尘这才觉得心里略安了几分,苏氏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吃饭,只是这时候这一桌的菜,大家都觉得不如之前香浓了。
便是刚才走出门的刘山,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是明显感觉出来苏若尘一家人的不悦。
正走着,突然撞到一个人,立时看也不看,连声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大年节的,真晦气。”那人有些不悦的嘀咕着,这时候他身后的另一人却说道:“得了,人都道过歉了。”声音却是有些耳熟。刘山这才一抬头,瞧见一前一后两个穿着毛皮边子点缀着的锦服少年人,后面一个却是认识的,正是之前才见过的那位刘公子,便又做了一揖说道:“刘公子。”
只这大冬天里,这刘公子的手里还捏着把扇子,便是持着扇子的一只手都冻的有些发乌,那扇子还是好好拿着,刘公子看了一眼刘山,居然笑了,然后说道:“哟,这不是刘山嘛。还是我的本家兄弟呢。”
刘山那里敢应,只是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刘公子这时候却是轻笑了一下,一把拉过他说道:“瞧你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了,不如与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没有,没有的事。”刘山只是嗫嚅的应着。
“哎呀,俊言兄,你还在这里慢悠悠的,对了,今天说打叶子戏,陈明兄的家里管的紧,出不来,我们正缺一个人呢,赶紧去寻个,也好开场。”原来这刘公子便是刘俊言。
“这……三缺一最是无趣。”刘俊言用扇子顶着自己的下鄂略一沉呤,不由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山,刘山赶紧揖礼做别,却又让刘俊言一把扯住,他紧紧的说道:“不如你来陪我们凑一局吧。”
“俊言兄,玩那个都要采头的,他一个乡下儿郎,那里有。”之前那人不失刻薄的说道。
刘俊言却是豪气的说道:“这又何妨,刘山直管来,输了算我的,赢了便算你的。”
刘山心里意动了一下,但还是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公子,我还要回家去过年呢。”
“这……你都这么个点了,便是回去,只怕也入夜了,这雪天山路难行啊,不如还是在城里呆一夜,这样吧,你陪我们打叶子戏,不但赢了算你的,便是你输了,不论输了我多少,我明天还封你一个红包回去过年,你看如何?”
“俊言兄真是心善啊,只怕人家还是不领情。”一侧的人不阴不阳的冷笑着。
刘俊言却是只当没曾听见,有些焦虑的拉着刘山说道:“且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要不这年节里,连个人一起耍叶子戏的都没有,该是多无趣呀。”
刘山听说不论输赢都有红包,而且赢了还算是他的,当下心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