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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溪微微摇了摇头,心底却是有些羡慕兰笙的没心没肺。
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算是见到了朱礼的人。
看着朱礼远远走过来的时候,杨云溪心头一颤,不知怎么的心底竟是浮上来一丝委屈,而后便是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她怕她再这么看下去,眼泪就该往下落了。
杨云溪看见了朱礼,朱礼自然也是看见了杨云溪。
杨云溪低下头去,朱礼却是不曾,反而是盯着杨云溪一直看着,半点也不曾挪开过。杨云溪自然感受得到朱礼的目光,不过她还是没敢抬头,只是快步迎了上去。
待到看见了朱礼的杏黄|色的靴子后,杨云溪便是直接跪下去了。
“殿下。妾身错了。”跪下去之后,杨云溪便是直接出了声,原以为她要说出这一句话很难,可是没想到叫了一声“殿下”后,她却是反而一下子豁出去了。
朱礼低头看着杨云溪,脸上半晌没任何反应。
刘恩在旁边看得几乎不曾急死,若不是朱礼身份是太子,只怕刘恩这会子就敢给朱礼撞一下好好提醒提醒他。
好在朱礼也没真就这么冷着杨云溪,很快也是出了声:“风大,起来进屋里说话罢。”却是一伸手亲自将杨云溪扶了起来。
朱礼的手掌宽厚温暖又有力,在扶着杨云溪那一瞬间,她却是只觉得鼻子一酸,登时强忍了半天的眼泪就落下来了。满心满眼都是委屈:这会子又是温柔体贴的样子了,之前为什么又是那样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算是在呢么个回事儿?
杨云溪一直低着头,又咬着不肯出声,只任由朱礼拉着走,是以朱礼也一直没发现杨云溪是在哭。
待到回了蔷薇院,朱礼这才觉出不对来——杨云溪忍着不出声,可是越忍便是越哭得厉害,如今肩膀都是忍不住的哭得抽抽了。
朱礼伸手去捏杨云溪的下巴。
杨云溪直接避开了。
朱礼眼底一暗,一只手钳住杨云溪的肩膀,另一只手便是直接强制性的捏着杨云溪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了。
入目却是一张满脸泪痕的脸。朱礼微微皱了眉:“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朱礼不问还好,一问杨云溪倒是犯了倔,干脆又跪下去:“妾惹得殿下不高兴了,是妾该死。”
朱礼看着杨云溪这幅明明是认错,却还偏偏是一脸倔强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恼。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原本的怒气自然也是消了,此时再看着杨云溪这般,倒是忍不住的心就软了,也没觉得恼。
“好好的哭什么?”朱礼最后轻笑出声,眼底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
朱礼不笑还好,一笑杨云溪就更是浑身都不自在了,挣扎着就要从朱礼的桎梏中逃脱开去。然而哪里逃得开?朱礼不松手,她就是使了浑身的力气都是逃脱不开。反而因了这挣扎,以至于她下巴都是被磨蹭得红了。
杨云溪的肌肤细嫩白皙,下巴一红看着便是触目惊心。朱礼便是不由自主的松开力道,又用手指轻轻婆娑已经红了的地方,声音柔软:“好了,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软了。”
朱礼这话说得太温柔,以至于杨云溪一下子都是怔住了,好半晌才垂下眼眸去:“殿下不恼我了?”
“自然是恼的。”说起那事儿,朱礼似乎也是一下子回过神来,而后松开了杨云溪自己先坐下了,端着脸问:“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朱礼一本正经,前后反差太大,杨云溪有点儿懵了。不过看着朱礼不像是玩笑,便是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低下头去轻声认错:“我不该和殿下拌嘴。不该惹怒殿下。”
“还有呢?”朱礼显是不满意,语气都又冷了几分。
杨云溪咬咬牙,只能继续的解释:“我不该和陈将军说话。纵然我们是旧识,纵然他救过我,纵然我们曾是有交情,可是进了宫,就该保持距离。”
说完这话,杨云溪自己心里却也是十分不是滋味了。这算是怎么一个事儿?直到今日,她也没觉得自己这一点做错了。她觉得自己唯一的错,只是不够温顺柔和罢了。只是不该和朱礼对着来罢了。
可朱礼却是逼着她说这话。最悲哀的是,她还不能不说。
杨云溪微微攥紧了拳。
然而朱礼却是摇摇头:“不是这个。”
杨云溪这下却是找不出理由了,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礼还在不满意!朱礼到底想要她说什么?胸腔里的怒气像是一把火,几乎是要将她燃烧殆尽。不过她却是只能克制。
不过再怎么克制,她也不是没思想的的木偶娃娃,可以任凭朱礼提来扭去。她毕竟是人,是有自己的脾气:“那殿下想听什么?”
这话一出,杨云溪登时后悔得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又低声下气的去描补:“还请殿下明示,妾却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错了。”
朱礼登时就被杨云溪这般大变脸的态度给弄得一下子笑了起来,不过看着杨云溪又是低头柔顺的样子便是又有些无奈:“你这般口服心不服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
他也没指望杨云溪真是柔顺乖巧得像是别人那般,可是却也不希望看着杨云溪这般的态度不是?
杨云溪被朱礼这么一问,便是越发的低下头去。
正文 309。第309章 退让
杨云溪被朱礼这么一问,便是越发的低下头去。竭力做出了温顺的样子来:“殿下这话,妾却是不明白。”
朱礼登时头疼无比——每次看着杨云溪这般,他便是忍不住想发火。可是看着杨云溪面上尚未干涸的泪痕,便是又心软了下来。
“这件事,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咱们暂且抛开罢。”朱礼垂下眼眸,淡淡出声却是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
杨云溪愕然的看着朱礼,有点儿不懂朱礼的心思。之前明明还很在意,可现在怎么的突然又不在意了?
“你这般对养胎也并无什么好处。”朱礼被杨云溪看得微微有些不自在,便是咳嗽了一声后如此言道。
杨云溪顿时就明白了朱礼的意思:朱礼之所以如此,到底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心底说不上来为何有些微微失望的情绪犯困上来,不过却是被杨云溪镇压了下去。
杨云溪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情——朱礼愿意息事宁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也好,对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好事儿。除非,她还想这般的低声下气去求朱礼,哄着朱礼。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她还是有自尊的。
所以杨云溪最终便是默认了这事儿。
“不过你却也是要仔细想想,回头想好了,再给我答复。”朱礼声音低沉,带着些无奈,可无奈里偏又夹杂着一些期许。
杨云溪没听出朱礼的复杂情绪来,只当朱礼是对此事儿仍旧介怀不肯就这么罢休而已。
不过,不管如何,她和朱礼都似乎是和好了——至少看起来是如此。杨云溪心道,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可笑的想:她需要的也就是朱礼表面上的宠溺罢了。
朱礼不知杨云溪心中所想,却是低眸看向了杨云溪圆滚滚的肚皮:“孩子如何?”
杨云溪下意识的便是伸手按住肚子,旋即才微微一笑:“最近活泼了不少。”
朱礼顿时来了兴趣,也许是这么久没感受过着实有些想念这种感觉,又或只是借着这个动作去化解他和杨云溪之间无形之中生出的一些隔阂和陌生遮掩过去。
“我来摸摸。”朱礼熟稔的握住杨云溪的手便是往内室走去。
杨云溪有些别扭,却是没有挣脱开来,只是柔顺的跟着朱礼的脚步。
孩子很给面子的动了几次,朱礼一直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感受着手掌之下的那种或是轻微或是明显的胎动,面上的神情几乎是有些庄重。
杨云溪看了几次朱礼,不过很快却又移开了目光。
“殿下,将来我能否养着这个孩子?”在朱礼收回手的那一瞬间,杨云溪轻声问出口来。以往这件事情,她和朱礼虽然都似乎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可是实际上她和朱礼却是从未认真谈起过这件事情,而朱礼更是从未承诺什么。
若没发生这件事情,或许这个问题杨云溪也不会问,甚至不会想起来去问。可是现在……她心里没来由的便是觉得不安稳。她怕,怕万一她再惹了朱礼不高兴,朱礼一怒之下便是改了主意。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然杨云溪是不会知道她所担心的事情,其实已经是发生过了。
对于杨云溪突然开口,朱礼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却又是微微一笑:“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怎么怕了?”
杨云溪半真半假的哀怨:“自是怕的。怕殿下你改了主意,我却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朱礼莫名心虚了一下,随后掩饰的笑出声来:“你且放心,这孩子必是要在你身边长大的。”
朱礼这话有些轻描淡写,没有承诺和郑重的味道,可却依旧让人觉得忍不住的心安。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朱礼说话的语气太过自然了。以至于就给人一种他说的话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种错觉。
当然朱礼这话也是一种变相的承诺了。只是不那么正式和庄重罢了。可是效果是差不多的——横竖就算将来朱礼要反悔,杨云溪也可有话说了。
杨云溪心中安定,态度自然也是更加的娴静。因怕就这么沉默下去都会觉得不自在,所以她便是没话找话说道:“熙和来过我这里,是殿下同意的?”
话一出口,杨云溪便是意识到:她对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不然也不会此时本意只是想找些话说,她却是无意识的将这话问出了口来。
不过既然问出了口,那么何不干脆等着朱礼回答呢?抱着这样的心思,杨云溪便是一直看着朱礼,含笑等着他的回答。
“李氏来给你请安,虽有弊端,好处却也是不少。而且,李氏看着不是个糊涂。她必不会真的请安。”朱礼唇角噙了一丝笑容,眼底蕴着洞悉一切的镇定自若。
杨云溪却是从朱礼这话里听出了一些别样的东西。比如:朱礼一向只对不喜的人才会称为李氏。对她也好,对徐熏也好,对古青羽也好,都似乎是不曾这般称呼过的。
其次,朱礼竟是猜到了熙和的心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至始至终朱礼都是将整件事情掌控在手中的!
想到这一点后,杨云溪几乎是忍不住的就打了一个寒噤。
然而没等她心底那一点胆寒的情绪消散完了,便是又听见朱礼出声言道:“说起来,就算李氏真要请安,你必也是不会受的我。”
依旧是笃定淡然的语气,仿若洞悉一切。
杨云溪不敢抬头看朱礼,只能是掩饰性的哀怨道:“原来是这般。我还只当是殿下要看笑话呢。倒是吓得我一个晚上没睡好。”
这话半真半假的,却是又带着那么几分自然的嗔怪。朱礼不疑有他,便是含笑道:“怎么,你当我会害你不成?怎的这般没信心?我又怎么会害你?”
朱礼语气轻柔温和,杨云溪却是只觉得自己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她发现,她现在对朱礼,已是完全是有些怕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