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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说墩儿错了——这么大点个孩子,又怎么能够指责他?
不过看着徐熏这般,她却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墩儿不过是个孩子,难道你也是个孩子不成?他一句气话,倒是将你弄成了这样,真真儿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了。传出宫去,却是叫旁人怎么议论?”
徐熏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杨云溪这般说了一阵子,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可是看着徐熏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样子,却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她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问道:“你想如何呢?若是你不想再做墩儿养母,我便是可以做主——“
“不。”徐熏慌忙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既是不想如此,那就别再这般叫人笑话。”杨云溪不愿多说,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干脆就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提点了徐熏一句:“皇上对此事儿十分不满。你若是还这样气性大,迟早也不过是这么一个结果罢了。“
徐熏抿着唇,略略露出了几分忐忑不安的样子来。
杨云溪趁着晚膳时候,又将墩儿叫了过来。
墩儿显然也还记得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脸上只有心虚,一直低着头也不敢看一眼杨云溪。
杨云溪看着墩儿这般,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墩儿你做出这般样子做什么?难不成也是知道你自己做错了?”
墩儿轻应了一声,而后看一眼杨云溪,倏地跪下了:“母后,您责罚儿臣罢。”
杨云溪看着墩儿乌压压的头发看了一阵子,最后才叹了一口气:“墩儿,你说罢,这个认错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墩儿一愣,脸上出现了一种被戳破了心事儿的心虚来。最后,他低声嗫嚅道:“是福井。”
“福井怕是教你这般去求你母妃罢?”杨云溪捏了捏眉心,只觉有些无奈:“你倒是用在了我的身上。墩儿,你母妃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明白。”
墩儿低着头,半晌都没说话,也不知他心底在想什么。
杨云溪看着墩儿这般,倒是有些烦躁,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最后还是只能压下了心头的烦躁,最后才道:“你知道你母后这几日因为你一句话难过成什么样吗?你心里怎么想?”
墩儿缓缓开了口:“母妃她是因为我是男孩,所以才……”
“你这样想?”杨云溪颇为有些意外的看着墩儿,心头一阵阵的讶然。不知是有人故意与墩儿说的这话,还是墩儿自己本身就这样认为。而他这样一说,她反而是有点儿不知该怎么说了。
墩儿没出声,似乎并不曾听见这话。不过杨云溪知道他听见了,只是他自己不开口罢了。
“我不知墩儿你记不记得当初我养着你的那一段时间。”思忖片刻,杨云溪如此的开了口。她觉得墩儿或许是记得这件事情的。若是记得,那倒是还好。
墩儿果然最后点了点头,闷声道:“记得。”
“记然是记得,那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不愿养你,所以才将你给出去的?”杨云溪轻叹一声,倒是有些震撼——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却是已经有了记忆了。
墩儿摇头,看了杨云溪一眼:“儿臣不敢。”
“到底是不敢呢,还是不这样想呢?”杨云溪却是不愿接受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话,最后便是这么又问了这么一句。
然而墩儿却是打死也不肯开口了。杨云溪总也不可能逼着墩儿开口,纵然心头烦躁,最后却还是只能让墩儿先回去了。紧接着他又叫了福井过来问话。
福井同样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杨云溪看着便是没好气:“做错了事儿的也不是你,你这般小心翼翼的是做什么?”
福井这才将小心翼翼收敛了一些,随后轻声道:“太子殿下年岁到底太小了些,难免气性大,主子可千万别着急。”
“我不着急。”杨云溪笑了一笑,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其实要她说的话,她倒是巴不得墩儿和徐熏两人不亲近呢。如此一来,徐家可不就是没什么可蹦跶的了?不管是从长远看,还是短期看,横竖这个事儿是对她没什么坏处的。
“只是墩儿的脾气……“杨云溪收敛了笑容,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然后看住了福井:“惠妃对太子的心思宫里上下谁不知?可是好好的,太子怎么突然就和惠妃生出了嫌隙?其中缘由,我却是得问问你。”
福井迟疑了片刻,便是将初一早上的事儿说了:“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件事情罢了。”
杨云溪闻言便是错愕:“这……就因为这件小事儿?”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一些。
“那日也就发生了那么一件事情。”福井笃定的言道,而后又添上了几分自己的猜测:“许是因为殿下在意这件事,所以便是格外生气些。”
杨云溪思忖片刻,蹙眉问了这么一句:“那这件事情,惠妃可知道?太子又可否知道?“
福井只是摇头:“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娘娘放心就是。“
章节目录 1089。第1089章 打算
杨云溪苦笑一声:“若是没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有人知道的话,那就真真儿的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人只怕是觉得这就是她设的一场局罢了。
只是略微一犹豫,她便是道:“你回去之后,将这个事儿说给墩儿听罢。至于墩儿怎么想,只看墩儿自己的意思罢。”
福井自然是大吃一惊,更是由于非常:“可是皇上那头——”
“皇上那头自然有我去解释。你照做就是。”杨云溪断然言道,而后叹了一口气:“不过不管太子反应如何,你都需一字不漏的禀告给我。”
福井这头离去,那头杨云溪也没再将这个事情怎么放在心上,仍是继续去忙李太后的丧事。
作为一国太后,如今国库也不是那么吃紧,所以丧事自然是办得十分隆重。停灵七七四十九日自也是再寻常不过,光是高僧念经做法事,便是就快比得上先皇当初的规模了。
关于李太后的陪葬之物,朱礼倒是十分舍得:李太后生前喜爱之物尽数陪葬便是不提了,许多国库中的珍宝也是被朱礼拿了出来。不过这些却也比不上最后朱礼放如李太后棺中的一个锦囊。
除了杨云溪知道锦囊里装的是什么之外,别人却是再不知道的。
锦囊里装的,是朱启的一捧骨灰。
其实朱礼是最了解李太后的:再多珍宝也比不上朱启在李太后心中的地位。他知道李太后最耿耿于怀,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如今他将这一捧朱启的骨灰放入李太后的棺椁之中,想来李太后也终于是可以瞑目了。
只是不知李太后知道了瑞生那孩子不是朱启血脉的时候,又会是如何作想。
杨云溪不知道,却也是没多想。横竖纵然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却也只是之前九日命妇****吊唁跪灵罢了,从第十日起,便是除了早晚跪拜之外,也不必时刻守着。
朱礼纵然悲痛,却也是有限——毕竟他也是早早就知道了李太后的身子情况,所以也不觉得突兀,心中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杨云溪看朱礼打点起了精神去处置政务,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李太后突然亡故,十王自然也是要守孝的。杨云溪将这个情况与阿幼朵说了一说。
阿幼朵纵然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道:“那可否先能动身去苗疆?到时候孝期一满,便是在苗疆成亲……不然天长日久的,只恐怕生出什么变故来。”
杨云溪琢磨了一下,觉得如此也没什么不可,便是索性做主答应了阿幼朵。
夜里她将这事儿与朱礼一说,朱礼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当即便是应允了。同时朱礼道:“此番也可叫刘恩前去。等孝期一到,也可叫刘恩替我看着他们成亲,毕竟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不用点心。”
杨云溪听了这话倒是愣了一愣神。也不是为了亲事的安排,而是朱礼叫刘恩跟着一同前去的打算。
微微的皱了皱眉,杨云溪低声提醒朱礼:“前朝之所以衰败,却也是和宦官干政有着莫大的干系。所以本朝历来便是打压宦党,绝不许他们干政。”
刘恩虽说是朱礼的伴当,品行也是绝对可以信任,而办事儿的能力也是极好。可是却是有一点最致命的:刘恩他是宦官。
若是朱礼真让刘恩去办这个差事,那么只怕朝里的大臣便是要闹翻天了。
杨云溪忧心忡忡的看着朱礼,朱礼却似乎是并不怎么往心里去,最后只听得他道:“嗯,我心里有数。刘恩他……办事儿可靠。”叹了一口气,他似又是有些感慨:“前朝衰败,纵然是宦官作乱的缘故。却也是做皇帝的用人不当的缘故,若是人用得好了,自然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变故。”
朱礼一副心意已定的样子,倒是让杨云溪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了。
最终,她干脆也不去劝他,只是这般问了一句:“那大臣们反对又如何?”
“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朱礼笑了一笑,眼眸低垂遮掩住了眼底的坚定,只是慢慢悠悠道:“至于那些大臣们,等到刘恩都到了苗疆,他们知道又如何?反对又能怎么样?刘恩用的人也不是衙门上的,他们就算想刁难刘恩,也难。”
杨云溪听着朱礼的意思,暗自有些心惊。不过再详细她却也是没问,只是有些诧异道:“你为何如此想要用刘恩,可有什么缘故?”
朱礼摇摇头,却是否认了其中有什么特别的缘故,最后只是模棱两可道:“有些人才,就这么弃之不用却是可惜了。况且有的时候,宦官这种从小在宫中培养出来的人,也是比起别的更忠心些。”
杨云溪不知朱礼到底为何这样想,不过朱礼真的下定了决心,她也是无法反驳和反对,最终只能是:“你若是想好了,便是定要三思而后。”千万慎重,莫要走了前朝的老路才是。
只是后半句话,她却是并不曾直白说出口。不过她说与不说,想来朱礼却都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的。
最后她又提起了墩儿的事儿,并且犹豫一番之后,低声言道:“墩儿的性子,似乎是有些太过偏激了。我仔细问了福井,福井说他忽然对惠妃怨怼,应是因了初一早上的事儿。”
她将那日的事儿仔细说了一遍,末了看着朱礼打趣了一句:“说起来,罪魁祸首却是你。”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沉闷,所以这般打趣一句,倒是显得气氛让人好受了不少。
朱礼领会她的苦心,却是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却是不能怪我。徐熏她……”
朱礼并无将责任推给徐熏的意思,所以便是住了口。最后又摇头:“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因为墩儿性子太过偏激,不够宽容大度罢了。他这样的性子,将来难当大任。所以只怕得费些心思。“
而且若是将来……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朱礼猛然压了下去。墩儿还小,自然也能将性子扭过来的。
章节目录 1090。第1090章 前路
刘恩出京的事儿,杨云溪倒是没功夫去多想什么。倒是这头墩儿知道了初一那日的事情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叫宫女将那日得的铜钱红线编就的小龙翻找了出来,然后……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