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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纵是再怎么去改变,那却也是改变不了的。
这种感觉并不好。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将表面那一层遮掩都撕碎了扒开了,然后将内里残酷的真相直接血粼粼的呈现了出来。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心头却是想起了一句话:狼崽子就是狼崽子,怎么也是喂不熟的。
只是这话她却也是明白,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一旦说出来了,且不说朱礼怎么想,只说这样挑拨他们父子之间感情的行为,便是根本就不该有。
朱礼纵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可也是朱博的父亲。她就是再不喜欢朱博,不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却也不能做那样的事儿。
朱礼也是心疼杨云溪,伸手拍了拍杨云溪的背脊后便是叹了一口气:“却是委屈你了。”
有了朱礼着句话,纵她是再怎么委屈也好,却也是觉得满足了:她做这些,本也就是为了朱礼,包容朱博,也是看在朱礼的脸面上罢了。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只盼着他能想明白才好,千万别因为这个左了性子。不然真么多年的功夫,却是白费了。”
说完这话,她又忍不住抱怨道:“胡家也真是添乱。好好的闹出这样的事儿来……”
提起胡家,朱礼面色便是阴沉了几分:“胡家的人,真真儿是从根子上就是烂的。”
杨云溪心头一跳,总觉得或许朱礼这话其实也是有些在说朱博——胡萼也就罢了,胡家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朱博……却也算是半个胡家人。
而朱博说的这些话,着实也叫人愉快不到哪里去。
一路回了翔鸾宫,杨云溪便是将几个孩子都叫到了跟前,而后将朱博的情况说了。末了又嘱咐道:“这几日你们谁也不许去打扰你们太子哥哥,可明白了?“
这个时候看见小虫儿他们,她还真不知对朱博是火上浇油还是什么。
朱博对朱礼都敢那般,对小虫儿和阿石却也未必不敢怎么样。就算实际上并未做什么,可是说几句难听的话,那也是叫人心底不好受的。
而杨云溪这头紧张无比的防着朱博,朱博那头却是自暴自弃一般吩咐太子宫的总管福井道:“从今日起,东宫便是闭门谢客。我谁也不想见。”
福井听了这话,便是立刻应了。说句实话,他倒是也觉得眼下朱博这个状态,着实也不适合见人。
而朱博听了福井的这话之后,便是又阴鸷的看了一眼福井,倏地嗤笑一声:“就算我腿瘸了,你们也把那些小心思给我收敛起来。胆敢背叛我的,我便是叫他悔不当初!”
福井微微打了一个寒噤,面上越发恭敬:“殿下放心,奴婢等人必是忠心耿耿的。”
朱博也不知对这个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当即只是合上眼眸闭目假寐,却是丝毫看不出他情绪变化。
福井将朱博的话与东宫众人说了一遍,众人都是越发小心翼翼起来——谁都知道,太子突逢劫难,便是一下子就变了性情。这个档口,若是不小心犯了事儿,只怕性命都是堪忧。
而朱博假寐了一会儿,倒也是真的睡着了。只是不多久却是又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倏地睁开眼睛时,眼底全是暴戾,口中喘着粗气,情不禁的,他便是吐出一个字来:“死!”
章节目录 1216。第1216章 番外墩儿篇
胡家的小公子暴毙在了一处私妓宅子里。
听说死相很惨。
杨云溪听王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是一挑眉,随后问了一句:“是意外还是巧合啊?”
王顺被问得噎了一下,好半晌才又答道:“娘娘这样问,倒是叫奴才有些不好答了。这意外……倒是谈不上。据说是唇色指甲都是发乌,真真儿的也是十分可怖。”
杨云溪了然点头:“那就是被寻仇了。”至于被谁寻仇了,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毕竟胡家的仇家……也没那么多。最大的仇家……
王顺没再多说,杨云溪也没再多说。
晚上朱礼又说起这个事儿,杨云溪便是笑问了一句:“我以为是大郎气不过,却原不是?”
朱礼一愣,随后苦笑摇摇头:“罢了,这事儿就此揭过罢。”
于是这事儿是谁做的,自也是不言而喻了。
至于朱博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倒也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抚掌大笑。可见的确是十分的痛快。
而这头,胡家将胡小公子的尸身拿回去之后,胡家却是悲痛异常。
可偏偏,这事儿还不敢声张——报官?显然那应天府也是得了某些指示,让仵作来看了看,也只说是突发疾病,故而才会暴毙。
胡定欣怄得不行,当即便是将银针扎入尸身,然后再用黑了的银针质问道:“如此你告诉我是暴毙?你是眼瞎了不成?”
仵作只是低头不看,而后仍是只一板一眼的的答话:“的确是突发疾病,还请胡大人莫要乱想。至于银针变黑,也不一定是中毒了。”
胡定欣一看这态度,自也是什么都明白了,只几乎是当场怒啸出声。将仵作等人直接撵了出去,而后便是命人闭门谢客,只将胡小公子悄悄的下葬了。
胡定欣疼爱这个小儿子,自是不愿意委屈了这个小儿子,不管是墓葬选址,还是陪葬金银和器具,却都是费尽了心思。
只是让胡定欣更是怄得不轻的事儿是,这头胡家小公子刚下葬,第二日便是有人来报,胡小公子被人又从坟墓中挖了出来——曝尸荒野也就罢了,陪葬品被一扫而光也就罢了。关键是,胡家小公子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四肢虽都切断了,好歹还都在。可是胡家小公子的头……却是不见了。
胡定欣知道此事儿的时候,一头就从椅子上栽了下来,登时便是人事不省了。
这事儿风一样的在京城中传开了来,几乎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
所有人都是在猜测,这胡小公子的头,到底是去了哪儿?
这件事情,自是只有朱博才会知道了。
朱博的腿还没好利索,不过却已是能坐在椅子上让人抬着出去晒太阳了。
朱博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只觉得浑身都懒洋洋的。一面惬意的休憩,一面悠然的问了一句:“那东西处理好了吗?”
那小黄门便是弯腰低声在朱博耳边道:“太子殿下只管放心就是。回头胡大人必是会收到一份大礼的。”
朱博眼睛也不睁,只是笑了一笑:“将那东西收好,这几日胡大人身子不好,等他身子好些了,我再送他这份大礼。”
小黄门笑嘻嘻的应了。朱博的唇角也是勾起,虽有愉悦的成分,却也更多的是阴鸷和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又过数日,胡定欣总算是能下床了,这日还没起身,便是有小厮从外头连滚带爬的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
胡定欣心下登时就是一个“咯噔”,而后他便是有些腿软站不住,下意识的伸手扶住柱子,他厉声道:“什么事儿这样慌慌张张的!”
“小公子的头……找到了!”那小厮看了一眼胡定欣的面色,犹豫了一下才如同上刑场一般的将话说了:“只是情况却是不大好!”
胡定欣听着这话,倒是也不觉得多难过了,经过这么几次连番的打击之后,他倒是已经彻底的麻木的。最坏又能怎么样?横竖人都没了……
所以胡定欣倒是反而缓过劲来,只摆摆手:“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去看看罢。”
只是胡定欣一看到那情景的时候,却是又登时就是感觉浑身血都是冲上了头去。最终,他连话也没说出来一句,便是彻底的昏了过去。
小胡公子的头,只剩下了半张脸是完好的——说完好也不对,应该说是那半张脸的脸皮是完好的。而另外半张脸上,似乎只剩下了骨头。缝上去的猪皮空荡荡挂在上头,显得既是可怕又是滑稽。
一并摆在胡家门口的,还有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一张字还挂在小胡公子的脖子下面,纸上写道:“敬请胡大人享用,一点贺礼,不成敬意。只盼着日后再来给胡大人送贺礼。”
字迹是普通字迹,纸张也是普通纸张,一看就知道是街上那些代笔的先生们写的。毫无顺藤摸瓜的可能性。
那包子的馅儿……不用多说似乎大家都知道了是什么馅的。
登时便是有人就吐了出来。
胡定欣再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便是身子一侧便是一口腥红发紫的淤血吐了出来。
随即胡定欣便是叫人去将府中所有主子都是叫到了床榻跟前。
人到齐之后,胡定欣便是嘶哑着嗓子道:“此番胡家却是要亡了。”
众人都是默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自也是让他们都觉出了危机来。显然这一次,是有人在针对胡家的,至于胡家能不能度过危机……答案只怕是否定的。
“老爷要不见一见太子殿下罢。毕竟人都死了,他……也该消消气了。”胡定欣的夫人哭求道,而后又有些不满:“他毕竟是胡家的血脉,而且毕竟胡家也帮了他不少。若没有胡家,他如何能当上太子——”
“住口。”胡定欣斥了一句,而后便是喘了一口气:“不满七岁的孩子,都让女眷们带着各自离开胡家罢。不管如何,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事后平安,我再叫人去接你们!”
只是纵如此,胡定欣却也不确定胡家是否真的能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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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217。第1217章 番外篇墩儿
胡定欣此时做出来的这个决定不可谓不对。毕竟如此一来,极有可能是能够保住胡家的一些血脉的。
只是……
朱博这头在胡家一做出了反应之后,立刻便是得到了消息。
朱博忍不住微微一笑,只是笑意却是并未到达眼底。那样诡异又冰冷的笑容在一个少年脸上出现,只叫人觉得违和和阴森。不过显然朱博自己却是丝毫也不觉得就是了。
朱博就这么笑着说出了一句话来:“游戏却是应该开始了。”
至于是什么游戏……自然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没有猫儿抓住了老鼠的时候,会将老鼠一口吃掉。而是选择松开爪子,让老鼠不断的逃跑。而后再不断的被抓住。
猫享受的并不只是抓住了老鼠的荣耀,更是享受那个折磨老鼠,让老鼠在一次的的奔逃之中失去了信心和勇气的快感。
朱博是那只猫,而胡家……则是那只老鼠。
朱博做的事儿自然也是瞒不住朱礼的。锦衣所既是新官上任,那么必是尽心尽力,半点懒也不敢偷。所以这段时间街头巷尾但凡是有些意思的事儿,都叫锦衣所摸了个透彻,而胡家这个事情这般跌宕起伏,那么自是不能错过的。
所以虽不至于是点滴不落的呈到了朱礼耳里,可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朱博虽是做得过了,可是朱礼却是一直按兵不动——胡家这一次倒是也的确是触怒了他了。鉴于如今死的只还是胡家的那个小公子,而胡家只是被吓得不轻,饱受精神上的折磨,所以他便是也乐得看戏。
事实上,朱礼对胡家……自也是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