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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逍遥就安排现有的会同情魔族的蜀山弟子给周围的百姓解释清楚,说是覆天顶上那群魔的危险性没有那么高,也不会有事没事跑下来伤害他们,他们日子很苦的巴拉巴拉,如果有不信的,就让他们反问这些百姓:他们从前有在附近伤害过你们或你们的亲友吗?
一般百姓都得在心里回答这好像还真没有。他们只是对妖魔习惯性地恐惧,才会希望蜀山的道长们能把他们都杀干净罢了。
甚至有同情心泛滥的,听说了这些妖魔的生存情况后,暗暗地同情起他们来了。
周边百姓的舆论风向一变,蜀山的行为就不那么容易受控于皇甫一鸣那参杂着私人欲望的大道理了。
皇甫一鸣已然重伤,听到弟子来报,更是险些内伤,蜀山派居然站到了妖魔那一边去!还能不能好好地继续大业了?!
他还没气顺,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皇甫卓居然也来苦口婆心地劝自己了。当自己不知道他是顾念夏侯瑾轩也在跟那群妖魔为伍呢!
“孽障!”
夏侯彰到皇甫一鸣这儿来劝时,就正撞见皇甫卓被他老爹发脾气赶出来。皇甫卓一见到他,立刻肃容上来拜见,“世伯是何时到的,怎不提早通知一声,小侄也好前去相迎。”皇甫卓拜见完,想到夏侯家俩儿子如今的境地,心里难免感到羞愧,神色也有些赧然。
“刚来。我与二弟轻舟从简而来,倒不必那么麻烦。”
“世伯是来见我爹的?”皇甫卓硬着头皮问道,这其实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他出于礼貌,却又不能不问。
“正是。贤侄回去吧。”夏侯彰看看皇甫卓脸上那个大巴掌印,暗叹一声,“你爹……唉,世伯来劝劝他。”
皇甫卓更觉羞愧,对着夏侯彰深深地作了一揖,就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屋后偏僻暗角里的唐无机就着隐身挪回了墙后,对墙边的单夏作了个手势,他俩就一块挪到了窗边。皇甫一鸣等人在这里驻扎,除了住满镇里那唯一一家客栈外,还租用了不少百姓的住家。皇甫一鸣住的,就是其中一家。所以这附近虽然有防备,唐无机和单夏还是闯了进来。
唐无机是来给今天要到达这的魔翳送信的,本来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来也足够了,单夏不是很放心,他说他要是个明教也就罢了,可以隐着身一路从山顶飞奔到山脚,他又不是,隐了身至多只能藏几秒,山下全是红名,万一也跟林莞似的被揍死了怎么办?所以最后单夏也跟下来了。
下来后他们发现魔翳还没到,就干脆先来悄悄听皇甫一鸣的墙角了,正好听了皇甫卓劝他爹的全程。如今夏侯彰也来了,就表示魔翳肯定也到了,人都到了,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他俩就打算再一起听听。虽然唐无机觉得以皇甫一鸣那利欲熏心和固执的程度,恐怕是劝不动的。本来,连他最挂在心上的儿子都劝不动了,还能指望夏侯彰给力吗?
只听夏侯彰进了房间,就自己搬了板凳坐到床边去,叹道:“皇甫兄啊,我来看你了。”
皇甫一鸣正在气头上,一见他就开门见山道:“夏侯兄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绝无可能放过姜承。”
夏侯彰一只手掌拍了拍膝盖,似乎对这说法并不是很在意,过了片刻才道:“不知皇甫兄可还记得当年我们五人路过泸州之时,一同斩杀的那个人魔?”
那是个令人印象极其深刻的家伙,皇甫一鸣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了,只哼了一声,“那个变态,提他作甚?”
“只是忽然想起,当年皇甫兄是何等嫉恶如仇之人,为那些被害之人主持公道之时也是寸步不让。”
“哼!我如今也是嫉恶如仇,为主持公道绝不退让!”
夏侯彰笑道:“皇甫兄,我们也是许多年的老朋友啦,你可别恼我说实话。我是觉得如今你嫉恶如仇还有,这主持公道一事……恐怕是已经欠缺了一些吧!”夏侯彰这人粗中有细,绝不是莽撞之人,其实要搁在平时,为了维持他们世家之间的和气,夏侯彰是绝无可能说话这么直白的,但魔翳已经给他分析过如果劝不动皇甫一鸣,他们夏侯家将要走上什么路子,那是注定要和皇甫家撕破脸的。所以他这会劝皇甫一鸣,也就顾不了那许多了,与其不痛不痒地劝,倒不如撕开了直截了当地劝!
“你……!”皇甫一鸣顿时老脸都快挂不住了,自然又是一阵气闷。急怒攻心之下,他抖着手,一度喘不上气来,还是夏侯彰扶着他,以真气给他抚顺了那股闷气的。
夏侯彰见他好些了,又道:“皇甫兄想拿姜承和那群妖魔做什么,皇甫兄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皇甫兄扪心自问,你这么做,真的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公道?当年能够说出‘杀尽天下恶人,铲平天下不平之事’的皇甫兄,如今又到了哪里去了?”
皇甫一鸣脸色一顿涨红,半晌才僵着脸道:“那些妖魔难道不是恶人?哼!说来说去,夏侯兄岂不还是为了救那姜承一命?”
“是如此。”夏侯彰直言不讳,“我今日来,是为最后劝皇甫兄一劝,倘若不成,我们夏侯家也只好与魔为伍了!”
“你……这么大岁数了竟还如此胡闹!”皇甫一鸣差点又憋上了,拼命喘了两口气,才腾出力气来道,“这又是夏侯韬出的馊主意罢!哼!夏侯兄若想以此威胁我,那可免了!你夏侯家如何,与我何干?”
夏侯彰闻言,反倒有些开心地笑了:“皇甫兄啊,我几时威胁得了你。只是和你商量放我们夏侯家一条生路,莫让我日后无颜去见祖宗罢了。……不知皇甫兄是否还记得,数年之前,姜承与瑾轩到开封作客,瑾轩贪玩,拉着贤侄与姜承闯了那枫叶泽,我们赶到之时,是姜承那孩子拼死护着,才没让妖兽伤了他们。姜承心性淳良,皇甫兄当真要置他于死地?”
“……哼,他那时并非妖魔,心性不同。”
“皇甫兄这就是成见太深了!他现在还不是一样,恕我直言,姜承对皇甫兄,难道不是手下留情了吗?”
“……”皇甫一鸣脸色瞬间乌黑,当时的情况,姜承一招放倒百来人,单单是他所展现的这部分实力,就足够轰死他了。
夏侯彰再接再厉:“皇甫兄啊,你想要什么,我知道,只是何必用这种不够光明磊落的手段?你便是不做这些,也有极大希望夺得盟主之位,如今这样,反倒是落了下乘了!再者,即便是你当不上武林盟主,还有贤侄嘛。我那儿子成天只会舞文弄墨,是个不成器的,将来必不会和贤侄相争,倘若皇甫兄这回饶过姜承,我儿子同贤侄关系又那么好,将来必定倾力相助,你们皇甫家何愁夺不得这武林盟主之位?”
皇甫一鸣不说话了,夏侯彰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他也不是没机会夺得盟主之位,要不然也不会去争了。只是比欧阳英稍显弱势而已,若是此次饶过了姜承……那夏侯家怕是也得给他些面子了。再者,就算他还是没当上,还有他儿子,那也没错。夏侯彰那宠坏了的宝贝儿子武功不行身上也没几两肉大家都知道,上官信至今连个娃都没有,二十年后自然没儿子来争这个位置,欧阳英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以后要继承欧阳家的怕是他那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的女婿……除非江湖上又跑出什么逆天黑马来,不然以他儿子的优秀人品和家世,这武林盟主之位他还真就没几个竞争对手了。
皇甫一鸣被夏侯彰这么劝了一通,思前想后,觉得放过姜承一马,对自己似乎也没太大坏处,还有不少隐形好处和长远益处,就是那些已经死掉的弟子可惜了些。这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回头好好安抚家属也就是了。
“夏侯兄让我好好想想罢。”皇甫一鸣心中就算已经打定主意,却也不会立刻就答应了——那多下面子啊,一个下午夏侯彰光坐着数落他的不是了,他还满口答应,以后出去还怎么保持一门之主的威严!
夏侯彰观他神色,心知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便道:“是否要闹得天下生灵涂炭,全在皇甫兄一念之间,皇甫兄好好想想罢,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也不再逗留,告了辞,就起身转出门去。
一触即发的战争就这样因为一场谈话消弥于无形,旁听的唐无机面上不怎么显,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要跟皇甫家的门主和弟子都战一场的打算,因为他估算以皇甫一鸣的人设,是不可能退让的,他绝对会为了自己和所谓皇甫家的利益一意孤行挑起人魔战争,杀得这天下到处烽烟滚滚,血流成河,只为给自己和皇甫家博得一个名声。他就是这样的人,唐无机完全不怀疑。
但结果偏偏和他的估算背道而驰,皇甫一鸣居然因为夏侯彰的劝说,有了放弃的打算。
在唐无机的认知里,像这样的种族争斗最后总免不了互相打上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打到双方都不想打了,打不动了,才各自偃旗息鼓回到各自的地盘里舔伤口。他也一向认为“揍一顿”是解决问题最快捷的方式,他所生存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普通任务揍普通怪,特殊任务揍副本boss,揍完问题也就解决了。他从来不觉得这样会不会太过简单粗暴,也很少去思考是不是有比揍一顿更加轻描淡写的方式去解决争端,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去想一个游戏里的人会不会做出脱离人设的事。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真正的人类,才是不拘泥于各种设定的。
皇甫一鸣的行为显然比他们更接近人类。区别到底在哪里呢?夏侯夫人超长的数据化限定时间是因为她修仙……唐无机仿佛抓到了某个关键。夏侯夫人修仙自然身上灵力充沛,林莞修复身体是靠了灵力里的某种物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总体灵力程度比他们所生存的世界要多上许多,那么皇甫一鸣的行为更接近人类,也是因为这个?
单夏推了唐无机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在单夏的示意下同他一块悄悄地离开了这里,去找魔翳。
☆、第94章 任务:三界靖平(完)
一开始因为并不清楚魔翳在哪;他俩还差点被发现了,幸好有个多舌的弟子路过,唐无机才弄明白魔翳的住所;他和单夏一起摸过去。倒没有直接找他,先各自吃了点干粮填肚子,直等到月上柳梢头,绝大多数人都睡了;才敲响了魔翳的窗子。
这是许斓离开明州前同魔翳约定好的暗号,所以他俩很顺利就进到了魔翳的房间里。
魔翳是个面上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人,至少他所扮演的夏侯韬是这样。他扮演得这么逼真,以至于夏侯彰这个双胞胎哥哥都没发现自己朝夕相处的亲弟弟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覆天顶上一如许斓所想完全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特产,所以她要先跟夏侯韬通个气,把自己烧琉璃的方法交给他,然后让他来提出这件事。
唐无机和单夏也不单只是为了这件事才过来,他们跟魔翳提到自己已经从许斓处得知他的魔族身份,并直言他们几人其实是在调查一桩上古旧事,得知他在魔界是学识渊博之辈,所以想向他请教。
唐无机和单夏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对魔翳来说却绝不是可以不重视的事,因为他的魔族身份迄今为止也只有许斓知道而已。而这两人竟然能获得许斓的信任,连自己的身份也告知了……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