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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离墨蓦然想到多月前,也是一次晚膳,暮儿故意夹了菜想要戏弄他,她知道他的洁癖,以为他必是不肯吃的,却未曾想却被他反着戏弄了一番。
其实他当时也不知道,他明明不喜与人共膳,却为何并不排斥她。他明明知道那筷子是她用过的,却又为何鬼使神差的吃了她夹的菜。
如今他才想明白,其实早在那时候,他便已经沉沦了。
因为是她。
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曾认清自己的心意。
…
“王爷尝尝。”初暮舀了一碗海鲜羹递与他。
他仔细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
“没想到你身边之人竟有这样的手艺。”严离墨道。
“玉妆的糕点做的最好,玉簟那丫头整天吵嚷着要吃呢!”说起玉簟,不知她跑到哪儿去了,“玉簟呢?去哪儿了。”
“和六月在院子里修剪树枝呢!”玉妆道。
…
“小姐,我在院子里呢!”刚说着玉簟呢,她便搓着手从外面进了来。
“半日都不曾见到你了,这会子倒是知道出来了。”
玉簟吐了吐舌头,道,“和六月整理院子忘了时辰了。”
“从前倒不见你这样勤快。”初暮玩笑道。
“奴婢向来是个勤快的,不信您问玉妆。”玉簟解释道。
玉妆却是拆台道,“吃东西的时候,你最勤快。”
“玉妆,连你也不帮我…”玉簟佯装生气的样子。
“我可是听说玉妆特意给你留了点心的,既然如此,我想还是留着给六月吧!”初暮见她这般,故意逗她。
“这可不行,玉妆,好玉妆,我错了,我认错。”玉簟忙挽着玉妆道,“你给我留了什么好吃的?”
“哈哈…”严离墨也忍不住笑了,“你这两个丫头,真是有趣的很。”
…
“小姐,今晚的月色特别的亮,衬的院子里都亮堂堂的。”玉簟道,“王爷和小姐可要出去看看?只是外头冷得很,您要当心身子。”
“好啊。”严离墨道,“暮儿,那我们便一同出去看看吧!”
披上大麾,这才走了出去。
屋外,今夜的月光果真别样的皎洁,连着星星也是别样的多些,亮些。
严离墨执着初暮的手,站在院子里。玉妆和玉簟嬉笑着打闹,一回头,见元侍站在屋外。
元侍温柔的望着玉妆,玉妆甜甜的笑着。
初暮浅笑着看着他们,紧了紧和严离墨相握的手。
严离墨侧头看她,她明媚的脸上满是笑容。
夜风寒冷,却也挡不住这般的温暖。
不远处的六月静静的站着。眼前之景当真美好。
她承认,她羡慕,她好羡慕。
“六月,快来。”玉簟注意到了她,唤她一起过来。
她笑着走上前去。其实她也可以融入其中的吧!
…
暗处闪过一个黑影,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 光棍节快乐啦
去年的光棍节 笺笺发表了萧萧的第一章
没想到都一年了 时间过得好快
感谢所有对我不离不弃的小天使 因为你们在 所以我会继续加油的
爱你们呦
☆、故人重逢
下雪了。
是这一年的第一场雪。难怪前几日的天气这样冷。
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好似提醒着什么。
庭野昨夜风,不知何处笛。
初暮自小便喜欢梅花。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梅花的气节便是她最欣赏的。
不知缘由的,初暮想起了那处院子,那处空院子。
她记得那处院子里植满了梅花,再几日等梅花全开了,不知会是怎样的好看。
…
严离墨驾着马向着王府而去,雪花片片,拂过他的脸,落在他的大麾上,片刻就不见了踪迹。
“当心。”路边倏然冲出了一个女子,严离墨即刻勒了缰绳。
马停了下来,好在并未发生什么。
“姑娘,你没事吗?”严离墨下马询问。
“没事。”那女子许是有些吓到了,抬头见严离墨一身盔甲,相貌俊朗,连忙道,“是民女莽撞,冲撞了大人。”
那女子的衣着朴素,可生的眉清目秀,依旧不难看出面容姣好,另外,她的眉眼…
严离墨沉沉的看着她,她的眉眼和暮儿相似,或者说,她的眼睛和她相似。
他好似许久不曾想起过她了。
人群里不过匆匆一眼,怎有缘再见。
更何况如今他已有了暮儿,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他便决心放下了。
可如今竟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复又想起了她。
“姑娘可是沧州人?”严离墨忍不住问道。
“大人怎知?”女子笑道,“民女正是沧州人。”
沧州…严离墨定定了许久。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沧州吗?”严离墨缓缓道,“沧州当真是个好地方…”
“大人去过民女的家乡吗?”那女子依旧甜甜的笑着。
“是啊,去过。”
那女子继续说道,“民女幼时的家附近有一座破庙,民女幼时时常去那里,破庙前面还有一处梅林,冬天开花的时候,别样的好看。只是后来搬了家,便不曾去过了,再也没能看到那样的景色了…”
他已经听不清她后面说的话了…脑海中只剩下破庙和梅林…
…
是她。
时隔多年,他竟又遇到了她。
记忆已经模糊了,他早已记不得她当初的模样了…
可眼前之人好像就是他想象中的样子,温柔,娴静。
他终于寻到她了。
终于…
…
“你怎会来了云城?”他问道,就像是问一个故人。
女子明媚的笑脸黯然下来,“家中遭了变故,父亲数月前也去了,无亲可依,便来云城投亲,只是未料亲戚早已不知去向了,如今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我带你回府。”未经思索,他便一把拉过她,带着她一齐坐上了马。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气,好像就是从前的味道…
“王爷…”元侍在身后叫着,他却并未理会。只好也上马跟上前去。
人群已经缓缓散去,纷纷猜测着…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左不过是王侯贵胄看上了一个姑娘吧…
这姑娘当真好福气啊!
是啊,好福气…
…
“刚刚听您身后的侍从唤您王爷,您竟是王爷吗?”她问道。
“是。”严离墨道。
“是民女失敬了。”
“本王不会怪你。”
“王爷为何要带我回府?”女子好奇道。
“因为本王…想照顾你。”
…
“你叫什么名字?”他搂紧身前的女子,轻问道。
“民女方汎。”
…
雪还在下,甚至愈发大了起来。但马上之人却并未受到影响。
伴雪共骑,佳人在怀,本就是浪漫之事。
更何况,是终得相逢之人。
…
隔着不远的茶楼上,严临祁将这一情景尽收眼底。轻抿一口茶,唇角微微一勾。
好戏即将开场,想必定然精彩万分。
他突然想起还音寺的那个夜晚,想起初暮…
他知道这样的心情,这样重逢的心情…
因为人总是记挂着错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女配角终于出来啦!下面会发生怎样的事呢。开虐倒计时啦!
☆、空庭院
战王府。
初暮正在作画。
她从前只画风景花鸟,如今才刚开始画人。
画的…自然是严离墨。
他生的俊逸非凡,高傲冷峻,画在纸上,面若冠玉,目如朗星,倒显得甚是温润了。
初暮不自觉的扬起唇角。
…
“小姐,王爷他…回来了。”玉妆进屋禀告,欲言又止。
“回来了就好啊,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初暮笑着道,“他在哪儿?可是在院子外头?”
“王爷…王爷没有来落幽院。”玉妆道,“王爷带回来一个女子。”
“女子?”初暮不禁淡笑,也好奇了起来,“什么样的女子?”
“听说是在路上遇到的。”
“路上遇到的。”初暮思忖了片刻,“想必是遇上了什么困难,王爷想要帮她吧…”
玉妆见她这般淡然,便也不甚在意了。
“对了,王爷现在何处?我去看看。”初暮道。
“王爷带着那个女子向着府里那处空了的庭院去了…”玉妆回道。
“你说什么?”空了的庭院…梅林…
难道是…她?
“小姐,你怎么了…你去哪里?”玉妆见初暮突然跑了出去,惊慌的喊她,“外头正下着雪呢!”
…
雪下的愈发肆意了,初暮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许多。可她也不甚在意。
初暮不知道她为何会跑出来,也许是因为她觉得惊慌…
真的是她出现了吗?
初暮自然知道她在严离墨心中的地位,如果…
那她又该如何?
她不知道。
…
初暮走到院子附近,正好看见严离墨带着那女子走进屋内。
隔着挺远,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看不见她的面容。
但她想,他一定是开心的,他找到了那个他惦念多年的女子。
…
初暮终究还是没有进去,那处院子,终究不是她该去的。
她回了落幽院。
回去的路上才知道,外头这样冷,自己穿的这样单薄。
衣服被雪水沾湿了,寒风袭来,更是冷。
“小姐,你怎么会搞成这样?”玉妆连忙迎上前来,将外衣披在她肩上。
初暮抬起头,望着玉妆鼻子一酸,“玉妆,她出现了…”
“小姐,你说什么?”
…
初暮在落幽院等了许久。
只是直到深夜,严离墨都不曾出现过。
“小姐,该睡了,王爷他…今日大概是不会来了。”玉妆忍不住提醒道。
“是吗?”初暮道,“他不会来了吗?”
“小姐,你别难过,兴许是有什么原因的。”
“故人重逢,是该多聊几句的……”初暮蓦然道。
…
不知缘由,初暮突然想起来母亲和父亲。
小的时候初暮总是听母亲讲,讲她与父亲的故事。
母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自小便相识。后来的结婚成家也顺理成章。
夫妻多年,父亲总是对她极好。
父亲从未想过纳妾,即便是母亲没有生下男孩。
母亲生她的时候便是千难万难,险些保不住性命。大夫说纵使好好调养,也再怀不上孩子了。
父亲当时搂着母亲,说她没事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母亲却觉得愧疚,她不能再生育了,她不能让秦家断了香火。
她私下寻来了不少貌美的女子,将她们派去伺候父亲。
可父亲并不曾理会。
然而母亲却愈演愈烈。母亲知道父亲是爱她的,遂努力寻来与自己相像的女子,甚至将自己的表妹接来府中小住。
母亲的表妹生的与母亲很像,她亦十分钦慕父亲。
父亲终是忍受不住,一怒之下将她们全数赶出了府。
母亲问他为何。
父亲回答道:纵使她们与你再像又能如何?她们终究不是你。
父亲说不需要母亲这样的贤德,他爱的人只有母亲一个。
…
初暮自小羡慕的便是这样的感情,如父亲母亲一般。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本以为自己也能寻得一个与她一样向往自由之人,可以远离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