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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我答应你。”淮安目送着马车离去,淡淡的说道。
…
该启程了。
淮安驾着马走了几里路,倏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
“云淮安,你给本公主站住。”是嫦曦。
淮安勒了缰绳,等着她驾马过来。
“公主,不知您寻微臣有何事,微臣奉旨去南疆戍守,误了时日就不好了。”淮安道。
“云淮安,本公主都没答应,你怎么能走。”嫦曦道。
“公主说笑了,是皇上亲自下的旨。”
“云淮安,你这么想离开云城去南疆这种地方是不是因为想逃离本公主?”嫦曦沉下脸问道。
“公主何出此言?微臣绝无此意。”淮安实话道。
“你为何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够好?”嫦曦追问。
“公主人中龙凤,微臣不配高攀。”淮安道。
嫦曦脸色暗了暗,“你这话说的最是虚伪。你何不实话告诉我,你喜欢我六嫂。”
“公主。”淮安听她提到初暮,脸色也是一变。
“你果真喜欢六嫂。”嫦曦早在宴会那日便有所怀疑,如今却是证实了,“可六嫂爱的是我六哥。”
“我知道。”淮安道,“所以我会祝福她,也会…忘记她。”
“当真?”
“当真。”
“那好,本公主同你一起去南疆。”嫦曦粲然一笑。
淮安这才注意到她竟带了行李,“公主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若是皇上知道了…”
“你放心,父皇对我疼爱的很,不会怪罪我的…”嫦曦打断他的话。
“南疆寒苦,公主千金之躯,怎可去那样的地方。”
“本公主才不怕。”
淮安仍是不肯答应。
“云淮安,你莫不是看不出来,本公主喜欢你。”嫦曦道,“就算你不肯带我一同去南疆,本公主一个人也会想办法去的。”
嫦曦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一愣,“公主…”淮安欲言又止。
“好了,走吧,天都要黑了。”说罢先策马上前了。
云淮安又是顿了一会儿才跟上。
“云淮安,你快点。”
“云淮安,南蛮之地当真那么冷吗?”
“云淮安,其实当初若是你不拒婚,本公主也是要拒婚的…”
“云淮安,以后本公主护着你…”
…
淮安听着身旁的人一路咕咕自语,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嫦曦尽善尽美,让淮安喜欢上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为兜兜转转,有缘之人最终也会在一起。
纵然南疆苦寒,可也抵不过人心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淮安的番外告一段落了
☆、严临祁
很多年后,严临祁继承大统,坐上他从前梦寐以求的龙椅,可以俯瞰万里河山的时候,他却时常在夜里感到孤寂,那是一种苍凉吞噬身体的感觉,总让人无处遁形。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很多年前他曾听到过的一首曲子。
听闻六弟带着她纵情山水,寄情天下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手握天下又如何?他终究还是得不到她。
尘烟醉,这样的曲子,在宫墙庭院里弹奏总是要少了几分味道的。
这样的曲子,该在山水之间。忘却凡尘,不理俗事,才能奏出那首曲子最美好的样子吧。
…
“皇上,您该进屋了,如今是深秋了,外头凉。”小禄子忍不住提醒道。
他却不动,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宫外真的有那么好吗?”
小禄子一惊,道,“宫外头怎比得上宫里,宫里头的东西,样样是最好的。”
他看了小禄子一眼,却再不说话了。
…
还记得他曾问过她一句,“如若当初娶你的人是我,你会爱上我吗?”
后来的每每后悔也是出于此处。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她。
如若当初他没有认错人,那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他总是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
至于方汎…
他派人寻了许久,才在沧州找到那个女子。他知道六弟找了她很多年,既然如此,他自然该帮他一把。
当他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突然觉得好笑。那双太过相似的眼睛,他自然识得。
原来竟是这样吗?不知道她看到方汎会有何感想,他急切的想要知道。
…
人们最为怀念和执念的大概是错失的东西吧!他看着六弟带着方汎驾马而去的时候想起的也是当年在王府听到她弹尘烟醉的时候。
他们都一样,找回了曾经遗失的人,那一瞬间,心情要如何平静?
…
他如愿以偿的离间了六弟与她的关系。只要有方汎在,他们便会产生无数的隔阂。
可他终是没想到,她竟会那般决绝。后来发生的一切,也并非他所想。知道她离开的时候,他甚是疑惑,六弟竟会放她离开。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如若是他,他会放她走吗?
他不知道。
…
“儿臣不才,担不了这样的重任,请父皇收回成命。”六弟跪在地上,拒绝了父皇的旨意。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竟从来没有了解过六弟。
他连江山都不要,那他要什么?
“本王如今想要的,只有暮儿。”
他听到六弟坚定的说出这句话,便知自己输了。他是放不下江山的。这大概便是她选择六弟的原因吧!
他好像明白了。
…
他一直记得她的笑容,记得她自信骄傲的样子,记得她看着六弟的时候藏不住笑意的眸子。
她笑起来甚是好看,可细细回想,她竟从来没有对他发自内心的笑过。
…
“皇上,贵妃娘娘在宫里等您过去。”小禄子又适时的催促道。
他口里的贵妃便是苏婧瑶。按律在他登基后,他的王妃便该是皇后。可他却特意下了道旨,册封苏婧瑶为贵妃,将中宫之位空悬。
他并非想要改变什么,他不过想要将那个位子留给她,也留给自己。
纵然他知道,其实她毫不在意。
…
他缓缓的踏着步子,向着宫殿走去。
或许也是走向他高高在上,却又孤寂苍凉的人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
☆、从安
从安回想起几年前同暮儿聊起各自喜欢怎样的男子。
她还记得暮儿说过的话:只求志趣相投,不慕荣利。不过说罢她便缄了口。
这要求明明简单的很,可在他们那样的人家,却是奢求。
…
从小她便与暮儿交好。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互相欣赏的原因便是她们性情相近,他们一样骄傲,一样坚强,一样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可若说到倔强,暮儿却远不如从安。就拿赐婚这件事说,若是从安,大抵宁死也不会应的。
不过好在,战王便是暮儿的良人。辗转多年,暮儿终还是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如此便好,也算初心并未辜负。
…
而她呢?
暮儿远走的几个月后,她遇上了一个人。
那人名唤傅唱南,顺洲人。顺洲虽是毗邻云城,可偌大的两个城,能够相遇,却也实属缘分。
傅唱南是顺城出了名的才子,偶游云城,在醉仙居吃饭。从安一袭月色长袍,扮作翩翩公子的模样,因店内客满,从安只好与同为一人的傅唱南拼桌。
“这位兄台,是否介意在下与您一同吃饭。”从安拱手道。
“自然不介意,在下亦只一人,一人独饮未免冷清了,兄台请。”傅唱南挥手。
从安这才坐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眉目朗润,俊逸清秀。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傅唱南,顺洲人。”
“顺洲?听闻顺洲多才子,看兄台的样子想必也是读书人。”
“兄台过誉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云从安。”
…
一餐饭下来,从安对他也有了些许了解,不禁对眼前的男子生了好奇之意。
“傅兄谈吐不俗,可曾想过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为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从安问道。
“在下才疏学浅,当不起大任,更何况醉心诗书琴画惯了,也不喜那样的束缚。”傅唱南饮下酒道。
从安遇到他之前,以为读书人皆文质木讷,寡然无趣,却未曾知道世间还有这般志趣高洁,翩翩雅然的男子。
…
从安本欲与之多谈几句,未料丫鬟小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对着从安不管不顾道,“小姐,夫人在府里找您呢,您赶紧回去吧!”
傅唱南自然听的到丫鬟的那一声“小姐”,心下一惊,才知从安是个女子。
从安见身份暴露,面色颇有些尴尬,支走了小绿,才对着傅唱南道,“傅兄,在下确是女子,无意隐瞒身份,只是不知傅兄可会因此轻视我。”
“云兄…不,云小姐女中豪杰,在下钦佩不已。”
“既如此,明日,仍是此处,我们再聊如何?”
傅唱南愣了愣,道,“那明日此时,在下必在此恭候。”
…
次日午时,从安如约而至,刚进门,便见傅唱南早已在等她,心下一暖,缓缓走上前去,“傅兄。”
傅唱南微抬起头,见从安仍是一袭月色的衣裳,只不过却是女装,长发高挽,清新脱俗。不免有些看痴了。
“我欲与傅兄诚心相交,便如此打扮了,还望傅兄不要介意。”
“云小姐美意,在下不可辜负。”遇到从安之前,他以为世间闺门女子大多端庄温柔,贤德寡才,却不曾想竟有这般至情至性,文理皆通的女子。
两人相谈甚欢,竟不觉醉仙居只剩他们两人。
…
很多年后,从安与傅唱南携手走在琴水湖畔,回想起当年之事,还颇有几分感慨。
“夫人笑什么?”傅唱南侧身望着身旁的人。
“笑命运痴缠,辗转间,我曾经同故人一起许下的愿,终究实现。”
“夫人许了什么?”
从安宛然一笑,还记得当年她对暮儿说的话。
唯愿兴致相近,心心相印。
而她,终究也遇到了。
☆、方汎
方汎记得严临祁找到她的那日,她正坐在院子里,收拾着刚晒干的药材。
“请问方汎姑娘可在此处?”听到敲门声,她便急忙去开了门,一群人站在门外,一个侍从模样的人站在前头问道。
“我就是方汎,不知你们有何贵干?”她淡淡开口。
“你就是方汎。”一个衣着华贵的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看着她问道。
“是。”她抬起头看了眼那人,高贵俊朗,气宇轩昂。可不知为何,那人看着自己,眼底却似乎涌上一种类似于了然的意思。
“公子认识我?”她不确定的问道。
“不认识,只是姑娘的眉眼有些像本…我的一个故人。”那人笑道。
…
后来他才知那人是当今的轩王爷。
他问起多年前的一个冬日,她才缓缓想起那日的境遇。她的确在一个冬日,在一个破寺庙里遇到过一个重伤的男子。出于好心,她也的确帮他止血包扎了一番。可多年过去了,她早就记不太得了,如今听他讲起,这才想了起来。
“那人是…”她只以为眼前之人便是了。
“不,姑娘救的不是本王,是本王的六弟。”他解释道,“姑娘可知,他一直在寻你。”
她听他这般说,心下有些疑惑,“他竟记了这么多年?”
“是啊,姑娘可愿随本王去见他一面。”严临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