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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龙凤客栈大门打开了!马车上跳下来四个人,迅速将一个黑色的大箱子搬进客栈,马夫赶着马车扬尘而去,两个伙计赶紧关闭大门。
大门即将关闭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一只手从门缝外伸进来,大叫着:“龙飞!龙飞!开门!”
伙计僵持着不打开,抱怨说:“侧门不是开着,你没长眼睛?”
来人吃力地将手拿出去,从侧门进来,捂着手疼地龇牙咧嘴,狠狠地对伙计说:“李小奎,你明知道是我,干嘛不开门?”
伙计嘟囔着说:“马大少爷!别添乱。谁让你来的……”
“不跟你说!”来人是在镇公所从枪口下救出风俊扬的马奔,“快!掌柜在哪儿?我有急事!”
“别!”伙计一伸手拦住,“掌柜不想见你!”
马奔揪住伙计的衣领就要发作,楼上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马奔,你有什么事?快说!”
马奔闻声赶紧抬头,掌柜张顺站在楼上看着他,他松开李小奎的衣领,轻轻弹了几下,表示歉意,然后蹬蹬地几步上了楼,凑到张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马奔!”张顺大怒,“凤舞才去了几天!你就在这里造谣!”
“叔!是真的!那个盗墓的小子亲口告诉我的!凤舞没死啊!”马奔急得眼泪打转,“我虽对不起凤舞,对不起你们一家,但是,凤舞真的没死啊!我们快去救她!”
“马奔,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张顺皱着眉头痛心地说,“凤舞死了都快七天了,她既然嫁到吴家,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你,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马奔见张顺不肯相信自己,猛地转身下楼,大声说:“你们都不肯去!我去!我去把凤舞救回来!救回来做我的新娘子。”
“疯了!马奔!你疯了。”张顺抖擞着双手,倚在楼梯口,气得全身乱颤。
急疯了的马奔从侧门刚走出来,就见大队人马押着一个人从北边过来了!走在前面的是镇上的保长,他拿着一只大喇叭边走边吼:
“大家迅速到集市口!盗墓贼被抓了!枪毙盗墓贼!”
马奔一眼就认出了被押的人就是风俊扬!
与此同时,千佛山山口处尘土飞扬,马蹄声一阵连着一阵,有人大声叫到:“吴司令也来了!”
马奔退回侧门,等押解风俊扬的人走远了才出去,望着押解的队伍,马奔默默地说:“凤舞,风俊扬,对不起了。”
说完,马奔调转去吴家祖坟的方向,向吴司令来的山口方向而去。
马奔刚走,龙凤客栈侧门也悄悄的关上了。掌柜张顺疾步上楼,匆匆走到最里边的房间,一进门就急切地问:“怎么样,醒来没有?”
屋里站了五个人,四个是刚才从马车下来抬着箱子的人,另一个是年轻男子,面色冷峻,眉目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他回答道:“爹,还没有。看来要去请一个郎中……”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张顺的龙凤胎之一,长子张龙飞。
“龙飞,你去请吉郎中来。”张顺心急如焚,“快点去。”
龙飞走至门口,张顺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等等!镇上现在到处都是我们家的风言风语,而且吴司令的人马上就到……”
“姓吴的来干什么?”龙飞气愤地说,“那我正好会会他,到底对凤舞做了什么,才让好端端一个人突然死去!”
“龙飞,不要冲动!”其他四人中一人站出来,拉住龙飞,诚恳的说,“先把凤舞救过来……”
还没说完,自己先警觉地看了看门外。
“伙计们都支走了。”张顺说,“以后不要叫凤舞这个名字了。就当她……已经死了。”
张顺边说边掀开里屋的帘子,里间是一个稍大的客房,布置豪华精美,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息。大床上,昏睡着一个人。
张顺走过去,轻轻拿起昏睡人的手,那双手满是伤痕,他接过龙飞递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上面的尘土,满眼是泪,喃喃地说:“凤舞,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醒醒啊……醒来同爹吵嘴,和爹斗气……”
凤舞仍然昏睡着,父亲的哭诉并没有唤醒她。
“赵巩!凤舞交给你的锦盒你带来没有?”四人中一人突然一拍脑袋,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带……带来了!”被叫做赵巩的人激动地回答。
“快!快打开!”
赵巩从身上迅速拿出一个锦盒,当着众人面打开,只见锦盒内装着一颗指头大小药丸!
“快拿水来!”
龙飞将一个瓷杯递给赵巩,四人扶起软绵绵的凤舞,撬开嘴,将药丸分成四份送入凤舞嘴中!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张顺紧张的问。
“掌柜,这是凤舞交给我们的……”赵巩正要说下去,其余三人凌厉的眼光齐刷刷射过来,赵巩马上不说了。
“到底是什么?”龙飞接着问。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正僵持间,六人的身后传出微弱的声音:“爹……”
众人齐回转身,床上的张凤舞已经睁开了眼睛!
第十三章 上路饭
张凤舞“死”后七天突然被这四个不认识的人带回来,并且死而复生,张顺父子来不及多想多问,经历一场生死离别,三人抱头痛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厢,龙凤客栈一片浓浓亲情,那边厢,风俊扬被押解着到了人山人海的集市口,绑在一颗槐树底下。集市口搭了一个大台子,两边黑压压的站了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兵。但凡跟枪毙人有关的事,集市口从来都是被拥得水泄不通,好像那一枪打中的不是别人的脑袋,而是看官们自己的快感,一旦触碰到这个快感,便要兴奋好几天。
“听说是刨吴家祖坟的盗墓贼……”
“啧啧,你看,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也干得出这种事?”
“好像是外地人,不知道有没有家室?有没有人来收尸?”
“这种人还有家室?干的都是断子绝孙全家死绝的勾当……”
“那吴家的坟也敢刨,这么多年各路的盗墓贼都在刨,不知道里面有啥宝贝疙瘩……”
“听说里面有一颗暖玉……”
“黎家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神气地说,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吴家是什么人家?祖辈都是做高官的,现在又出了一个剿匪司令吴锦豹,活人的衣襟扇出的风都能横扫一片老百姓,那死去的人身上还少了陪葬品?听说这个小子,就是刨出了吴家四少奶奶的陪葬镯子……”
“啊?刚死的人也不放过……呸!”
以往被枪毙的人多有家人朋友送上一碗上路饭,今日风俊扬却没有这等待遇,一来自己没有亲朋好友;二来,盗墓这一行当,自古就被人不耻,要是盗的是别家,恐怕早就鸡蛋白菜石头的砸过来了,盗的是吴家,老百姓心中多少有点快感,只是没有说出“活该”两字了。
时至正午,烈日当头,风俊扬浑浑噩噩地感觉到要被烤出油来,几天未进食,偏偏又被打的遍体鳞伤,这一次恐怕难逃此劫了,他一想到此,就觉得冤枉,窝囊……
马奔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耳边:“你是风俊扬,神仙都救不了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马奔前一秒钟还想着救自己出去,报上名字后,他就马上变卦了?
不能死!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后陷害自己!他求生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强!一定要活着,想办法!
一阵仓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吴司令到!”随着一声喊叫,几十匹高头大马嘶叫着停在集市口,为头的马上端坐着一个威猛的军装男子,只见他身躯凛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双目圆瞪,不怒自威!
圆滚滚的镇长已经恭候多时,忙上前牵马迎接。
吴司令,无名古墓,地下求救的女人,镯子,四少奶奶……这些信息在风俊扬的脑袋闪电一般过了一遍,有了!自己能活了!
吴司令带着一行凶悍的随从,镇长紧随其后,各自到台上坐下。
“时候不早了!”镇长站起来大声叫道,“枪手准备!”
吴司令脱下帽子,然后对镇长耳语一番,镇长脸色大变,惊讶地问:“司令……你这是要……”
吴司令神秘地笑着说:“看我的,今天一定要网住大鱼……”说得镇长一脸茫然,起身慢慢走到一排准备好的枪手身边,低语几句,神色仓皇的回到座位上,却是左顾右盼,如坐针毡。
“等一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人群中让开一条小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手里提着竹篮,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几个持枪的人拦住了她,老太婆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却还是紧紧地护着竹篮。
“送一口饭给他吃……”老太婆老泪纵横,“再大的罪孽,上路也不做饿死鬼啊……”
吴司令一挥手,示意放老太婆过去。
老太婆千恩万谢,步履蹒跚,好像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台下看热闹的人又是议论纷纷:
“这是他的娘亲?”
“不是千佛镇的人,你们见过这个老太婆没有?”
“没有见过啊。该不会来救人的吧。”
“笑话,自己都能被风吹跑,还能救人?”
“……”
老太婆好不容易走到槐树下,吃力的蹲下,从篮子里拿出两只土碗,一只碗里是浑浊的水,另一只碗里是一颗颗山芋,原来是一顿寒碜的上路饭……
“老人家,谢谢你。”风俊扬泪如泉涌,声音哽咽,“谢谢你……”
那老太婆不说话,颤抖着手拿起水碗,送到风俊扬嘴边,他张开干裂的嘴,吃力的喝下一口,感觉那浑浊的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爽可口,喝了几口,老太婆放下碗,徒手从另一只碗里拿出一颗黑乎乎的山芋,送到他嘴里,风俊扬咬了一口,山芋却绵软无比,入口就化了……
水和山芋一下肚,风俊扬感觉身体里一阵阵热流涌动,从胃部一直四散开去,所到之处,疼痛全无,他惊讶的动了动手脚,一点都不疼,打断的骨头似乎接上了,浑身好像积蓄了许多力量!
“你……”他刚要问,老太婆抬起头,目光示意他不要声张,风俊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老太婆的目光浑浊无神,此刻却清澈光明,凌厉无比!
“孩子啊!快些吃完好上路。”老太婆哭起来,“下辈子投胎,做牛做马,不要做人……做人苦啊……”
突然压低声音说:“有人会救你……出了集市口,往北走,有人接应你……回万户城,过平凡日子……再也不要来这里……”
声音细如蚊蝇。却字字有力,声声入耳。
风俊扬疑惑地看着她,没错,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婆,满脸皱纹,牙齿都掉光了,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莫非自己又幻觉了?她怎么知道自己从万户城出来的?难道是梅揽月化妆而成的?
一想到梅揽月,他心里一个寒战。自从见了她,自己没有一刻是顺顺利利过的。
不行,不能轻易相信人,不能等人来救,自己必须按照刚才想的法子自救,从吴司令下手。
第十四章 美女救夫
送上路饭的老太婆等风俊扬慢吞吞吃完山芋,将两只土碗放回竹篮,一边抹泪一边吃力地走下台去。
老太婆的上路饭像是世上最神奇的灵丹妙药,风俊扬感觉浑身气血流畅,头脑也清醒异常。自己就是行医之人,自然知道这世上没有这么灵验的药物,刚下肚就可以医治浑身的伤痛。这老太婆绝非凡人!她为什么要来救自己?看她的眼神和说话,明明不是一个老人的做派,难道她易容了?她知道万户城,难道是师父派的人?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里滋长,一时也理不清头绪。肥胖的镇长站起来,大声说:“时候到了,枪手准备射击!”
一阵“啪啪”的脆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