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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后来的变故却又让他以为荒唐可笑。
今日,郑凛然竟然这般叫他了……
‘同是我,只是世人眼中的地位、权力、能力、变化了,差别就如此巨大……这般样的天地世界,本就是无数悲苦之源……不过很快,很快我就会完成神魂意志天地的建造,那时开始,神魂族再不会被侵略者人族遗留的荒唐体制所困,再不会被束缚在体制、阶级、徒劳奔波忙碌造成的苦痛之中……’
郑凛然只做了四道菜,却都是步惊仙所爱吃的。
又热了壶酒,殷切期待的请他品尝。
端出来之前,吸取上次的教训,郑凛然在厨房时就自己尝过了,对味道十分满意,这才信心满满的端出来。
步惊仙一道道菜都先尝了口,笑道:“凛然果然好手艺,本君若猜的不错,这必然是在郑王楼学的手艺。”
郑凛然听了十分欢喜的笑问道:“吃的出来?”
“当然,与郑王楼的美味如出一辙。”
郑凛然听了十分欢喜,自觉不枉花费了三百两黄金请郑王楼的厨子教授烹制的绝技。
“既然夫君满意,那就多吃些。”
这时再这么叫北君,郑凛然显得平静了许多,不再如刚才般羞红了脸面。
说着,殷切的为步惊仙夹菜,送到他碗里。
“夫人也一起吃。”
郑凛然听着,心里十分受用。
她知道与这个男人不可能结成夫妻,她郑凛然不可能做他的妾,周国公主自然也不可能把这个男人让了给她。何况飞仙宗忠于郑国,北君的心始终是神魂国。早晚、必将冲突。除非她放弃飞仙宗宗主之位,否则,绝不可能与北君堂而皇之的在一起。
也只有难得彼此都有闲暇时,才能够寻这样的清静无人之地,如夫妻般享受短暂的幸福而已。
步惊仙见她神情有些低落,以为是为别的事情所困,不禁关心道:“凛然还是不要太为白宫的事情忧心了。”
郑凛然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此刻的心事,知道这些心事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根本是不可能解决的问题。当即顺水推舟的装作如他推想,笑道:“说是如此,但哪里能够不烦恼呢?楚国公然立白宫宫主为武尊,已经是公然对本宗的挑战。郑王有意明年再开神武擂,届时,必然是场恶战。”
郑凛然说着,想起眼前的局势,不由真的忧心起来。
“昔日神武擂本宗能够力压群雄,九命神功有莫大功劳,本宗武学精深优于天下武派占一半功劳。今时今日,这九命神功虽说还是天下鲜为人知的秘密,然而楚国太子出身北灵派,对楚国而言也就不存在秘密可言了。天下武修者因为上古武功秘笈,如今出了多少厉害人物?老实说,其中或许有不少奇才,功力更胜过了本宗的堂主、更有甚者未必不能与本宗的长老比较功力。对于这些游侠或乱七八糟的武派高手而言,还可以凭借九命神功击败,可是对楚国,就完全没有了优势。”
说罢,见步惊仙吃的有滋有味,心里一半欢喜满足,一半又忍不住生气责怪。
便娇嗔道:“你倒吃的自在,我这般烦恼,还不是怪你。”
步惊仙一愣,明白过来是说他不该借黑石予白铃和楚国的事情,知道此事彼此立场不同,无可奈何,解释无用,便苦笑着不做声。
郑凛然见状,叹了口气道:“我也就是一说,心里明白,你自有你的考虑。不可能只是为了飞仙宗而权衡。只是,想起来如此烦恼就因为你借黑石给楚国,还是忍不住要气你”郑凛然说罢,寒了脸,又质问他道:“还有,我问你,你与那白宫宫主有否关系?”
步惊仙作苦笑状道:“凛然不是在书信中已经问过一次么?我与白铃绝没有男女之情,凛然是万万应该相信的。”
“哼……”郑凛然半信半疑状道:“姑且信你。”
旋又给步惊仙斟满热酒,举杯邀他同饮。
喝罢,脸色更显红。
自觉有些热,不禁摸着脸庞问他“是否酒气上脸了?”
“更似桃面。”
郑凛然听了欢喜,吃了口菜,想起神武擂的事情,便道:“神魂国……到时会否参加神武擂?”问罢,又笑道:“如果关系神魂国机密,那便当我没有问过。”就怕这种问题会被误会是有心刺探神魂国的机密。
两人早曾立约,不提各自大事。
纵然相会之后就要为各自立场拼杀,那也是理所当然。私不碍公,公不碍私。
郑凛然自知做到这样很难,但只想努力做到。也只有如此,她们才能够长久的相处下去,否则她会疑心北君的用心,北君也会疑心她别有目的。
“这哪里算什么机密?”步惊仙晒然失笑道:“天下人都知道,我在神魂国的两位夫人自从修炼成了月族神功后,武功方面的威名日盛一日,神武擂若开,她们自然要问鼎天下第一的武尊之名,以奠定晚霞宗为天下第一武宗的地位。”
郑凛然也知道这些,如今得到他肯定后,不由奇怪道:“如今神魂国不是都叫做神魂宗了么?”
“凛然知其一,不知其二。神魂宗是国宗,指的是神魂意志。为求海纳百川,神魂宗内又有许多武宗,说起来都是神魂宗内,实际上是那些武修者不愿放弃原本师门而形成的现象。神魂宗的武功是以我的神魂诀心法为代表,这一支的人,并不会在乎郑国的什么武尊名头,因为视国外之人大多为堕落者,哪里还会在乎堕落者推出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呢?除开神魂诀心法一支,晚霞宗则是人数最多的一支,说起来也的确混乱复杂,晚霞宗中的高手其实大多修的还是神魂诀心法,但以我那两位夫人为首。神魂宗剑岳派衡山宗,因为舞菲的过人实力,很快会成为神魂宗内象征内功心法的武宗力量。晚霞、衡山两宗对天下第一充满兴趣,都有志在必得之心。”
郑凛然听了,犹自难以置信的追问道:“这么说来,夫君却无心问鼎武尊?”
步惊仙晒然失笑,摇头道:“武尊之名天下人都有兴趣,我没有兴趣。凛然要知道,我是神魂意志追求者,岂能追逐武尊之名?”
郑凛然听了,不禁稍稍放心许多,直言心声道:“如此一来,我可放心多了。每每想到你在擂台上飞来飞去的与人交手,就不知道秋叶长老和七月如何才能将你击败了好不容易将你创伤,你只要飞上高空修养一阵,就又体力充沛。甚至于背着酒食在半空吃饱喝足睡觉修养个十天半月等着擂台上的人饿的没力气了都可以,哪里有人能比你更耐战的?”
郑凛然说罢,自觉那种情况与耍无赖无异,禁不住自己先笑了。
步惊仙也不由失笑。
“凛然也不要大意,我那两位夫人的月族神功十分厉害,其威确实独步天下,没有其它武功能够相比。尤其凛然走的是内功一道,他日神武擂上如果对上交手,千万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了。”郑凛然听了不由欢喜,但想到周公主,又不由的觉得嫉妒羡慕。
吃罢早饭,郑凛然被步惊仙牵着,一路慢慢走下险峰。
两个人都不能在这里继续逗留,但也不急于赶路。
路上见到些景色奇特时,郑凛然便拉他过去细看。
这般走到山峰一半时,竟然已经正午时候。
郑凛然想到分别后又不知道要过多少天才能一起抽得出空闲,十分不愿分手。便提议道:“许久没有被你带着飞,不如、抱我飞到高处看看?”
“好”
步惊仙当即将她抱在怀里,伸展开那对黑羽光翼,在云雾中直飞上高空。
郑凛然欢喜叫好,一阵。
突然道:“我有些饿了,不如、回白云之巅吃过午饭,我们再走?”
步惊仙这才明白她说想飞高是假,想多相处一会才是真,便只做不知的笑而答应,带着她又飞回了白云之巅。郑凛然欢欢喜喜的又去厨房烧菜做饭热酒。
忙了许久端出来的,还是早上那四道菜。
端出来时,她的表情十分局促不安,几分羞愧难当的轻声道:“你不许笑,只是、只是别的菜需要的一些材料上山时没有准备,本想着吃过早饭就走,可不是本宗只懂做这四道菜的。”
第九十五节冲突(十三)
步惊仙忍了许久,才没有笑出声来。
见郑凛然忙着给他盛饭,斟酒,想到她本娇生惯养,为了多相处些时候,宁愿跑进厨房忙碌半响,明白到她此刻的情意,也不由心中感动。
便抱着郑凛然在身畔坐下了,轻声问她“吃过午饭我通常有小睡的习惯,凛然可愿陪我?”
郑凛然听懂含义,不禁羞红了脸,轻声道:“岂敢不从。”
当两人真正离开白云山,是午饭后的一个时辰之了。
在郑都,他们二人政见不合,郑凛然是强烈反对新制的一派,而步惊仙则是负责推行新制的一派。但在二人相处时,绝口不提政务。
走到白云山山腰,渐渐人多时,步惊仙带上武修者常用的斗笠,穿身蓑衣,先行了一步。
郑凛然则径直寻了在山脚等候的飞仙宗弟子,一并骑马赶返郑都。
旁人以为她是到白云之巅清静修炼而已,故而无需躲躲闪闪。
但郑凛然离开时,却没想到白云山山脚下早有人盯着她了。
王卡得到汇报后,十分满意的直入王宫,求见落公主。
自从北君来了郑国不久,有一日落公主知道王卡面见郑王,就把他叫了过去说话。
拜托王卡的不是别的事情,正是调查北君与郑凛然的事情。
落公主每每想起就十分不快,总想寻一日当面质问北君为何如此对她。
她自觉对北君的情意早让宫中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偏偏北君虽然对她友善,却如同浑然不觉她的心意那般,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听王卡说了二人在白云山上待了一个夜晚,大半个白天时,落公主禁不住又十分不快的咬住下唇,弯月般的细眉微微皱着。
‘如今有了这些实证,便可以当面寻他问个清楚明白了’
“好。王卡你帮了本公主大忙,郑王那里一定会为你美言。”落公主说罢,自幼听惯见惯宫里人说的一些话,这时不忘补充道:“你大可以放心,本公主自然不会让人知道是你代为效劳的,你如今算是本公主信任的人了,处处都不会忘记照应你的。”
王卡欣然谢恩,便告辞退了出去。
落公主又叫来贴身的侍女,使她去打听北君此处在哪里。
片刻,那侍女回来说“北君在东宫咕噜林处理政事。”
落公主想了想,便说过去。
那侍女忙提醒道:“公主,那北君不喜欢被人打扰政务的,这时候去……”
“过去等他处理罢了政务不行吗?”
那侍女忙自责多嘴,见落公主不以为意的笑了,便也不再装的诚恐诚惶。其实也知道落公主这个主子不会因此责难自己。
主仆二人径直去了东宫。
水仙在东宫是众仆之首,正要说去传报,就被落公主理所当然状的随口叫住道:“有何好传?难道北君还会不见本公主么?在前引路就是了。”
水仙不敢违命。知道这个落公主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天真,也娇纵。只要顺着她的意,绝不会吃苦头。但违逆她,她就必然不快。其实她心地是善良的,也讲道理,若道理讲的通,阻了她的心意,她也不怪。但道理不足以通行时阻了她,她就必然不会与人甘休。
虽说从来不会因此就要打杀宫里的奴仆,但在宫里做事,谁也不愿意被挨骂。落公主无论找谁告状,郑王与陈太后一顿责骂过来,被骂之人就算落了坏印象,也就别指望还有什么前途可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