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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的暴风雪依旧,然而外面的寒冷对冰洞之中几乎没有影响,冰洞的入口早已被积雪所覆盖,从外面,几乎看不出来。
郑都王宫。
经历残酷的屠杀之后,陷入一段沉痛的哀伤之中。
陈太后的灵堂中,平王身穿孝服,在深夜中孤独静守。
灵堂外布满看守的禁卫。
平王自愿为陈太后守灵,尽管许多支持天籁公主的朝臣认为必须防备,但都没有拗过天籁公主的坚持。
太后的遗画在灵柩前的桌案上摆放,画中的陈太后挂着惯常的、慈和的笑容。
平王一个人在灵堂,却没有感到无聊。
“您一生为郑国贡献良多,可最终还是被恶仙所累死。孩儿早曾说过,仙界的都是恶仙,仙人又怎会如此对待世人呢?神魂大仙就不是恶仙那样的仙人,可是您不相信……如今郑国的基业在王妹手中,朝中文武都认为,您的主张是对的。一个个都不能够放下眼前的利益,将目光看到更远的将来。他们以为如此做十分明智,以为自己知晓利害。眼前看来,他们一个个保住了眼前的权势、地位、财富。但将来,他们会因此一无所有甚至亲族殆尽,他们的子孙也将不得平安营生。您也认为孩儿的主张是错的、糊涂的。您总思念着守护父王的基业,但却不曾想过,如此下去,郑国终将被神魂国灭亡,那时候,郑国王室血统只怕会被斩尽杀绝。那时候,郑国的基业在哪里?郑国的血脉又在哪里呢?”
平王将纸钱投入火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记响头。
“满朝文武都疑心本王会谋夺王妹的王位,甚至有人进言,劝王妹赐本王一杯毒酒。所幸,信侯与王妹都明白本王的心思,都相信本王绝不会做那种愚蠢无益的事情……”
平王突然停住。
烛火中,自他身后,映过来一条影子。
那身影,被拉的颇长,但最奇特的,是身影背后又一对翅膀般的黑影。
“是……北君吗?”
平王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因为他一直期待这条身影来寻他,也坚信,如果这个身影的主人安然无恙,必然会来寻他。
“郑王别来无恙?”
平王一时心潮起伏,许久,才能够平静心情,犹自把纸钱投进火盆,没有回头去看。他觉得,让背后的人看见他此刻眼眶中激动高兴的泪光,是一件难堪的事情。
“本王听说,武尊杀了北君,但本王不相信。”
“死属实,只是未曾死透,又或者说,是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罢”
步惊仙缓缓跪在平王身后右侧,对着陈太后的遗像,恭恭敬敬的磕头。
“节哀顺变。”
“北君会击败仙界的,本王相信。”
步惊仙不敢承诺,因为他并没有多少把握,只是知道,无论如何必须迎战,也不能够失败而已。
“平王愿意去神魂国否?”
平王早有预料,甚至于早就对这场面、这样的问题做过预想。
他缓缓摇头,脸上许久没有修理以致有些邋遢的胡须原本在哀伤的神情衬托下尤其显得无神,此刻却突然变的神容沉静,目光坚定。
“本王哪里也不会去。郑国是本王的责任,太后去了,本王更应该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郑国需要本王的那一天来临。本王不怕被软禁,更不会以动荡郑国基业的代价推翻王妹。王妹是爱国护民的人,信侯与左庶长都是忠国爱民的人。假以时日,当他们明白本王的主张是道理时,自然会请本王重新登上王位。本王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日夜勤练北君所教授的武功,练功之余多读写兵法韬略。”
步惊仙望着平王身穿白色孝服的背影,听着他这番话,丝毫不觉得意外。
“本君明白了。郑都的遭遇,是本君的责任,却非本君所希望见到的结果。原本应当与郑王一并在此为太后尽孝,奈何眼前必须救人,此后更要尽快赶返神魂国,为应对郑、楚联军做准备。有负昔日太后的关怀照顾,心中戚戚、惭愧难当,也只有请郑王代本君向陈太谢罪。”
平王答应一声,爽然笑道:“北君说的哪里话,原本那些就是北君必须做的急务。本王期待北君击败仙界的那一日,到时候,也当是郑国明白本王主张之时。本王从没有绝望,坚信他日,必定能够与北君并肩作战,一统天下,光复神魂意志力量,重奉神魂大仙”
“郑王保重迟些时候,神魂国衡山支宗有内家高手心法境界达到时,本君再来探望郑王,那时,也将兑现昔日对郑王的承诺,让郑王成就武魂高手之境界。”
“本王从不着急,因为本王从没有怀疑北君。”
步惊仙缓缓走出灵堂,直到他张开光翼,起飞而去时,平王才回过头,看见了他的背影。
又看见,摆放在身后的,属于北君的那柄,有当今天下第一神剑之称的——上古神兵七星龙渊
平王心情激动的拿起长剑,见到下面还有一张字条。
‘本君从没有放弃期望,终有一日,郑王将执此剑与手执仙君剑的本君并肩作战,为了神魂意志’
郑王眼眶中的热泪,终于压抑不住的滑落……
第二十三节水凝为冰,冰化为水(十三)
夜色下,郑国的王宫十分静谧。
一条黑影,如鬼魅般,在郑都王宫中接连两次闪现,就从陈太后的灵堂到了千丈外的王宫大牢。
这时分,越绯才刚带着酒菜走出大牢的门口。
尚未锁上的大牢的铁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越绯就感觉到背后大牢的深处,突然多了股异样的能量波动。
越绯心中吃惊,以为赵天的武功突然能够使用了。
当她回过头,神眼中见到大牢里多了一个人及其能量程度时,她有些发懵。
她无法相信,就在刚才,有人从她身旁过去、进入大牢而且不为她所觉察。
一时之间,她更有些猜不透,大牢中的人是谁。
黑红的体能,五十万的能量数值,却是仙界人类文明的那种、内外魂合形态的能量。
“慢着”
越绯喝令关闭铁牢门的狱卒住手时,就见里面的那个人,带着赵天,闪电般飞冲了出来
十数道白色的神来剑气几乎不分先后的朝飞出来的人飞射出去
无一落空的全部击中
然而,那些白色剑气,击中飞出来的身影、准确说,是击中那道身影身体表面的、黑红色的一层、类似能量光罩的东西上面时,没有产生丝毫杀伤力的、犹如鸡蛋碰上了石头一般,散尽了能量。
越绯还没有看清飞掠而出的身影,口中就已难以置信的惊呼叫道:“魔头左岸”
月光下。
黑色的光翼之下,昏暗的面容之上,一对冷静的眸子注视着越绯。
她看清楚了,那的确是北君
一个明明被武尊七月杀死了的人。
“你、你这魔头还没有死——”
步惊仙微微一笑,道:“让越王后失望了。”
步惊仙单手抓着赵天的手臂,被他抓着的人,凝视着地面上的越绯。
长长的吸了口气,又吐出。
道了句“此地不宜久留吧。”
步惊仙听了,不禁失笑道:“赵天死都不怕,心中既然有话,又怕什么说出来?”
赵天听了,犹疑片刻。终于对越绯开口道:“吃喝拖沓,只为能够多些相对。不能言语,只因立场敌我分明,言之无益。本以为必死无疑,故而方才大胆冒犯。如今经北君提醒,再不敢闪烁其词,似是而非,纵然他日还是生死相拼,今日尽吐心声,他日死亦无憾请——保重。”
越绯原本见到赵天的神情,就隐隐猜到他是有话要说的。
却没有想到,他果真说了。
赵天不说时,越绯心中烦恼矛盾的难过。现在听他说法,原本的烦恼刚消除,就又被新的烦恼所填充。
想到此刻还有狱卒听见,她更觉得心乱如麻,不禁怒喝道:“以为走得了么”
屠魔式刚待凝聚了出手,北君就已带了赵天疾飞而去。
她心知追赶不上北君的飞移速度,便只有满怀慌乱的道了句“你们速去禀告郑王,本后要去飞仙宗问个明白”
那两个狱卒听见赵天的话后本来就心中嘀咕,但也不知道有否会错了意,更不敢胡言乱语,忙答应领命了直去禀报。
越绯则直飞出王宫,赶到了飞仙宗。
郑凛然原本就不能入寐。
听说越王后来了,连忙穿戴整齐,出来相见。
见到越绯时,发现她怒容满面,十分反常,便疑惑不解的作礼问道:“越王后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今日来,是要问宗主一事。魔头左岸,是否被贵宗武尊七月,亲手杀死在了极北冰雪之地?还有秋叶长老亲眼所见?”
郑凛然暗觉莫名其妙,但此事,是飞仙宗的荣誉,让郑国上下都为之振奋鼓舞,仙界也为此对郑国大加褒扬。
“此事,郑国上下都已知道。”
“果真如此?”越绯神情冰冷,再度反问。
“当然如此难道此事有什么问题么?”
郑凛然心中不甚高兴,不知道越绯今日做什么。
“倘若如此刚才为何见到了活生生的魔头左岸,他还将王宫中囚禁的神魂国重犯赵天劫走”
郑凛然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他还没有死?他还没有……他还没有死’
一时间,她心中莫名的欢喜了起来。
紧接着,她又觉得不可能。
“会否是越王后看错了?武尊说左岸已死,那就必定是死了。武尊绝不会有虚言更何况,此事还有秋叶长老做见证,倘若不是实情如此,又岂会编造这等、必然会被揭破的谎言?”
越绯不禁恼怒道:“笑话那魔头纵然化成了灰,我也绝不会认错武尊在哪里?难道还没有清醒?今日我要当面问她个清楚明白”
郑凛然见她情绪激动,便也不加阻拦的领了她去。
郑凛然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她绝不相信七月会说谎,七月绝对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秋叶也不是。
其次,她也不敢认为越绯果真看错,如此大事,只说越绯与七月的交情,如果不是越绯确认无误,也不会如此激怒的深夜跑来兴师问罪。
“武尊从极北之地回来后,一直昏迷未醒,秋叶长老一直陪伴照护……”
越绯一路默不作声,心中的愤怒难以化解。
北君死而复生,本就让她激怒。
但更让她愤怒的,是北君救走了赵天,在她面前、就走了赵天
原本越绯对赵天爱恨交织,见到赵天在大牢中,怜悯多些,以致柔情多些。在救与不救的问题上,她矛盾挣扎。见到赵天被北君救走,她忍不住责怪自己太过心慈手软,以致让赵天活着回去,将来势必要杀害更多郑国人。
当赵天因为北君的话而表露心迹时,她复杂的情绪之后,是愤怒。
她觉得赵天是个蠢物,认为那分明是北君破坏她清白的诡计,而赵天偏偏不聪明的上了北君的当,竟然当着狱卒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一刻,就便的恨多,而爱少。
当明知追不上北君时,她不由迁怒到飞仙宗头上,再忍不住的要当面质问七月为何说谎
但当越绯看到昏迷不醒睡躺着的七月时,愤怒的情绪却突然被水剿灭了般,几乎消失殆尽。
冷静下来后的她,想到七月不是那种人,秋叶也不是。甚至没有一个人会愚蠢的说出那种一定会被迅速拆穿的谎言。
“武尊……为何昏迷不醒?”
越绯见七月果然没有伤,一切都十分正常,偏偏人却昏迷不醒。
秋叶本在喝酒,见到越绯来,也没有站起来见礼。
这时淡淡然道:“这妮子的情形十分古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