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就径自去了。
“天簌总说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只想一直和我在这里平静悠闲的度日。但我觉得,神魂国处处是净土,处处都有宁静。而这里,总也吃不到别的酒菜,太苦了她。”
凌落说着,拿起身后的酒壶,斟满了一杯咕噜酒,递给北君。
两人一起仰头喝干。
“其实公主性本宁静,跟你确实相合,我相信,即使要在这里永远呆下去,公主也不会厌烦。”
“我也相信。”凌落微笑举杯,邀他再喝。
“七月还好吗?”
“她最近酿了三百多坛咕噜酒,明日应该可以饮用了,说过要送你们几坛。只是我先来了这里,还没有去取。”
七月在当时战后,没有到神魂国。
因为她在战争中杀死的神魂军太多,公投必定不会放过他。
她选择了在极北之地独自生活,还在那里成功的栽种了大片的职业果实都如同冰雪般晶莹剔透的咕噜果林。
神魂国制没有追杀的制度。
如七月这样的人,也不会被追杀。除非她做了反对、危害神魂国的事情。
神魂国制能够包容非神魂意志者,但前提是对神魂国不危害、不反对、不影响、不阻碍。
所以,过去郑、楚的普通民众会被屠杀,因为他们生产、制造的是军队的粮草、兵器、工具。
如七月那样,没有归入神魂国,在没有人的地方生活的人还有不少。主要都是在战争中被神魂军杀害太多亲人的人,他们知道不可能对抗神魂军,也不愿意变成神魂国人,因为心里还带着恨。索性就去了荒蛮之地,或成群结伙、或独自一人的生活着。
凌落又喝干了一杯。
“我知道,我太关心七月。总觉得十分愧对天巅。”凌落说着,步惊仙忍不住接话道“以你的性格,如果这么想,就一定会对天巅坦白相告,而不愿意藏在心里。”
“呵呵,确如你所料。我确实对天鞋坦白了心中对七月那份不由自主的关切和牵挂。”
步惊仙十分好奇的追问道“能否请问天簌说了什么。”
凌落含笑道“她说,她不能接受我再多一个女子相伴。但她非常能够理解我对七月的关心和思念。不是因为她一心一意为我考虑。而是因为,她觉得,许多情感不由自主而发,盘旋在心头。有这样的情感并不是本身的错,但如果对这种不应该的情感产生了渴望和奢望,甚至迷失,那才是本身的错,甚至是不可原谅的过错。天巅说,她对此有深切的体会。”
步惊仙便不再追问下去。
这句话犹如是说,天簌公主心里也有如凌落般的情感,而且时日比姿落更久。
步惊仙并不好奇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
天簌公主自小奔走天下,认识的人极多,其中有人让她不由自主的牵挂,并不奇怪。
“不怕你笑,天巅这话,当时让我内心如遭锤击,竟然险些难过的不能自己。但当天籍说了详细之后,我突然豁然开朗。再没有丝毫芥蒂。”
步惊仙没有问,凌落却自己说了,十分的平静,似乎确实没有任何心结。
“天簌曾经被我的三师弟在北灵山拼上性命救助过。那时候,我与天巅多年未见。重逢之时,因为太过紧张,反而太过着意。以致让自己变的不似原本,相较之下,天巅却觉得三师弟更沉着冷静,有勇有谋。后来三师弟又为救我们而葬身悬崖。天簌在那之后,时常做梦都是三师弟的背影。她未曾刻意想,却从不能忘。然而她未曾有过任何渴望,因为她说,相救之情、倾慕之情,不由自主。如我钦佩平王的心胸,钦慕北君一般,发自内心。但渴望、奢望则是可以控制的情感。她心中,从来只视我为终身唯一的伴侣,自然不可能因为别的情感而对他人产生这般的渴望匕相较之下,我曾对七月心存奢望幻想,实在不及天巅的清醒和专注。”
“你们二人,本是天作之合。均有这样的心胸,实在让人敬服。”
凌落晒然失笑道“左岸与七月又何尝不是天作之合?”
“神魂意志理念未曾完全实现,不敢多想。”
凌落不禁摇头道“你仍然没有放弃破天?”
“嗯?”步惊仙觉得惊疑,反而觉得凌落这话问的奇怪,他怎么可能放弃?
“天地虚妄,纵然天地虚妄,纵然神魂族曾被侵略。但如今,神魂族在这里得到了自由与平等。正所谓周公梦蝶。真实、虚妄分清与否,是否执念?破天之后,明知将会有一场与辛德文明的战争、漫长的难以估计终点之期的战争。。”
第十节一线间(十)
“将会有多少的死亡和毁灭?不是惧怕,只是,有必要吗?郑国如今不复存在,对于郑国人而言,难逃灭国之耻的心结。然而,神魂国制原本可让人人得自由、平等。而你,更创前所未有之奇迹,一己之力所创的神魂国,在天下一统后,却愿意力行神魂国制,甘愿放开权力。正是有这样的你,才有神魂国制的实质。郑国人虽然失去国家,但在神魂国却得到过去不能得到的、真正的自由与平等,还有天下一统后的,远离战争的平静。”
凌落注视着步惊仙,认真反问道“郑国人有反抗神魂国,重建、或者说再建一个神魂国制的郑国的必要吗?如果这么做,反而只会埋下战争的祸患。如今神魂族的情形,难道不是如此吗?何必在意虚妄或真实,何必放不下曾经被侵略的历史。破开虚妄,回到原本的天地所拥有的自由、平等也不会超越这里。反而要通过漫长的战争才能够确保稳定长久。为什么还要破天?”
步惊仙险些被凌落这番话打动,但最终还是没有。
因为凌落这番话,他曾经问过自己,也得到了答案。
“因为神魂族的自由与平等,不是被圈养在羊圈中所得。也许战争漫长,也许战争之后甚至可能会发现身在另一处更大的羊圈。但是,只要意识到了,就应该积极的、继续争取脱离羊圈获得真正自由与平等的天地。即使永远只能身在羊圈,那座羊圈也应该是我们神魂族为自己建造的羊圈,而不是别人为神魂族限定的。只有这样,我们的自由与平等才能拥有的长久。因为即使我们不变,我们以外的一切也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变就不变。
当有一天骤然发现我们没有改变,但我们以外的一切已经改变至羊圈不能让我们继续拥有时,就已经晚了。神魂族过去正是如你所说那般生存着,却被突如其来的侵略带到这里,失去了过去的羊圈。这样的历史不能够重复,不能重复就必须得到属于自己的羊圈。这就是必须的理由。”
“也许你是对的。”凌落说着,微笑。”但我此刻不能赞同。”
“那么,假如我要破天,而那时你已经成为入道者,就一定会遵循公投的决议阻止我?”
“是。”
步惊仙毫不意外,失笑道“看来如果我要破天,最好还是在你还不能离开北灵山的时候去做,否则就会雪上加霜,让事情更难成功。”
这时,天巅公主过来叫他们用餐。
凌落原本不食食物,但食用咕噜果的肉菜,发现对修为没有影响,就陪着天巅公主一起吃。
如今的食量,竟然十分惊人。
三个人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
只是酒就喝光了三坛。
次日一早,步惊仙醒来时,见凌落仍旧再睡。
走出去时,看到天巅公主在厨房忙碌,便过去招呼告辞。
天簌公主并不跟他客气,只叫他闲暇时再来,没有多余挽留。
步惊仙径直离去。
天簌公主目送了片刻,见他远去之后,就要继续做早饭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看到广场上北君离开时留下的一串脚印……
她脸色骤然变了。
她曾经在北灵山呆过,虽然没有亲眼目睹。
但她听凌落说起、描绘、甚至在不久前,凌落还曾经在广场走出一串脚印,告诉她是何等模样。
是的,凌落告诉她冬天时候,他那个三师弟每次经过北灵山的练武广场时,留下的脚印痕迹如何与别人都不一样。
那一串脚印,曲折蜿蜒。
但如果把留下脚印的雪翻开,就会发现,每一脚的脚掌,都必定正好踩着广场上黑色的、两寸长宽的砖石上面。
因为那时候步惊仙在广场走过无数次。因为北灵老人不教授他武功,也没有人管他,他也没有自己的起居地方。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就独自练功经脉练的胀痛时,就会在广场走动,冬天时天寒冷,那时候步惊仙功力浅,还觉得冷,就靠走动取暖。
而北灵山顶广场上的石头共有四种颜色,分别代表四季,四种颜色的石头排列组合并不规则有序。
步惊仙华时候最喜欢黑色的砖石,闲着无聊走动时,就专门记忆黑色砖石的位置,这么一趟趟的来回走动,这样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聊,时间也不会觉得那么漫长。
时日久了,广场上所有的黑色砖石的位置都被他准确无误的记下来了。
无论从广场任何位置开始走,他的每一脚都必定落在黑色砖石上,没有任何差错。
久而久之,步惊仙连平时在广场经过时,也会自然而然的那么走。冬天时,因为砖石颜色的不规则排列,就让他走过留下的脚印变的很特别。
天簌公主缓缓走到广场,挥袖将脚印下的冰雪震飞,看到的,脚印的脚掌位置,正踩在黑色砖石上面。
第一个脚印如此,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广场另一头们最后一个脚印,全都是如此!
天簌公主愣呆当场。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现出当年皮县崖边,在马上看着步惊仙背影的场景……
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北君离开时的背影……
北君的背影,天巅公主留意过很多狠多次。
因为让她不由自主的喜欢观赏。
但天巅公主从没有把北君跟一个已经离世多年,还是一个如果或者不可能不让凌落知道的人联系在一起想。
但这一刻,她却惊觉,原来本就是同一个人!
北灵山广场的砖石颜色有四种,排列根本不规则,如果是凑巧,根本不可能走出这样。也没有正常会在覆着冰雪的广场上不直走离开,而是走的一步斜、一步侧移、三步成弧线,七步成半圆等等的奇怪路线。
“天簌一一”
凌落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没有站起,口中就已呼喊了起来。
白袖挥动。
广场上堆积的冰雪,受力量影响,瞬间纷纷扬扬的飘飞满天。
凌落起身出屋,看见时,不禁笑道“天簌今日大清早竟有如此雪中起舞的雅兴,好,我来弹奏,为你助兴!”
第十一节一线间(十一)
说话间,凌落信手一挥,将房中的琴隔空吸来,便那么运劲附于琴下,形成片白云般的能量气劲,托着那琴不落下地。
伴随凌落指动,琴声便在北灵山顶上悠扬响起。
天籁公主在雪中翩翩起舞,挥动的长袖带着纷纷飞扬的雪花,婀娜的身姿在雪中随着飘动的雪花齐动。
如一幅梦幻的梦境般美丽。
天簌公主舞动着,心中却不能够平静。
她想起过去的种种。
北灵山的相遇,皮县崖边那转身的背影。
她恍然大悟,禁不住热泪盈眶。
北君为何对郑凛然志在必得甚至凌落愤怒割袍也无动于衷,为何北君舍弃利益将她送回到凌落身办…
她们被蒙在鼓里,每一个人都被蒙在鼓里。
她们都以为步惊仙已经死了,哪怕觉得北君的性情、背影与步惊仙那么的相似,也从没有如痴人般疯想他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凌落的琴声嘎然而止。
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