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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青玄脸上。
“这……这不是分身法……”
“嗯。”
青玄淡淡应了一声，但却根本不像是在跟血傀老魔说话，她的目光也盯着冰层下面的自己。
那一袭白衣被冻结在冰层之中，宛如熟睡。
那是我。
血傀老魔的呼吸有些急促，拉着拉束缚在胸膛上的铁锁链，似乎是要缓解紧张的情绪，好半晌才蹦出一句青玄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六百年前很多人认为我是太乙金仙，玉鼎真人评我剑道排名第七，六百年后他将我名次提升到了第三。玉鼎真人，此一劫里诛仙剑、陷仙剑倒也算有可赞许之处，不过你讲过我的见么？我青玄到底如何，何须他人置喙。”
青玄一卷，落雪再次将冰层覆盖了过去。
……
（本章完）
第465章 这人，不是人
青州鼎法坛。
啪的一声，象牙骨折扇脆生生地落在墨非掌心里，他睁开眼道：“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呀？”系统之灵懒懒道。
“当年死凤厌离在秦皇陵吸取大秦王朝的死气，我曾问她这世界前几劫之中是否有一劫发展到科技时代？我自己给琢磨明白了。”
“这跟破出愿力屏障，取得蚩尤之心有关么？”
墨非拿象牙骨折扇在五指间翻转，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说道：“别那么实用主义，我这点发现非常重要，足够称为社会学专家彪炳青史。”
系统之灵对此很不兴趣，语调淡如白水地说了你讲你讲，但这并没有让的兴奋之情减少半分。
“这世界一劫有十二九千六百年，以十二干支划分，子时便的阳气，衍生天地万物也就有了人，不存在有猿猴进化这一说，人出现就是人，发展时间至少十二万年，时间足够了，地球上人类从氏族部落发展到科技社会顶多用了一万年而已。”
“别拿地球世界跟西游世界比，根本就是不同的东西。”
“没错，是不能比，这也是原因所在。地球世界的人类初始也会信奉各种各种神灵，只是知道所谓神灵也不能庇佑自身的时候，就产生了怀疑，渐渐知道了自己去探索天地自然。但西游世界真有神灵存在，很多人都还见过，这无形中就束缚了人对自然的探索之心，都想着修成神仙就全知全能了，或许想反正天地大道由神仙掌管、咱们凡人只管衣食温饱就得了。”
墨非灌了几口酒，继续道，“再者假设西游世界发展到蒸汽机时代，生产力提高几十倍，有了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治疗各种疾病的能力，那恐怕信奉神佛的就没有那么多了，所以神佛也会因此干预。我现在也明白了我师傅常提到的众生自由是什么，其实就是让人类自己去探索这个世界。”
系统之灵对这番高论不以为然，呵呵了一声，似有讽刺意思，说道：“还以为有多标新立异，这点我早就想清楚了，比你早六百年，不过觉得琢磨这玩意儿没什么用处而已。”
“呃……那你说……”
“我琢磨这个其实想得是西游世界的势力，是道，想想道家那些大神通者为什么大都避世归隐了？他们应该是认为人类可能有一种更好的生存形态，但没见过科技社会，想象不到，因此便以观察者的身份来看人类发展。”
墨非感叹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道德经》五千言，到底境界也高了其他学说一筹。”
“好了，扯了这么多闲篇有用吗？你又改变不了西游世界的形态。”
“用处大了去！上古那些人族先贤因为还有没受到神佛思想的束缚，他们就完成了人类最早对自然的探索。黄帝岐伯创造岐黄之术、农师后稷教人农耕技艺、大禹领人梳理天下河川等等，而防护青州鼎就是圣王的愿力，他们……构建的愿力或许排斥周天万物，但有一样东西绝对不排斥。”
“什么东西？”
“地珠！”
说话之间，墨非已经使地珠飞出丹田，“那么上古圣贤们是否崇奉天不得而知，但对于大地绝对心怀热忱，因为大地哺育了人类。”
将地珠抛出去，果然毫无阻隔地穿过了愿力屏障，人族先贤崇拜大地，愿力与地珠相触更活跃了几分，依稀似显出几十尊人影。
墨非拱手对这些人影三拜。
然后便见地珠飞至青州鼎上方，漫出一道白色光芒，将蚩尤之心吸收了进去。
近七百年蕴养，地珠已经与墨非心意相通，不愿施展仙术也能收回来，因此不必担忧仙力之力会引发青州鼎的异动，从而影响人族气运。
地珠落到墨非手中以后，氤氲的白色光芒经久不散，他急不可待地动用神印术分化出八百万到仙力丝线、渗入地珠探察蚩尤之心的情况，按说他应该可以通过蚩尤之心或得几种本源之力。
然而没想到的是，蚩尤之心正在与地珠相融合。
“我去，它给吃了。”墨非一脸的苦相，花这么大心思自身没捞到好处，虽说地珠也是他的，但总没有自己先从蚩尤之心获得本源之力实在。
墨圣君咧嘴干笑了两声，脸上神情无比精彩，不过随即他就发现，本来干枯的蚩尤之心似乎恢复了一些活力，跳动节奏比之前快了些。
“这是什么情况？”
“人族气运的镇压没有使蚩尤之心彻底死亡，脱离镇压后，活力自然会慢慢地恢复过来。”
说到这里系统之灵声音猛的紧张了许多，“赶紧，趁着它现在虚弱抹去它本身的神族意志，不然它恢复过来，它就能够成长为十二字神王蚩尤本人，到时地珠、还有你的小命都别想要了。”
“凭一颗干枯的心脏就能复活？”
“你以为呢？十二字神王蚩尤是跟你开玩笑的。”
当下墨非也不敢怠慢，将地珠双掌中央，将神印术发挥到极致，分化出一千万道仙力丝线渗入地珠内部、渗入干枯的蚩尤之心。
同时道：“他的元神都已经被打散了啊，还能恢复？”
“十二字神王蚩尤也是阴阳不灭体啊，而且比你这种半吊子的阴阳不灭体水准要高几百层楼，能够凭借一颗心脏复活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没有元神，残存在身体的意志也能发展成元神，否则也称不上阴阳不灭。”
“我的肉身能达到这种程度么？”
“能啊，到了半步混沌古仙的境界就行了。”
这话里的讥讽之意很浓，要知道太乙四转跟半步混沌古仙差的那可不止一道鸿沟，墨圣君咧了咧嘴道：“说了等于白说，这哪儿是我轻易就达到的。”
“你自己要跟十二字神王比的，怪我咯。”
“……”
“我沉浸下去休息一会儿。”
墨非淡淡应了一声，开始全神贯注抹去蚩尤之心的意志，说实话这蚩尤之心确实了得，分化出一千万道仙力丝线也不过是勉强能够渗入，说明质密程度已经要高于金箍棒这类法宝了。
何等强悍？
……
（本章完）
第466章 持折扇的无赖
一千万道仙力丝线渗入蚩尤之心，墨非便听到了一声震彻天地的怒吼。
天生神族，得造化独钟的十二字神王蚩尤残存的意志仍旧威猛无筹，那声音直震得墨非元神摇曳，骨膜破裂、耳孔中流出了鲜血。
昔日的战神、兵主，神通不弱于玉皇大帝、西天如来，半步混沌古仙之中仅于死凤厌离差了纤毫一线，这也是因为死凤厌离蕴生于阴死之气，有“一物死我则生”的属性，谁都无法杀灭。
不过墨圣君为了给自己壮胆儿，也没存敬畏之心，冷笑着咧了咧嘴，就差说一句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一颗心脏，仿佛一方宇宙。
当一千道仙力丝线完全渗入蚩尤之心，经历了一片幽遂的黑暗后，墨非看到的一个蜷曲身体的巨人，就像是悬浮于宇宙空间的胚胎。
以混沌为卵，以意志为胎。
看来被镇压的十二字神王蚩尤还有东山再起的念头，身体被分尸，也依旧存在复活之念、已经做了准备。
不过被人族气运镇压了几万年，强如战神也已经是风雨残烛。墨非没有丝毫犹豫，便驱使千万道仙力丝线缠绕到了身体蜷曲的巨人身上，随后白色的仙力丝线逐渐变了灰色，闪烁起细密的电弧，随即轰然爆炸，将这个有十二字神王蚩尤残存意志构成的巨人炸得灰飞烟灭。
不容易，这可是他动用了混沌霄雷印的全部威力才能抹去的。
蚩尤残存的意志消失之后，这颗心脏就便成琉璃般的透明色，为了防止意外，墨非又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做完了这些墨非抹了抹汗，把地珠收回丹田，坐在地上喝了几口酒，准备离开青州鼎法坛，但这时候就感觉地珠好像产生了呼吸作用。
“喂喂喂，先别沉浸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好大一会儿系统之灵慵懒却兴奋的声音说道：“好事，大好事，天大的好事！地珠融合了蚩尤之心，而蚩尤之心又是活的，自然能够自主的沟通本源之力，到力量足够时，就能其心为心，地珠内部的广袤大陆为体，构建出一具前所未有的强悍肉身。”
还不等墨非接口，系统之灵就继续说道：“另外蚩尤之心完全恢复生机以后，沟通的本源之力大部分都会反哺到地珠内部的陆地，使这片陆地不断地生长，想成长到一洲之地也有可能。”
这不是捡到宝了，这是撞进了宝山里啊。
素来淡漠如水的墨圣君也抑制不住狂喜之情，兴奋地高啸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五六坛百果酒，开怀畅饮。
按照这种说法，只要给地珠和蚩尤之心足够的时间，就能够生长出一具历劫未有、此劫第一的强悍肉身，从成熟后或许就有半步混沌古仙的实力，就是少说也相当于七八转的大罗金仙境界。
怎么能不兴奋呢？
被镇压六百年后的墨圣君终于觉得看到第一缕真切的曙光。
毕竟先前夺舍大陆的构想虽然也很好，但从实现的角度来看，想要将地珠内部的陆地发展成一块大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真有上千个初级大罗金仙让他杀了，而有了蚩尤之心，这个构想就离现实接近了一大步。
出了青州鼎法坛以后，墨非抱着酒翁大口灌酒，一瓮接着一瓮的喝，酒洒的满身都是都是。
他似乎醉了，但却又想没醉。
四肢摊开躺在荒草里，望着即将落幕的橘色夕阳，脸上慢慢呈现了一抹犹如黄昏晚光般的温和微笑。
佩瑶，你等着，我很快就去接你。
很快，很快……
在这个时狠辣隐忍的墨圣君，依稀又与曾经的江城市青年人重叠了。
天地虽大，但取三千乃是骄奢，他一瓢足以，只是这一瓢该是他的，则天不可夺，神不可掠。
这，是初心。
酒醉了，墨非的心里反而更清澈。
为反而反都是那些自以为有神通的人逞狂斗狠而已，那血一时是热的，真若是涂到了地上比冰还凉。
他不是——
等残阳的光芒彻底掠过青州大地，抛开了心中感怀，墨非才从地上起来。
这次要去冀州，漱玉跟余烈查明的九鼎下落还有“冀州鼎”呢，一道云影掠过，墨非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