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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些也坐了一桌，酒宴之余，又请了两名身段婀娜的清伶唱曲儿，小公主嫌他们聒噪，便带着柒月到街上逛。
剔牙的玉鼎真人余光在清伶的身上游移着，觉得这凡间歌舞比天庭那种清冷的雅曲要好看的多，尤其是两名清伶中还有位是蓝眼睛的波斯人，小腰极是婀娜，不一会儿就抬手拍大腿跟着韵律打拍子，一脸惬意。
“老道士，老人心不老啊。”墨非打趣他道。
“老道我在玉泉山清苦惯了，偶尔出来仙游总不能还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这也就太没趣。对了小子，你现在本事可真大的很，前段时间连我师叔都给骂了，老道那师叔脾气臭的很，免不了以后要臭揍你一顿。”
“就他跟我说那几句，换做是您老您也得怼回去，我恭恭敬敬问安，老头瞪眼咧嘴回了一句他不是我爷爷，不是他辈分高我当时就抽他了。”墨非给玉鼎真人倒了一杯酒道。
“师叔欠抽不假，但谁让人家能耐大呢。”
玉鼎真人对灵宝道君的脾气评价也不是很高，不过有本事的人哪个会没点脾气？只是从墨非的话透出来的自信让他觉得墨非此时已经深不可测，不然不至于对灵宝道君不惊，转回头不留痕迹的打量一眼，然后捏起酒杯喝酒，“老道越发看不透你老弟了。”
“喝酒，喝酒。”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浮罗峰？”
墨非拿酒杯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示意道：“不急，起码今年还不会去，还要陪着夫人跟女儿玩玩，毕竟这种一家齐聚的机会以前不多。”
“那倒是。”
“明天还来这儿说书么？”
玉鼎真人瞧了瞧铜锣里的银子，感觉够吃喝许多日，便道：“不说，等把这些银子給花完再说，老道又不是指这个过日子。”
……
在忘归楼包了两间上房住下，第二天早就带着柒月到长安市闲逛游玩，已经显出万邦来朝的大唐国都、街上不少的吐蕃人、天竺人、波斯人等，可以说是古代的国际大都会。
有不少的波斯人在街边兜售货物，动物皮毛、打火石、地图，对唐朝人来说比较新奇的还有磁石，跟玻璃一样的水晶杯子。
柒月在摊子好奇的翻看时，波斯人还操着很生硬的汉语夸赞“小姐，您真漂酿、美腻”，听到女儿被这些番邦人夸赞，小公主敖明心觉得面上有光，凡是柒月看上的东西全包了下来，价钱都不讲，反正东海公主有钱！另外看到漂亮的首饰衣服也都买下来，还每样买三套，剩下两套的送给佩瑶漱玉。
她们在前面边走边买，墨非则负责在后面拎包，这也说明不管古代现代凡人神仙，女人都是有购物欲的。
到中午回到忘归楼，买的东西已经堆了一大堆，几位大美人竟还意犹未尽的说下午接着到街上逛。
墨非有气无力的道：“女书生，真幸好你爹是东海龙王，这要是放在凡间恐怕王爷家都养不起你，就今天一天你快花了一千两银子。”
“嗯？你心疼银子？”
“不至于，我就是随口说说。”
小公主敖明心一边给佩瑶插发簪，一边拉住柒月问：“柒月，看看你娘亲带这只发簪漂亮么？二娘看挺漂亮，价钱才六十五两银子而已。”
墨非斜了一眼：“六十五两？那簪子上的宝石是青玉石磨出来的，嵌的珍珠都是老珠，顶多就是三五两银子，你呀在那些商贩眼里就是冤大头，你以为他们是真觉得柒月漂亮才恭维的，人家就让你花钱而已。”
小公主敖明心慢慢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墨非，很惋惜道：“瞧你这点出息吧，你觉得珠宝我认出来？我乐意听别人夸我女儿而已，怎么着？”
“你有钱，你任性！”
“这话你还真就说对了，别的咱们水晶宫拿不出来，金银有的是。”
漱玉笑道：“这话把公子噎住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在长安城时候可都是公子说了算的。”
“三娘，你们以前都来过长安？”
“嗯，都来过，以前这家酒楼就是用你二娘的名字起的，叫明心楼，那都是几百年前了。对了，以前咱们在长安城里还有一处墨府，待会儿吃过午饭咱们去看看。”
墨非点头道：“还是漱玉靠谱。”
佩瑶插了一句：“咱们还得给两位师姐带回去些礼物，姜师姐还让我给她带些胭脂，说是许久没用过了，待会儿先去把这个买了。”
“好。”
“我先带柒月去睡会儿。”
“我也去。”
小公主敖明心跟佩瑶离开后，漱玉回身把门掩上，挥袖设了一重禁制，然后轻声道：“公子心里有事吧？”
“没事。”
“公子瞒不过漱玉的眼睛，公子这回是出来带我们玩，虽也言笑晏晏，但是眼里却透着一点哀凉惋惜，尤其是看柒月的时候，漱玉想应该是因为古天庭的事情吧？”
墨非长长呼了一口气，提起银口酒囊灌酒，默然不语。
不知怎么回答，也不忍回答。
“还剩下五年……以公子的性格就算是对对付十七字神皇没有把握，也不会表现出沮丧之情，肯定是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过公子，不管怎样现在咱们是一家人，还能平平安安过这五年，这已经很好了。”
漱玉伸手贴着墨非脸颊，以温和目光抚慰他，“咱们陪柒月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五年，别去想，别去想别的……”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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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武家人
墨非最终也没回答漱玉的话，但他的沉默也让漱玉明白了五年后肯定有不可挽回的事发生，或许真会天地覆灭。
风雨七百年，当初漱玉在长安城里被墨非当丫鬟买回来，从伶俐的丫鬟变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第一毒士，她的才华抱负都已经施展过，《列仙传》也留有姓名，所以就算跟世界同陨她也能够坦然的接受。
她没有再追问墨非，自斟了一杯长安土地送的金波道：“陪公子一杯。”
“咱们当年住的墨府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子？”
“长安城是兵家必争之地，战乱中毁坏了几次，漱玉又按原来的模样修缮几次，卖出去之前还保持原貌，不过这又过了十年，长安城气候干燥多风，木头免不了开裂，肯定又刷过油漆。其实变了模样也好，省得我睹物思人又想起来檀烟。”
墨非赞同道：“也是，平时不觉得时间多快，但看了曾经住过的地方，一下就感觉七百年时间过去了，挺影响心情的。”
“公子还多愁善感呀？”
“偶尔，偶尔。”
漱玉哂笑道：“那说明公子真是老了，人一旦老了感慨就多，以前我经常见老烟袋呆呆的盯着一样东西，一会儿长吁短叹起来。”
“七百多岁也确实老了，在我老家那边（地球）就没活这么长的！”
“公子还想回去么？”
墨非怂了怂肩表示无奈道：“再想回去现在也回不去，就算我现在有能力打破神仙世界的空间壁垒，但没法穿过空间壁垒后面的乱空间，能穿过那片空间的人恐怕也只有裁决者了。”
“公子夺舍了地珠大陆，体内太初二气无比雄浑，还达不到裁决者的水准么？”
“估计达不到。”
西游世界能成就最高境界就是混沌古仙，往上的境界没人达到过，没有任何人能给墨非提供修行的经验，所以他在西游世界的巅峰就是混沌古仙，而季玉远超这个境界。
关于这点墨非如今已经不做他想，只等到陪家眷在凡尘玩腻了，到时努力进入混沌古仙境则可。
漱玉又道：“那到时候让裁决者送公子回去看看，不说是落叶归根，但几十年总要回去一趟，起码让柒月认祖归宗。”
“我也想……”
才答话间就听几声叩门，漱玉扯去禁制，就见店小二送糕点过来，说是当朝武昭仪荣升贵人，武家人在忘归楼宴请宾朋、请了酒楼所有一份糕点，以贺武家荣升之喜，再者就是通报一声让客人中午都别去前厅用饭。店小二放下了一盘，又到隔壁房间去送。
然后就听见隔壁传来小公主敖明心的讥消生道：“多大的排场，还不让别人到前厅里用饭了？把糕点退回去，跟武家的人说你这忘归楼本姑娘包了。”
“小姐低声，小姐低声，那姓武的娘娘正受当今圣上恩宠，咱们平常百姓得罪的起？”
“你就照我的话去传。”
“您别为难小的，小的只是个跑堂小儿，上有七十岁的老娘要养活，若是惹得武家的人生气肯定要掉脑袋，您多包涵。”
“不为难你，把糕点拿回去！”
“好咧。”
墨非侧耳听了两句，心想小公主敖明心真是有点太书生意气，看不惯那些显财露富的，估计是想去压那武家人一头，反正是出来玩，随她去了。墨非含笑对漱玉说道：“看热闹去。”
两人出了房门，跟在小公主敖明心后面到了前厅，外面已经被武家的人包了场，宴请的则全是朝廷大员，小公主也不理会这些人，径直走到掌柜跟前问道：“你这间酒楼多少钱？”
“姑娘这是……”
“两千两卖么？五千？一万？两万？”
店掌柜哪儿能看出小公主来头，待站着一头雾水，但听到价码两万时候双眼顿时放光，在商言利，两万两银子足够他干两辈子的了，搓着手道：“姑娘这不是开玩笑。”
“你买不买？”
“您要真能拿出来两万两，小老二立马跟您签了买卖房契、地契。”
小公主敖明心拂袖落在掌柜的柜台上，当啷掉落出一锭百两黄金，“这一百两黄金给你定钱，其余的让小儿跟我到房间里去，现在你把这些乱哄哄的人全给我赶出去。”
什么？顿时间来往的人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小公主敖明心身上，她睡啊，口气这么大？要知道今儿来的人都是朝廷里有头有脸的人。
诸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也没想来那位王公家的闺女是这幅模样，按暗自猜测是什么富商之人，立刻有喝道：“野丫头敢跑到这儿撒野，知道今儿是谁请的酒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让本官派人把她给抓了。”
“别扫武爷的兴，撵出去也就算了吧。”
“野丫头，别仗着自己有几两银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今儿这些来的人，哪个都能派兵查抄了你家，自古言商不与官斗，懂吗！”
小公主敖明心冷笑道：“哼，谁家里还没个做官的。”
“你家有做官的？几品？你可知今儿来的武元爽是朝廷正二品，一句就能让你满门抄斩。”
“正二品啊？”
一个山羊胡子厉声呵斥“知道还不快滚”，此人是武家门子，而这武家自然就是后来做了女皇的武则天家，今日是其兄武元爽宴客。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小小的门子仗着武家的时反而比那朝廷官员更加蛮横。
小公主敖明心冷声道：“正二品就很大么？”
“你家祖宗十八代也出不了一个正二品！来人，把这泼妇给我押到长安大牢，真是不长眼的东西。”
两名家丁走过来拿小公主，墨非伸手挡住两人道：“别动手，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