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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退路，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任何的岛礁可以停泊，随风浪颠簸的楼船也颠簸着他们的生命。
“害怕么？”系统之灵问。
“怕。”
“这就是生死，往后的仙路上他还会不断的遇到这样的情形，比这个更加恐怕，让你感到生命的悬空感，可是你为了什么而来？”
为了什么？当时的墨非心里没有任何的苍生大意，只想报仇而已，但是在地球世界处于最底层的他几乎没有报仇的力量，也没出一口气手段，这种不公让他心里悲愤交加，大吼起来：“我就是要弄死赵海超！”
“好，那就记得你的仇恨，仇恨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别死在这里，死了你就什么都做不到，还跟在地球上时候那个窝囊废没有任何的区别。抓好了桅杆，就算是船被海浪大碎了，桅杆也能带着你浮起来，只要多活一天，你就还有机会，你不应该恐惧，而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抓着。”
“可是我……明白了……”
明白了！
十三步大罗通天桥的第六步应该是询问初心，对人心的拷问，墨非修仙的初心不高尚，报仇，摆正自己人生的不公而已，但这点却是世上所有贩夫走卒都希望做到的，以我见苍生，鞭笞的是人心的七情六欲。
墨非没有悔恨，也没有负罪感，所以这一步同样轻易踏了过去。
两步之后代表他的大罗果位逐渐增大，光芒在大罗星空更为闪耀，犹如一颗正在盛放的恒星，一圈一圈的光芒向外延伸过去，触及到其他大罗金仙。
第七步！
这一步是中级大罗境界和高级大罗境界的风水岭，也是较难的一步，需要元神和肉身都有足够的强度，对仙道规则有初步的认知，因此很多大罗金仙都是止步于此。
在这一步墨非也感到了压力，这是仙道规则对于修道者裁决。
脚尖抬起踏上第七步时候，一股强大的腐朽之力扑面而来，脚上的“圣君步云靴”开始迅速地腐蚀，掐金丝失去光泽化为尘埃；靴子两侧驳铜鎏金睚眦兽云纹雕刻也在簌簌的剥落，随后腐朽之力蔓延到了他的脚上。
第七步落定，于此同时，墨非的肉身在转瞬间腐朽成了苍苍老者，枯如白骨的手指间落了一缕如雪的白发。
岁月给予人经历，也给予人腐朽。
神仙以不例外。
这是让准备在仙路上更近一步的神仙看到他们衰老的模样，仙道规则剥夺了他们的时间，剥夺了他们的力量，规则之下似皆如蝼蚁。
或许很多大罗金仙都载这步上，重新体会弱小让他们的道心有了一丝的动摇，一丝动摇足够让他们境界跌落，此生再无法迈出第七步。
不过对墨非来说反倒简单了，他几年前才体会过同样的经历，就是屠岸波动他时间的那次，所以并不惊惧，在有把握踏出下一步的情况反而停留在了第七步。
苍老，无力。
他缓缓握拢僵滞的手指，“这时候顾远应该已经六十四岁了，湘湘也六十一岁，他们老了，为人父为人母，甚至子女也都已经成家。在我身上流淌过去的时间要比他们更多，但我却没体会过何为苍老，孱弱么？应该不是，起码还应该有对往日的回溯。”
曾经我们都年轻过……
草长莺飞，人间四月，坐在教室里默默发呆等着下课的铃声，可是那铃声真的响了，再一转眼就是十多年。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墨非微微一叹，进跟着连续踏出了第八步、第九步，而第九步就是大罗金仙境界的巅峰。
他身体的衰老状态迅速恢复，白发转黑，皮肤膨张，混浊的眼睛变得神采奕奕，大罗金仙这一境界如他所料都不是非常的难。
第十步就是半步混沌了！仙道的规则领域。
第十步——
这一步似乎落到了空处，让墨非的身体猛的踉跄一下，抬起头，就看到无数条密密麻麻的丝线，看似无序，其实却以很巧妙的方式连接贯通，不过看的不是非常清晰。
“应该各种规则的线条了。”墨非驻足观看。
第十步是机遇，所有的规则线条都会呈现在修道者的面前，而且只会呈现出一刻的时间，能够看到多少，领悟多少，就全看自己的实力了！这点是先前死凤厌离在花果山做客那回，墨非敬了十二碗酒，厌离点播他的。
在这一步上不管使用任何手段，都要记住尽可能多的规则线条，时间只有一刻，机会也只有一次。
密密麻麻的规则线条因西游世界的发展不断变动着位置，很难看清楚，更别说去感悟代表的是什么规则，与世界又有什么联系，甚至让墨非觉得有些目炫，无法捕捉到任何一条。
“一刻时间，十五分钟！”墨非衣袖一挥动，幻化出一只香悬在空中，这只香能让他明确时间变化。
……
……
（本章完）
第901章 他赶上了
玉鼎真人变化的说书人还在长安城说书，自从墨非一家被高宗皇帝李治接待，他也应为认识墨非水涨船高，虽说没泄露身份，但是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也是趋之若鹜的登门拜访，一口一口仙长叫的老道颇为舒坦。
凡人救仙无非趋吉避凶，求子长寿之类，因而也有不少王公子弟请玉鼎真人画符作法的，老真人来者不拒，可都是笔走龙蛇花些看似玄妙无比，其实完全无用的符箓，只管赚得盆盈钵满。
两年下来玉鼎真人赚了五六千两之多，出家人不滞与物，除了喝酒以外也用不了多少，大都是赠予穷苦百姓，历遍繁华已久两袖清风。
长安城渐渐腻了，便带了一壶酒、一张惊堂木，倒骑黄牛入函谷关，往东都洛阳游历。
当年老子出关，紫气东来，玉鼎真人也没有效仿师叔的意思，一路没半点逍遥，反而是风尘仆仆，见到体态丰腴的妇女说几句下流的荤笑话，被一名母老虎追出了函谷关，险些就晚节不保。
凡间真是有趣！
从彪悍的母老虎手里脱身，玉鼎真人的面皮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此时正在趴在溪流旁洗脸。
感觉到大罗领域的震动，忽的噫了一声，抬头道：“小兔崽子了不得，竟然迈过巅峰大罗进如半步混沌，如今进境到是古往今来有一份，怪不得敢当面怼我那臭脾气的师叔，不过到了这时候你就算是境界再高又有何用？还不如老道两袖清风洒脱。”
洗了脸，玉鼎真人骑上牛继续往东都洛阳走。
墨非已经进入混沌领域，这超越了老真人的感知范围，后面具体怎么样无从知晓，也没心思去知晓。
涿鹿之战便已成名，到后来降妖伏魔、惩奸除恶、匡扶正道，以及对妖族神族的战争老真人都不曾拉下，这辈子也足够了，骑牛东行，走到哪儿走不动了就是这一生的尽头。
四字足可概括：无愧于心。
“好啊好，斩仙剑、陷仙剑两都已折断，老道何来，老道何往？悠悠万载都若一梦，无蝴蝶亦无庄周。”玉鼎真人高歌而行。
随后扬起道袍射出一道金光，而这金光是昆仑山元始天尊的传承，从他一念穿过无限空间传递给了墨非，如西方教相同，道门最后在乎也有传承！这是铭刻道门所有荣光的东西，希望它能在未来的某个世界重新扎根萌芽，那么道门不死，仙道不衰。
而与原始天尊传承一并送出去的还有玉鼎真人自己对剑道的感悟，或许并不那么夺目，但也是老真人平生所得。
做完此事后一人一牛逐渐消失在漫漫古道，从此再无踪迹，二郎神到玉泉山金霞洞最后一回拜见师傅时，洞府里只留着老旧的蒲团。
……
极北苦寒之地。
被白衣青玄一剑斩断的大陆，五百里区域没入了北海，大地支离破碎，不过经过两年时间以后漫漫大雪已经覆盖了曾经的疮痍。
死凤厌离还在此处，白衣青玄也在。
她们的脚下就是当年被白衣青玄斩杀的数万妖怪，都已掩埋在雪里。说起来也很可笑，许多踌躇满志妖王妖兵最终都没有能踏出极北苦寒一步，没有跟天庭交战，也没能跟神族人交战，却很悲催的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漫漫大雪覆盖后连姓字都没能留下。
死凤厌离不觉惋惜，当时她师傅罚灭老人只交代她统领妖族十二劫，她也已经完成了师命。
妖族覆灭，咎由自取！
她的目光逐渐延伸到早已经崩塌了的白头山，轻声道：“七多百年，他赶了上来。”
“墨重明？”
“你最好还是别对他起杀念，天地覆灭之后剩下的仅有我们三人而已，说起来你或许不信，墨重明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白衣青玄沿凤后看的方向看过去，满脸肃容道：“我知道，根据我杀戮者零星的记忆裁决者大人曾经去过那里两次。”
“本尊很好奇你当年为何会背叛裁决者？”
“你从不问过往。”
凤后脸上露出明艳一笑：“不能说么？”
白衣青玄看了看她，但并没有因为凤后的倾国明艳而改变冰冷之色，很淡然道：“不算背叛，我只是单纯的看看是否能杀死她。”
这是什么理由？凤后愕然。
“你没有见过裁决者，你想象不到她的强大。当年全盛时的我，或说杀戮者，比你师罚灭老人也不遑多让，但即便我跟十七字神王、数百名十四字以上的神族人、十多位混沌古仙联手，在偷袭的状态都无法将其杀死！而偷袭她的人就是我，我连她一招都接不住，然后灵识就被打散到了乱空间。”
从白衣青玄平淡的叙述里，死凤厌离大概也能想像裁决者季玉的强悍，但这却不是问题关键，她又道：“青玄，你不是轻易就背叛别人的人，要杀她总有别的理由吧？”
“或许有，但现在的我没有杀戮者的全部记忆。”
“好，咱们换个话题！裁决者既然强大到了那种地步，十七字神王凭什么就能制住她？”
白衣青玄沉思了片刻：“十七字神王也不是裁决者的对手，只是十七字神王吸收了六个世界的本源之力，实力已经逼近她，再加上那么大能联手，算计和偷袭，最终才制住了她。”
“但这有什么好处？”
“永恒！超越裁决者就能得到真正的永恒。”
“本尊……”
白衣青玄摇了摇头道：“凤后，你并不是永恒的，在这个世界——以前被我们称之为第七世界，这里没有人能够杀你，但是裁决者可以，她能够轻易抹去你的本命死气。”
“她是敌是友？”
“这个问法就是错的，她是超越一切的存在，你可以把她当做敌人，但是她却不屑于把你当做敌人。”
死凤厌离莞尔道：“既如此，到时古天庭开启咱们倒可以为她助力，说实话本尊信不过神族人。”
“还有一件事！此世界湮灭后剩下的不止凤后、我、墨重明三个，还会有一个人。”
“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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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仅差毫厘
昆仑山的传承化成一道金光，穿过大罗领域直入墨非眉心，这几乎是道门的半壁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