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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纸条的一瞬,宁歌的惊喜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她伸出去拿纸条的手顿了一下,托着下巴对着天际发呆,是呀,是被绑架了,难道这个人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吗?来者是什么人?会救她吗?
在她思考的时间内,那支翠玉狼毫的笔无人自动,在纸上写出几个字:姑娘可以把想讲的话写在这里。
虽然一个是炭笔,一个是毛笔,但字迹同样的流畅自如,又饱含力量,就像滔滔不息的江河水,宁歌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同一人的字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打物?那这人的功夫明显比隔空打物还要厉害了,竟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运笔自如,无一丝阻滞和颤抖!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如果有这样的人来救自已,那何愁出不去。宁歌的脸上闪过一抹开心的光芒,除了看到逃出去的希望外,她还看到了很多人没见识过的惊世功夫,真是太好了,她激动地在房内踱步,绕着圈子,好一会儿后才想起要回信。
拿过笔,她在那几个字旁边写道:是的,我被人挟持了。
要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她握笔的地方,有一根非常非常小的线,透明如雨水,纤巧似毛发。
宁歌想循着线往源头寻去,却踪迹皆无,四周只是旷野,空旷的旷野,非常空旷的旷野。
能把一根线送到目光所能及的距离之外,那应该是多大的一份功力!也许它没达到隔空打物那种程度,可是也够哧人了。
宁歌心下砰砰跳,深深惭愧自己的孤陋寡闻。
只见此时,纸上又洇开了一行字:如果姑娘相信在下,不防你我合作,在下保证能带姑娘出去。
来人功夫高强是不假,但敌友难辨,宁歌有心试探,写道:我中了毒,功力全失,怕不好配合阁下。
翠玉笔又动了起来:无妨,明日即奉上解药。
然后 ,丝线就像蛇一样蜿蜒了出去,速度飞快,无从寻迹,直让人感觉刚才的一切疑是梦中。
宁歌左瞧右看,极想探察出神秘人藏身的地方,可是在她一一扫过周边的景物后,失望地发现,她看不出周围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明月派善长暗道机关之术,因此破解机关暗道之术也是高明的,所以观察力的训练特别严格,可是宁歌看来看去,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什么也没看到,她不由地再次在心里对神秘人抱以深深的崇拜。
第二日等她用完晚饭后,只见一颗黑黑圆圆的颗粒摆在桌上,纸上写着:解药。
宁歌拿过药嗅了嗅,确实是解药,服了药,半晌后运气一试,果然畅通无阻,再一路仔细探查,亦没有别的不舒服,遂在窗前纸上写下:阁下想我如何配合?
回道:很简单,姑娘只需大肆地闹,闹得越大越好,闹到这里管事的不得不出来为止。
宁歌想想,这倒容易,从小到大,和林飞白之间的互相捉弄多得去了,即使不能让鸡飞狗跳,也能让这里的人头痛好一阵子吧,反正功力已复,忌惮也少了一层。
这样一想,她隐隐有点兴奋,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远远的梅花香气总在鼻端萦绕,清新怡人,像磁铁一样地吸引着她,门窗不能出去,从屋顶出去总是方便的。
穿好衣服,往上一跃,却因功力刚恢复不久,跃了三次,方跳上横梁,轻轻揭开几片瓦,钻出去,外面一弯月亮,星光璀璨,远处山峦起伏,除了风声,再无声息,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她感觉畅快极了,连日来的忧愁与几丝害怕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寻着香气的来源往前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又一片的艳艳的红梅,上面还有晶莹的雨滴,她跳上一株梅树,斜倚着,摇晃着树枝,又跳回到树下,水珠纷纷洒下来,落在她的身上,头上,脸上,她却在树下笑得开心,自得其乐,然后再跳回到树上,再摇,再在树下接水……玩得不亦乐乎。
……
顾以风的睡眠就这样被打断了,他颇有点不悦,瞪着树下的人,又懒懒地不想动弹,所以他只好祈祷这小姑娘快点走人,谁知道她竟然越玩越带劲似的,在梅林里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一样,不得消停,他不由地怒了。
怒火中烧的后果是,他轻轻落到宁歌面前,瞪着她。
月光并不亮,梅林很茂密,所以光线并不怎么好,宁歌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亮闪闪的东西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三大步,直到碰到树干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要仔细分辩好久,她才能看出来,那远远望去如幽冥鬼火,似寒谭秋星的东西,是一双眼睛,而且现在它里面正盛着厌烦的怒火,意识到这些时,她不是不害怕的,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除了瞪着她外,并无异动,她拍了拍胸口,压了压惊:“阁下哪位?”
顾以风回道:“姑娘哪位?深夜跑到梅林,意欲何为?”语调中难掩被打扰的火气。
宁歌犹豫了一下,暗叹倒霉,才一出门,就被人发现,心思一转,想,这里是百花教的地盘,这人八成是百花教的人,如果被他知道她功力恢复了,那……考虑到这些,宁歌立马决定走为上策。
想到就做,在顾以风讲到最后一个字时,宁歌已经两脚齐动跃出半里,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后起之秀第二名果然不是白当的。
顾以风有点意外,看着远方的背影飞速而去的背影,眯着眼想了一下,再撇了撇嘴角。梅林里寒风阵阵,月亮的光线漏了下来,渐渐地把他照出一个长长的身影,混杂在一片树影之中。
宁歌只管离着梅林和屋子的方向跑去,一气跑了一柱香的功夫,方停下来喘了口气,只见四周是枯草,高低不平,在风中摇曳,带动着它的阴影晃动,沙沙作响,宁歌想起了一些武林传说,有哪些地方容易有暗器,容易有暗道,容易有陷阱,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路,握紧了双手,缓慢前行。
远处隐隐有哗哗声传来,虽然轻,她还是听到了。不多久,一个宽广的湖泊出现在眼前,水面涌着波纹,泛着冷光。
极目眺向远方,湖泊无边无界,宁歌有点迷惘了,转回身,虽然耳端还能闻到隐隐的梅花香,但烛火和红梅都已经不可及。
呵了呵气,突然感觉有点冷,脚在地上跺几下,一会儿面向湖水,一会儿又背着湖泊,此刻只感觉前后无路,四顾茫茫。旷野的风越吹越烈,吹击得水声越来越响,一下又一下地让人愁烦。
猛然间,身后响起声音:“姑娘答应在下的事还没做吧?”
声音很轻很轻,有如呢喃,却硬是压过狂急的风声,清晰成线,随着风向徐徐地飘到宁歌耳边。
宁歌心怀愧疚,答应那个神秘人的事情是没做到,那时候她只想到逃跑,也只有逃跑!可是现如今她要回去吗……
她缓缓转过身……明亮的月光下,她看了到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确切地说也许是人,也许是鬼。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漆白漆白,两个眼睛似有出血孔,汩汩往外冒着红红的鲜血,血流得不快,像虫子一样蠕动,慢慢地流到嘴角,下巴,一路无声,却散发着强烈的气息,一种令人恐怖的气息。
宁歌从来不是胆小的人,小时候就敢和林飞白两人深夜上山打野兽,深夜里山上狼嚎虎啸并不让她恐惧,魑魅魍魉的传说也没有让她有多少害怕。
但是,此刻,此地,此景……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快到不可思议,接着往上跃,其势远超钱塘江滚滚的大潮,似乎顷刻间便要冲出躯体,四处飞散。胸腔里有一股气也正通过气管,疾冲喉咙,就似一飞而起的苍鹰,快速,迅猛,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将要形成。
三 。 怪事连连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双手明显要快过苍鹰起飞的速度,紧紧地按上了她大张的嘴,幽幽地飘过来一句话:“姑娘想引人注意?”
宁歌心上一震,不由自主的颤抖,拼命想后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那只手,那手像磁铁一样附在她嘴上,又冰又滑,如毒蛇血腥的舌头。
她急促地喘息,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
鬼面人看了她一眼,松开手,轻拍了几下,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宁歌抖嗦了几下,快速后退几步,辩道:“我……我……我只是出来……走走。”
这个说辞鬼面人明显不信,他不屑地笑了笑,转身看向茫茫的湖泊,朦胧的月光下,水面泛着鳞鳞的波纹,无边无际:“这片湖很宽广,姑娘看到了吧,不妨再告诉你,你脚下的地是在湖中央的。”
所以宁歌想出去是没指望的,只能和他合作。
鬼面人并没有回头,冷风吹得他娟白的衣衫轻响,背影笔直,如冬日青松。宁歌在最初的惊慌过去后,也慢慢醒过神来,这只是一个人而已,那只是一张面具而已,她竟然那样害怕……
从那说话时聚声成线高明的内力来看,他应该就是那个写字的人无疑。
敛了敛心神,宁歌道:“在下真的只是出来走走,阁下交待的事一定尽力完成。”这时语调已没有一丝的颤抖,恢复能力之快,让鬼面人小小讶异了一下。
其实他没有看她的手指尖,那里还在风中晃动,也许是因为已经被风冻得无法控制了。
……
宁歌第二天回去就思索着要怎么闹得大一点,因为在她看来,鬼面人的功夫如此高强,得罪他明显是不智的行为。
当天傍晚,俏丫头送饭来的时候,才推开门,就被一盒墨汁泼中,脸上又白又黑,跑回去了。
隔天,她神色平静而来,这让宁歌有点懊恼,没有闹出一点效果,与外界沟通的工具却没了,她想到了绣花,自然也可以绣字,不过当她要求要针线的时候,小丫头的警戒眼神分外明显,好在没多说,就把东西送到。
不过神秘人并没有出现,所以这些针线又被宁歌好好地利用了一番,第四日,小丫头出去的时候,先是被门上的针扎了一下,接着被五彩的绳子一绊,砰地往前跌了个狗吃屎。
这件事的结果是小丫头每次把饭放在门外,看着宁歌自己出来拿了,再关好门,但是宁歌的玩闹依然没有激起别的反应。
正当她寻思着怎么换个玩法时,神秘人又降临了,天刚黑后,宁歌见到了熟悉的炭笔字条,附带一根黑黑的木炭,纸条上写:笨,换个方法。
宁歌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说笨呢,顿时火了,拿过木炭,就想折断来撒气,却在用力前止住。
当晚,她失眠了,反复地想:就只有这点工具,还要让她想出妙法,有本事,那人怎么不自己想去。
这天没有月亮,星星倒很亮,她又悄悄地从房顶潜了出来,估计主人料她逃不出去,因此守备也不严实。
这次她走的是另外方向。不过她走了很久后发现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东西,天地空旷,再往前走是湖泊,那天的那个湖泊,看来神秘人没有骗她,那么她现在所处真的是湖泊上的一个小岛了?看来,没有船是出不去……凝神间,她脚下绊了一下。
蹲下身子一看,却是几根枯竹,横在地上。
小时候,她和林飞白偷懒不想提水,就用它来接溪水,也会拿它来打水仗,还记得林飞白那小子被淋得浑身湿透的样子,过瘾极了。
顺手捡过几根枯竹,一路逛回去,即使不能出去,熟悉环境还是有必要的。
过了两天,傍晚,宁歌坐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