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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离开,以后也离不开了,送给妹妹也算让它物有所用吧。”
宁歌疑惑:“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符芸的眼睛看着宁歌,眼里有深深的悲哀:“如果可以,我……妹妹快走吧,事不宜迟。”
宁歌一踌躇中被符芸推上了小舟,推离了岸边。不过,在小舟离岸的刹那,宁歌轻巧一跃又回到岸上,坚决道:“我不能离开!”那样会连累符芸的。
符芸一愣,转而严肃道:“你必须离开,如果你不出去找援手,所有的人都出不去,你也就辜负了我们的期盼了!”
宁歌一怔:“我们?”
符芸一怔,看着眼前生动鲜活的脸庞,宁歌是如此年轻,年轻往往代表做事不牢靠,她真的能把事情告诉她吗?可是如果被百花教的人知道……符芸咬了咬牙,再度把宁歌推往小舟。
宁歌这回却有所准备,丝毫没被符芸撼动半分。
符芸叹气,目中的黯然是那样的明显,过了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仔细观察了四周后,轻轻嘱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快走吧。记着,向西走,莫回头……”
宁歌还在犹疑,符芸突然后退一步,宁歌诧异地看着她,再观察四周,四周黑漆漆,没有看到人影,符芸把宁歌的反应看在眼里,接着毫不犹豫地用掌风把宁歌送到小舟上,掌力强劲,后续又跟上一掌,小舟一下子离岸边老远,向湖中央驶去。
宁歌没想到符芸会声东击西,趁她分神的功夫,再用尽全力送出一掌,她任由着小舟滑出一段距离,心中交战,就算她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事吧,也许她真的应该离开,去武林大会上找帮手,这样才算报答了符芸和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吧,想到这里,她再不犹疑,拿过浆,轻巧地划了起来,小舟似箭。
划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打工包袱,里面有棉衣,有点心,凡是路上用得到的东西,都准备得非常妥当,吃过点心,继续往前划,不多时,天色开始明亮。
朝霞出现,非常漂亮,映在湖面,湖水像会流动的山花,红艳艳地泛光,宁歌沉醉,这个百花岛其实是个极美的所在,不管是岛上的红梅,还是那一湖清澈的湖水,只是却偏被人拿来……
收收心思,又开始一个劲地往前划着,冬日的早晨,寒意深浓,她的脸上却不停地渗出汗珠。
而在朝霞升起的地方,一艘锦绣辉煌的二层大船正缓缓驶过来,靠近宁歌的小舟。
那大船,船形巨大,整船漆以红色,上面纬帐帘子等等,统统以上等绸缎装饰,在风中飘扬起来,绚丽多彩,船前的甲板上,有一个挺身而立的男子,一身冷意,即使沐在朝阳下,亦难使人有温暖感,突然间他看到了宁歌的小舟,眉心一皱,冷意更甚。
随手扯了一把,那粉色的纬帐一下子到了他手里,且无一丝破损,只见他挥舞一下,那纬帐就哗啦一声往宁歌所在的方向飞来。
宁歌还在沉思,毫无察觉,直到感觉身上被一股大力包紧,她才醒过神,一时有点迷糊,弄不清所处境地,只感觉胸口被勒得喘不过气。
直到在大船上落定,她才缓过一口气,惊魂稍定。
看到眼前人,她真的惊呆了。
如果那个禁地里的女子让她惊为天人,那眼前这个男子一样让她惊为天人,那些用来形容男子长得好的语句,比如,面如冠玉,貌胜潘安,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眉清目秀、目若朗星、风度翩翩、一表人材等等等等,都不足以形容这人丰采之万一。
他只是站在那里,哪怕一身冷意,也无法减少他一分一毫的魅力。
世上也许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那样的女子吧,宁歌不知不觉想到了那个禁地中的女子,如果两人站在这朝霞下,怕滿天的霞光也要再无光彩了吧。
宁歌毫无礼貌地注视着这个人,诧异地发现,这人竟然是她认识的!
宁歌是华山论剑后起之秀组第二名,而眼前的人分明是第一名的得主…………………杜若轻!
杜若轻是个孤儿,由武当掌门张青岳从小收养,一身功力据传在武林中起码能进前十名,至于到底是第几名,谁也不知道,因为他只参加过后起之秀组的比赛,而且也只参加过两次,每次都夺冠,每次都把第二名远远抛在后面。
武当派的人统一穿暗色的道袍,也许杜若轻平常穿道袍的样子也极为醒目,可是他今天穿着月白绸衫,临风而立,真的有疑是神仙天上来的味道,怪不得宁歌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他现在在这里?
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可是却又明明发生了,那么,杜若轻又是什么身份和立场呢?宁歌疑惑,杜若轻的立场关系着她的命运,能不能逃脱就全看杜若轻的了。
武当派的得意弟子会和百花教有关吗?应该不会吧。
不过在她思考的同时,她想起了鬼面人的一句话,苏弯弯是被一艘漂亮的大船接进来的,而她现在脚踩的是大船,而且也很漂亮。
再看看天边那似近在眼前的朝霞,她才发现了一件令她足以悔恨终身的事,昨天符芸叮嘱她往西走,可是她一直在往东走!
她以为水是由东往西流的,她只要顺着水流就不会有错,却忘了风也会对水流造成影响!
冬天吹的是西风!
真要命!
她在心中懊恼不已。
正在她为自己的推测而郁闷时,甲板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也是一个美男子,虽然相比杜若轻来讲,这人无可避免地逊色了很多,不过和那个右使比起来,竟能不相上下。
宁歌看到这个男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滿面的笑意。
宁歌许久没有见过带笑的脸庞了,在百花岛,人人空有花容月貌,一个一个的脸却绷得比拉紧的弦还紧,这个人肯定不是百花教的吧?
她如是想着,这个男子已经缓步走到她面前,把宁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种□裸的眼光,仿似……仿似宁歌身上没穿衣服!
宁歌一哆嗦,缩了缩肩膀,后退了一小步。
那男子一抻手,轻巧地提起宁歌的下巴,人往前一凑,气息喷在宁歌脸上,缓缓吐出一句:“你就是新选的武林第一美女,宁歌?”配合着他的语调,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不置信宁歌会入选第一美女。
宁歌暗忖,她何尝愿意来着,能当选武林第一美女带来的并非幸福,而是无穷的嫉妒,还有这飞来横祸。
带笑男子又道:“莫言这个老匹夫改变眼光了,选出来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呀,杜兄有没有发觉?”
莫言,年近知天命,是《武林小传》的幕后老板。是近三年来才出现的一个奇怪人物,而他评出的武林美女没一个不失踪的。
想到这些,宁歌一惊,那么所有的武林第一美女失踪事件,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有组织有策划的巨大的阴谋!
主使是谁?杜若轻?或者另有其人?带笑男子只是称杜若轻为杜兄,虽然态度也算恭敬,却显然身份相差不远,杜若轻不可能是主使之人,那么能支使武当得意弟子杜若轻的,不管是什么人,他必非一般人!
宁歌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丝毫没感觉到有一双手已经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流连几下后,宁歌依然无所觉,那手突然变了一个方向,一下子拧在宁歌的脸颊上,生生地让宁歌从沉思中痛醒过来。
杜若轻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是冷漠地看着远方,也许是朝霞,也许是湖水,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却又似徜徉在他自己的心事里。
带笑男子猛然间收了笑意,添上几分阴狠,冷冷道:“宁歌,你竟敢私自出逃,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明明朝阳刚刚升起,宁歌却如置身又黑又暗的鬼府地狱。
六 。 侥幸脱险
大船在百花岛东侧平稳靠岸,前来迎接正是符芸,穿着她一贯的蓝色棉衣,普通到极致,可是那迎着霞光的脸还是有让人不敢逼视的晶莹。
宁歌当然不敢用正眼去看符芸,可是眼角余光总会偶尔不经意地略过,结果如她所想,符芸不是不看宁歌,只是眼光太过平静,平静得不认识宁歌一样。
宁歌感叹她的镇静功夫,心下暗暗为自己惭愧。同时,她发现了一件事,那个带笑的男子在看到符芸时,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宁歌心下忐忑,难道被发现了?符芸会受惩罚吗?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不多时,宁歌被人领去了一个所在,非常豪华的所在,比她最初的监禁场所要漂亮太多,墙上字画,甚至能看到王羲之的作品,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瓷器摆设,莫不精致非常,最令她诧异的是,那些粉红色的帘帐,竟然全是……………云锦!
云锦属于最上等的绸缎之一,产量较少,一般仅供皇家使用,而这里竟然有云锦!
宁歌还没有从诧异中回过神来,门被推开了,有一大木桶往里面抬,接着有人往里面注水,热气蒸腾。
宁歌在旁边看着,明月派虽然也有丫头伺候,却从来没有这种排场。
接着小丫头上前,请宁歌 沐浴,一溜人退得干干净净。
原来逃跑还能得到更高的待遇?
宁歌无法不奇怪,手却伸到木桶里,泡在水里,舒服得她直想叹气,手伸到水中漂了几下,她再不犹豫,脱下衣服,跳到桶里,老大一朵水花溅起,喷在她脸上,越发衬得双目明亮,脸上还有几份笑意,是享受,是洒脱。
许久,她穿好衣服,又开始无聊地研究起房内的东西。
门又开了,又是木桶,不过这次的精致太多,雕花,上漆的红木桶,里面的热水上加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
宁歌整个人靠在桶沿上,不知道是不是该再一次跳进去,这百花教搞的是什么名堂呀?
那些花瓣真是漂亮,一朵一朵吸滿了水,浮在水中,被她的手一搅,像风中的花海,她不觉玩兴大起,越搅越起劲。
躺在这样的花海中该是何等舒畅的一件事,她想着,不知不觉踏入浴桶,享受花香的围绕。
静静地在花海中想着心事,总感觉今天的事透着怪异,可是却不是她能想明白的,想到最后,她决定放弃,斜靠在桶缘,竟然有晕晕欲睡之感,昨天连夜的赶路,真的累了。
被人摇醒时,一阵香味进入鼻端,而房前几上,几样菜品,看上去,红绿黄白,非常漂亮。顿时肚子里传出一声闷响。
宁歌尴尬地按一下自己的肚子,发现那个叫醒她的丫头正在掩嘴偷笑。
自嘲地笑一下,宁歌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入口又滑又柔,鲜嫩无比。
宁歌就这样被伺候得无微不至,终于,天色渐晚,黑幕笼罩,她坐在房内,撑着头,勉强不让自己入睡,听着风刮窗子的呼啦呼啦声。
房内的烛火幽幽暗暗,半明半昧地照在她脸上,衬出一股恍然如梦的温柔,有种别样风情。
此时,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人,赫然是…………………那个带笑的男子。
此人的阴狠宁歌是见识过的,可是他是什么人,宁歌还是不知道,因为迎接他们的只有符芸,而符芸当时并没有称呼他的身份,现在看来,他身份必然不低,也许比右使还要高一阶。
带笑的人上前一步,用左手二指勾起宁歌的下巴,烛光下的宁歌脸蛋红扑扑,晕晕欲睡的眼睛有着朦胧的光晕,他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