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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是宁歌已经亲手杀过一些人,这一刻她也感觉眩晕袭来,站立不稳,而那颗头上的眼睛,还在怒目圆睁,愤愤不平。
一时间,山道上突然变得很安静,似乎那些风声,打斗声,火把噼啪声,都远去了,宁歌睁着眼,静静又静静地看着赵泽睿,从他手中拿过那颗头颅,与身体合在一起,然后放到路边,掩在雪下。最后,宁歌静静地跪在了那个不算墓的墓前,叩了三个头。
是这个兵丁在危急关头放的一把火救了自己,也是他救了师父一家!
然后宁歌又静静地站起来,轻轻提了剑,往山下回去,脚步飞快,这一过程,眼角余光都没有瞟赵泽睿一眼,宛如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
赵泽睿只感觉一股怒气上涌,掺杂着几许的不甘,脚步一提,飞身而起,立在宁歌的面前,挡住她下山的路。
山风呼啸,溪泉呜咽,宁歌缓缓提起手中的剑,对准赵泽睿,淡淡道:“出招吧!”
七四 。 最后决战
赵泽睿没有动,只是立在原地,看了看宁歌,她的脸上是一片的坚毅,然后他调转了头,看向远方,远处山峦起伏,风吹林动,飒飒有声,透着无边的寂寥。天地广阔而空旷,而他的心比天地还要空旷,没有尽头,难以充实。
宁歌没有动,她的手在发抖,犹记得那时,在打虎中碰到危险,是眼前人及时相救,还有教会她吹笛子的手,那般温柔,满满的耐心,犹记得,那时他笑她笨时的爽朗,如云破日出,天光初霁。
很久很久,赵泽睿轻轻叹息,严肃而无奈道:“我和顾以风难以共存,宁儿今天这样做没错。”说话间,赵泽睿手抚上宁歌的剑柄,就像在抚触情人的脸庞,面色如三春水,手劲似四月风。突然间,他一个用力,猛地把剑拉向自己的左胸前方,对准心脏,嘲道:“刺吧!”
这一剑如果刺下去,那不仅仅刺在赵泽睿的身上,也会刺在宁歌的心上,从此以后,她的心脏每跳动一下,那愧疚就会涌出,漫延全身,于是宁歌的手抖得越发厉害了,有一瞬间,她想抽回那把剑,可是那剑却被赵泽睿狠狠地抵在胸前,只准她往前,不准她后退。
宁歌惊讶地看着他,而赵泽睿则是紧紧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属于他的那一小块地方。
顾以风那边,自从宁歌跳出战圈,往山上而去后,那些人就变了战术,开始乱箭朝顾以风射去,这么多人,射出来的箭,形成了一堵密密麻麻的墙,顾以风根本没有出路,他唯有冲天而起,眼见得赵泽睿飞身到宁歌身边时,他顿时什么也不想顾及了,就往山道上飞来。
等顾以风飞出来的时候,有一支箭射在了他的左臂,血沿着伤口迅速地流了出来,顾以风按了按手,快步地往山上而来,他难以想像这次赵泽睿会对宁歌做些什么。
围攻顾以风的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顾以风跳出了战圈,有几个迅速转身 ,追赶而来,速度飞快,便有追不上的,也拿起手中的箭,如蝗射至。
顾以风怒,回头,一下抓住一把射过来的箭,手再一挥,那些箭就沿着原路飞了回去,分毫不差,直至没入射箭人的胸膛,传来声声惊呼。
他的目色越发的冷了,与满山的寒松融为一体,脚步矫健地往山道上而去。
而在山道上,赵泽睿和宁歌还在对峙,那剑已经渐渐在赵泽睿的身上刺出血来,可是赵泽睿还不放过她,似乎一定要让她把剑刺破自身一样,也许,这样……他才能得到重生。
宁歌愕然,啪地松开了手,垂在身侧,不住发颤。
赵泽睿嘴角绽开一抹残酷的笑,突然间加大了力,狠狠的拿剑,准备往自己身上刺去。宁歌一愣,赶紧倾身向前去阻止。
就在这一瞬,她想都没想到,赵泽睿左手突然扬了起来,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她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不用多久,她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脚步声非常熟悉,正是顾以风。赵泽睿非常善良地帮宁歌转了个身,让她靠在一棵树上,能清楚地看清两人。
顾以风走过来的路上,血一直在滴,可是他没有心情去管,当看到赵泽睿在宁歌身上施法的时候,他不禁在想,赵泽睿疯了吗?
脚下一个跃步就站到了赵泽睿身前。
赵泽睿的胸前也有血,只不过,那血还不足以滴下来。宁歌看着顾以风的伤口,眼里隐隐有着一丝的担忧。在顾以风的身后接二连三飞来一些人,排在队,站在后面,只要赵泽睿指令一下,就会扑向前。
赵泽睿眼睛眯了眯,缓缓拨出刀,刀光冷凝,如月色铸就。挥挥手,让那些人退后,这些人顶多只能消耗掉顾以风的力气,而不可能真正让顾以风受到伤害,看了看顾以风左臂上的伤口,显然这个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一群人呼啦啦退了下去,山风一时盛了起来,宁歌牙齿开始打颤。下巴抖动,呼吸急迫。她想用力地冲开自己的|穴道,可是赵泽睿点过的|穴,岂是那么容易冲开。
赵泽睿和顾以风站得并不近,两人各自拿好武器,冷冷地看着对方,一个猛然间,赵泽睿开始主动攻击。刀剑在空中砰然相撞。
宁歌并没有看过赵泽睿用刀,因为总感觉赵泽睿这样的人应该是用剑才对,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彻底的错了,那刀似乎才是赵泽睿真正相配之物,那刀在赵泽睿手中,和赵泽睿是那样的相衬,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顺着刀尖,把力量流了出来,不多不少,刚刚好,而且灵活多变。
看着赵泽睿的招式,宁歌暗暗心惊!而这时,顾以风的左臂还一直在流血!
顾以风手中的剑也不差,挥舞冲刺间,如银蛇盘旋,快得不行,每每挡住赵泽睿刺向他要害的刀,那剑虽然看上去轻巧,在顾以风的手上却似有了千钧之力,挡住了赵泽睿手中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宁歌看得心惊,也看得目不转睛,只感觉那些招式可能穷自己的一生也未必能想得出来,也未必能用得出来!
赵泽睿知道顾以风的功夫高强,战了一阵时间后,他明白自己绝不可能在今夜战下顾以风,那么顾以风的弱点是什么呢?
他看向顾以风的左臂,顾以风已经流了那么多血,想来躲避起来会艰难很多。于是赵泽睿的刀刀刀压向顾以风的左胸,左臂,快而猛,范围集中。
顾以风微翘了下嘴角,不屑地一笑。右手急挥,挡开那如急风骤雨的攻势,又静静地后退一步,避开赵泽睿的锋芒。
赵泽睿步步紧逼,顾以风就步步后退,突然他,顾以风从地上一个旋转,飞上半空,向着宁歌而去。
顾以风知道这战局持续下去,对自己只有不利,他必须要趁机逃走,带上宁歌脱离这背后虎视耽耽的千军万马,所以他只好一时对赵泽睿示弱,然后趁机和赵泽睿换个位置,好靠近宁歌的身边,解开她的|穴道。
可是赵泽睿并不傻,在顾以风脚一踮地,就要飞起的时刻,他已然明白了顾以风的意图,于是脚下一个发力也同时跃起。
两人在|穴中相遇,在两人的胸前,都横着兵器,刀剑碰撞后,发出惊天巨响,沿着天山山脉回荡,响彻云霄!
宁歌的耳朵被震得不行,可是眼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她能看到顾以风的左臂已经完全染红了,触目惊心,让她心头难以抑制的一跳,思想间,又努力地聚集内力,想冲破|穴位,可是再一次没有成功。
赵泽睿和顾以风几乎是同时落地的,落地的时候,两人齐齐后退了一步,显然已经换了一个位置了,他们手中的刀和剑上都有一个明显的缺口,瞬时,那些宝物就变得暗淡了,似乎灵气已经随着缺口流泄了出去,再也不复存在。
尽管顾以风现在已经站在了宁歌的那一侧,可是他并不能回头帮宁歌解|穴,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面的赵泽睿,防备着赵泽睿随时有可能的进攻。
赵泽睿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笑道:“顾世子果然好功夫。”然后手一挥,那把刀被他扔向遥远的另一个山头,那重达百来斤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形,最后稳稳地插在山头上,像一面胜利的旗帜。
顾以风皱了皱眉,冷冷道:“太子过谦了。”随手把手中的剑丢在路边,再拍拍手上的灰尘,握握拳,道:“太子殿下,请吧。”
两人再度胶在一直,赤手空拳。掌影翻飞间,宁歌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风从掌下而生,刮过她的脸颊,一阵比一阵疼,也让她的心越发的焦灼了。
顾以风和赵泽睿战斗间,身形也在移位,顾以风渐渐被赵泽睿往山上挤去,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换位成功是赵泽睿故意的。
顾以风正要回攻过去,想再度向宁歌身边靠拢。宁歌却已经拼了命解开了|穴道,动了动麻麻的手脚,就向顾以风飞去。
宁歌看着顾以风,眼睛里全是喜悦,似乎她这一飞,就已经飞出了赵泽睿的牢笼,走向幸福生活了。
打斗中的顾以风眼睛瞟到宁歌向他飞来,双眸顿时焕发出神采,他明白,这会儿没人能拦得下他们两人,哪怕赵泽睿也不能。
赵泽睿被顾以风眼里的眸光一惊,准备回头看时,身后已然传来一阵风声,急切中,他下意识地回手一挡,把宁歌挡在了后面。
顾以风眼看宁歌被赵泽睿所挡,挥拳就向赵泽睿的门面扑去,拳风霍霍,强劲有力。
赵泽睿拿左手来挡顾以风的拳,右手依然向着宁歌而去。
宁歌并不是赵泽睿的对手,她先是后退一步,再挥出双手,挡在赵泽睿的右手前,两手相交时,她痛得一声惊呼。
正在此时,顾以风的双拳已然架住了赵泽睿的双拳,宁歌不及揉揉手,三下两下蹦到顾以风身边,松了口气,顿时觉得无比的心安。
而对战中的顾以风也侧头,向她微微一笑,虽然他的眼光还在盯着赵泽睿的拳头去向。
赵泽睿的脸颊刹时绷得紧紧的,简直能把牙齿给咬断下来,他恨恨地盯着顾以风,拍出排山倒海的一掌。
一刹时,满山的树叶都摇晃,满山的火把都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这排山倒海的气势,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顾以风一惊,脚步一移,挡在了宁歌的身前。而与此同时,宁歌只想着要拉顾以风逃开这一掌。
可是她没有拉动顾以风,等她站定后,顾以风从她的身边踉跄了几步,往后退去,嘴里鲜血狂喷。宁歌惊痛,跑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扶他站稳,拿出身边一个瓶子,快速地倒出一颗药丸。
而那边,赵泽睿也是连退好几步,同样的,他的嘴边也沾满了鲜血,气息沉重,显然也是受伤不轻。赵泽睿的眼睛在黑夜里幽幽地盯着顾以风,如饥饿的野狼在看着自己的猎物,手一挥间,那些在他身后的手下涌了上来,拿出各种武器,展开招式,就准备往顾以风扑来。
宁歌明白顾以风受伤很重,已经不能对敌,这种时候,唯有一逃。她拉了顾以风的手,转身就往山上跑去,能跑往哪里,她真的不知道,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好在顾以风虽然受伤,却还能提起轻功,两人的速度是飞快的,可是那些赵泽睿的手下也相当高明,不多时,有两人竟然追上了宁歌,宁歌拨出身上的剑,回身就刺。
好在那些人对宁歌有着顾忌,轻易不和她对阵,宁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