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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只听见“哗啦”一声,一张完整的人脸皮就这么被他剥了下来,然后手指再伸入瞪大的眼球中一阵搅动,血淋淋地掏出两颗破碎不堪的眼珠。
即便是温热的血溅到脸上也毫不在意,少年用微笑却又给人以说不出的诡异感的表情看着因为被掐住脖子而无法发声的守卫,嘴里哼着歌,愉快地将对方双手的十根手指头一根一根折断,再然后是手腕、手臂、大腿……
为了确保手中的人无法自杀,这个少年还很是细心地扯出他的舌头,打碎牙齿,扭断下巴,直到手里的人像触电一样抽搐,最终被彻底玩坏,整个过程虽然仅仅只持续了十分钟,但是这十分钟对于在旁边观看这血腥一幕的人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而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的利维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意兴阑珊地看着他用凶残的手法杀光了出现在视线里的所有人,最终用满地血淋淋的残破尸骸,将关押他的牢房装饰成了来自于地狱深渊的艺术品。
直到视线中的最后一个人彻底断气,满手是血的少年才终于停下手中持续着的动作,只见他机械地转动着脖子开始审视房间里四处散落的尸块,然后回过头,用孩童特有的稚嫩声音对着身后的利维奥说道:“你知道吗?人类这种自私而丑陋的生物啊,只有在死掉的那一瞬间,才是最美丽的呢。”
没有焦点的空洞视线,宛如一个可以将世间万物统统吸进去的黑洞,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就这样静静地落在利维奥身上。
他,真的有灵魂吗?
利维奥不禁如此怀疑道,被少年注视着的他,不仅完全感觉不到少年身上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而且连他那双无神的瞳仁里也没有反射出任何的景象,没有满屋子的血腥,也没有利维奥冰冷的面孔。那双眼睛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比最幽深的深渊还要黑,比浓云密布的夜晚还要暗。
“很漂亮吧?”像是在炫耀,少年指着墙壁上那片用血肉涂抹开来,鲜红欲滴的玫瑰,无比欢快地说道:“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变得跟那个一样漂亮的哦。”
没有回答,利维奥只是转过身,毫不眷恋地走出那个空气里弥漫了浓烈血腥味的牢房,然后停下脚步,问道:“你,想要自由吗?”
利维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萌生要带着这个小子一起离开的想法,但是这绝对不可能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因为自从踏上这座军舰岛开始,利维奥就发誓不会再同情任何一个人。
在修罗场上若是对弱者产生了同情,那么他的下场就会必定和那些被称作弱者的人一样悲惨,而这不是利维奥想要的结果,所以说即便是让自己双手染满鲜血,利维奥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在那之前,但凡是挡在眼前的阻碍都必须除去,为此他甚至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自由,那是什么?是可以让我杀更多人的意思吗?”嘴里还咬着从尸体身上扯下来的断指,少年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生来就是被联邦政府当做杀人机器培养长大,从有意识开始就未曾离开过这间牢房的少年,此刻感到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维奥口中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样做的话,那么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人来阻止你。”在听到利维奥说出的这句话之后,还沉浸在迷惘之中的少年便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墙壁。
心中不断犹豫着,直到过了有那么几十秒,少年才试探性移动到门口,就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儿一般,双手扶着旁边的墙壁,踏出了离开囚牢的第一步。
“你,有名字吗?”少年穿着因为染满鲜血而变得格外肮脏的灰白色囚服,因为衣服的尺寸实在是太大的缘故,而使得裤子很大一截拖在地上,上面沾满了厚厚的灰尘。挂在细嫩脖子上的厚重铁项圈上并没有刻少年名字,取而代之的只有一长串数字的编号。
“没有。”少年听到利维奥这么问,只是困惑地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名字,那是干什么用的?”
因为是杀人机器,所以也就不需要名字吗?利维奥斜着眼,偷偷去看身后那个连路都走不好的矮小少年,心里如此想着。
既然如此,干脆就给他取个名字吧。
“格雷,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利维奥低声说道,声音随即便被剧烈的爆炸声所掩盖,眼前的一切顿时化为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天空上乌云密布,在这片笼罩在暴风雪中的黑森林里,高大的树影层层叠叠地交错密布,浓密的树影里,格雷坐在树枝上背靠着身后那棵树的树干。
“虽然目前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但是,如果你不小心变弱的话,我可是很乐意先杀掉你的哦。”格雷诚实地说道,像是丝毫不把受伤的利维奥放在眼里。
领导赤色新月需要有足够强的实力,若是利维奥变得太弱,那么他所领导的这众人马也就没有了希望。
利维奥深深地觉得,少年这种强烈威胁的口气,甚至比直截了当的鼓励还要更加有效果。
他不得不承认,经过了这几年,格雷已经不是当初他在囚牢中看见的那个连路都走不好的病弱少年了,现在的他,随时都可以在自己死后取而代之,成为赤色新月的新领袖。
“那也得你做得到才行。”利维奥呼出一团白色的蒸汽。
“在我看来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行动很可能已经受到联邦政府的注意,而且还就是在你带人破坏中央军部设立的秘密研究所的时候,对方那边也肯定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们……至少,绝对不会让你以后的行动有那么容易得逞。”格雷手指捏着额前的头发,回忆起曾经曾经在军舰岛上的囚牢中听外面人说过的那些话,“你和那个女孩子都是被那些研究者们称之为怪物的存在,哦不,我弄错了,如果说你是怪物的话,那个叫凯瑟琳的女孩子就是怪物中的怪物。呵呵,对付像你们这样有着很大研究价值的家伙,那些人会恨不得马上就统统抓起来,然后从早到晚都会在你们身上做一堆让你难受到痛不欲生的实验,就像当初他们对我所做的那些一样。”
沧澜呆呆地听着格雷所说的话,他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在被利维奥从军舰岛最底层的囚牢中放出来之前,都曾经在那里做过些什么,“怪物这种称呼应该最适合你才对吧,能做出那种虐杀行为的,还能被称作是人类吗?”
“有些东西你并不知道。”格雷微笑着回答道,抬头看向了头顶那一小片穿透了密林的天空,“其实人类本身远比他们认为最邪恶的生物还要残忍百倍,像战争这种事情,人类自己不是经常在做吗?与那些在战争中屠杀了无数人,然后又用很多虚伪美好的词汇,来修饰自己自私而又丑恶的欲望以及所作所为的混账家伙们相比,我做的事情又算是什么呢?”
格雷在说这话时所给人的感觉简直像极了利维奥,唯一不同的是利维奥永远都是冰冷的表情和语气,绝对不会露出如此阳光的笑容。
感觉自己无法反驳格雷的话,沧澜只是在鼻子里闷哼了声,并没有说一句话。
站起身,格雷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在利维奥开口之前抢先一步说道:“没有时间继续聊下去了,建议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凯瑟琳吧?看她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呢。”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利维奥问道。
“不为什么,不过,如果非要我说的话,那,大概是羡慕吧。”收起笑,格雷慢慢地闭上眼睛。
黑森林深处的木屋内。
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昏暗一片,在光线照射得到的地方,空气中除了漂浮着无数游离的尘埃,还弥漫了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只听见少女充满了悲伤的啜泣声,凯瑟琳身旁的那面镜子碎了一地,其中一块碎片还被她握在手上。
坐在地板上的凯瑟琳看着自己的手臂,然后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碎片,在左手的手腕处一划,少女白皙柔嫩的皮肤被切开,温热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臂“滴答滴答”地滴落下来,沿着满是灰尘的地板一路蔓延到从窗台照射进来的光线之下。
可是凯瑟琳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再次举起玻璃碎片,沿着手臂一下子切开更大的伤口,鲜血喷溅,血水撒在凯瑟琳的脸上,同时将她身下的白色床单染红了大半。
“为什么……”少女纤细到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板上,将鲜红的血化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悲伤呢?”凯瑟琳自言自语道,完全沉浸在内心深处汹涌如潮水一般,让人无法自拔的悲伤情绪之中。
脑海里闪现的片段,是某个少年临死前毫无牵挂的微笑,那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笼罩着淡淡光芒的脸,挂着能够让人感到安详而又温暖人心的笑容。
这……是我的记忆吗?
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记得?
那个少年,还有,那个时候发生的事。
头痛欲裂,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时而空白一片,时而充满了残缺不全的记忆碎片,无数遗失掉大半,无法再次拼凑起来的混乱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从眼前一闪而过。
黑夜中,喧嚣的人群,炙热的火焰,飞溅的鲜血与破碎不堪的尸体,很多人在拼命地大喊着什么,可是凯瑟琳却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那些说出来的话语到了耳边就变成无意义的惨叫声,夹杂着狂风的呜咽,让凯瑟琳由心底地对这一切感到莫名的厌恶与憎恨。
从内心深处瞬间喷涌的情绪像是不受控制的狂暴野兽,肆无忌惮地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凯瑟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
这时在耳边响起的,是另外一个自己的声音。
憎恨吗?你憎恨这个残忍地,毁灭了一切你所爱之物的世界吗?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我就会响应你的愿望。
只要这是你所愿的,我就会为你做到。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么……就请让我所见的一切,都统统消失吧。”凯瑟琳喃喃自语。
当视线归于黑暗,最后的意识也随之彻底消失。
冰雪冻结的眼泪 6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是却总有那么一件事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将原本平静生活着的人们带进苦难的深渊。
那,就是战争。
不管战争最终的结果是由谁胜出,那都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以及在那胜利的光辉背后,众多死难在旧时代毁灭所带来的浩劫之下的人们。
无数生命如同残落的花朵般凄美地凋零,最终掩盖在尘封的黑暗背后。
历史脚步缓缓前进的过程,原本注定会非常惨烈。
在中古大陆上的两大人类国家展开激烈交战的前三个月,某个曾经安静祥和的偏僻小镇,山坡上破烂的小教堂内。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