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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当队长,能够有这样的表现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很看好你的,所以接下来一定要加油哦,要好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灰心了。”
“当然,因为我是阿尔法小队的队长啊。”亚伦想要露出会心的笑容,不知为何却笑得很勉强,这一点特蕾西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当着他的面故意点破罢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特蕾西歪过头,眯起那双浅紫色的眼镜。
想了一会儿,找不到任何可以与对方交流的话题,亚伦便随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刚才克莱因所提到的那些具体细节,你应该全部都明白了吧?”
“嗯,当然,他说得那么清楚,我没有理由听不明白的。”
“明白就好,那……没事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亚伦有点支支吾吾地说道,视线偏到一边,没有去看特蕾西的眼神。
看来现在还不适合继续追问下去,最好,还是让她独自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吧。亚伦如此想道。
“如果还会感到悲伤的话,那就说出来吧,因为我们都是伙伴,所以这样的事情也该一起承受。”突然间停住脚步,亚伦的声音在被寂静包裹着的空气里扩散开来。
“嗯,我会的。”特蕾西应声,不由得哽咽起来。
“那,明天见喽!”向着亚伦挥了挥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特蕾西转过身去。
亚伦看着对方略显落寞,却让人不知要该如何是好的背影,随口应声道:“嗯,那我们明天见。”回过头,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虽然他本人可能并不知道,但是亚伦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被心细的女孩看在眼里。
背对着亚伦,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地面上。
直到走过走廊的拐角处时,特蕾西才不支地靠在墙壁上,放在额头上的手掌遮住了双眼,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亚伦,你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呢……”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有沙子吹进了眼睛里,因为伤感而渐渐感到麻木冰冷的心脏,此刻像是被利刃刺中一般的疼,温热的暖流从伤口缓缓溢出。
在最悲伤的时候,能够有人来安慰自己,这,也是种幸福吧?
总觉得,这一点,跟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很像啊。
□
人,最容易在什么时候,感觉到绝望呢?
是困守孤城,在饥寒交迫中不得不奋力战斗,却看不到任何救援时的残酷境地吗?
还是,在当面对如同潮水般袭来的敌人,目睹身边的伙伴一个个被杀掉,而自己却无路可退的时候?
亦或是,亲眼看着冰冷的刀刃没入身体,在痛苦中眼睁睁看着体内的鲜血流尽,想要活下去却什么也做不到,等待着死亡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最后一刻?
不,那些都不是。
最绝望的境地莫过于,被永恒而无尽的黑暗所包围。
在没有其他人,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孤身一人在什么都不存在的混沌与虚无之中,渐渐丧失所有的感官,然后连最初那些想要喊叫,想要逃离的想法都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被深深的孤独与绝望所包裹着的灵魂。
这种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绝望,连所有事物中最能够激起人类恐惧感的死亡,在这面前都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深夜,船头甲板。
连天空的星辰都仿佛被这墨汁一般的黑暗所掩盖,北国冰冷的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巨大的寒冷仿佛冻结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声音,仅仅留下这尖锐如同利刃划过一般的狂风的呼啸。在这个位置看不见下面地任何东西,一切都被无尽的黑夜所吞噬,茫茫仿佛没有边界的黑夜,总是会激起人们对于那未知黑暗的恐惧,即便这种恐惧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与必要。
不过,对于天生就感觉不到痛觉与恐惧的克莱因来说,黑夜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可怕的,这种程度的黑暗反倒是像母亲的怀抱一样,让人不由得觉得安心与宁静。
黑夜,就如同他的名,只会在与光明相对的地方存在。
但是比起人心深处的黑暗,夜里的这点黑暗根本就不算什么。
若是说其他种族的残暴是种天性的话,那么毫无理由便能对自己的同类痛下杀手的人类,说不定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最邪恶的生物。
“你觉得他们真的可靠吗?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身边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饱经沧桑的面孔上带着岁月刻下来的众多皱纹,老兵霍克叼着烟斗靠在甲板栏杆上抽烟斗,燃烧的烟草一亮一灭,将那张带着冰冷与坚毅神情的面孔照亮。
平时克莱因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跑到飞行艇的甲板上吹夜风,好让自己的因为过于烦躁不安而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而老烟枪的霍克也因为年轻时的某些经历,而特别喜欢在空旷无人的地方抽烟,这样一来比较不容易被其他人打搅,有时候也会像今天这样刚好碰见出来吹风的克莱因。
活到像他这个岁数的人,总会有些怎么也改不掉的习惯。
尽管两人在军队中的地位相差悬殊,但是平时克莱因也不怎么在乎这些,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普通的士兵也很容易和他说上话。而这位显然是经历过世事沧桑并且一路大风大浪过来地的老兵,有时也会跟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的克莱因聊些自己以前的经历。
“我相信那些年轻人,就好像我的部下都愿意相信我一样。”对于霍克的提问,因为吹夜风而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的克莱因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只是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兀自说道。
“别忘了,在我看来,你也很年轻。”看着克莱因那张脸几乎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仅仅只露出立体轮廓边缘的脸,霍克深吸了口气仰头吐出一缕青烟,在空中弥漫的妖娆烟雾马上就被肆虐的狂风吹散,“你就像这茫茫黑夜一样,喜欢将自己真正的一面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让别人看见。但是,我这老头眼睛还没有瞎,所以我看得出来,你心底所暗藏的野心,即使比起联邦第一元帅俾斯麦来也不遑多让。”
其实这种感觉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每次克莱因对着无尽的黑暗思索的时候,霍克都能够感觉到在他心中,有着某种可以称之为邪念的意志在蠢蠢欲动,但是很快地又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不都曾存在一般,尽管克莱因一直在刻意地压制自己心中的黑暗面,但是谁也不知道这种的情况究竟能够持续多久。
每当看到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时,向来愤世嫉俗的克莱因对这个世界的憎恶感就会增加一分,然后又会感慨自己对于这种现状的无能为力,却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一切。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干脆就什么都不要做吧?就这样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然后就此平淡地度过一生。
直到在找到自己人生的目的之前,克莱因都保持着这样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当年他在军校上学时,总是将自己的能力刻意隐藏起来的原因。
微笑着闭上眼睛,克莱因嘴角轻哼,“就算事实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那又如何?自古以来能者皆有野心,但是,真正能不被自己心中的野心蒙蔽了双眼,将自己完全置身世外看清楚那历史潮流的人又有多少呢?但凡是胆敢阻挡历史潮流的,最终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或许,我只是想冷眼旁观这时代变迁,偶尔做一点推动这股潮流的事情罢了。”
“不,这就已经是很可怕的野心了。”霍克心里暗暗吃惊,脸上却不露神色。
听到这句话,克莱因突然间笑了出来,自嘲似的笑声在这冰冷的夜里听得很清楚,就这样一直笑了好半天,然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现在才知道,比起那个人而言,我所做的都不算什么啊!”
多年以前,就是那个人,让从小到大就不知失败为何物的他,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感觉。
那种懊恼与愤恨交织的感觉,还有那个人在击败自己时所说的那句话,克莱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虽然那只是盘棋,虽然那只是棋盘上黑与白的相互厮杀,但是,这却让克莱因亲眼见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自负,究竟是多么愚蠢的想法。两个人对战到后来,想赢的欲望几乎支配了他的头脑,但是即便难得地使出了全部的实力,最后的结果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因为找不到能够与自己匹敌的人,所以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还是说,你,想要改变这一切?”坐在对面的少年一脸轻松地看着,因为陷入自身思维的死胡同而满头都是冷汗的克莱因,拿起属于自己的黑色棋子,温柔但是却丝毫不留情地下了制胜的一步。
至此,克莱因所持的白子全面崩溃,被黑子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整个过程对方都是一脸温文尔雅的笑,每一步棋都下得毫不费劲。
“不过,我觉得比起对手而言,你更需要的,是一个朋友。”站起身,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弯下腰来对自己如此说道,略显稚嫩的童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平静而温柔,很像是细腻柔软的丝绸从皮肤轻轻滑过的那种感觉。
少年的眼睑低垂着,一双宛如纯洁无暇的宝石一般美丽的翠绿色瞳孔,被修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覆盖,青涩却有着如同成年人一般的俊美的脸上,挂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那种没有丝毫杂质的纯真笑容,仿佛万年雪山上盛开的鲜艳花朵一般,幻觉似的少年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这一切都让克莱因觉得有些刺眼。
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克莱因才感觉到自己眼中,因为感动而显得温暖的眼泪居然不可抑制地夺眶而出,“原来,我一直在等你。”
第一次,他感到自己不再孤独,不再绝望。
这盘棋,胜负输赢早已经不重要,因为……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
血色黎明 1
有光,就必然会有暗。
这个世界总有些光明永远也无法触及到的角落,那里是属于黑暗的国度,无数夜的生物在这片让人类感到恐惧的黑暗中栖息繁衍,就如同人性中最为黑暗的一面,终会滋生出那名为罪恶,外表鲜艳美丽却散发出糜烂气息的巨大花朵。
狼人这个种族从很久以前,或许是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成为吸血鬼这个最强大的黑暗种族所专属的奴仆。
虽然在很多时候,狼人看起来很像是普通的人类,但是当他们变化为狼人真实的形态,所拥有的爆发力与速度甚至比号称拥有全大陆最强体能的兽王族还要强大。于是当白天降临,自己的吸血鬼主人进入睡梦中的时候,他们就会履行自己的职责,看守主人休息的场所,直到夜晚的到来。
每当血族彼此或者与其他种族之间爆发大规模的战争,牺牲得最多的就是地位最低的吸血鬼和狼人,低等的吸血鬼可以通过战后在人类的村庄与城镇内,大量感染人类而得到迅速的补充,而狼人除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