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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客显然没料到杨连的听觉如此灵敏,有些恼怒,道“我不知道。”
杨连便从包裹中掏出几锭银子,递到那庄客手里。
庄客抓着银子,双手紧了紧,咬咬牙,咽了口唾沫,又望了望四周,方才压低声音道“庄主可是严令下人不准将消息走漏的。”
杨连一笑“我不说便是。”
“我们这庄子,在此落户已有十余载,本是富足;却不料前几月附近那山头上来了一伙强人,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前几日到了我们庄上,杀了附近几家猎户,正待要对我们庄子下手时,那伙强人的一个头领却瞧见了我家小姐,起了,却不料那厮竟也懂得几分礼数,说是不能亏待了我家小姐,便扔下许多金银、几匹绸缎为彩礼,约定了接亲日期后,便又回去了;而眼见得明日便是那贼酋定下的日子,我家主人正因此苦恼呢。”
杨连面色凝重,又道“那伙贼寇是不是都手持双刀,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具牛头盔甲之下,每每杀人之后,习惯将死尸开膛破肚、从里面取出两根肋骨插在死尸头上,做牛头状?”
庄客大惊,蹬蹬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杨连哆嗦“你,你,你怎知道那伙牛头贼?”
杨连一笑,走过去将那庄客扶起,笑道“大哥莫怕,我只是前几日赶路时,恰巧见过那伙贼寇而已。”
庄客这才拍着胸膛缓气,从地上爬起,挑着灯笼往里走,道“我便随便给你找处客房,你小心住着,明日清晨便走,若是那伙贼寇发起狂来,全庄子的人都跑不了。”
杨连点点头,含糊应了几声,低头跟着那庄客在偏院客房歇下。
关上门,杨连将长衫脱了下来,低头数了一下腹部的伤口,足足有五条。
“持枪贼那一枪可真狠呐……”杨连叹了口气。
如今,流动之源也被他们抢走,王仁也死了,可他布置在矿山的亲信还在,那些人若是听到王仁身死的消息,安能不对小妹下手?
这要赶回去救小妹,又没有半分把握;方才那眉心位置喷薄出火红、重创那持枪贼的成功,不能给杨连带来任何信心,这种力量,定是那石符带来的无疑,但除了感知以外,其他的用处,杨连却无一能把握。
若想保得妹妹平安,把握最大的办法便是夺回那流动之源,然后只身前往燕郡,与那王家的人交涉,再与其返回矿山,那时,想必王仁那些亲信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这夺回流动之源,说得轻巧。
杨连皱眉苦思,忽的想起方才进庄时与那庄丁的一席话,看样子那牛头山的大哥二哥在那夺宝,却叫三弟来这抢女人。
杨连灵光一闪,暗想若是能在这里,趁那贼寇不防,将之击杀,然后以他的身份上山,将那流动之源夺回,伺机逃走,岂不大妙;而且那牛头贼向来以铠甲遮掩身份,就连声音也相像,此举,虽然冒险,然而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打定主意后,杨连从水壶中倒出些水,先清洗了伤口,又仰头灌了两口,斜躺在床上,深呼深吸,恢复体力。
杨连在床上躺到四更,缓缓睁眼站起,目光坚定,舒展了一下身体,便悄声开门,猫着腰冲进了黑暗。
沿着廊弯,杨连从亭柱爬上房顶,踩着砖瓦,站起身子,四处打量了一会儿,见南厢房一片火光,重又弯下身子,往火光处疾行。
杨连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体貌似有些不同了,先前根本做不出的动作,现在可以很容易就做出来;可事情从急,他也来不及多想。
待爬到南厢房处,杨连匍匐在屋顶上,抬头一瞧,见下头人头耸动,十几个护院庄丁手持朴刀,团团围成一圈,中间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在抱头痛哭,旁边一步处,一个约近六十、衣着颇为华丽的老汉正苦着张脸唉声叹气。
那两女子抱着哭了半晌,老汉抬头瞧了瞧天,见已是五更,行将天亮,便在一旁催促“夫人,夫人,快到时间了,让女人回房补妆吧,免得到时那魔头发起狂来。”
“你还在这里说。”老妇看了一眼哭的泪人儿似地女儿,又是悲从中来,一面嚎啕大哭,一面扑到丈夫身上,又抓又挠,哭骂道“若不是你个没用的,我的女儿,怎会嫁去那贼窝!”
“唉!”老人一声重叹,挥了挥手,朝四周婢女道“你们几个扶夫人回去休息,你们几个扶小姐回房。其余人等,随我去村前等那群遭天杀的牛头贼!”
随着老庄主的话,院落里的人开始动作,那些婢女拉开哭哭喊喊的娘俩,庄丁拿起朴刀,一片嘈杂;杨连趁着这机会,飞快的从房顶爬下,落到庄内小姐的闺房木窗边,鱼跃而入,轻落在地上,听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杨连忙往上一纵,双手攀附在房梁上。
进来的是一个十八七八岁的少女,从杨连这个方位看去,也颇有几分姿色;在婢女的搀扶下,她跌跌撞撞的扑到在床上,抓着被子痛哭不止。
杨连唏嘘不已,心想此次上山,若是能顺带将这少女解救,倒也是功德一件。
杨连抓着房梁,看着那些婢女替那少女补好妆,才鱼贯而出;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听得那少女细微的啜泣声;杨连这才将四肢如猿猴一般挂在房梁上,闭目养神,等待着那牛头山的贼寇到来。
一刻之后,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嘈杂声,杨连霍的睁开双眼,右手握住刀柄,凝神细听。
半刻后,房门被打开,杨连全身蓄力,轻轻的将马刀拔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门。
“女侠若是能救得小女平安,我李家庄上下定当倾囊相报。”
“庄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平生最是看不惯这种欺男霸女之事;今日被我瞧见,自然要管,庄主但且放心,有我在,定叫那伙贼寇有来无回,保得令爱平安。”
在杨连诧异的目光中,进来的却不是牛头贼寇,而是由庄主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身着黑衣黑裙,便是连手上也戴着一双黑皮手套,而头上,更是戴着一方斗笠,斗笠边上又有黑纱垂下,直至那女子的胸前;这幅装扮,将她全身任何部位都拦了个结结实实;若不是凭着她的声音、以及极富女性气息的妙曼身材,根本无法判断她的性别。
“女儿,女儿,你有救了,有救了。”老庄主显得无比喜悦,感激的望了一眼那黑纱女子,满怀尊敬道“有黄氏神女在此,定能击杀贼寇,保我女平安。”
第六百章 无敌机关
躲在房梁上的杨连神色一凛。黄氏神女……这黑纱女子,难道是南阳黄氏一族的人;据说那黄氏一族的机关术、傀儡术,天下无双,名声动天下,被许多老百姓视作活神仙,杨连因而得知。
“她却来这里做什么?”杨连眉头深皱,这女子若是坏了自己的计划可如何是好;那流动之源是保障小妹安全的筹码,必须得抢回,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连咬了咬牙,继续盯着下面。
见那老庄主将女儿从床沿上扶起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少女捂着嘴惊慌且感激的看了那黑纱女两眼,忙不迭的将身上宽大的凤袍褪下,五彩凤冠摘下,放在一旁,朝着那黑纱女深深一躬,飞也似出门去了。
那老庄主也是朝着那黑纱女千恩万谢,乐颠颠的随着女儿走了出去。
杨连眉头一皱,但还是没有动作,转头又望向了那黑纱女。
见她在老庄主出去之后,又在房内扫视了一遍,所幸她并没有把目光投向房梁;她在确定无人之后,才将身上的包袱解下,双手也握上腰带,正待解下,却又忽的停住,转身在房内四处走了一遍,将纱帐、屏风、高柜后面都细细扫视了一遍。
杨连嘴角一咧,现出一丝笑意,心想这黑纱女倒也是谨慎的可爱。
完全确定房内无人后,那黑纱女方才将腰带解下,紧接着,又将曲裾襦裙褪下;迎着窗口透进来的些许月光,杨连将那少女的身材一览无余。
那女子看来对黑se情有独钟,她穿着一条裹身的滑缎亵裤,却没能遮住脚踝,与小皮靴之间留出一段雪白的肌肤来;而隔着一个小巧紧凑的翘臀,又有一段只堪一握的雪白腰身与之遥相呼应。
这女子对黑色倒是喜爱的彻底,便是连那肚兜,也是一黑到底;而肚兜正中的那个复杂机械图案,虽然因为少女傲人的酥软而有些变形,但杨连还是模糊的辨认的出,他先前在村子里集体祈福时看到过这副图案被老百姓当做神祗膜拜。
果然是黄氏族人。
杨连抿嘴笑了笑,随即深呼口气,扫去方才窥视少女身躯时的些微躁动,凝神观察着局势。
那丑女在褪去自己衣裙后,便从桌上拿起那女子成婚用的凤袍,捏在手里、不知道如何下手,良久,才嘟嚷了一句“这衣服,怎么穿啊…”
她左右摆弄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穿上后又觉得不合身,便又褪下来,正待再行研究,房外却起了群马的嘶鸣声。
随后,又传来了整齐的马蹄踏地声,房内一些轻便的物件都在微微颤抖。
杨连微微色变。好家伙!这次来的贼寇数量绝不会少。
那女子显然也料想到了这一点,却未见她有半分慌乱。眼看时间紧迫,她便将手上的凤袍扔在一边,又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面容来。
杨连瞥了一眼,眉头却皱了一下。这女子,实在是……很丑。
她有着一头长及腰身且微卷的长发,却被她全部卷在了斗笠里面;斗笠一被拿开,立即如瀑布一般洒落下来,即便是在夜晚,仍旧晃得杨连有些眼花——没错,这个丑女的头发,竟是罕见的黄色。
而她的面容,却令杨连着实有些吃惊,无法想象,她脚踝、腰身处是那样的雪白,可是一张脸,虽然小巧精致,然而皮肤却是既粗糙、又黑的跟她的衣服一般。
真是一丑遮百美啊。
杨连不由感叹,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了这女子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材、绝世罕见的金色卷发,这全都在脸上给收了回来。
那个丑女在摘下斗笠后,立即行动起来,她摊开包裹,从里面取出许多繁杂的物件。
随后就穿着亵裤肚兜在房内左右查看,又拿出纸笔比划了几下,随后得意的一撅嘴,不过配上她那黝黑的脸庞,却实在无美感可言。
她先是从桌上拿起一根细线,悬在了房门上,随后,又拿出十几把闪烁着青光的狼牙小刀布置在屋内的各个隐蔽角落,皆与房门那根线的控制。
她布置的极为精细,甚是诡异,且是一环扣一环,从桌上的茶杯、帷帐后都有可能冷不丁射出一把飞刀。
在布置完这一切后,她又从包袱内摆出一堆机械零件,于椅上正襟危坐,深呼口气,小手拍了拍胸口,随即,双手忽的拿起桌上的零件开始组装,只见她双手翻飞,灵巧至极,看的杨连眼花缭乱。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一堆散碎零件,渐渐聚成了一个样式可怖的飞鹰;那鹰,身躯是用铁木做成,尖嘴、双爪,却是用锋利无比的精铁雕琢。
组装完成后,那丑女咬着嘴唇,喜悦的呼了两声,然后伸手在那傀儡鹰的腹部一按,只见霍的一声,那鹰瞬间活了一般,在房内打了几个转,重又落在那丑女的肩上。
这便是黄氏的机关术、傀儡术么。杨连微微色变,料想自己若是不在这看着,从房外走入,在这重重机关之下,绝无生路。
待那丑女将这一切布置完,房外的脚步声已响起“娘子,娘子,哈哈哈!娘子!大王我来了!”
那丑女听到响声,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