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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林也顾不上这些,继续切割。大约一分钟左右,右脚上的铆钉切断了,正与凡奇告诉他的时间相符。
由于戴脚镣的时间久了,圣林右脚脱离出来,第一步也没敢迈大,迈了一步后,才反应过来。
于是不管左脚,开始切割窗栏。窗栏是特意加粗的,但此时圣林双手双脚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倒也不是太担心。
只要切开一根窗栏,他就有信心从缝中强行挤出去。
王队长一看厕所门被从里面插上,立刻就意识到出事儿了。
一边安排人破门,一边赶紧打电话报告孙舞阳和院长刘北驰,一边联系肖军在楼下堵截。
20多年的从警经验帮助了他,这些措施,他采取的可以说是很恰当。
走廊两边屋子里的人被踹门声音惊动,纷纷出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些不被获准进入法庭的外地记者们,到底比较敏感。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发生异常情况,就是新闻,岂肯放过机会,纷纷拍照、摄像,互相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南国法报》的记者老胡,今年已经50来岁了,他几乎采访了一辈子法制新闻,对司法系统可以说是门儿清。
他有一个一直引以为豪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好,只要他想记忆的事,就几乎不会忘。尤其是记人的本事。
刚才开庭时,他就记住了押送圣林的几个法警的样子,尤其是王队长的样子,他记得更为清楚。
他记人的诀窍就是抓住最主要特征,王队长上宽下窄下巴尖的特征,就被他紧紧地记住了。
他见王队长一边催人破门,一边打电话,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过,他没有向别人一样往前挤,而是迅速赶到休息室门口,门没关,里面空无一人。
从审判厅出来,被告人分明就是在休息室里,刚才在一帮法警的押送下,去了厕所,没见回来。
现在法警们拼命踹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叫圣林的被告人跑了,或者是出了其他状况。
于是,他一边用手提摄像机拍摄现场,一边拨通电话,联络自家网络版的编辑。
“现在这里发生了异常情况,被告人上厕所未归,法警们正在破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清楚。从迹象看,很可能是被告人脱逃了。”
“现在我把现场图像发给你,稍后会把进一步的消息和文字材料发过去。”
“你找一下关于圣林的背景资料,包括此案以前的资料……。”
“马上把消息发出去,我想,点击率一定会让老总满意的,只是你别忘了提醒他,别高兴得心脏病犯了,那时我可不负责任。”
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楼下的人也纷纷上来,后来的人挤不上,就有人喊到楼下去看。
一些人就跟着往楼下去。电梯等不着,就从步梯走。
圣家人见走廊里纷纷攘攘,也出来看究竟,只是他们始终认为圣林在休息室里,根本就想不到圣林会逃跑。
厕所的门是去年装修时才换的,是厚厚的白钢双层保温门。
法院大楼是去年装修的,为了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在正处,院长刘北驰先后三次带着法院高层,检查施工进度,质量和用料情况。
当检查到厕所这道门时,刘北驰提出了三点整改意见供后勤处长参考:一是原来的门太单薄,且是木质的,与整体装修风格不符;二是不隔音;三是不保温。
院长虽然说是参考,可在后勤处长眼里就是命令。
因为法院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刘院长在讲话中,从来不说应该怎么怎么的,而总是说我提几点意见供你参考。
可是,如果你真的把他的意见当做参考了,那你在奖金、升职等方方面面,也就只能被院长当做“参考”了。
于是,单层木门就变成了双层白钢保温门了。要不是这只是个厕所,后勤处长换个防爆装甲门,也是可能的。
破门虽然费劲,但消防斧的到来加快了进度。
其实,速度本身并不慢,从开始发现里面没有回应,到门被成功破开,前后也不过3分钟时间。
门开了,小孙第一个冲了进去,见圣林正在切割窗栏,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想要制服圣林。
对于圣林,他还是不陌生的。
因为圣林的案子已经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小孙对圣林的背景也有所了解,对圣林的特战队员身份尤其感兴趣。
能在比亚湾执行任务,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从这个角度出发,他对圣林有些崇拜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早晨在车上时,才对圣林很客气。
客气归客气,并不代表圣林逃跑他就不管。
只是他的擒拿招数还没用完,就被圣林用一只胳膊夹住了脖子,再也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儿,难道教官教的这招不好使?小孙边喘着粗气边奇怪。
第三十八章 越狱(三)
趴在对面城建局大楼上的凡奇,通过望远镜看到法院12楼厕所的窗户上飞起火花时,他知道,这是圣林开始行动了。
他坚信,以圣林的身手,再加上自己的安排,可以提前宣告:越狱行动已经成功了。
王队长他们也冲了进来。但小孙已经被圣林挟持为挡箭牌,他也不敢下令开枪。
当圣林数到20个数的时候,他觉得差不多了,猛地用肩膀一撞,铁窗栏就断开了。
他夹着小孙挡在自己前面,坐上窗台,肩膀顶开已经锯断的那根窗栏,把头和上半身探出了窗外。
将小孙稍微前倾,与自己拉开一点儿距离,在将小孙用脚蹬向王队长等追来的警察时,借力头向下翻身跃出窗外,顺手将锯断的窗栏向下一压,恢复原位,以尽可能地阻挡追兵。
凡奇用剃须刀电路图伪装的法院周边地图,圣林早已经铭记在心。
还在切割脚镣时,圣林就发现了在11楼天台上一个角落里的粗粗的一捆LED彩光管线,那是这些拆灯饰的工人们20分钟前刚刚从法院大楼边角上拆下来的。
圣林边跑边拾起一根约两米长的一吋钢管,几个箭步冲到天台角落,把那梱管线理出头绪,飞快地系在用钢管上,将线梱往楼下一扔,钢管横在天台夹角上。
就在他手握彩灯线跃下楼的瞬间,他发现,法警们已经距离楼边只有两三米远的距离了。被他挟持的小孙法警冲在最前边。
以圣林的经验,他估计,不到10秒钟,他就可以落地。然后冲出法院大门,找到凡奇给他准备好的车,按照凡奇设计的路线逃亡,第二天,两人再到邻省会和。
拆卸灯饰的工头正忙着干活,就见一个人脚上拖着个铁链子从窗户里飞出来。
起初,他就看见有人在切割窗栏,心想是哪个混蛋不长眼,叫你拆灯,你去拆人家窗户。这个月工钱不想要了?
看了一下自己人,没缺。就以为是法院在搞维修,于是也不理会,只管干自己的活。
现在见有人跑出来,后面还有几个警察在追,就算他只是从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明白了,这是有人逃跑了。
想到那个找他们干活的法院后勤处的人,一来就追着他们先把彩灯线拆下来,又叫人把钢管切下来放到角落里,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那个人是在法院里卧底的内奸?
就在圣林边往下滑边计划如何冲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有人大喊救命。
一仰头,就见小孙法警正飞快地往下坠落。
他立即明白,小孙是出现了溜索时最忌讳的失误:脱索。也就是滑索人由于训练不足、力量不够、经验缺乏等原因,双手对绳索失去了控制。
这样下去,其结果只有一个:摔死!
刹那间,圣林回忆起小孙那稚嫩的脸庞和在来路上给自己矿泉水是的情景。
几乎毫不犹豫,他决定:救小孙一命。
他摆了一下彩灯线,双脚踏到8楼的窗台上。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接住小孙。
否则,他一手持索,一手抓小孙,以小孙下坠的巨大惯力,只会带着他一起摔到下面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两人同归于尽。
怎样接住小孙也是一个难题。
抓衣服最容易,但却犯了大忌。其结果很可能是衣服撕裂而人却继续摔下去。
抓胳膊也是一个选择,但却很可能造成被救者受伤。
就在小孙落下的一刹那,圣林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抓住了小孙腰间的武装带,这需要精准的眼力和手劲儿。
尽管抓住了小孙,但巨大的惯性带着圣林往下坠。他站立不住,只好随着一起下坠。
圣林一手持索,一手抓着已经昏迷的小孙往下溜。
到了3楼时,突然感到身体一震,几乎双手失脱,低头一看,自己胸前正汩汩往外冒血。
他明白,自己中弹了。但他本能地攥紧双手,直到2楼时,再也坚持不住,脱手坠落到地面。
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圣林似乎看到了青宁正向他走来。
“青宁,我来了。”
这是圣林最后的心念。
凡奇从望远镜里目睹了全过程。
当他看到圣林在8楼停住的时候,心中就有了强烈的不祥之感。
要知道,他给圣林设计的逃跑时间都是以秒来计算的。这个时候,哪怕一秒钟都是非常宝贵的。
当看到圣林落地未起,许多人围上去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次越狱行动失败了。
他并不怪圣林。因为他遇到这种情况,也许会做同样的选择。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在警察反应过来之前,全身而退。如果圣林不死,可以以后再找机会救他。
凡奇飞速下楼,边走边拨通一个号码,不等对方说话,简短地说了几个词:中弹,失败,明天联系。
然后拆开手机,拿出手机卡,扔到路边的排水井里,其余部分随便扔进一个垃圾桶。
到了下一个垃圾桶,摘下|乳胶手套,扔了进去。抬手招停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开枪的正是肖军。
他们四人被借调到法院帮忙,本是刑一庭庭长孙舞阳的主意。
孙舞阳接手了圣林的案子后,详细地阅了卷,又了解了圣林的背景。
以他多年的经验和学识,一下子就看出了许多漏洞。
他本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可是院长刘北驰亲自点他的将,想着刘北驰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实在是无法拒绝,这才勉强同意持股人圣林案的审判长。
孙舞阳本能地意识到,要加强对圣林的警戒力量。
可当天还有几个案子要开庭,也需要警戒。法警人手不够,刘北驰无奈,只好向冯四海求援。
冯四海一听说是押运圣林,二话不说,立即同意,就派肖军带了两个人过来帮忙。
将圣林带进法院后,肖军几个人没有上楼,就在一楼的接待处内等候。
接到王队长的通知后,肖军立即带人出门拦截,正赶上圣林抓着小孙滑到3楼,他毫不犹豫瞄准开枪,正好击中圣林的心脏。
直到他冲到跟前才发现,圣林手中抓的那个人竟然是个法警。
此时他才感到有些后怕,心道:要是圣林中弹就放手,这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