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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从敏欢口中知道了圣家关于圣林命运的预言,但她仍然为圣家人的处事态度感到吃惊。
这家人悲痛而不绝望,接受事实而不抱怨,焦急而不慌乱。
对于圣林的越狱行为、圣林为了救人转而放弃越狱的行为,圣林处于昏迷的境况,以及圣林被冤枉的情况,圣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人感到意外,也没有一人觉得有何不妥。
秦望舒实在想不通,圣家的自信从何而来,以至于他们会认为圣林终究会化凶为吉。
但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受了圣家人的影响,现在的心境竟然变得和圣家人一样。
赵玉棠的算计,起初确实让她很恼火。铺天盖地的八卦让她难以招架,同事们的议论也曾经让她很烦恼、焦虑。
但事情过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失去什么,太阳每天照常升起,她每天照常上班做节目,街上车流依旧,地球依旧昼夜更替。
发生过很多事,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变得如此平和。
“看来,无论什么事,只要面对它,认定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真的没什么是不可接受的。”
秦望舒在内心里自言自语道。
今晚没有月亮,但早晚它还是要出来的。即使在这个污染越来越严重的城市,月亮也还是将自己的光芒顽强地洒向大地。
“望舒”,是月亮的意思。加上自己的“秦”姓,很有些秦时明月的沧桑感。
“难道我离开父母,千里迢迢跑到兴阳来,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戴青宁的临终短信,就是为了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人?”
秦望舒对自己那天见到圣林中枪后的表现,一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隐隐作痛。
她不否认自己对圣林的感情,但两人从未挑明过什么,圣林也从未给过她什么承诺。
圣林入狱,不仅没让她疏远圣林,反而感觉与圣林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好了,我已经承认我爱你。这样,我就不用再为这段感情纠结了。”
“我知道,沈紫衣很优秀,但我难道就差了吗?这就是命,我认命。既然命运注定如此,我就顺其自然,不与命争。”
“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因为只有你敢于质疑他们,挑战他们,试图阻止他们。”
“你在战场上是个英雄,因为那里敌我分明,你不用担心来自背后的暗算。可这里不是战场,你不把他们当做敌人,他们却把你当做敌人。因为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现在的人不需要英雄,他们只要利益。就像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一样,你在一个良心泯灭的环境中,凭良心行事,我们都是飞蛾扑火。”
“别人可以不管你,但我不能。你想为那些矿工争取利益,你想为被压死的市民伸张正义,可他们自己的亲人为了几个钱就与凶手达成交易。”
“你想阻止疯狂的房地产盛宴,因为总有一天这场豪赌会崩溃。你想阻止疯狂的高利贷热潮,因为总有一天这场游戏会结束。”
“殊不知,你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只有你一个人在孤独地战斗。这是多么荒谬的事啊!”
“现在,你不再孤独。现在,我来陪你。”
“如果你进了监狱,我等你到天荒地老。如果你越狱了,我陪你亡命天涯。”
“那些蠢货们不需要正义,他们只要钱。我不想为他们伸张什么正义,但我要保卫我的爱情。从现在起,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敏毓来接班了。
当初,对于秦望舒和沈紫衣的出现,她是感到突然和吃惊的,但继而则是深深地感动。
在自己儿子如此情况之下,两个女孩子义无反顾地不离不弃,让她深感安慰。
但她不是自私的人,高兴之余,又陷入矛盾之中。
虽然她相信儿子早晚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但以目前的状况看,她无法预见这一天会在何时到来。
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这对两女来说,是很残酷的。
即使圣林有一天恢复自由,两女之间又如何取舍?
在敏毓看来,秦、沈二人各有春秋,伯仲难分。但共同特点是都很优秀。无论哪个,她都很喜欢。
她和圣河,敏澄探讨过,可两人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她又和圣岳,禅一探讨,圣岳说:上天自有安排,不用操心,大不了两个都娶了。
禅一说:交给观音菩萨安排,因果自由前定。
她虽是圣家儿媳,但自小由圣家养大,实际上与女儿无异。
圣家的家风与处事风格,她被熏染的一点儿也不比其他人少。烦恼了一阵儿,也就释然,索性放开,顺其自然。
“赶紧回去休息吧,看看,你都瘦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看着秦望舒,敏毓不禁有些心疼,言语中真情流露。
“没关系的,敏姨,我可以坚持的。”
“女人要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你一个人孤身在外,以后就到家里吃饭,食堂的饭,总是不如家里的顺口。现在家里没几个人,你去了,也热闹些。”
得到敏毓的邀请,秦望舒心花怒放,觉得这是圣家人接受了自己。几乎立刻答应。
但她终究不是孟浪之人,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是太成熟,就这样去圣家吃饭,总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显得太草率了些。
“谢谢敏姨的好意,我吃的不错,没事儿时,自己也做些吃的,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望舒就告辞了,她准备到禅觉寺去请香。
开车出了医院大门,汇入车流,她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隔了几辆车跟在后面,这辆车似乎在医院的停车场见过。
这些天,秦望舒一直有一种感觉,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曾经想是不是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每次都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谁会跟踪我呢?我又有什么可跟踪的呢?真的有人对我不利,也是和圣林有关。
可圣林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要把他怎么样?大概是最近有些累了,精神有些紧张,太敏感了。
其实,秦望舒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有人在跟踪她。这个人就是华艳芳。
自从上次在偶然之中听到电视台的两个人说起戴青宁临死之前给秦望舒发过一条信息后,华艳芳的心中就没底。
尤其是最近圣林越狱事件中秦望舒的表现,更让她感到秦望舒与圣林之间必定有一种非常密切的关系。对于戴青宁之死,她虽然感到有些惋惜,但却绝不内疚。
在她看来,她对戴青宁采取的那些手段并无不妥,那只是一些常用手法而已。要怪就只怪戴青宁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
直到今天,华艳芳也不认为圣林是冤枉的。圣林的越狱行动,让她感到了威胁。
从常识的角度出发,作为戴青宁的男朋友,一定想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的自杀原因。
如果圣林越狱成功,说不定就会找到自己的头上。
据她对圣林此次越狱行动的研究和对圣林背景的了解,他认为,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个法警,圣林的越狱一定会成功。
那么,即使将来圣林入狱,也不能保证监狱就能够关住他。
虽然她现在仍然还是警察,但她并不认为这个身份就能够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如果戴青宁把那天的经历告诉了秦望舒,秦望舒再把事情告诉圣林,那么,可以肯定,圣林出狱之时,就是她的麻烦开始之时。
所以,她必须弄清秦望舒到底掌握了些什么东西。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禅觉寺香火虽然一向旺盛,但并非没有清静之地。禅一师太的禅房就在寺院深处的一个幽静之处。
此时,她正在打坐,禅净走了进来,告诉她秦望舒又来请香的消息。
因为圣林的关系,禅一、禅净、秦望舒、沈紫衣等人都成了熟人。
秦望舒以前从不到宗教场所,因为圣林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才开始到禅觉寺上香,祈求圣林能够早日醒来。
“请她到这里来吧,我和她谈谈。”禅一平静地吩咐道。
“是,师父。”禅净轻答一声退了出去。
秦望舒对禅一师太见自己并不感到奇怪。其实她也很愿意见师太,不是因为她是师太,而是因为她是圣林的奶奶。
她很奇怪师太为什么会出家,在她看来,一个人出家,多是因为人生当中遇到了重大的挫折或者是灾难,为逃避痛苦才会遁入空门。
而且,这是圣林的家事,自己多了解一些情况总是好的。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秦望舒终于没好意思开口问。但禅一先开了头。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出家吗?怎么不问呢?”
饶是秦望舒见多识广,又知道圣林的爷爷奶奶都会推命算卦,也想不到师太竟然一下子就说中了她的想法。
“您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你想问,我自然就知道了。其实,我出家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当年师父说过,我60岁时就会出家,到了60岁时,我就出家了。宿命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您就真的割舍得下?”
“割舍?我什么也没割舍。什么也没有失去。出家人虽然讲看破、放下,但不是失去什么,反而得到的更多。”
“出家人讲究无欲,无欲,不是就没有欲望,而是不为欲望所惑。无情,不是冷酷无情,而是不为情所迷。”
“虽然我出家了,但圣林还是我孙子,他受伤,我还是着急难受。红尘滚滚与虚空净地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强行把他们区分开来,反倒是看不破也放不下。”
一番话,立即让秦望舒对禅一师太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本以为,身为出家人,必是言必称四大皆空之类,想不到师太的见解竟然如此,反倒不像是佛门中人说的话。
“我下面要说的,可能与你的常识相矛盾,也与你的正常思维方式有所不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说的是真实的。”
“在茫茫人海中相识、相遇、相知,都是前世乃至再前世的缘分,都是必定发生的结果。”
“圣林的前世是个太子,天下兵马大元帅,在一次战争中,他优柔寡断,导致奸人篡位成功。虽然他领兵战胜敌国,可是等他回来时,兴阳城已经被攻破,敌人屠城劫掠一空而后安然而退。”
“虽然他后来将那支敌军全歼,但几十万百姓已经被敌人屠杀。他自觉愧对百姓,又不愿意兄弟互相残杀,所以拔剑自杀,以死谢罪。”
“虽然他死了,但他欠这个城市的债并没有还清。”
“今天,他想阻止这个城市中即将发生的灾难,就是在还他前世的债。他的牢狱之灾,也是在还债。”
“这是他的宿命,他的轮回,他的因果。所谓万事皆空,因果不空,就是这个道理。没人能改变这个结局。”
“这也就是我们一家人对圣林今天局面安之若素的原因。”
“我知道,你很关心圣林的生死。我肯定地告诉你:圣林不会死,但他的灾难远没有结束。”
“即使他醒